時間總是在指間的細縫中流逝。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舒愨鵡
下了班回來,沈佩霞和夏鄭宏都還在為自己的婚禮忙碌,望著他們前前後後的身影,一股暖流涌上心田,忍不住有些感慨,她居然嫁人了。
越過忙碌的身影,走上自己的閨房,四處張望了一眼,又拿出抽屜里的本子,將自己此刻的心情記錄下來。
她沒有習慣寫日記,只有在很特別的日子里,或者在煩悶和快樂的時候,才把心里想的記錄下來。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昨晚顧擎川和她說過的話,他說結婚快樂。
想著那四個字,心里不禁一陣愉悅。
她不知道顧擎川能否當一個好丈夫,但是,沒有誰一來就是好的,不管是人還是物都是被磨礪出來的。他們應該相互扶持,互相鼓勵,這就是她的結婚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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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夏苒苒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沈佩霞就來叫醒了她,化妝師傅早就在門外等候。
被叫醒的她還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的臉被人涂涂畫畫,當睜開眼的時候,才知道已經被畫好了妝。
化妝師傅的手藝很好,把她昨晚殘留著的淡淡黑眼圈,全都祛除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穿著雪白的婚紗,散落著的頭發被高高扎起,還披著一塊白色頭紗,那頭紗剛好落在肩膀上,漂亮的鎖骨凸出來,更顯的皮膚雪女敕。
婚紗的設計,讓她露出了半個後背,不過有著頭紗的遮掩,蝴蝶骨若隱若現,越發讓人覺得性gan,化妝師忍不住稱贊了幾句。
被人夸總是不太好意思的,她笑著粉女敕的臉蛋越發紅潤。
當坐上婚車的時候,她突然有種塵埃落定之感。
雖然是這樣,心里還是忍不住緊張了一下。
沈佩霞就坐在她的旁邊,自然是看出了她的情緒,伸過手去拉住她,示意她不要緊張,可不知怎麼地她手里還是出了一層冷汗。
等到了禮堂,時間還沒到,化妝師又給她補了個妝。
越接近時間的到來,她的心越是砰砰砰地跳個不停,連帶著右眼皮也開始跳。
她暗自提醒自己,這一定是太緊張了,以至于才會這樣不知所措。
她站起來,想到出去走幾圈,可沈佩霞卻拉住了她,「你穿著這個別到處跑,這婚紗這麼大,一會摔著了,多丟人。」
她听著沈佩霞的話,想著也有道理,便不再折騰,只是默默地坐著,等待時間的降臨。
在手心又冒出一層冷汗的時候,化妝室的門被打開,夏鄭宏走了進來。
「開始了嗎?」沈佩霞著急地問。
夏鄭宏點頭,就走過去,讓自家女兒玩起自己的手臂。
夏苒苒跟著站起來,或許是因為坐的太久,大腿一陣發軟,直到沈佩霞扶了她一下,她才站穩。
為了不讓沈佩霞擔心,她便笑著說道,「鞋太高了。」
「那讓你爸爸幫著你點。」
她淡淡點頭,抓著夏鄭宏的手又緊了緊,身體里那顆心還是跳個不停,她不知道這到底是因為緊張還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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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師和禮堂離的很近,幾步就到了,黑色大門被侍者緩緩打開,她已經听到了禮堂里響起的結婚曲。
那喜慶的聲音讓她稍稍沒了那麼緊張,她想她真的是因為情緒過度激動了吧,只要待會兒走完這個流程,就沒事了。
她被夏鄭宏牽著跨進大門,教堂的兩邊早已坐滿了記者,一看到了新娘子的到來,閃光燈不斷,她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被照過相,那些燈太亮,甚至有些閃花了她的眼。
顧擎川早就西裝筆挺地站在紅地毯的盡頭,等著她一步一
步的靠近,她透過頭紗看著那個盡頭的男人,很俊朗,是讓人一下就能砰然心動。
當夏鄭宏把她的手交到他手里的時候,她的空白一片,眼里只剩下了他,就連兩旁滿滿坐著的賓客,她都好像忽略了。
「今天,你很漂亮。」
在交接完的那一刻,他唇角微彎地對她笑道。
即使禮堂里有很多雜音,但她還是听清楚了他的話。
粉女敕兩頰不知不覺被染上一層羞澀,心里劃過一絲甜蜜,就在顧擎川準備拉著她轉身,面向牧師的時候——
「砰——」
禮堂上突然響起了觸目驚心的槍聲。
夏苒苒還沒有回過神來,自己就已經被人推開。
她只感覺到眼前的畫面被像是被剪碎了一樣,原本整齊坐著的賓客似是遭遇到了地震一樣,一陣亂七八糟的晃動。
最後,她垂眸的時候,眼里的畫面就定格在蔣程雨一身米色晚禮服染滿鮮血倒在顧擎川的懷里……
那鮮血像是可怕的魔鬼,連帶著她雪白色的婚紗也被沾染。
她不知道突然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剛剛禮堂上有槍聲響起,而蔣程雨推開了她給顧擎川擋了一槍……
見到這鮮紅的血,賓客們的騷動更大了。
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個受傷的人身上,有幾個靈光的記者很快地反應過來,拿著照相機 嚓 嚓地按下快門鍵,連帶著把夏苒苒慘白驚慌的神色也拍了進去。
顧擎川在愣了一刻那麼之久,便抱著地上的起來,臉上的著急和痛苦的神色全都落在了夏苒苒的眼中。
她看著疾步沖出去的人,那麼決絕的背影,像是一把刀在她的心上劃了幾刀。
他抱著蔣程雨跑出的時候,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原本兩個人的婚禮,現在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教堂上的記者少了一半,都跟隨著顧擎川跑出去,而有些剩下的便圍攻了上來采訪她,她被圍的水泄不通,眼里只剩下了閃光燈,腦海里還停留在那血色的一面。
「夏總,請你解釋一下,今天的突發狀況好嗎?」
「夏總,請問剛剛為顧少擋槍的那個小姐是誰?」
「夏總,你和誰有過節嗎?」
「夏總……」
「夏總……」
她根本就回答不上來記者們的話,因為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和誰有過節,甚至,她長這麼大都沒見過槍,她想不到自己會認識這樣拿槍殺人的凶狠人。
她回答不出來,記者們又進一步地圍攻,她已經被逼的節節後退。
夏鄭宏早在發生那一幕的時候,就被氣的暈了過去,沈佩霞根本就照料不過來,只好先讓人把他送去了醫院,權衡利益下,只能跟著去了醫院。
「伯母,我們會照顧好苒苒的,你先陪伯父去醫院吧。」一旁的南音勸說著,話音剛落,也不再猶豫什麼就擠進記者堆里。
「各位,不好意思,今天不接受采訪。」她笑著安慰各路記者,「等改天,我們顧家一定會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請問一下,今天的婚禮還繼續嗎?」
不知誰問了這麼一句,帶動了所有的人,接二連三的問道,「對啊,今天的婚禮還繼續嗎?」
「夏總,請你回答一下,好嗎?」
「夏總……」
「夏總……」
夏苒苒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的耳朵就好像失聰了一樣,她根本就听不到外界的聲音,只看到眼前的人嘴巴一張一合,嘴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垂在身側的兩手緊緊地捏著婚紗,泛白的關節透露出她此刻的無助。
她想逃跑,她想逃離這里的一切,可此刻誰又願意拉著她的手,笑著對她說,苒苒,我們走吧!
沒有人,真的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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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顧擎川早已經把她忘在了腦後了吧,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為他擋了一槍,又怎麼會想起還在這里的自己?
她懊惱自己此刻的天真,或許她真不該相信所謂的愛情。
她真不該這樣天真的,妄想著拿自己和他短短的幾天去比他們之間的八年。
再或者,她應該期望他的試試。
他的試試,沒有任何保障。
他的試試,只不過是空頭支票。
她不知道記者到底還要問多久,不知是誰從記者堆里開出一條路,一只大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她從堆里拉了出來。
她就像是破碎的女圭女圭,沒有思想,沒有想法,腳下的步伐只管跟著他走。
記者們還不依不饒地跟上來,南音在後面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嘴里只重復著一句話,「不好意思,各位,今天不接受采訪!」
「南`音`小`姐,婚禮到底還要不要繼續?要是不繼續,我們就早點回去好交差。」
「各位媒體朋友,稍安勿躁,請各位小等片刻,如果我知道什麼情況,一定會跟各位講,讓各位回去都能交差。」
南音極力地勸阻著這些媒體,她也不知道這婚禮到底要不要繼續,如果不繼續,那麼可想而之,明天將會是怎麼樣的報導,可如果繼續……她也實在是沒底,按照擎川那樣的脾氣,會回來繼續舉行婚禮嗎?
且不說這些,光是他對蔣程雨這八年的感情,他就肯定不會丟下她不管。
可是,苒苒又該怎麼辦,她一個人怎麼面對這樣的情況?想到這些,不禁愁苦浮上眉梢,為夏苒苒擔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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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派人攔住擎川!」站在一旁顧老,連忙叫一旁的下手去把顧擎川找回來,不管怎麼樣,今天的婚禮都要繼續。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會發生這樣血腥的一面,婚禮細節,每一個都已經檢查很好,就連進場的賓客和記者,也是憑著請柬才能進來,教堂里怎麼突然會有這樣險惡的人出現,甚至還開槍傷人。
這明擺著就是不想讓他們顧夏兩家交好,可顧夏兩家的生意向來都很清白,不與黑道交往,又會得罪了誰?
「顧伯伯,還是我去吧。」裴予墨走上前說道,想來發生了這樣的事,顧擎川那樣牛脾氣的人一般人是不會听。
顧老轉頭,愣了一下,隨即道,「小墨,拜托你了!」
他說著話的時候,語氣帶著明顯的蒼老,這突然而來的婚禮變成了鬧劇,不知北城明天又要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了。
他向來不與人交惡,這人都一只腿踏進了土里,不過是想在有生之年看到擎川能夠結婚生子,這會好不容易結婚了,誰又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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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苒苒是被韓毅拉著出去的,她身上穿著雪白的婚紗,正下方染著星星點點的血跡,她只要一看到,腦子里就會想起顧擎川,想起他那痛苦的神色,就好像要跟這世界訣別一樣。
她在想,如果蔣程雨意外走了,他是不是也要跟著一起?
呵……若是這樣,那還真引證了那天他說的話,她只能當個寡婦了,可他應該不會變成鬼來糾纏她吧,畢竟他身邊已經有了蔣程雨。
教堂在北城的郊區里,出了教堂就是大公路,一個男人拉著一個穿婚紗的女人總是很引人注目的,韓毅橫掃了一遍周圍,在附近發現了了一條小路,便將她拉了進去。
他們都沒想到小路進去是一個佛堂,佛堂前方種著一顆菩提樹。菩提樹的不遠處有一張木凳,韓毅就拉著她在木凳上坐下。
夏苒苒一聲不吭,韓毅看著她,那對低垂如蝶翼的睫毛上,有水珠凝滯,似乎還藏著沒有流盡的淚水。
原本是嫣紅
欲滴的唇瓣,此刻卻失去了色彩,緊緊地抿著,像是在忍著情緒,也像是在無聲地哭泣,在菩提樹的襯托下,越發透出了一股淒楚……
「想哭,就哭吧。」良久,他才對著她開口。
他伸手將她攬進懷里。這個他曾經踫在手心里的女孩,她說她要分手,他就如了她的願,她說要結婚了,他就把自己的深愛藏在心里,給她送上祝福。
他以為她真的可以幸福了,可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保護好她。
看著她哭泣,他放佛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在滴血。
夏苒苒此刻真的很想嚎啕大哭一番,她想著顧擎川一點也不留念的背影,想著他把自己一個人丟在婚禮上,想著只有一個人的婚禮,悲就從心中來。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幼稚的,畢竟是蔣程雨救了顧擎川一命,他那麼著急是應該的,可她的心為什麼還是這麼這麼地難過!
很久很久也沒有平復好自己的心情,狠狠地吸了下鼻子,從韓毅的懷里出來,她想站起來,韓毅卻拉住了她,「苒苒,你要是不想回去面對,那就不要去。你不需要這麼委屈的。」
他試圖勸說著,他真不想把這女孩放開,讓她一個人面對那麼多的磨難。
只要她說不想面對這里的一切,那麼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幫她擺平,帶著她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不,我要回去。」夏苒苒原本還悲傷的臉上,此刻帶著不同以往的堅定。
那些記者還在等著她的答案。有些事情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逃避解決不了辦法,她現在逃避,說不定明天報紙上的報導,會被寫的很難堪。
「苒苒……」韓毅跟著她起來,又伸手拉住了她。
她回眸看了他一眼,卻微微笑著,拿下他的手,一字一頓,很是清晰,「韓毅,我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在沒離婚之前這是怎麼也改不了的事實。」
「傻瓜。」韓毅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著,卻也為她紅了眼楮,伸手去牽住她的,鄭重道,「我帶你回去。」
夏苒苒沒有拒絕,任由他拉著走回教堂。
只是投入的他們全然沒有發現隱藏在菩提樹下的那抹身影,小小的,縴細的身子,就蹲在菩提樹後,直到他們走了,她也沒有起身。
歷簡夏一直就跟在七七的後面,待他們走後,才彎子拍了拍她抽泣的肩膀,「七七,我們回家吧。」
任琪回過頭的時候,雙眼都已經哭成了紅色,而鼻子上早已有鮮血奔涌出來。
她的病又發作了!
歷簡夏心下喊著不妙,正準備給人打求救電話,手機才拿出來,就有一群保鏢沖過來,將快要暈倒在地上的人抱起來,走向車里。
徒留歷簡夏一人站在原地,心里不禁有些感慨,情,這個字,還真是一條斬不斷的鏈條,一個接著一個。
今日一萬三,更新完畢!!!明天是周一,恢復一萬字的更新,這兩天連著更一萬三,奇葩快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