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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擎川靜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也沒給出她要的答案。
「苒苒，我會尊重你所有的決定，但是必須要保證你安全的前提之下。」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同意。」她稍稍拉下了臉色，這男人可說的真好听，給她兩天時間考慮，可最後的結果還不是要听他的話？
「傻瓜，孩子真的能比的上你的性命重要嗎？」
她低著頭，他深邃的眸子就靜靜地看著她，眼神里透著的寵溺是會讓所有人都嫉妒的。
「每一個當媽媽都是把孩子的性命看的比自己重要。」
「可現在他還不是孩子，他還沒有成型，趁著咱們對他的感情不深……讓他走。或許咱們和孩子的緣分沒有真正的來到。」
「可是，我好難過……」
「傻瓜，把身子養好了，也不是沒可能再有孩子了，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咱們一定會再有孩子的。」
醫生也並沒有給他們一口否定了，說不定他們就真的出現了奇跡了呢？
夏苒苒沒有再說話，微微垂著頭，失落的神色已經顯示在了臉上。
「那給我兩天時間考慮吧。」在顧擎川發動車之後，忽的听到她說了這麼一句，從後視鏡里看了她一樣，伸手握住了她的一只小手，想要給她一點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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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發了這樣的事，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告訴顧家二老，夏家二老那邊也瞞著，原本好好的一件喜事，可現在卻變成了這樣……他們也不想給長輩們一場空歡喜。
不管是他的父母亦或者是她的父母，如果知道這孩子是要冒著她的生命危險，任誰都不會同意的。
夏苒苒在考慮的這兩天里，心情有些沉悶，臉上的幾乎是失去了笑容，除非面對小黃豆的時候，還稍稍正常點。不過，這孩子向來心思敏感，一下就能感受到母親的異樣，所以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沒有再鬧，只一手拉著父親的手，悄悄地詢問著情況。
「帥爸爸，我今天很乖噢。」
她沒有偷吃冰箱里的冰激凌，也沒有偷吃櫃子里的巧克力，她想，一定不是自己讓媽媽不開心啦。
可是，可是，家里就只有她和帥爸爸兩個人，如果不是她惹媽媽不開心，那就是帥爸爸咯？
可是帥爸爸對媽媽很好呀，怎麼會去欺負媽媽？
「爸爸知道，小黃豆是這個世界上最乖的小孩。」
「可是為什麼媽媽不開心？」
顧擎川愣了下，才道，「因為媽媽……因為……因為……她……？」
「難道是帥爸爸欺負媽媽了？」
「沒有。」
「那為什麼不開心呀？」她只有在得不到糖果的時候，才會不開心，難道媽媽和她一樣？
「因為媽媽生病了，所以有點難過。」
「那讓醫生叔叔給她打針呀，打了針就會好的。」以前她生病了，醫生叔叔給她打了針，她就會沒事了。
雖然打針會很疼，可是她是勇敢的小朋友。
顧擎川听著她的話，忍不住抿唇一笑，孩子的世界總是這樣的天真。
「明天，爸爸就去帶媽媽打針，你去爺爺家玩好嗎？」
「好。」小黃豆懂事地點點頭，小手又拉著爸爸的大手，「讓媽媽不要難過了，醫生叔叔給她打了針，就會沒事的。」
顧擎川點著頭，另只大手放在她的小腦袋上，輕輕地撫模著，一顆心卻是暖暖的。
如果這輩子他和苒苒注定不能再要孩子，他也沒有太大的遺憾，有這麼一個小黃豆足矣，有這麼一個小公主，人生已經幾乎完美。
他們兩個守著這麼一個孩子，也是幸福的。
待顧擎川回房的時候，夏苒苒已經睡下了，即使他已經每天都讓她吃補品，可她依舊這樣瘦，被子上那一團凸起，就像里面只裝了一只小貓一樣。
他以為她已經睡著了，便輕手輕腳地上了`床，可才在她的身邊睡下，卻見她動了動身子，睜開了眼眸。
「把你吵醒了？」
他低沉的聲音在這深夜里，顯得格外的有安全感。
她搖了搖頭，縴細的手臂放在他的身上，將自己更湊近了他，索性他一把將她摟進了懷里。
「擎川，」她躲在他的懷里，輕輕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明天真的要帶我去嗎？」
他給了她兩天時間，明天就是期限。
他知道她嘴里的話的意思，他說明天就要帶她去把孩子做了。
「乖，听話。」他說著時候，將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我還是好難過。」
她實話和他說著，遇上這樣的事，怎麼可能不會難過呢？
「以後，我們會再有孩子的。」
「擎川……」她的腦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喊著他的名字時候，已經成了哽咽。
這兩天，她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情感，試圖讓自己學著放下，也試圖和他說的那樣，他們早晚都會有孩子的，現在這個孩子只是來的不是時候。
可每次這樣想，才沒一會兒，她這心里就難受的不行。
她不想要打掉孩子，這孩子是他們重逢四年後的結晶，她比之前更愛他了，他也同意。
她不想就這樣讓他們之間的結晶化成了一灘血水。
他的大手在她的後背上不住地撫模著，想要靜靜地安慰他。
「我們……不打行嗎？」
「苒苒，我還想要和你白頭到老，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自然也不想因為孩子的威脅而將她至于危險之中。
「可，也不一定就像醫生說的那樣嚴重。這世界上還有奇跡的不是？說不定，就讓我平安地身下孩子了呢？」
「防患于未然，我無法把你的生死置之不顧。」
「……」
他如此堅定，她也拿不出來什麼話反駁。可是，她是真的不想要就這樣把孩子給打了，越是臨近時間，越是讓她堅定了想要保護孩子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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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在安排好了小黃豆的去處後，顧擎川就帶著她去了聯系好的醫院。
因為打好了關系，所以那邊的主任特意等待著他們夫妻倆。
夏苒苒一路上都是被他拉著走的，直到在進入了辦公室時候，她這一顆心上串下跳，根本就停不下來。
「電話里，已經簡單地了解了下顧太太的情況，不過，咱們還是來做一個全面檢查，如果身體狀況可以，那麼今天咱們就手術，可以嗎？」
夏苒苒听著他的話，耳旁又听著顧擎川同意的回答，那只被他握在手心的小手，一陣冰冷。
從昨天開始，她就沒有睡過好覺，直到快天亮那會兒她才迷迷糊糊地眯了會兒眼。
所以，今天起來便感覺到些暈乎，直到現在站在這里，她幾乎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依靠在了他的身上。
顧擎川一路帶著她去檢查，也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感覺她整個身子都軟綿綿的，直到接近中午那一刻，她終于是支撐不住了，雙腿一軟，就倒在了他的懷里。
顧擎川在她倒下來的那一刻，臉色都快被嚇青了。
真是沒有一刻，讓他這樣害怕過。
即使他們現在已經生在醫院里，可他依舊還是有些手無足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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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苒苒醒來的時候，幾乎睡了四個小時，外邊天色都已經晚了，才不過傍晚時刻，可北城的冬季，總是會忽略這一刻，直接就進入黑夜。
她先是反射性地將雙手放在肚子上，在暈厥的那一刻，她還記著顧擎川帶她來醫院里坐著檢查，檢查完，就要把孩子打了。
可這會兒，她昏睡了三四個小時，對這時間里所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直到門口里進來人。
是顧擎川。
在看到她睜開眼後，立馬快步地走過來，大手先身子一步，抓住了她的小手。
她能感受到他掌心處的那片濕潤。
好像是冷汗。
「你嚇死我了。」他沉著聲音，那雙黑眸里閃爍著對她特有深情。
他是真的快要被她給嚇死了，在看到她倒下來的剎那，就好像這世界都倒塌了一樣，他這輩子還從來都沒有過這麼一件事讓他這樣害怕過。
「我怎麼了？」
她愣愣地問著，身上的軟綿綿讓她眉宇間不禁泛起幾絲漣漪，似乎好些沒力氣。
「醫生說你疲勞過度，發燒了。」
他看著她，腦海里卻尋思著，到底是哪里疲勞過度，她已經不去夏氏上班，整天就和他說的那樣呆在家里當他的顧太太。
想來想去，都是因為孩子的事吧。想多了，就累著了。
「孩子呢？」
「還在。」
夏苒苒听著他的那兩個字，紅唇彎了彎，眉角微微向上揚起，兩頰上浮現著幸福這二字的感覺，只要孩子還在就好。
因為發了燒，體溫不穩定，也沒法子進行手術，所以只有先拖個一兩天了。
「咱不打了，可以嗎？」她搖晃著他的大手，語氣里帶著懇求和撒嬌，只希望能得到他的同意。
或許就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在呼喚著，他要活下來，才會讓她來了這麼一場高燒。
「別想那麼多，你先好好休息。」
他避而不答，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她先健康起來。
夏苒苒听著他的話，又看著他如此堅定，向來若是就這樣簡單的說說，是說不通了，他的決定已下，可她的決定也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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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這樣靜靜地過兩天，她的體溫在這兩天時間里忽高忽低的，顧擎川也只能將手術時間延後，直到她的體溫穩定了下來，他才將時間真正地確定了下來，這些日子，他都格外地照顧她，睡前醒來中午，一天給她量三次體溫。
這幾天的時間里，他幾乎已經把工作放下，就專門陪著她，甚至是忽略了孩子。
小黃豆一直就在顧宅里，不過，顧宅里的人都拿著她當寶貝，她也算呆的住，和漂亮姑姑，漂亮女乃女乃還有好說話的爺爺一起生活，對她來說是一件很高興的事。
以至于，夏苒苒去接孩子的時候，她還有些依依不舍的。
她已經快要三天沒見到孩子了，這天趁著顧擎川緊急處理公務的時候，去了顧宅把孩子帶了出來，不過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帶她去了她想去的地方。
對于小黃豆來說，最喜歡的地方，當然就是吃的地方啦。
今天，她也沒有攔著孩子，她想要吃什麼，她就帶著她去，也給孩子買了好幾套衣服，最後又在一家披薩店里坐下。
這家披薩店，是北城孩子們聚集的聖體，好在她們是在工作日里，所以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擁擠，小黃豆蹦蹦跳跳地就去挑了個位置坐下來。
「你想要吃什麼？
「我想要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孩子胖乎的小手在菜單上指著，上面有很多好看的，她都想吃呢。
夏苒苒也沒有阻止她，任由著她點。
不過這娃的心思還是謹慎的，因為平時媽媽都是不允許她吃這些東西的，說吃太多就會變成小胖子，然後就沒有人會要她了。
可是今天的媽媽，卻好奇怪呀！
「媽媽，我在漂亮女乃女乃家很乖的，」她真的沒有干什麼壞事，頂多就是有時候會吃撐了而已，不過爺爺都會給她揉肚子，揉一會兒，她就沒事了耶，好神奇。
可是，爺爺應該不會和媽媽告狀吧？
如果真的告狀了，媽媽只會來訓她兩句，又怎麼會帶著她來吃這麼多好吃的呢？
不過，阿玉告訴過她，一個甜棗一巴掌的道理，有的時候一個人對你越好，越是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她的記憶里超好，這些事，誰說了一遍就會記住了。
而這會兒，媽媽突然這樣對她，那待會兒是不是就要……
小黃豆想著這些事的時候，一雙水汪汪的眼楮就這樣盯著夏苒苒看。
知母莫若女，一下就明白了這娃心里的想法，不由得伸手在她的小腦袋上模了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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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要告訴你一個秘密。」良久之後，她才緩緩開口。
「什麼秘密呀？」
「只能和小黃豆一個人說的秘密，小黃豆不能告訴爸爸。」
小黃豆看著她，認真地點頭，「好。」
「那你要先和媽媽保證。」
「我要是告訴爸爸了，媽媽就罰我一輩子都不能吃冰淇淋。」
冰淇淋是她的最愛啊，這娃還真是下了血本了。
夏苒苒瞧著她可愛的保證，忍不住彎起紅唇笑了起來。
「媽媽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去哪里？回阿公家嗎？」
「不能帶著小黃豆嗎？」
雖然她是小吃貨，可是思路卻比同齡的孩子要清晰，才這麼點大，就知道問這樣的問題了。
「小黃豆要留在這里陪爸爸呀。小黃豆要是跟著媽媽走了，誰來陪小黃豆的帥爸爸？」
「可是，可是……媽媽就沒人陪了嘛。」
孩子兩手撐著自己的小腦袋，似乎對這樣的問題有些糾結。
「媽媽就不能不走嗎？」
這樣她就可以陪著媽媽又可以陪著爸爸了。她記得書上寫的都是這樣，爸爸和媽媽都是住在一起的。
之前住在阿公家的時候，是因為爸爸出去工作了，可是現在爸爸把他們接回來了，可媽媽為什麼又要走呢？
大人的世界好麻煩呀，她都快想不明白了。
「媽媽因為有點事，所以不得不走，不過很快就回來的。」
「什麼時候回來啊？」小黃豆一雙眼楮亮晶晶的，就在等著她的答案。
夏苒苒瞄了眼窗外，外面又飄起了雪花，她都快要記不清這是北城的第幾場雪了，斷斷續續，冬季總是過得這樣的漫長。
走神了一會兒，才回過頭來對還在等著答案的孩子說道，「等到小黃豆上學了，媽媽就會回來了，媽媽要看著你背書包的樣子。」
「那要多久，我才能上學？」
「等這個不下雪了，小黃豆就可以上學了。」
小娃听著母親的話，有些似懂非懂，當侍者送上來的食物讓她都好些沒有胃口了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