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光,資料已收到,確認無誤。」冰冷的聲音繼續從巷子深處傳出,「我來通知你一聲,請你做好準備,後會有期。」
六道骸心中驚駭不已,難道這就是光受傷的原因嗎?光在為誰辦事?為什麼要為那些人做事?
人影一消失,六道骸立刻像機關槍似的 里啪啦的開問︰「阿光,那個藏頭藏尾的人是誰?你到底在做什麼事?這次受傷是不是跟他們有關,回答我,不許逃避。」
「我這不是沒事嗎,骸,我們回去吧。」光淡然一笑,心里卻有點苦澀和氣惱。那群混蛋,絕對是故意的。
「阿光,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因為他,才需要做這些……這種竊取情報的危險事?這又是第幾次了?六道骸感到喉嚨里有些干澀,鼻尖酸澀,他抬起雙手,抓緊身後之人的肩膀,「阿光,是不是因為我?」除了他,他想不到,阿光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彭格列是不會讓光做這種危險的事,畢竟光是藤原家的繼承人,而且,在彭格列,阿光只是個管錢的長老,最多也就幕後出點主意。再說雲雀,雖然他是並盛的地頭蛇,卻也不會得罪這種黑暗中的人,那麼,算來算去,也就只有他了。
突然,一只手踫觸上他的臉頰,讓他收回了發散的思緒,低下頭看著比他稍矮一些的光,愣愣的感受著那冰涼的觸感。
「吶,骸……」
不知何時,黑發少年雙手溫柔的捧著他的臉,微微抬起的頭讓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雙他很喜歡的琥珀色眸子,此刻正閃著讓他欲罷不能的寵溺的光芒。
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六道骸微微一顫,身心的顫抖。這樣的光,讓他不忍心再追問下去,明明應該身在光明,卻硬生生的因為他走進了黑暗。而他,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五年來的平靜生活,是他用光的心血換來的啊。他真是笨呢,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到,為什麼一夕之間,所有追殺他的人,都消聲覓跡了。
想到這里,六道骸不由得緊了緊雙拳,壓抑住難以控制的苦澀和幸福。♀阿光,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又為什麼要對他這麼……殘忍。
「阿光,以後,不要再受傷了。」所以,再出這種任務,就帶上他吧。幻術師對于竊取,潛入這種事可是手到擒來的。
「好。」放下雙手,光握住六道骸的右手,輕聲道︰「我們回去吧。」說完又轉頭看向巷子口的藍,點頭致謝,「藍,麻煩你了。」
「不麻煩,只要某人不要再給光大人添麻煩就好了。」藍冷著臉,意有所指道。結果,被所指之人直接將他無視了個徹底。藍的眼中冒起了熊熊大火,握著車門把手的手嘎吱作響。
死鳳梨,等他幻術學精了,就有你好看的了。
六道骸看都沒看藍一眼,直接伸手將光打橫抱起,坐上早已等待在一旁的轎車。坐穩後,他立刻將頭靠在光的腿上亂蹭,猶如得到心愛之物的孩子般撒嬌道︰「阿光,我好餓哦,回去後,我想吃蛋糕。」。
「好,我知道了,回去後,我會吩咐甜點師幫你做的,多加糖的那種。」光看著在他大腿上亂蹭腦袋的某鳳梨,無奈的回道。真不知道骸怎麼越來越幼稚了。
「恩恩,阿光最好了。」某鳳梨笑眯眯耳朵繼續蹭,然後話鋒一轉,可憐兮兮道︰「不過,我一個人吃好可憐啊,所以很善良的阿光陪我一起吃蛋糕吧。那可是人間一大美味哦。」
「……骸,我是病人,要體諒病人。」光小心翼翼的措辭。
「不行哦,阿光這麼瘦,應該要多補充點糖分才對。而且好東西是要分享的,大家一起吃的話,才會更好吃。」六道骸理直氣壯地說。
「……」光無語中,為什麼他有一種某鳳梨小人得志的感覺。
天空邊際,一輪銀光滿月在雲中隱約著。沒多久,車子就駛進了彭格列總部大樓,兩人走進大門,昨日還喧鬧的大廳今日冷冷清清,面對著燈火輝煌的瑰麗客廳,光靠著骸的肩膀,心情沉甸甸的。♀
「骸,……開始了啊。」
六道骸眼中閃過不忍,一閃而逝,隨即臉色暗沉下來,說︰「阿光,這件事本就與你無多大關系,隨他們去,我們回家吧。」黑手黨間的自相殘殺,管這麼多干什麼,死光了最好?
「明天就回去吧。」光眼中帶著絲難懂的復雜,拉著骸往臥室走去,「藍,吩咐廚房準備些吃的,隨意點就行……對了,再做點蛋糕拿上來。」
「是,大人。」
夜色很美,吃飽喝足的六道骸閉上眼躺在軟軟的躺椅上,听著浴室傳出的水流聲,安心的享受這寧靜幸福的時刻。
時間一晃而過,第二天中午,剛下飛機的光帶著弗蘭和六道骸直奔棋院。
「骸,先送弗蘭回去。」光對著骸說道,而後轉頭拉著弗蘭的手,微笑道︰「弗蘭,先跟師傅回家,光哥哥下好棋就回去,好嗎?」
「光哥哥,me才不要什麼笨蛋師傅。還有這頂帽子me可以扔掉嗎。me還不想被人當成神經病關進小黑屋。」綠發男孩淡定的轉頭,手指著車里的青蛙帽,心里暗暗發誓,死也不要戴上那白痴帽子。
「不行哦,這頂帽子是光哥哥送給弗蘭的禮物,弗蘭忍心扔掉光哥哥的禮物嗎?」光憂郁而又悲傷的望著弗蘭,背後黑色的小惡魔翅膀扇阿扇,邪惡到以讓身邊的骸直抖雞皮疙瘩。
「me該說,me上了賊船嗎。」男孩無奈的長嘆一口氣,無語望天。不過,光哥哥,me很高心認識你,真的很高心……謝謝光哥哥!
「現在才知道,晚了哦!」真的可愛的孩子,竟然學會了口是心非。就是不知道毒舌這點在哪里學會的?「上車吧,回家先吃飯再睡一覺,小孩子不好好睡覺,會長不高的哦。」
「恩……me知道了。光哥哥也要好好休息,這樣死人白的臉,me也不想再看見了,有礙市容。」微微勾起嘴角,男孩露出了久違的微笑,在晨光的映襯下干淨而又純粹。
「……好。」光嘴角一抽,無視骸既擔憂又憋笑的表情,狠狠地擰了一把他腰間的軟肉,「骸,你想一個月沒有蛋糕吃嗎?嗯哼。」
「阿光~~~~,不要這麼殘忍啦。」多麼高亢的男音啊,完全可以去唱喜馬拉雅了。他都不知道骸還有這潛質?
「好了,回去吧。」光嘆息地送走兩人,緩步走進棋院。
一進門,一股緊張的氣氛立刻撲面而來。這也難怪,本因坊大賽作為歷史悠久的傳統比賽,受到圍棋界人士的關注。能夠通過第一輪比賽的,都是有實力的棋手,大家的實力都在伯仲之間,誰也沒有絕對的優勢。所有的人都希望得到本因坊頭餃,縱然是久經考驗的職業棋士,也難免會緊張。
「光,早上好。」看到光的到來,塔矢亮內心十分開心的主動的上前打招呼,順便將某正在哭泣的棋痴交給光,「他說你肯定忘記他了,現在正哭得很傷心。」
「……額!麻煩亮了。」光模模腦袋,無語。他還真忘記了。
「沒事,我們一起上去吧!」塔矢亮隨和的說道,無視一干眼楮月兌眶的棋士,拉著光走進考場。
「這是圍棋貴公子,塔矢亮?」和谷揉揉眼楮,不可置信道︰「怎麼這麼隨和,這麼溫柔,果然我昨天沒睡好。」絕對是他沒睡好,看錯了……吧!
「和谷,你沒看錯。」伊角淡定的戳破的和谷的逃避心里,不道德的補充道︰「塔矢對阿光從來都是很隨和溫柔的。」
「……」和谷驚恐地瞪大了雙眼。這世界太恐怖了,他還是回木星吧!
不過,這個叫藤原光的少年,果然不簡單。雖然他是他們的同期,但是和谷對他並不是非常的了解,只知道他是大家族的繼承人,每天都很忙,圍棋下的很好,對人很隨和,很不錯,沒什麼脾氣。當然,他絕不承認在職業賽里他在十分鐘之內慘敗給阿光的事實。
「據說日本棋院收到了中日韓三國北斗杯的邀請,未滿十八周歲的棋士都可以參加!」一人突然說道。
「只是可惜那個年齡段里面只有兩個人可以代表國家參賽,而且,那個藤原還不知道有沒有空呢?」日本棋壇少年棋士的底子始終要比中韓兩國都要薄弱,縱然塔矢亮和藤原光再強也好,也不可能獨自撐起一整片天空。
「是啊,誰讓他是繼承人呢,听說已經繼承家族了!真是了不起啊!」另一人感慨道。
「阿光都沒來找我,阿光都沒來找我下棋,嗚嗚嗚,我被拋棄了,嗚嗚嗚……」電梯里,sai流著面條淚從戒指里現身,蹲在一邊怨念,就差沒畫圈圈詛咒了。
「好了,sai……」光扶額汗顏,「這段時間正好很忙,對不起了,今天我們就回家吧!」
「嗚嗚,真的,那好吧,我暫時原諒你了。阿光,快點結束比賽,我們回去下棋吧,我好久沒有跟你下棋了!」
話說,這才是你的目的嗎?光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面前白色狩衣的絕美青年。
同一時間,進藤家客廳,綠發男孩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一臉淡定的看著眼前的人,不過握緊的手卻泄露了他的緊張。
「美津子媽媽,這是我徒弟,青蛙弗蘭。」骸興致缺缺介紹道。
「弗蘭是嗎?真是可愛的孩子啊!我是進藤美津子,阿光的媽媽,弗蘭可以叫我美津子媽媽哦。」美津子握著男孩稚女敕的小手,微笑著緩解他的緊張。
「美津子……阿姨!」弗蘭不好意思的叫道。媽媽這兩個字他還真的叫不出口啊。
其實,弗蘭男孩最大的夢想就是平平淡淡開開心心的生活,但是如此簡單的夢想放在這個家里就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幻想。現在他很想內牛滿面啊口胡!好吧,他承認,其實他還是蠻喜歡這個詭異的家庭的,很溫暖。
「呵呵,弗蘭真是害羞呢。」阿光又拐了一個可愛的孩子回來啊。美津子笑的花兒朵朵開,帶著粉色泡泡走進廚房。
「kufufufu~~~~,真不知道阿光為什麼要我收這只青蛙為徒,也沒什麼特別的啊!」
「me還不想拜你為師呢!」弗蘭表示他現在很想暴起掀桌!
「哦呀,生氣了,真是沒意思。」六道骸邪魅一笑,眉頭輕佻。
「鳳梨星人!鳳梨妖怪!」完全恢復活力的弗蘭毒舌威力全開中……
你才鳳梨妖怪,你才鳳梨星人!他骸大人這麼高貴的發型可不是你這個女乃女圭女圭能欣賞的了的。結果是什麼已經不用猜測了,六歲的小弗蘭第一次被鳳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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