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看著面前那個紫發的青年,間桐雁夜的心中泛起了一絲迷惑。紫發是間桐家魔術師的特征,毫無疑問,這個人是間桐家的。但是,家里貌似沒有這個人啊。他可是很清楚的,家里如果有能夠繼承魔道的人的話,遠阪時臣就不會把小櫻送來繼承刻印了。
雁夜的喝問並沒有引起紫發魔術師的注意,對方就好似夢游一般,念叨著大量听起來不明覺厲的詞匯,比如說羽斯緹薩•里姿萊希•馮•愛因茲貝倫,比如說,遠阪永人。看著這個如同夢游一般的家伙,雁夜把疑惑地目光投向了帕秋莉,希望魔女小姐能給出一個解釋。
「那就是間桐髒硯,或者說,找回了自己的間桐髒硯。」紫發的魔女推了推自己剛才帶上去的無框平光眼鏡,嘆息著說道。間桐髒硯現在的狀態證明了劉星玄的推測的正確xing,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過去,忘記了自己曾經為之奮斗的東西,短生種的悲哀在此處表露無遺。
「什麼!」雁夜瞬間覺得一股憤怒從自己的胸中直沖上了腦門,對于他來說,髒硯是仇敵,是必須被殺死的人,在听到對方就是髒硯的時候,雁夜就有了一種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感覺。對方的外貌也好,說話的語氣也好,這些都不重要的,只要,他叫間桐髒硯!
「冷靜點。」帕秋莉開口道,同時利用空氣和大地的力量束縛住雁夜,防止他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畢竟,自己還有些事情要問髒硯,而且,只有髒硯才知道資料在什麼地方。
就在帕秋莉控制住雁夜的時候,另一邊已經梳理好自己的記憶的髒硯也開口了,或許是經歷了太多的光yin的洗禮的關系,明明長著一張年輕人的臉,但髒硯的聲音卻充滿了蒼老的感覺︰「真的很感謝你啊,小姑娘,沒想到,人的理想,終究敵不過時光的洗刷啊。♀」
听著髒硯的話,姆q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有些奇怪的表情,雖然自己看著一副少女樣,可是真論起年齡來,也是200+的存在啊,被一個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家伙叫做小姑娘,還真是……,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畢竟她很清楚,髒硯的靈魂早已腐朽,現在這個狀態維持不了多久,有些東西,現在不問的話,過一會就徹底沒有機會去詢問了啊。
「你知道,大聖杯發生的問題。」帕秋莉開口道,現在的她,需要抓緊時間詢問。
听到了帕秋莉的問題,年輕化間桐髒硯的臉上露出了一副慚愧的表情,「怎麼會不知道呢,那正是老夫造下的罪孽啊。忘記了最初的目標,把其中的步驟當成了最終的願望……」
「我沒時間听你回憶過去,何況,你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了。」帕秋莉揮手打斷了間桐髒硯的陳述,她到河北省,阿不,是間桐家來,可不是來听別人回憶自己的過去的。
「大聖杯被污染了,無論如何,至少要讓它恢復到可以使用的姿態。」帕秋莉申明了自己的來意,沒錯,如果聖杯內部依然盛放著「此世一切之惡」的話,那麼這個聖杯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啟動的,或者說,啟動這樣已經被污染了的聖杯,只能夠制造出災難而已。
「哦?想到一塊去了嗎?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樣的願望,至少,不要對這個世界造成危害啊。」年輕化的間桐髒硯有些驚訝地說道,隨即像是想通了什麼一樣補充了一句。緊接著,已經記憶起自己本來的願望的髒硯開口了,「地下室里,蟲巢守護著的門後,有著聖杯系統的資料,祝你武運昌隆。真是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夠看到像您這種,堪比魔法使的存在。」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後,帕秋莉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向著髒硯輕輕地鞠了一躬。♀對方將聖杯體系的資料交給自己,無疑是對自己的一種幫助。何況,雖然體系不同,但是雙方身為施法者的個人信條是相同的,把自己的研究資料轉贈他人,可不是一件那麼容易下定決心的。施法者的研究資料都是自己的秘密,把自己的秘密暴露給別人,需要的可不止是勇氣啊。
啪∼,隨手甩出了一個響指,帕秋莉解除了對雁夜的束縛,讓有些沖動的中年男人在次獲得了行動的ziyou。得到了解放的沖動中年神情復雜地看著對面的間桐雁夜,最終開口道︰
「我來了。」
「你不該來。」
「可我還是來了。」
這什麼發展啊!帕秋莉突然有了一種想要掀桌的沖動,這是聖杯戰爭的戰場,不是古典武俠劇的劇組好嗎?應該說,間桐家的,果然都是不靠譜的怪人和各種biantai男嗎?
就在帕秋莉囧囧有神地吐槽之際,剛才還在上演著武俠風的鬧劇的間桐家二人組突然發出了一陣笑聲,不同的是,間桐雁夜的笑聲中蘊藏著一絲苦澀和迷茫,而髒硯的笑聲里則充滿了一種灑月兌和欣慰。看著仿佛在猜啞謎的兩人,帕秋莉在確定了,兩人都是是「深井冰」。
「好,好,雁夜啊,間桐家的魔道,就讓它這樣斷絕。」間桐髒硯突然開口說道。听到老人的這句言語,帕秋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震驚的神se。滅絕自己家的魔道,這個老人瘋了嗎?施法者,可是將研究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貴重的存在。命可舍,但魔道不能斷絕。雖然蟲系魔術在帕秋莉眼里看起來不值一提,但是,那也是傳承下來的魔法道路啊。
「哼,不用你說,我也會做的。」雁夜冷哼一聲,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屑,「間桐家那份cao縱昆蟲,培養特殊昆蟲的魔術,自然是要被滅絕的,魔術師都該死!」最後一句話,帶著滿腔的恨意和殺氣。雁夜所憎恨的,不僅是給櫻帶來痛苦的髒硯,還有那個男人——遠阪時臣!
「雖然是老夫百年多來的心血,不過那種一開始就是邪道的東西,還是毀了好。」看到雁夜的反應,間桐髒硯,或者說瑪奇里•佐爾根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繼續了自己的話題,「我知道,你憎恨魔術師,但是聖杯戰爭中,只有魔術的手段能幫你活下去。雖然間桐家的魔術注定要毀去,但是,在毀去之前,也讓我留下一點遺產,至少,它們能讓你活下去。」
「爺爺?」一直被髒硯折磨的櫻若有所感地抬起頭,明明是被折磨得已經封閉了自己的孩子,卻在這個時候流露出一絲不舍的情緒。這讓雁夜的眼神重新凶惡起來,就算是在這個時候,這個孩子,依然也不恨這個老人。但是,他卻折磨著這個孩子,讓她陷入痛苦中!這種強烈的對比讓雁夜怎能不憤怒,怎能不痛苦,怎能不去怨恨造成了這一切的間桐髒硯!
「以前的事情,對不起了,我的……孫女!」間桐髒硯說著,伸手撫模了一下櫻的頭發。被撫模著的蘿莉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但是終究沒有躲開。往ri里讓自己畏懼的手竟然讓自己感覺到了溫暖,這是她幾乎不敢相信的。老人的身上開始散發出白se的光芒,那是一個充滿魔力的靈魂月兌離身體時候才會出現的景象。在帕秋莉的注視下,幾道散發著介于藍se和紫se之間的顏se的she線從間桐髒硯的身體中飛出,融入了雁夜和櫻的身體。那是間桐髒硯的魔術回路,也是他的遺產,間桐家里除了雁夜和過繼過來的櫻之外,唯一沒有腐朽的東西。
白se的光芒愈加明亮,最終化為了一道白se的流星飛向了柳洞寺大聖杯所在的方向,空氣里,只留下了一句略顯遺憾的話語,「安哥拉•曼紐的靈魂是我放進去的,雖然沒辦法洗刷掉聖杯里的此世之惡,但是,就讓我去鎮壓復仇者。沒想到,最後還是沒能看得到,廢絕一切之惡的景象。羽斯緹薩啊,不知道你在聖杯里,還好嗎?我,終于過來陪你了。」
「別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老蟲子!」面朝著間桐髒硯的靈魂離開的方向咆哮著,但是眼角卻留下兩行淚水。間桐髒硯的一聲太過于傳奇,對于這個人的評價,雁夜只能給出四個字,敬恨交集。在帕秋莉的懺悔術前後,髒硯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甚至大到了直接對雁夜構成了一種靈魂沖擊的程度。雖然因為他的作為,櫻遭受了不該遭受的痛苦。甚至自己的童年也一直生活在對方的yin影下。但是,當親眼目睹了對方無私奉獻的那一幕時,雁夜突然發現,他已經無法憎恨這個家伙了。對于這個臨終前有機會懺悔的老人,雁夜的心,生出了一絲憐憫,一絲畏懼。憐憫老人一生悲劇的經歷,畏懼時光那改天換地,消磨一切的偉力。
見證了間桐髒硯的臨終告解的,不只有雁夜和櫻,一旁的帕秋莉也因此陷入了沉思。髒硯在懺悔前一直追求的長生不死,其實在她身上便已經有了一定的體現。只是與髒硯不同的是,作為同樣試圖以短生種轉化為長生種的人,她在尋找到一定程度上的長生不死的方式之後,有幸獲得了真正的長生種——斯卡雷特姐妹和小惡魔的陪伴,沒有讓自己的jing神被時間所腐蝕。這讓見證了間桐髒硯的悲劇的她感到慶幸不已,幸好,自己沒有讓心被時光腐蝕。
「走。」帕秋莉最先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開口說道。畢竟是有百年多的經歷的魔女,雖然喜歡一直宅在家里,但是剛剛轉換了自己的種族的年月也曾經被追殺過,見證過太多的悲歡離合,自然是回復速度最快的人。听到了帕秋莉的話,心情混亂的雁夜也站起身,牽住櫻的手,跟著帕秋莉離開了這里。聖杯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現在這里也不是安全的地方。不過,痛苦的ri子已經過去,雖然黎明依然黑暗,但是卻並非沒有一絲光明。間桐家的魔道或許即將毀滅,但是,新生的間桐家,卻值得期待。
ps:手機這兩天壞了,我下的g家把固定密碼給封了,所以,現在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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