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雪總監終于回歸咱們這團隊了,算大家沒白想你,你說咋樣就咋樣。」小藍乖乖的听話的起身就往冷玄熙身旁的椅子上坐去。
雪千映也笑涔涔的去坐小藍的位置。
「 」,身後忽的傳來一聲巨響,惹她下意識的回頭,冷玄熙正淡淡掃向她的方位,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你還是坐我身邊吧。
而他的身側,小藍狼狽的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上,凳子也歪在了身旁,口里叫苦的道︰「雪總監,看來這位置不歡迎我,也不服我管,嗯嗯,我不跟你換了。」小藍說過,耳朵里閃過才要坐下時耳邊飄過的那道熟悉而冷魅的聲音,那是他家老大的聲音,「你敢坐下,你會死得很慘。」他不想死,他還年輕,他想多活幾年,這不過份吧翻。
雪千映掃了一眼小藍苦瓜一樣的臉,以為他是真的坐偏了才摔倒的,這還真是倒楣,兩步沖過去,腰身一彎,就要扶起小藍,卻不曾想,小藍身子一側,「雪總監,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起來就好。」他看著她的眼神,仿佛她是鬼一樣,若是被她踫了就是鬼附身了。
「呃,你沒事吧?」雪千映還是沒多想,以前一起工作的時候,他們經常一起開玩笑的,帶點小色的玩笑也開過,不過玩笑就是玩笑,她從沒當真的,也沒人當真,這會更是沒當真。
小藍的目光卻是漸漸有些深沉起來,突然間想起雪千映當年離開冷氏的隔天冷玄熙打電話回公司找雪千映時的場景,不知怎麼的,他渾身的雞皮都起來了,難道老大和boss當年真有事?
他不敢想了羆。
疲軟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先前的座位上,一張臉還陰沉著,怎麼也沒辦法多雲轉晴,卻是雪千映身旁的冷玄熙此時面色極好,一掃多年來總是不變的冷沉的招牌面容,這一刻,他俊臉上涌上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如沐春風一般,讓在座的人幾乎晃瞎了眼,這人,才撿到錢了?
可他的錢多的都快數不完了,撿到錢也不至于一下子變化這麼大心情這麼的愉悅吧?
雪千映卻是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冷玄熙的變化,從換位置開始到現在,她注意到的就是小藍,「小藍,你要是哪里不舒服,趕緊的,去醫院呀。」
「還行,沒事,就疼了一下。」
「哈哈,小藍你這是老傷不好又添新傷,還沒完了呢,不過這能說你運道不好,你看,雪總監坐那就沒事。」
雪千映有些臉紅,那稱呼已經是五年前的了,老掉牙的,「李經理,我現在無業游民一個,你別再叫我雪總監了。」
「那不是正好,咱們公司銷售部的總監前幾天辭職了,我正招人呢,不如,你再回來坐那個位置好了,也省得我費勁巴啦的招人,可招哪個都不可心。」
雪千映拿起勺子攪了攪面前的一碗湯,她不想回冷氏,不想與冷玄熙再扯上關系了,「不了,我現在也做不來了,經常要帶小孩。」
「雪總監有孩子了?」小孟吃驚的睜大了眼楮,「哪個男人這麼福氣娶了你?他撿到餡餅了。」
「沒,我現在單……」
「孩子是我的。」
卻不想,雪千映和時希城居然異口同聲的同時開口了,一個要說她現在還單身,一個說孩子是他的。
原本熱鬧火爆的場面頓時冷場了,幾個老同事偷偷的互相瞟了幾眼,都覺得今晚這飯局不對,還有,今晚上就覺得總裁看雪總監的眼神不對,于是,這一刻,全都把目光悄悄的轉移到了冷玄熙的臉上。
「時先生,x`o怎麼樣?」冷玄熙卻是一臉的波瀾不驚,看都不看雪千映,只跟時希城說話。
這‘x`o’立刻讓時希城想起老知青里的那個飯局,那天冷玄熙走了後雪千映也走了,然後這都過了半個月了,她也不肯見他,若是他找上小七來約雪千映,他根本是連見她都困難了,再番遲鈍,他也覺得雪千映和冷玄熙之間的關系不一般,不然,上次雪千映不可能帶著他去老知青與自己一起吃飯的。
心思百轉,難道小靖真是冷玄熙的女兒?
這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時候,他抬眸望向冷玄熙,目光里飽含著幽深的光茫,可心底卻全都是茫然,若真的是,那麼他呢?
久久,他對視著冷玄熙,竟忘了回應冷玄熙剛剛的提議。
「時先生不說話,那我就當是默許了吧,來,上酒。」回手打了一個響指,冷玄熙的唇角噙著一抹笑意,那樣子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有一瞬間,雪千映真想一巴掌揮過去,x`o所代表的意思她懂,那就是跟上次一樣,他時希城還是少不了被甩下的命運。
可,這次在場的人多,她卻不便發作。
雪千映把自己當成空氣般的坐在那里,悶聲無語的,半天才吃一口東西,不遠處的舞台上,勁歌的少女風頭正勁,她突然再也沒有半點胃口了,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間。」原本與老同事們再見的喜悅此時已經被冷玄熙給折騰的半點也沒有了,甚至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才反
應過來剛剛小藍的摔倒絕對不是什麼意外,而很有可能是人為。
他要干嗎?
上洗手間是假,透口氣再順便溜走是真。
她不想繼續呆下去了,至少有冷玄熙的地方她不想留了。
上了洗手間,出來洗手,嘩嘩的水沖洗著一雙小手全都是水珠,再洗一把臉,抬頭看鏡子中的自己,一臉的哀怨,仿佛誰欠了她多少錢似的。
「不舒服?」公用的洗手池,鏡子里忽而多了一張男人的俊臉,那張臉是她多少個午夜夢回時的魂牽夢繞,可是現在,她躲他還來不及。
「沒有,我進去了。」她從手拎包里拿出濕巾,想要擦干淨臉和手再出去,不然,這滿臉水的有點狼狽。
兩只修長而骨感的手就在這時悄然的落在了水龍頭下,自動感應的水流了出來,他輕輕的動作著,引發的手腕上的袖口不住的輕動,卻是在這時,一滴血流了出來,滴在洗手池里,鮮紅一片,那顏色讓才要轉身的雪千映頓時心一驚,幾乎是想都沒想,她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腕,「怎麼流血了?」
「沒事。」淡清清的聲音,仿佛他手臂上流的不是血而是汗一樣。
「沒事怎麼會流血,你到底怎麼了?」她急了,他這一定是受傷了,似乎,還傷的不輕,瞧瞧,又有血滴下來了,那紅色,嚇得她的小心髒劇烈的跳動著,似乎一遇到他,她就會忍不住的不由自主的心慌心亂起來。
「一點小傷,你出去吧。」他還是淡淡的語氣,仿佛他們之間從來也沒有過什麼關系似的,兩個人遇見,就是路人甲路人乙的關系,尤其的疏離。
雪千映咬咬牙,轉身就走,可是,雖然她轉得快,決心也下的快,但是腳下的步子卻怎麼也快不起來了,腦子里全都是鮮紅的血色,他流血了。
該死的,她放不後受傷的男人,把他一個人留在這里她真的很擔心,可是這會兒,哪也沒有裴俊的影子,她想給裴俊打電話,卻又不想讓身後的男人听到。
「 」,這一晚上第二次的一聲悶響,兩次都是男人自由落體的摔倒動作,只是上一次是小藍,這一次卻是身後的冷玄熙。
「你也有今天?」雪千映又磨起了牙,回頭冷怒的瞪著冷玄熙。
可當看到他真的就躺在這衛生間公共洗手池的地板上的時候,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那麼愛干淨重形象的他居然就倒在了這樣的地方,那只能說明一個事實,那就是他是真的昏倒了。
拿起手機就撥給了裴俊,還好她一直有裴俊的號碼,只是從沒有主動打過給那人,至于為什麼留了這麼些年,或者,是潛意識里她一直的想要與某人取得聯系吧。
「嫂子,找我?」電話卜一接通,裴俊笑嘻嘻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雪千映也來不及訓訴他的稱呼不對了,「你快進來醉雅,玄熙倒在了衛生間公共洗手池的地板上了,快……」
「馬上到。」那邊好象屁`股著火了一般,只三個字,雪千映就只听到了手機里的盲音,嘀嘀嘀,一聲又一聲……
雪千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上冷玄熙的車的。
反正,等她忙亂了一番清醒過來的時候,黑色保時捷里的畫面就是︰她坐在後排的車座上,而冷玄熙正輕闔著眼眸靜靜的頭枕著她的腿躺著睡著,她看著他俊朗如神祗般的面容,眉頭輕蹙,「裴俊,他怎麼傷的?」她不相信這個世上有幾個人能傷得了冷玄熙,可他居然真的受傷了,她才看了他手臂上的傷口,很深的一道,應該是刀傷。
t市誰有膽子給冷玄熙這一刀的?
「哦,這陣子總有人追殺熙哥,查了好久也查不出底細,你也知道,對方在暗熙哥在明,防不勝防的,原本,向霖還吵著要熙哥帶他去跟小靖玩的,熙哥說還欠小靖冰淇淋呢,可是不管向霖怎麼吵鬧,他都不許,熙哥是怕……」裴俊從後視鏡里瞟了一眼冷玄熙,這丫的也太能裝了,居然還真睡起來了,他給他開車沒關系,可這電燈泡太亮了,他自己照著自己都覺渾身長刺了一般,難受死了。
裴俊恰到好處的說了一半,似乎什麼也沒說,似乎又都說了,但雪千映已經明白了,原來他這半個月不聯系她是怕她受他的牽連。
「傻瓜。」輕輕的低喃,手落在他的手背上,輕輕的磨梭著,感受著他身上的味道和溫度,「裴俊,下次他再傷成這樣絕對不能讓他出來了。」
「熙哥說時先生也到場,他不到不好,總不能不給你朋友面子。」
呃,他有那麼好心嗎?
他什麼時候給時希城面子了?
很無語的掃了一眼車窗外,「咦,怎麼不去x`x醫院?」車子剛過那家醫院,她有些擔心冷玄熙了。
「熙哥說回小公寓。」
「哦。」冷玄熙是說了,上車的時候說的,很低的一聲,她還以為裴俊沒听到呢,卻不想那丫的听的那麼清楚,「那就快要到了,一會你在小區前把我扔下車,今晚上就
麻煩你照顧他了。」
「這個……這個有點為難。」裴俊一手轉著方向盤,一手撓著頭,一副真有點為難的感覺。
「怎麼了?」
「我女人才給我發短消息,她今天生日,家里正等著呢,不信你看。」裴俊說著,還真把他的手機遞到了雪千映的面前,「這可怎麼辦?熙哥哪天受傷不好,偏要今天,我一輩子的幸福可不想就這麼毀了,真不知道女人怎麼就這麼在意自己個的生日呢,我生日的時候從來就是跟熙哥一起喝兩杯,喝完了四仰八叉的一倒,睡足一夜,就過了。」
原來冷玄熙也有人不想管他的時候。
她看看他簡單包扎過的手臂,其實小公寓里有醫藥箱,上了藥好好包扎也就沒事了,想了一想,雪千映只好點了點頭,「那一會你幫我扶他上去吧。」
「不行,這都快十點了,我答應我女人九點就回去,已經遲到了一個小時了。」
「哦,那好吧,我來。」靜靜看著冷玄熙睡著的樣子,這樣的他是最最無害的,平時冷魅至極的一張臉上此刻是難得一見的溫和。
是吧,她以前也很少見到這樣的他,她和他一起的時候,他從不留宿的。
想到這個,心突的一疼,頭轉過去,讓自己看向車窗外,她實在不想讓裴俊看出她此刻的不自在來。
車停在小公寓下,還沒停穩,裴俊那白眼狼就把車鑰匙一丟,「嫂子,我先走了,家里女人快翻天了,一直發短信催著呢。」
「嗯。」雪千映輕應了一聲,便見裴俊已經一溜煙的跑遠了,很快的就沒了蹤影。
車子里,只剩下了她和冷玄熙。
那天離開,以為再不會有交集了,卻不想這才過了半個月,她又與他獨處了。
「熙……」她輕喚,想要叫醒他,不然,她真的不確定自己能把他拖進電梯里去,她沒那麼大力氣的。
枕在她大腿上的一張俊容沒任何的反應,她喊她的,他睡他的。
「冷玄熙……」雪千映手一擰冷玄熙的耳朵,這樣揪他他若是再不醒,那就是裝的了,他手臂受傷了,可是耳朵沒受傷。
「嗯?」頭動了動,冷玄熙終于有音了。
「我扶你上樓吧。」
「哦,好。」他迷朦的睜眼看她,一向仿若深潭的黑眸還是讓她讀不懂看不透,「你要是不行就告訴我,真不懂你是怎麼回事,你只是傷了手臂而已,又沒傷了腿。」不情不願的扶著他下車,雪千映恨不得殺了他。
「應該是血流多了。」
他這一說,雪千映才反應過來他的臉色的確特別的蒼白,「要不去醫院吧?我送你去?」其實,他的蒼白很正常,流血的時候,他沒做任何的措施,就任著血隨便流了,所以自然就流多了。
「不去,我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他孩子氣的拒絕,哪里有男人的感覺了,根本就是一個大男孩,說著話的時候,高大的身形已經靠在了雪千映的肩膀上,隨著她慢慢的往大堂走去,腳步很不穩,幾乎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雪千映的身上。
雪千映看著前面的路,呼吸有些不穩,吃力的扶著他往前走,幸好他醒過來了,不然,她是絕對沒辦法把他送回家的,除非叫保安,可他這樣的人怎麼願意不認識的人接近他呢,他有潔癖,「真不懂你了,受傷了還去醉雅干嗎,不就是一個聚會嗎。」她數落著他,小媳婦一樣的關切。
「那不一樣,這次有你。」
還是淡清清的聲音,仿佛說著什麼無關緊要的一句話似的,可這話,卻讓雪千映的心迷登了起來,他何曾這樣對她說過話呢,似乎從來也沒有過。
「冷玄熙,你腦袋發燒了?」吃力的以一手扶住他,另一手就去探他的頭,小模樣極為認真。
指尖觸過的地方溫度正好,不冷不熱,這證明他根本沒發燒,「少跟我甜言蜜語,想說的話就去跟你夫人說去。」雖然嘴上不饒人,可是是人都喜歡這樣的話,尤其是女人,雪千映的心里還是甜甜蜜蜜的。
「好,那不說了。」
擁著他進了電梯,推著他靠在電梯壁上,雪千映深呼吸再深呼吸,她累壞了,「沉死了。」
「活著呢。」
「你不是病了嗎,居然還有能耐跟我斗嘴。」
「不止可以斗,還可以親。」他忽而一個俯首,真的就把薄唇印上了她的唇,動作利落且迅速,讓她一個不防就被吻了個正著。
「唔唔……」小手推他,現在的她就成了一只小綿羊,成了他的待宰之物,「你裝的?」
「嘶」,吃疼的聲音,夾帶著冷玄熙的眉頭緊皺,「你輕點,你瞧,又流血了。」
果然,他的袖管里又有血沁了出來,來不及多說什麼,正好電梯停下,她拉著他出去,很快就到了小公寓門前,伸手就去按密碼,「多少?」
「你猜。」
上次她就猜著了,是他的生日,飛快的按下去
,居然沒開,「到底是多少?」
「讓你猜了。」
無語的搖頭再搖頭,雪千映只好輸了一遍自己的生日,「 嗒」一聲,門開了,原來,他把密碼又改了回去。
扶著他進去再進到臥室,手一推,冷玄熙便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大床上,「向霖呢?」掃了一眼,小公寓里現在除了他們兩個人再無其它人,這樣,讓她的心不免又狂跳了幾下。
「最近忙,所以我媽帶著呢。」他有氣無力的說過,一雙眼楮已經睜開,此時,正看著居高臨下研視他的她。
「我去拿醫藥箱。」她起身就走,要再好好的包扎一下,不然那傷不容易好,「你怎麼不把向霖還給他媽媽帶著呢?向霖會想他媽媽的,他媽媽也會想向霖。」將心比心,她是孩子媽,她是絕對無法接受失去孩子的,那還不如讓她去死。
「不適合。」
「怎麼不適合了,你不能生生拆散人家母子兩個,生氣也要有個度,半個月怎麼也好了吧,都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你這是要生多久的氣?」她一邊翻著醫藥箱,一邊碎碎念,都說勸人勸和不勸離,她也不能做那樣的人。
「真的是床頭吵床尾和?」冷玄熙的眼楮倏的一亮,灼灼的望著雪千映,從頭掃到腳,那眼神讓她就有種仿佛沒穿衣服的感覺。
「你別看我。」雪千映坐到床上,一伸手就捂住了他的眼楮,他的眼楮很亮很幽深,就象是一張網網住了她一般,讓她再也逃不月兌。
「試試?」他聲音微啞的道。
「什麼?」雪千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身子卻突的一傾,整個人被帶進了男人的胸膛里,「試試床頭吵能不能床尾和……」尾音還未落,他的薄唇便落在了她的唇上,輾轉著,帶起一串串的甜蜜,惹人心醉……
親親龍兒,謝謝鮮花,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