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姬覽的面前,就像一個透明人,我想什麼他都能知道。這麼想起來,我突然覺得心里毛毛的的。
孫文的車子就在前面悠悠的開著,一點兒也沒有什麼顛簸,我一想到那車子里放著姬覽的尸首,心里就無限的惆悵,恍在夢中。
「我找了一個非常可靠的朋友,告訴了他原委,他自己就是個法醫,他建議我找到我自己的尸體,讓他解剖檢查,是可以查出死因的。」
「還有人知道……你借尸還魂了?」我有些吃驚的問道,姬覽不是一個不謹慎的人,他既然願意告訴別人,那麼就說明這個人一定是十分值得他信任的,但是我把他身邊的人想了一圈,也沒有想到誰跟他會有這樣的交情,我一直以為他和孫文的關系最好了。
「這是我少年時代的好朋友,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他正好出過進修了。現在回來了。而且他長期做這樣的工作,和周茵一樣,也有一雙陰陽眼,只不過他只有在夜晚陰氣盛的時候,才能看見我,周茵就不同了,她是天生的,什麼時候都能看見游離在陽間的陰魂。♀」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從來沒有听你提起過。」我恍然大悟道。
「你能看出來孫文想去哪里嗎?」姬覽突然問道。
我朝著前面的孫文看去,他已經漸漸地把車開刀了比較偏遠的郊區了,這一篇還沒有開發,但是有不少自建的樓房,鱗次櫛比,髒亂差的居住環境,到處都蓋得嚴嚴實實,很多牆壁上已經用紅色油漆畫一個圈,在里面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大字——「拆」。這一片居民現在還是最貧困最底線的市民,但是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就能分得好幾套他們可能一輩子也掙不夠房款的小區樓房,然後一生都靠著租金,過上不錯甚至富足的生活。
孫文的車子在一排舊舊的平房門口停下了。
這里沒有路燈,只有有些人家的門燈和窗戶里些許露出的昏暗燈光,所以我們在他後面遠遠地跟著,他一點也沒有發現。
見他停下,我們也停下了,遠遠地可以看見兩個大漢從那平房里面走了出來,手里提著兩盞手電,從孫文的後備箱里,抬出了一個大大的蛇皮袋。
我心里一陣緊張,那就是姬覽。
我朝他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也很嚴肅,緊緊地盯著他們,一點兒也不放松。
那幾個人都進了屋子以後,便「嗙」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我們過去看看。」姬覽低聲說道。
他在前走著,我跟在他的身後,突然,他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身來,將我的手拉住了——路有些爛,很多坑洞,走起來難免顛簸。
在這露深的夜晚,原本是有很深的涼意的,但是姬覽這麼無意的動作,卻一下子在我的心中點燃了一個溫暖的火爐,讓我不後悔從前和他在一起,更讓我義無返顧的決定以後也會一直和他在一起。永遠站在他的身邊,這就是我現在,此刻的想法,堅定,篤實,誰也不能改變了。誰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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