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冷水從頭上潑了下來,刺骨的涼讓我清醒了過來,睜眼一看,只見孫文站在我面前,提著一個大大的水桶,冷冷的看著我。
我已經能夠確定,那一桶水,就是孫文潑在我頭上的了。
剛剛因為他去福利院里行善而對他產生的一點好感,就在這一瞬間,又沒有了。
我揩了一把臉上的水,說道,「不能相濡以沫,就真的要這樣相互劍指嗎?」
「你跟他在一起,看來過得很不錯,我看你身量都豐滿了些,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什麼我都喜歡,就是有點不喜歡你太瘦,沒什麼肉感,就連**,我都有些不敢動你呢。」孫文有些變態的說道。
「你!」我氣的渾身顫抖起來,「你非要讓我討厭你嗎?」
「你現在難道不討厭我嗎?」孫文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我,走了過來,又蹲下,說道,「既然你已經這麼討厭我了,我再多做一點你討厭的事又怎麼樣?」
我心里氣憤,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惡狠狠的看著他。
「噓噓……別這樣,看看你的眼神,簡直都能射出箭來了,怎麼,你想殺我嗎?」孫文繼續說道。
「你別這樣,你的本事和才華,可以讓你過上很好的生活的。邪門歪道只會讓你越來越差,漸漸地失去身邊的人。」
「你在警告我?你也知道我是孤兒了?姬覽跟你說了?你也在嘲笑我以前生活不好嗎?」孫文的眼楮都快要凸出來了的看著我。
我心里有些害怕,但是還是不能退縮,便說道,「沒人在乎過這些,這些都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
「是嗎,也許是吧。但是你是真的討厭我我知道的,連那個六七,你都願意跟他接觸,你卻不願意跟我有任何瓜葛了。」
「六七……你把六七怎麼了?」我這才想起六七還下落不明呢。
「啊?你還真的很關心他啊?」孫文看著我,不敢相信的說道。
「你變態!你說你把六七弄到哪里去了?又使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我終于忍不住喊了起來。
「變態……下三濫……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好吧,我就是用了下三濫的手段,你能拿我怎麼樣?」孫文無恥的問道。
我恨得咬牙切齒,卻什麼也說不了,我能拿他怎麼樣?
是啊,我不能把他怎麼樣,不管怎麼樣,在婚姻上,我確實虧欠了他。
只是,他能夠報復我,卻不能去傷害我身邊的人,哪怕是六七!
「你把六七放了,有什麼怨恨沖著我來。」
「白良沛啊白良沛,真沒看出來,我以為你心里只有姬覽一個人呢,沒想到你還真是個水性楊花的爛女人,連個殺手你也能勾搭上。」
「你說什麼呢!你是瘋了嗎!」看著已經如痴如顛的孫文,我擔心他下一步真的什麼也干得出來。
「我被你和你的姬覽逼瘋了啊。你狠狠的拋棄了我,再一次印證了我什麼都比不上姬覽,就連他的鬼魂我也比不上。你的姬覽,神通廣大,我守護了三年的實驗室,他不過探進去幾次,便把我所有的成果全部篡改,而且我找不到原因,找不到錯誤在哪里,一點兒找不出來。你們都厲害,都比我厲害,我哪里比得上你們?我只能用下三濫的手段了。你們是正人君子,這個總比不過了吧?」孫文冷笑著說道。
我知道自己越說便越是錯了,便閉上了嘴,也閉上了眼楮,不再看他。
「竟然討厭我到了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地步。曾經,你這一身賤肉,可都在我掌握之下啊。」
孫文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進了我的脖子間,輕輕的挑動了起來。
「拿開你的手!」我睜眼說道,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怎麼?嫌棄我了?」孫文憨笑著,手還是沒有停下。
他的手還是沒有停下,我氣急,猛地低頭咬住了他的胳膊,狠狠的用牙齒鉗住了他的肉。
他痛的齜牙咧嘴起來,面目猙獰。不顧疼痛的掙月兌開了。
我感覺嘴里又咸又腥,再看他的胳膊,已經被我咬的血肉模糊起來。
這下他也被激怒了。
他將我面朝下狠狠的按到了地下,騎在我的背上,死死的壓住了我,將我的衣服撕開了。
我的兩只手也被他鉗住了。
又是痛又是委屈,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可是我不能跟他討饒,絕對不能,也許姬覽就是他害死了,我不能跟仇人討饒。
突然,身後響起了一陣「茲茲」的聲音,我好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背上一陣痛苦。
「賤人,賤人,你是賤人,我要把賤人兩個字,紋在你身上。看你以後還怎麼再出去賣弄風騷。」孫文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的眼淚已經像止不住的瀑布一樣,一直淌著。
身後的痛已經漸漸的變成了麻。
我想起了胸前的瓶子,卻沒有手去敲他。
我的背後會被孫文留下「賤人」的標志,這麼想著,我就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一直哭著,終于低聲下氣的求道,「不要……不要……不要這樣……」
「不要怎麼樣?你還想求饒嗎?」孫文就像個瘋子一樣,下手越發的狠了起來。
我拼命的搖著頭,卻一點也掙不開。
突然,騎在我背上的孫文一下子被扯開了,就連刺痛我的針頭也離開了我的背。
一件衣服迅速的披在了我的背上,我被抱了起來。
我這才看清楚,抱著他的脖子就哭了起來,「姬覽,你終于來了。」
姬覽的臉已經鐵青了。他抱著我一下子跳到了已經被他摔在了地上的孫文,一腳踩住了他,他肯定用了很大的力氣,因為我看到孫文的嘴角立刻就冒出了血沫。
「你他媽給我起來!起來!」姬覽一邊踩著他,一邊氣憤的喊道。
孫文並沒有因為受辱而感到羞恥,而是獰笑著說道,「怎麼樣?你要把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帶回去嗎?你死了她又沒守著你,嫁給了我!哈哈哈,嫁給我了!」
姬覽見他這樣,氣得全身打顫,他將我放了下來,撿起地上的鑽刀,一下子抵到了孫文脖子上的動脈上,「本來念著我們同窗這麼多年,想著放你一命,你一再挑戰我的底線,你既然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姬覽說著,已經將那鑽刀刺進了他的頸項里,血已經慢慢的滲了出來。
「你不想知道是誰要把你弄成這樣的嗎?你認為憑你一己之力,你能查出來嗎?」
姬覽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將手松了開來,「你拿這個威脅我嗎?」
「威脅你?我沒有威脅你,只是這個確實是你擔心的,不是嗎?」孫文看著姬覽,就像是吃定了他一樣的說道。
姬覽笑了笑,「你不知道嗎,我最不怕威脅了。」
說著,他把那刺刀又更深的刺了進去。
我晃著過去,將他的手撥開了。
姬覽驚訝的看著我,我拿著刀子說道,「我來。」
姬覽听我這麼說,這才松開了手。
我一把將那刺刀扔的遠遠的。
「怎麼……」姬覽有些不理解的看著我。
「跟這種人,沒必要計較,狗咬我們一口,難道還要我們咬回去嗎?留他一條狗命,總有一天,我們什麼都拿回來。」
姬覽微微嘆了口氣,「良沛,這種時候,你沒必要這麼冷靜,你完全可以去敢你想干的。」
我搖了搖頭,「算了,跟你的事比起來,一切都是小事。」
我把孫文的身子掰了過來,對著他淡淡的說道,「孫文,我再也不欠你什麼了。」
孫文看著我,用近乎絕望的表情,終于說道,「你這次是認真的了。」
「認真的,我們一刀兩斷了,以後你死活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了。不,我也會來要你的命的你等著。」
孫文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捂著自己的胸口,看了我們倆一眼,終于慢慢的出去了。
「你為什麼要放了他?」姬覽問道。
「離婚的事,我對不起他。」
姬覽頓了一會,「以後別這麼認為了,你們能夠結婚,他就不知道做了多少手腳了,你沒有對不起他,也沒有對不起我。」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
「良沛,對不起,今天叫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姬覽攬住了我,一把模在我的背上,「我認識一個很好的整形醫生,明天就帶你去做激光,消掉。」
我終于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姬覽,他說我水性楊花,說我是賤人,是的嗎?」
「他是神經病,你別理他。」姬覽將我橫抱了起來,向外走去。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我突然想了起來,便又問道。
「瓶子……」
「我沒有敲瓶子啊。」
「不必敲了,我上次在里面放了痛魂,你只要受傷,我就能跟你感受到一樣的痛苦。」
「啊……」
「以後你無論在哪里,我都能感受到你。」姬覽說道。
我勾住他的脖子,「我不要再跟你分開了。」
「好。」姬覽應著。
「哈哈哈哈!」我們剛走到外面,身後就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奸笑,令人渾身毛骨悚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