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坐在梳妝台前,盯著這耳機一直發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突然有人敲門。
我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趴在貓眼上往外看了看,發現是秋辭,就立刻打開門了,「你怎麼來了?」
秋辭笑了起來,轉身把門關上了,「你不是要練飛刀嗎?高源哥叫我過來呢
「他怎麼樣了?」
「好的差不多了,現在已經搬回去了
「搬回去他自己的屋子了?」我吃驚的問道。
「是啊
「上次追殺他的人就是追到了他那里,他現在怎麼還敢回去?」
秋辭听我這麼說,立刻就笑了起來,「高源哥跟你在一起真是太反常了啊,你以為他是好人啊?他跟一匹狼似的,他不怕這些人的。放心好了。上次要不是他受傷了,那些人管保一個都跑不掉的
「秋辭,現在就我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高源哥,在哪里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是誰干的?」
秋辭臉色也變了,「我也不知道,問了那麼久,總是不告訴我,最後一次問他的時候,直接跟我發脾氣了,說是再多嘴,以後就別跟著他了秋辭悻悻的說道。
「那你怎麼知道他受傷了,又正好來照顧他呢?」我看著秋辭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正好從外面執行完任務回來熬來想著見見高源哥,再把結到的錢給他,可是沒想到到了他家就看到他那樣了。我都嚇壞了,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就是以前在戰場上,他也沒有受過這樣重的傷秋辭撅著嘴說道。
「你高源哥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想了想,突然問道。
「他呀?我也不知道,我跟他認識總有十多年了,可是我還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性子。一開始,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以為他是個好人,可是後來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殺人。那會兒我很害怕,認為他是個壞人了。後來,我又看到他對福利院的那些孩子那樣好,又改變了一些看法。
有時候他待人很溫和,有時候又很暴戾。大多時間他是不跟任何人接觸的,這次我見到他,卻感覺他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秋辭抿嘴笑了起來。
「不一樣?哪里不一樣了?」
「他好像不再想過那種打打殺殺的生活了,總是希望過正常人的生活,還有……也不像以前那樣,見錢就辦事。用他自己以前常說我的話,就是,簡直一點上進心都沒有了秋辭有些失落的說道。
「難道你想他一天到晚打打殺殺嗎?」我看出秋辭對六七懵懂的感情,便問道,「你不希望他能過平淡的生活?」
「我……我當然希望他過正常的生活……只是,他這一身的本事……他甘心嗎?」秋辭看著我,滿臉疑問。
「他的本事也可以用在別的地方啊,你比如說,他去給我看博物館,他就做得很好,也許他找個普通的工作,可能會拿不到多少錢,但是剛好夠用的,還可以略有積蓄,不過……他也就不能再去養整個福利院了,但是福利院的事,可以發動社會力量去捐助錢款,總之,不管怎麼樣,只要是他想改變,生活就可以改變
不知道為什麼,我每次看到六七,看到他的笑,他的勤奮,他的認真,都覺得他不應該過那種不正常的生活,尤其是他這次大難不死。即使他可以給我們幫助,我也不希望……
秋辭滿臉迷惑,「可是叫他天天看著博物館,他的飛刀呢?往哪里放?還能塞在西裝口袋里帶著嗎?」
我噗嗤笑了起來,「傻瓜啊,他既然月兌離了那生活,為什麼還要刀?」
「可是他……他……他跟我說過,刀是他的命。他能放棄嗎?」
我愣住了,可能是我自己太過一廂情願了,確實這些事是不可能由別人做主的,六七他,想過什麼生活,完全在他自己,不是我能希望得來的。
「良沛姐姐,你知道嗎?高源哥以前在外面,都是用槍的,他是我見過槍法最好的人,百步穿楊形容他,一點也不過分的
「那他現在為什麼不用槍了?」
「自從福利院建好以後,他就不用了。改了飛刀,他說,萬事要給人留一點余地,也許有的人不想死,給他一次生存的機會,人家會徹底改變。可是我就不這樣想,我總是想著,狗改不了吃屎,該死就是該死
「秋辭,你今年多大?幾歲的時候跟著高源的?除了做這個,你還做過其他的事沒有?」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多大……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二十一,跟著高源哥的時候總也有十多歲了吧。跟著他以後,就是練刀練槍,什麼都沒做過秋辭也看見了我桌子上的粉色耳機,順手就拿了起來,「咦,這是什麼?」
「耳機啊,你看不出來嗎?」
「好奇怪的耳機秋辭皺著眉頭說道。
「你也覺得奇怪?」听見秋辭這麼說,我一下子就精神了,看來不是我一個人覺得這耳機奇怪了。
「是啊,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是耳機呢,可是拿起來看看又確實是耳機呢。挺好看的,你買的嗎?哪兒有,給我也買一個秋辭露出淺笑。
「我也不知道呢。別人送的我連忙說道。
「哎呀,不早了,你現在有空嗎?我們一起去找高源哥啊,他叫我請你去呢。估計準備把看家本領都教給你了秋辭瞥了瞥嘴說道。
我看了一下時間,姬覽大概還要一個多小時才回來,便跟秋辭一起出去了。
六七住的地方其實離我家不遠,我們沒多久就到了。
上次來的那些人,把六七弄的那些花花草草打碎了一大半,我們上樓的時候,六七正彎腰在侍弄它們。
見我們來了,便抬頭一看,指了指里面,就有開始弄那些翻在地上的土了。
秋辭帶我到了里面,給了我一個布袋子,沉甸甸的,我掂量了一下,竟然還有叮叮當當的聲音,打開一看,竟是很多小飛刀在里面。
六七這時候也走了過來,說道,「白良沛,你是新手,就別練飛鏢了吧,直接拿刀練,這樣上手快。喏,你過來,我教你怎麼擲出去
他從布袋子里拿出一把刀,走出門外。
遠處有一盆長得很蔥郁的金桔,竟然也結出了一串串的果實,小巧而又可愛。
「食指和拇指捏住刀柄,眼楮看好目標,看,那邊的金桔,手腕抖勁兒,嗖!」六七說著,手上的飛刀已經出去了。
那一串金桔,各個不過是錢幣大小,離得又遠,可是六七的刀子卻已經插進了一個金桔里面。
我走過去一看,正是那一串金桔里的第一個,刀子就正中中心,穩穩地插在里面。
我不由得瞠目結舌,佩服的不是這準頭,而是這恰到好處的力道!
這刀子怎麼說也有好幾十克,金桔才多大一點,一般人的高手,就算有這個準頭,只怕也要把這金桔扎的稀巴爛了。可是六七手下的金桔,除了中心之處被扎了一刀之外,別的地方一點也沒有損壞。
「你試試六七將金桔上的飛刀抽了出來,遞給我,笑著說道。
我拿起刀子,「我哪兒行啊?」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六七鼓勵道,「你別射那個桔子了,你肯定不行,射那個
我一看,他指著一個挺大的仙人球。心里也放松了一點,這個比金桔好太多了。
學著六七方才的樣子,我也將飛刀擲了出去,原以為我肯定是要月兌靶的,沒想到那刀子竟然也歪歪扭扭的插在了仙人球上!
我興奮地跑了過去,「我中了?」
「是啊,我就說你有天賦,秋辭,你過來看看,你練了三個月才有的成績,人家第一次拿到刀子就可以了六七似乎也被我這樣的成績給驚住了,連忙喊秋辭過來看。
秋辭見此,瞪大了眼楮,「哇塞!良沛姐,你好厲害!」
我被他倆夸得不好意思起來,「我只是隨便扔的,瞎貓踫到死耗子了。也許再來一次,我就不行了
「那你再試一次好了六七將刀子拿下來,又遞給了我。
「再來一次?」我問道。
「是的,再來一次
我只好走回剛才的位置,對著那仙人球瞄準,又用方才的姿勢和手法,再次擲了刀子。
秋辭這下子已經跳了起來拍著手,「良沛姐,又中了!」
我走過去一看,這次刀子竟然離中心又近了點!
「你真不錯,要是你以後沒工作了,就來跟著我干吧六七哈哈大笑起來。
我瞪了他一眼,「我還有事,回去了
「不在這里坐坐了?」
「不坐了,回頭被你拉進賊窩就不好了
「那你回去就按照你現在的方法練練,有什麼問題來找我六七見我不是開玩笑,便不再留我。
我急匆匆的往回趕,姬覽應該也要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