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們沒有再被綁起來。
綠子過來將我扶住了。
我的手因為撐在地上,被很多小樹枝給扎出了很多道小口子。痛痛的,麻麻的,還有些癢癢的。
「良沛姐姐,我有預感,姬覽君會來救我們的,你說是不是?」
原來這個小丫頭一直表現出比我還要好的涵養,一點都不著急,就是因為心里有個盲目的念頭姬覽一定會來救我們的,所以才會這麼無知無畏的。
她一定不知道,我都已經通知了姬覽了,到現在他都沒有來,只怕遇到的困難比我們還要大!
我不知道怎麼跟她說,但是這一刻,我心里所想,卻是如火如荼自救,趕緊的出去。
很明顯,是有人一直在跟著我們的,確實如我所想,他,或者她,就像在玩游戲似的,在我們的身後,看著我們出丑,看著我們狼狽,就像玩著貓捉老鼠的游戲一樣!
「良沛姐姐,你在想什麼?」綠子問道。
「我在想,怎麼出去。」
「我看我們是出不去了。」綠子低頭,終于露出了擔憂的語氣。
我心里一驚,原來她也知道自己出不去啦?看來還不傻,只是比較幼稚罷了。
我朝四周看了一下,這里是個低窪的所在,這幾日總是下雨,雨水聚積在這里,漸漸的都可以漫過腳背了。完全跟個泥塘似的。
但是這附近看起來很安全,沒有蛇蟲鼠蟻,看來抓我們來的人,沒有想要我們的命,就是想要我們出丑罷了。
我漸漸的也猜不出是什麼人了。恨我的人太多。我想不出誰會這樣做。
在我的組織之下,綠子也不再折騰著想要繼續走了我們根本走不出人家的五指山。
走到了一個相對干淨點又干燥點的地方,我就坐下了,再也沒有起來,一來,是為了節省體力,二來,是為了想想該怎麼樣把那些抓我們的人挑出來。
綠子也老老實實的呆在邊上,一動不動的,大概也是折騰夠了。
我朝四周瞅了瞅,突然看到了一根比較尖的樹枝,便對著綠子使了個眼色,她也很快明白我的意思,將那樹枝撿了過來我的刀子在攻擊那條蟒蛇的時候扔出去就沒有撿的回來了,不知道靠著這根樹枝,能不能達到效果,不管怎麼樣,拼一拼吧。
我對著綠子耳語幾句,她驚慌的看著我,用日語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串,我雖說听不懂,但是也知道她肯定是說我瘋了,或者不可行之類的話。
可是我等不了了。我要出去。姬覽救不了我,那我就得去救他。
我叫綠子將我的身子擋住了,用那尖銳的樹枝,一下子插進了手腕的動脈畢竟是自己的身子,一邊想著戳自己,一邊的大腦又在潛意識的拒絕著,我越發的下不去手了。
一生氣急的眼淚都掉了下來,想了想又忍了回去。
綠子抓住我的手,「你瘋了?」
「幫我遮好!」我一狠心,狠狠的又扎了一下。
這次眼淚終于完整的掉了下來。痛的。
我趕緊將那棍子藏在了泥巴里面。
待血流的多了起來,我才推了綠子一下,綠子立刻就會意尖叫了起來,「良沛姐姐!你怎麼了!」
動脈的血往外流的都是很快的,沒一會兒,就已經浸紅了一大片泥地。再看一會,簡直就像要死人了一樣。
而我,也確實越來越虛弱了。
漸漸地覺得眼楮都睜不開了。
綠子伸手扶住了我,一邊哭著一邊喊著。
「有人嗎?要死人了!要死人了了!」
可是盡管她的喊聲很大,但是還是沒有什麼動靜,我甚至有些後悔了,難道我算計錯了,從蟒蛇口中救下了我們的人,只是個沒關系的人?
並沒有我想的那麼復雜?
我的身子漸漸的往下沉,做過的事總不能後悔,就算我死了,能把綠子救出去也是不錯的。再這樣下去,只怕我們兩個人都要困死在這雨林里面了。
就在我要昏倒前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一張充滿笑意又顯得童真無邪的臉終于被我逼出來了,我在心里勝利的笑了起來。
「秋辭……」
「你可別暈!」秋辭伸手便在我嘴里塞進去一個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那股子沖勁兒,一下子就把我又沖清醒了!
她麻利的將我的手腕給包了起來,柔聲問道,「你為什麼這樣?」
「逼你出來啊。」我笑了起來。
「還能笑得出來,看來沒有什麼問題。你只要好好的躺躺就行了。」秋辭說完,就一下子將我摔到了地上,我又浸在泥水里面了。
可是我卻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你扔我一下,也算是能解解氣了,可是你最多只能這樣了,很顯然,我的生死大權不在你手上,你做不了主的,既然這樣,就快些帶我們出去了,你有求于我,等會兒還得求我呢。」
秋辭氣的滿臉通紅,「你!」
「我說的句句箴言,快些吧。」
果不其然,秋辭狠狠的將我抱了起來,走在前面帶路,不一會兒就把我們帶到了一條還算像樣的路上,有輛越野車,秋辭將我扔了上去。
綠子小心翼翼的站在車門邊,不敢上來。
秋辭惡狠狠的說道,「你不上來,是想跟在後面跑嗎?這兒的蛇可不止那一條,你想被吃了嗎?」
綠子這才磨磨蹭蹭的上了車,坐在我的身邊,和我靠在一起。
秋辭在前面開著,不一會兒就把我們帶到了一個類似于集中營一樣的地方,看起來像個集體宿舍,但是
全部都是木頭和茅草搭出來的棚子。
「這是麗麗訓練你們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秋辭警惕的問道。
「看來你在麗麗那里登記還不夠,她都跟我說了那麼多了,你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我的一句話,直接讓秋辭閉上了嘴,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憤懣,卻又沒有繼續追問
猜也能猜到,秋辭只是麗麗的一顆棋子,被麗麗團團轉的利用著,卻並不知道太多包括麗麗早就私下里找過我們的事。
「終于來了。」就在這時,麗麗已經從里面出來了。
她上身穿著緊身迷彩背心,勾勒出美好的胸部起伏和腰際線,卻是寬松的褲子,加上一雙牛筋底的短靴,頭發扎了起來,看起來英姿颯爽,再也沒有那些嬌弱的印記。
我對著她笑了笑,「果然是你了。」
「你知道啊。」麗麗輕啟朱唇笑道。
「秋辭,把她帶到貴賓室,別的事不用你操心了。你先出去吧。」
秋辭有些悻悻的,但是又不敢不听秋辭的,自己就這麼出去了。
「為什麼是秋辭?」我皺眉對著麗麗問道。
麗麗沒有回答,卻笑嘻嘻的將我的傷口給拆了開來,細細的清洗處理了,又拿了些藥給我用上了,我這才知道她上次說六七不知道在她手上被包扎了多少次的含義了。
她的藥也不知道是什麼制成的,總之到了我的傷口上,立刻就不覺得疼痛了,只是清清涼涼的。
見處理好了,麗麗才回答道,「秋辭和六七關系很深厚啊,我跟你說過的。叫她勾引六七犯條例是最靠譜的了。」
「你們故意引誘他去殺秋辭,為什麼?」
「還是那個原因,他的心快因為你飛了,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怎麼辦,只好出此下策,他是風箏,但是線在我手上,我扯一扯,他就得回來,而你是一把剪刀,隨時都能剪斷我們之間的聯系。我不願意的。」
「你們真是可笑,他既然已經不願意留下了,我想以他的性格,你們這樣逼他,還不如殺了他。」
「你倒是很懂他,所以要你幫忙啊。」麗麗笑了起來。
說著,她對外面招了招手,隨著便進來一個戰戰兢兢的婦人,一看到麗麗,身子都在打顫,看她這個樣子,只怕是剛剛吃過苦頭了。
「院長,你在這里可還住得慣?」麗麗笑道。
這正是福利院的院長!
她哭喪著臉氣憤的說道,「我哪里得罪你了?為什麼要把我抓到這個鬼地方來?我的孩子們都沒人管了!」
「沒人管的話,回頭一個個都殺了,就不需要人管了。」麗麗輕輕地說著,就像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她說出這麼血腥的話,竟然面不改色心不驚!
院長一下子就暴怒起來!「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心狠,你把我抓來怎麼樣都行,孩子們又沒有招惹你,好好地活著,你干嘛要這樣!」
「我一向殺人不眨眼的,你也知道。」麗麗冷笑道。
「我不信你就變成了這樣,孩子們你也是管過的。」
「那是以前。現在不是以前那樣了,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也知道的,我很難做。」
「你很難做?高源被你逼到了那個地步,你還想怎麼樣?」
「是我逼他嗎?是他在逼我啊,我幫著他瞞下了多少事,難道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現在來指責我,現在的事,我都兜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