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前門趕緊走吧。這里不宜久留。」周茵又指了指前門說道。
我見她不願意多說半句,便听她的出去了。
剛才天就已經灰灰的,現在更是完全暗了下來。
眼看著竟然是要下雨了!
我連忙招了一輛車準備回家,可是一想到家,就回想起剛才和姬覽鬧的一場矛盾,不由得一陣茫然起來。
「去哪里?」前面的司機師傅好心的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竟然連個能去的地方都講不出來,好半天以後,我才說道,「xx巷。」
的士緩緩地駛到了那個小巷,我下了車往那扇門走去這里已經很久沒有開門了。
門口的白色燈箱上閃爍著「診所」兩個大字,人在里面,要不燈不會閃的。
我對著卷閘門翹了起來,那門便隨著我的力道的增大,卷閘門都有些向里凹進去了。
可是里面的人並沒有立即來開門,大概等了有五六分鐘,裘遠航才過來開了門。
見到是我,他有些驚訝,「你怎麼這個時候到這里來了?」
「怎麼了?我不能來?」
「你又沒病,來這里做什麼?」裘遠航立刻就恢復了從前的詼諧。
「神經病!」我對著他啐了一口。
「你有神經病?」裘遠航繼續貧嘴道。
我笑了起來,「你這嘴巴,難道一點也不能讓讓女人?」
「男女平等啊。」裘遠航笑著說道。
我朝他看了一眼,盡管他還是很幽默,但是他的笑有些僵僵的。
有些懷疑之後,便開始留心起來,我朝里面看了一眼,那是之前高源受傷的時候,在里面養過傷的地方,門是關著的。
「你為什麼這幾天都不開門啊?」
「沒病人,看起來天下太平了。」裘遠航笑道。
「你……跟麗麗是怎麼回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他也愣了一下,「麗麗啊?我喜歡她啊,一直在追求她,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為我試一試能不能出來,她答應我的時候,我都快要幸福死了!」
我看著他確實很陶醉的眼神,心想,他是真的很高興。
這時候我忽然開始有些明白了,病房里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麗麗?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好追問,便含含糊糊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找了個地方坐下。
「你能幫麗麗出來?」
「我手上的錢不知道能不能幫她出來呢,以前我媽媽給我留了不少錢,但是我父親那邊,可能拿不到什麼,畢竟阿姨還在。」裘遠航也露出了一副為難的表情。
我有些訝異,到底麗麗身上有什麼別樣的魅力,就算是美艷無方,終究也就是個女人罷了。裘遠航絕對是萬花叢中過的人,再頭腦發燒,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大動干戈。
我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卻什麼也看不到。
只得尷尬的笑笑,「你要是真的缺錢,也可以找我們。姬覽手上有不少錢。」
裘遠航又笑了起來,「早就知道他是個有錢人。不過還是不用了。欠人家的錢,怪怪的。」
手機在我的包里發出了嘹亮的鈴聲。我連忙拿了出來,一看,是姬覽。
雖然剛才鬧得很不愉快,但是我們不再是以前的少年了,有些事情,還是能哲過去就遮過去了,我接起了手機。
他問我到哪里了,為什麼高源也找不到了我了。
「我在外面散步呢。等會兒就回家,不必擔心。」
姬覽淡淡的「哦」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怎麼了?你跟姬覽吵架了?」
我有些奇怪,為什麼我和姬覽吵個架,會有那麼多人知道?難道我真的這樣沉不住氣,稍微有些情緒就能被他們都看出來?
「誰吵架了,好得很,我先回去了。」
「那好吧。」裘遠航第一次在我一個人要求回家的時候,沒有提出要開車送我,這件事發生在他身上,不能不說不是一件奇事。
我又朝里面的房間看了一眼。
那里面到底是什麼秘密?
裘遠航一路將我送出了門外。
我又打了車回家。
到了家里,姬覽已經等在客廳了。
羅薇還是蔫蔫的露了個面就又躲到了房間里。
「你去了哪里?」
「裘遠航那里。」我並不想隱瞞他,便直截了當的說道。
「見到他了?」姬覽抬起了一只胳膊,示意我坐到他身邊,讓他把胳膊搭到我的肩頭。
我微微笑著走了過去,按照他的想法坐下了。
「見到了,可能還有麗麗。」
「怎麼說?」
「他那里有間屋子一直是關著門的,而且他似乎也很忌諱我進去。我想……**不離十吧。」
「那你可是壞了人家的好事了。」姬覽壞笑了一下。
我臉一紅,隨即便說道,「我的好事也被人破壞了啊。」
姬覽笑的更加燦爛了,「還吃醋呢?」
「誰吃醋了?」我輕輕推開了他的胳膊。
「下午那會子我接到了何雲的電話,急著叫我去實驗室解決問題呢。所以我就沒有來得及把你哄好。我想著,你這麼溫柔嫻淑善良大度的女人,怎麼會為那一點小事掛懷,肯定是中午那會子吃錯藥了,所以才會跟我鬧脾氣。」
「瞎說!」我一拳頭打到他的背上,他卻抱住了我,「別生氣了,我真的只是跟你開玩笑。還有,你生氣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
此時我已經沒有什麼怒氣了,再加上姬覽一直這樣耐心的哄著,就算他說的是謊言,我也懶得追究了。
這一夜無話。
但是第二天一早,高源就用一個炸彈一樣的消息將我們倆給炸醒了。
「你說什麼!麗麗要和裘遠航結婚了?」
我還沒有清醒,但是抱著枕頭的時候,還是像抱著一塊零度的冰塊似的,一下子就被寒醒了。
「是,十天後。」姬覽看著我認真地答道。
我抱著他的肩膀搖了搖,「真的?」
「真的。」
我們和高源約好了一起在我的辦公室會和。
一見到高源,我們倆便都睜著大眼楮,看著他,等著他給我們答話。
「你們看著我干嘛,麗麗要結婚了,不是很正常嗎?」高源淡淡的說道。
「可是這個太突然了,昨晚我才見到裘遠航的啊?他提都沒有提到要結婚的事啊。」我對著高源說道。
「這個是昨晚才定下來的啊,麗麗昨晚決定的,跟裘遠航說了以後,雙方一拍即合,先不贖身,結婚再說,就算婚後,麗麗還是組織的人,至少是邱某人的兒媳婦了,組織對她,也要忌憚幾分啊。」高源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決定。
「那邱家同意了嗎?」
「據麗麗說,還沒跟他們說,但是裘遠航只要拿下了,邱家又算什麼?」高源深諳牽一發制全身的道理。
「我還是沒有緩過來,麗麗為什麼非要借著嫁給裘遠航,來擺月兌組織,要是真的想退出舞台,完全可以經過一番掙扎以後,好好的隱姓埋名啊!嫁到這樣一個聲勢浩大的邱家,就算是月兌離了組織,豈不是又像到了一個新的組織一樣受制于人?」
姬覽提出的問題,就是我在關心的問題。
高源眼皮一撩,「我哪知道她買的什麼關子。喏,這是請帖,她倒好,給我們都發了請帖。」
拿著這喜慶的紅色請帖,我們三人都相視無語。
這看起來是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實際上卻暗藏玄機。
一定有玄機,只是我不清楚這玄機在哪里罷了。
不知道麗麗用了什麼方法,總之是拿下了裘遠航,也拿下了邱家,十日後,一場異常奢華而又浩大的婚禮,在本市最華貴的酒店舉行。
所有的花車都是最名貴的豪車,引來無數市民側目,別說那車子了,就連每輛車上的花,說出來就是一個驚人的數字了!
一代聖手,懸壺濟世的邱院長娶媳婦,這是他們家三十年來又添丁進口的第一次,哪里能夠不奢華?
新娘子盛裝打扮,華麗而又美貌,裘公子帥氣有為,可謂郎才女貌。連市長都過來做了證婚人。
整個酒店別說大廳,就連所有的包廂都被包了,堪稱世紀婚禮。
大家都知道邱家有錢,但是看到這樣的場面,只能紛紛感嘆,「沒想到邱家這麼有錢!」
我們坐在台下,看著新人被司儀耍弄著,低頭竊竊私語,「邱家真的有錢啊。」
姬覽笑了笑,「別忘了,他家在整個項目里只能排到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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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一第二該富到什麼地步?」我咋了咂嘴,「要是這個邱家駒沒有和何雲離婚,他們兩人的財富加在一起,那也太可怕了。」
「做生意的人都是這樣,越攢越多的,所以說,真正的老大還是他們這些出錢的,至于我們這個組織,就是再能辦事,也是要看著他們願意給多少錢。邱家願意出錢,麗麗算什麼?院長都能出賣自己。」高源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