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臥床期間,子墨每天都會來看我爹,帶來他親自曬好的藥草。♀
我們還會一起去采藥,去非煙澗踩水。
我感覺爹和娘應該猜測到我和子墨絕非玩伴的關系,不過他們並沒有阻止我們交往,相反每次子墨帶我去采藥或者踩水,娘都是很樂意的。
她也許信任她的女兒,或者是她本來就中意子墨。
不過我和子墨的關系,在任何人面前都沒有說破,大人們仍舊做著自己的事情,從不過問我們。♀我們倒也樂得逍遙自在。
有一次在非煙澗玩,子墨笑著說︰「其實‘非煙’這個名字,是我自己取的;它原本叫「大石澗」,我嫌它名字太硬,便改成‘非煙’了。」
「我知道。」我一邊踩水一邊一本正經地說。
「你知道?」他疑惑地望著我,轉而笑了說︰「也是,銀兒冰雪聰明,我越來越沒自信啦。」
我噘著唇角,笑道︰「哪有,我就想嘛,村里能文的不多,怎麼可能想出這麼詩意又貼切的名字。♀」
「你這是在夸我嗎?」君子墨驀地站起身,白衣迎風飄飄。晚陽射來一抹柔和的光,恰到好處地停在他高聳的鼻翼間,那一刻我竟然看得呆住了,曾經多少次夢里反復出現的少年,如今就站在我的一尺外,只要我探出蔥臂便可抓住,抓住他白衣勝雪的好年華。
每次從非煙澗回來,我們倆的衣角裙角都會濕透,路上也踫到過沈碗,不過她沒再對我動過粗。只是我們擦肩而過時,她看我的眼神更加可怕、冰寒。
我每日在卯正、午時和戌正時分都會進行面部保養,一月進行四次身體護膚,每天一柱香時間的瑜伽訓練。
我的護膚品,來自于君子墨的藥草,他通曉藥草性能,所以久而久之我也集齊了全套護膚品,桃花水或者玫瑰水拍臉,木瓜、甘草或者茶樹油去死皮,然後用「非煙澗」的水補充面部水分和礦物質。
我每天樂此不疲地重復著,只為十五歲那夜做他最美的新娘。
他後來送來的胭脂膏子以及其他色彩顏料,我都收在一個小梳妝盒里。現在年紀尚小,不適宜畫彩妝,雖然他的彩妝是天然無刺激的,但是有些藥草還是帶點微毒,我想等到我的皮膚不敏感後再使用。
轉眼秋重,村里大多數人家忙完了田,都閑在家里。
晚飯時分,娘喜滋滋地宣布︰「听說過兩天,京都的木蘭坊來咱們這唱戲呢。」
「木蘭坊?那是什麼?戲班子?」我好奇地問。
「恩,差不多吧,听說京都有五大教坊,下屬民間教坊還有幾百個呢。這木蘭坊大概是其中一家吧,听里正的意思是,這木蘭坊還是大有來頭的,每三年有機會往宮里送歌舞姬。」娘把她听來的繪聲繪色地講著。
爹躺在床上說︰「到那天,你帶著兩個孩子去看,別管我,我對唱戲的也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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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可一直是作者心里的桃花源呢,細雨落江南,心思在長安,長安,我的大唐,今天終于寫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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