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聖旨下,夏侯馳被立為太子。舒愨鵡
西涼帝以大赦天下來表示對夏侯馳的欣賞與喜歡。
三日後。
京城里,一個女子娉娉婷婷的走著,一襲黑色的紗衣一步一晃,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度,出塵的氣質吸引的眾人都止不住的看向了黑衣女子。
女子眉間點著紅色的朱砂,鐫刻成一朵綻放的梅花,黑色的面紗掩蓋了女子的容顏,但是女子一雙瀲灩的雙眼眼角高高的挑起,一股妖艷的感覺散發出來,可是整個人的氣質卻是清純出塵的。
這兩種不相符的氣質在女子身上卻是很好的融合在一起,女子透過面紗若隱若現嘴角彎起的弧度,吸引了眾人的弧度。
女子走在一個小攤前,攤前掛著許多的香囊,女子伸出手拿著一個香囊細細的把玩著,縴細的手指上吐著紅色的丹寇,紅的如火。
「老板,這個香囊多少錢?」女子的聲音清澈如泉水一般,讓人心里不由的清靈了許多,老板是個年輕的男子,痴痴的看著女子若隱若現的面紗,希望能看出什麼來︰「不…不要錢。」
女子微微一笑,拿出一小錠銀子放在老板的攤子上,轉身離去,只留下香風陣陣。
醉清風。
女子走進醉清風里面,環視了一圈四周,眾人的目光不由的聚集在女子的身上,女子看見了一個背影,面紗下的嘴角不由的勾起,徑直的走了過去,眾人一看女子的方向不由的歇了心思。
那人在西涼如今可是出了名的,本就沒人不認識,如今更是沒人敢不認識了,凡是姑娘遇見了都要避著走,可是這個女子卻是主動去找他?
不過也沒人敢說,但是目光不由的聚集在了兩人的身上。
女子走到夏侯馳的面前坐下,夏侯馳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你不記得我了麼?」女子輕柔的一句話,卻是讓夏侯馳愣住了,皺起眉頭,看著夏侯馳一副思索的樣子,女子眉間帶著了一抹苦澀,眼里閃過狠絕,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一年的時間了,他夏侯馳卻是連自己的聲音都听不出來。
「不過也是,你是堂堂的辰王,哪里有空在意我這麼一個小人物呢?」女子眉眼里都透露著笑意,可是卻讓人感覺到很是涼薄。
夏侯馳的眉頭皺起,冷聲道︰「你究竟是誰?」
說著就要去掀開女子的面紗。
女子微微往旁邊一動,夏侯馳撲了一個空,夏侯馳的臉色變的更難看了。
女子微笑著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已經九年沒見了。」
三天前?
夏侯馳在腦海里思索著這麼一個人︰「你來干什麼?」
女子站起身來,附在夏侯馳的耳邊道︰「復仇阿。」
輕輕柔柔的一句話,女子微笑著取下了右邊的面紗,露出了右臉,看著夏侯馳眼里的震驚,復又將面紗戴上。
「你…。你…沒死?」夏侯馳的眼里閃過狠辣,可是看著眾人看著自己那震驚的神色卻是一把拉起蘇錦珍︰「跟我上樓去。」
在大廳里說終歸是不方便的。
蘇錦珍嬌笑著道︰「我還真怕你在沒人的地方殺了我呢。」
蘇錦珍的笑顏不需要臉,一雙眼楮就流露了出來,看著蘇錦珍帶著涼薄笑意的雙眸,夏侯馳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拉著蘇錦珍的手就上了二樓。
依舊是那個包間。
蘇錦珍淺笑的看著這個包間,自己的一切都是從這個包間里變化的,都是被眼前的這個男人毀了的,可是他居然還帶自己來這里,自己心里只會更恨而已。
夏侯馳甩開了蘇錦珍的手︰「夠了,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他沒有親眼看著,但是當時他也在屋子里,自然是听見了婆子們的聲音,說珍側妃走了,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把這個女人放在心上。
可是沒想到,三日後,這個女人居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看來這個女人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本來夏侯馳是沒有什麼心情來醉清風的,如今剛成了太子,自然是要在皇上面前立功,站穩位置,打壓其余的皇子,尤其是秦王!
今日是沐燁有約,可是沒想到沐燁沒等到,卻是等來了這個女人,三樓,熟悉的位置,熟悉的人,真切的看著整個房間里發生的一切。
蘇錦珍坐在桌子邊,為夏侯馳甄了一杯茶,也為自己甄了一杯,拿著茶盞喝了起來,夏侯馳一把打掉蘇錦珍手里的茶盞,抓住蘇錦珍的手腕,蘇錦珍的手腕剛剛本就被夏侯馳拽的起了紅印,如今更是疼痛了。
那樣大的力道,似乎能將蘇錦珍的手捏斷。
蘇錦珍狠狠的甩開夏侯馳的手,輕輕的將面紗摘了下來,在夏侯馳在樓下沒有看到的左臉上,紋了一朵玫瑰。
使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妖嬈,將整件紗衣月兌下。
夏侯馳叱道︰「無恥!」
蘇錦珍嘴邊勾著諷刺的笑意,將紗衣反過來穿著,一襲黑色的紗衣卻是變成了耀眼的火紅色,就跟臉色的玫瑰,眉間的朱梅一樣的紅。
差點晃了夏侯馳的眼。
夏侯馳不由的覺得,這樣的蘇錦珍真的很美。
紗衣下若隱若現的白皙肌膚更是刺激著夏侯馳的感官,夏侯馳穩定了心神,看著蘇錦珍如今一副淡然從容的樣子。
心里微微的覺得別扭。
「蘇錦珍,你玩夠了嗎?」夏侯馳的話冷冷的出口︰「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死了嗎?」
「死了?」蘇錦珍低眸淺笑,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
「馳,你知道我臉上的玫瑰是怎麼來的麼?」蘇錦珍卻是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夏侯馳一愣︰「沒興趣知道。」
「我美嗎?這樣子的我,足夠美麗嗎?」蘇錦珍另一個問題隨即拋出。
夏侯馳沉眸︰「不管你美不美,本太子都不會喜歡你!你這個女人,在本太子眼里就是隨時都可以丟棄的。」
夏侯馳的話卻是讓蘇錦珍笑了,笑著笑著,臉上的玫瑰上沁出點點的血絲,將玫瑰染的愈發的妖艷了。
「這個玫瑰,是用針刺出來的,唔,就跟刺繡一樣的,只不過這是以人皮為布匹而已,刺完了用劇毒的蠍子在臉上扎,很痛,快比得上生產了,可是我忍下來了。」蘇錦珍的聲音低沉低沉的,莫名的讓人毛骨悚然。
「三天,三天的時間,就變成這樣了,這個顏色,是血的顏色,所以才會這麼紅呢。」蘇錦珍的話幾乎讓夏侯馳以為蘇錦珍瘋了。
可是蘇錦珍的面色很平靜︰「夏侯馳,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以一個,你驚艷的方式出現在你面前。」
蘇錦珍說完吃吃的笑了起來︰「你驚艷嗎?」
驚艷嗎?
驚艷的。
可是夏侯馳卻是怒視著蘇錦珍︰「夠了,你這個女人,居然如此不擇手段。」
蘇錦珍笑著。
「蘇錦珍,你一定不是自己做的吧,快說,你幕後的人是誰?」夏侯馳忽然掐著蘇錦繡的脖子道。
蘇錦珍美麗的臉孔有些透不過氣,上了大紅色的口紅的嘴唇咧著,似是在嘲笑著夏侯馳。
「說不說?」夏侯馳看著蘇錦繡滿不在乎的樣子心里更是來氣,想不到蘇錦珍這個賤女人居然不說。
「沒有什麼可說的,夏侯馳,你心里疑惑嗎?」蘇錦珍的話淺笑著,雖是揣著粗氣,可是此時的蘇錦珍竟是連踹粗氣的樣子都那麼的美麗。
夏侯馳眼里的狠絕更甚了一些。
蘇錦珍臉上滲出來的血滴落到了夏侯馳的手上,夏侯馳心里反復思量,終是狠狠的將蘇錦珍甩在了地上,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滴,滿臉的厭惡的看著蘇錦珍︰「你不要裝神弄鬼了,蘇錦珍,不管你身後的人是誰,遇上我,我都會讓他死的很慘!」
听著夏侯馳近乎自傲的話,蘇錦珍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蘇錦繡笑的越瘋狂,臉上的血就越多可是卻並不亂,順著臉頰流下,只順著一個
痕路,亦像是刺繡一樣的,而不是血。
「夏侯馳,曾經我真的對你有過希望的,我希望你能在乎我一些,我希望,你能多愛我一些,我希望,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很幸福。」蘇錦珍的臉色變的蒼白,可是唇與眉間,左臉卻是越發的紅了。
聲音也低沉虛弱了很多,不似一開始的活力與流淌的泉水,此時更像是湖水的流動,緩慢而低沉。
「可是,後來我才明白,那就是一個笑話!」蘇錦珍的聲音帶著緩緩的解月兌,眼眸也微微的咪了起來,似乎是累了
夏侯馳冷眼的看著蘇錦珍,心里閃過不祥的預感,眉頭皺起︰「你到底要說什麼?」蘇錦珍的出現絕不只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可是蘇錦珍卻是一直在說著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夏侯馳如今已經暈乎了。
確實,在夏侯馳看來,蘇錦珍這麼多句,沒有一句說到了點子上面,蘇錦珍嘴角劃出嘲諷的笑容︰「夏侯馳,我祝你,永生得不到所愛。」
永生,
得不到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