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飯粒從嘴邊噴出落在桌上,霍靳言已經有很多年沒這麼失態過,就連正常的臉色都變得漲紅起來,大掌攥緊置于唇邊,隨後抽出張紙巾將桌上的污漬給擦干淨。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類型的,所以……」梁晨曦靠在餐桌旁抿著嘴將竊笑給深深隱藏起來,眼神無辜的低頭看著他,而那個男人臉上的紅已經蔓延到耳根。
「隨便拿了個……」她的眼神落在桌上的盒子,‘好心好意’的伸出手輕拍著霍靳言挺直的背脊,梁晨曦還從來沒覺得過,‘*’個男人是如此有意思的一件事。
「應該……是你的尺寸……我目測的……大概……」
霍靳言清了清嗓子,抬起頭來看著梁晨曦,因著隱忍笑意,原本略顯蒼白的臉紅潤潤的,大波浪卷令精致的小臉更顯嫵媚動人,一瞬間,就令他動了心。
而桌上,一條包裝精美的男士*安靜躺在那,最特別的卻是,在前端,有一條長長的大象鼻子,耷拉在那里,樣子倒是很可愛別致,只可惜……霍靳言實在是欣賞無能!
平日里一副嚴肅扮相的他,也絕對無法想象自己穿上這東西的樣子!
「不過,合不合適……穿上才能知道……」梁晨曦的視線從霍靳言的臉上緩緩移到堅實胸膛,隨後又落在他……褲鏈緊鎖著的部位。
「晨曦,別難為我……」霍靳言雖然面無表情,可眼神里的無奈,實在是叫梁晨曦啼笑皆非的,可偏偏她還要板著一張臉。
「這可是今天我精挑細選才決定買來送你的……原來你不喜歡……」唇角向下梁晨曦做出一副失落的表情,沮喪的樣子令霍靳言心頭一顫。
「不是不喜歡,只是晨曦……」霍靳言的話還沒說完,梁晨曦沒說話,一直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雙手合十在胸口,眼神里帶著希冀的光。
「我挑了好長時間……霍靳言……穿吧……就穿給我一個人看……」梁晨曦巧笑倩兮的看著他,嘴角的梨渦勾著漩,或許是因著她年齡比自己小了太多,霍靳言總是習慣性的*溺著她。
「只給你一個人看……」嘆了口氣,霍靳言伸手將那盒內/褲拿在手里。
梁晨曦連連點頭,黑白分明的眼神里放著光亮,背在身後的手指筆出v字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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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水晶燈柔和,梁晨曦望著落地窗外隱隱綽綽的燈火,眸中帶著迷離。
霍靳言拿著那盒長鼻子象內/褲進到衣帽間已經有十幾分鐘了,看樣子他依舊還沒有突破自己的內心障礙,對于一個堂堂上市公司的總裁來說,更何況是往日里那麼嚴肅的一個男人,他能夠答應自己,梁晨曦都覺得已經是奇跡了。
噠一聲,衣帽間的門從里面被打開,梁晨曦的眼前一亮,看向門口,等著男人出來。
許久,全身上下僅穿著一條長鼻象內/褲的霍靳言終于赤腳走了出來,勁瘦的身形與月復肌彰顯著完美,就連梁晨曦都沒有這麼直接的在燈光下看過他的身材,象頭長鼻的部分被某個填充物塞得滿滿的,繃緊繃緊著,隨著他走路一甩一甩的……
梁晨曦原本真的想要忍住不笑的,可當她清楚的看到霍靳言面無表情的臉時,噗嗤一聲低下頭,肩膀一聳一聳的。
「我去換下來……」霍靳言的話剛說完,只听到 嚓一聲,梁晨曦手機屏幕上已然出現了副‘luo美男’的照片!霍靳言想也沒想的就走過去想要將手機奪過來,如果自己今天這副模樣被別人瞧見了,他一世的英明就算是真的毀了!
「霍靳言……霍靳言……別搶,我發誓絕對不給別人看!」梁晨曦被他直接摁倒在chuang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室內空調的溫度令他光luo的皮膚有些涼滑。
或許是因為大病初愈的關系,梁晨曦一邊笑一邊咳嗽著,小臉漲得通紅,霍靳言又好氣又好笑還有些心疼她,坐在chuang邊,生著悶氣!
「生氣了?」梁晨曦坐起身,緩了好幾口氣,這才平復下了喉頭的癢意。
趴在他滑涼的肩頭,梁晨曦的聲音軟綿綿的,霍靳言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我立馬刪了還不行麼……你別生氣了……」梁晨曦拿出手機,表情認真的刪除了剛才那張拍著好玩的照片,還有模有樣的拿到霍靳言面前晃了晃,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霍靳言還是沒說話,本來臉上就做不出任何的表情來,現在看來更是生著悶氣的樣子。
棉柔的小手以著奇妙的力道滑入到他掌心內,澄澈的眼神里沒有絲毫的雜質,干淨極了。
霍靳言只覺得自己掌心內似乎被塞進了什麼方片狀的東西,心念一動,側頭與梁晨曦眼神對視著,在她柔柔的笑意里,攤開自己的掌心。
一個鋁制包裝的安全/套安靜的躺在里面……
「我沒生氣……」霍靳言清了清喉嚨,深邃的眼神閃爍,似乎真的從來沒生氣過,梁晨曦抿著唇強壓下笑意,伸出手指頭在他的長鼻象處沒用力的彈了下。
「對,你沒生氣,是你的小兄弟生氣了!」梁晨曦手指動作間,原本垂下的長鼻漸漸有了生氣,像是在回應梁晨曦似的,彈跳著。
「你買的號,小了……有點緊……」他往日里強硬的聲音此時帶著意外的蠱惑感,令趴在他肩頭的梁晨曦眨著眼楮半響沒說話,只是與他坐在chuang邊對視著。
「所以呢……」她側著頭,領口有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露在外面,就連眼神都瑩亮著。
「下次買大一點,這次……就算了……不過不太舒服,我還是……月兌了吧……」霍靳言干咳了兩聲,盡管如此,嗓音依舊干澀著。
「要不要……把燈在順便關上?」梁晨曦佯裝一臉認真的回問,而霍靳言聞言側著頭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中,在梁晨曦沒有絲毫防備的瞬間,只听到啪的一聲,借著手中的中控設備,整個房間的燈已經全部滅了!
烏漆墨黑的房間內,伸手不見五指,梁晨曦只感覺到自己被猛然間的一股力道摁倒在chuang上,眼前卻是茫然的一片黑,只能隱約看到一個大體的輪廓在。
「你身體……能承受的住嗎?」眼楮看不見,感官就變得異常清晰分明,梁晨曦感覺到霍靳言的手在解著自己前襟的衣扣,中途卻僵硬的停下,耳邊響起他異常清晰的低音。
而回應霍靳言的,卻是不斷綿延向下的小手,直至以著輕柔到不可思議的力道,握住那大象的長鼻……
轟的一聲,霍靳言殘存的理智就這樣徹底湮滅,有涼滑的溫度,將梁晨曦緊緊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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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霍氏附近知名甜品連鎖店內。
梁晨曦嘴角含笑的將視線落在落地窗外面,約得人還沒到,她看起來狀態很閑適,大波浪卷披散下來垂在身體兩側,也一並隱去偶爾會露出來的昨夜激/情後的痕跡。
她點了幾份這里有名的甜品,擺在桌上甜香的味道籠罩四周。
「被梁氏踢出門後,你倒是有挺多時間的。」霍方淮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梁晨曦聞言斂了斂嘴角的笑意,眼神也變得冷靜了許多。
「坐。」手心朝上指了指對面空著的位置,這里能夠看到外面的景象,外面卻看不到里面的,雖說不是**的包間,但也是個很隱蔽的談話好地方。
霍方淮挑了挑眉,跟霍靳言相比他這張年輕的臉顯得極為有生氣,但是對于梁晨曦來說,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沒有什麼人能在她這里與霍靳言做比較的了!
「嘗嘗吧,這里的甜品很有名,酷愛吃甜食的你每天過這里不能入的心情,想必絕對不怎麼好受。」梁晨曦說著,將點好的甜品朝著他的方向推了推。
「你到底有什麼事?還請我吃東西?不像是你梁晨曦的風格……」霍方淮低頭看了看面前的甜品,又看了看梁晨曦,但那誘人的香味還是令他有些垂涎。
「我的風格是什麼?跟你做對?」梁晨曦笑了笑,將霍方淮的表情與眼神看在眼底,明明想吃卻要拼命壓抑著內心的渴望,這些年,在霍家又有誰活的是真實的?
霍方淮嘲諷的笑了笑,隨後拿起黃色的湯匙,將美食送入口中,瞬間有濃郁的香甜味在味蕾融化開來,那種美妙的滋味,對他來說實在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他一直都很想來這家甜品連鎖店來嘗嘗看,可卻又要辛苦維持著自己的形象,沒想到這次來竟然是梁晨曦讓他一償所願!
「霍方淮,你知道一直有人給你大哥發匿名郵件的事麼?」梁晨曦淡淡開口,沒有錯過在她說出口的一瞬間,霍方淮的動作倏然停頓了幾秒,隨後卻又恢復正常。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他的事?我也不關心……」霍方淮冷笑了聲,吃東西的動作倒是慢下來了,眼神落在梁晨曦的臉上,終于明白她叫自己來用意如何。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你應該關心霍靳言的事才對,畢竟他一回來就將你管理了七年的公司奪走,換做是誰應該都不會心甘情願才對啊?」
端起面前的純淨水,梁晨曦的語調雖然是開玩笑的口吻,可是內里的深意霍方淮又怎麼可能不明白,收斂起臉上所有的笑意,他看著梁晨曦。
「你到底想說明什麼?」霍方淮冷冷開口。
「這句話變一變,應該由我來問出,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眸光在瞬間變得冷極了,梁晨曦身形慢慢倚靠在甜品店內的座椅上,而霍方淮收斂起一切的情緒,沒說話。
「你不會是被梁氏趕出來後瘋了吧?我能做什麼?我一個不受*的兒子能做什麼?」霍方淮左腿交疊在右腿上,聲音里充滿了自嘲。
「那天,我在路上見到了之前你給他支票的那個男人,我與他‘深入交談’了下,霍方淮,你還希望我繼續說下去嗎?還是……你要繼續跟我裝傻?」
既然霍方淮是這樣的態度,梁晨曦自然要給他些提示才可以。
霍方淮的臉色瞬間冷冽了不少,沒有了往日里的戲虐,他安靜的坐在梁晨曦對面,冷的就像是塊冰雕鑿出來的似的,骨子里的幼稚褪去,顯得深不可測。
「當初你我被綁架的事情,其實沒有那麼簡單不是嗎?」他的安靜凝視令梁晨曦幽幽嘆了口氣,如果不是遇到那個男人,如果不是花錢從他的嘴里翹出消息,恐怕梁晨曦到現在還不會知道,當初那場綁架案,那場自己與霍方淮一起被帶走的綁架案,竟然跟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男人,有怎樣千絲萬縷的關系。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也不認識什麼支票男,你記錯了!」霍方淮冷冷開口,眼神里的情緒收斂的很好,同時,也令梁晨曦認不出的諷笑出聲。
「你花錢,讓那個男人去找曾經被你惡意收購過,傾家蕩產走投無路的人來綁架你!為了讓整件事看起來有信服力,甚至還將我帶入到你的局內,霍方淮,你真的是令我刮目相看!」冷笑著,梁晨曦的眼神看起來很犀利,似乎今天壓根就不準備放過他。
霍方淮沒再說話,只是用一種很深邃的眼神看著她,梁晨曦是聰明的,這一點霍方淮一直都清楚,可當她的聰明勁兒用在了自己身上,那滋味,絕對不是什麼好的享受!
「當初那些綁匪說,有人想要你的命,又恰好找到了他們……」
梁晨曦與霍方淮對視著,有一個瞬間,她真的不想要這樣猜測,她更不知道如何將這些事情拼湊到一起告訴霍靳言,或許自己早就應該想到,霍家這口深水井,又怎會生出單純的人?
「或許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花錢想要你命的,恰好找到他們的……不就是你自己嗎?」
霍方淮的手指關節倏然握緊,骨節發出 噠 噠的聲響,戲謔的表情此時徹底在他臉上找不見了,徒留下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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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辰,我穿這個好看嗎?」梁露白轉身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的談安辰,她今天是特別拉著談安辰來試禮服的,不然談安辰一直都興致不高的樣子,好像結婚是她一個人的事!
談安辰話也沒說看也沒看她,只是將視線落在落地窗外,身上的西裝筆挺著,眸光卻晦暗的如同寒潭般,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談安辰,你能不能對待我認真些,就算我們兩個人現在是合作關系,但畢竟我們也是夫妻不是嗎?」梁露白心里的怒氣已經憋了很久,從那天在梁氏總裁室里面見到他與梁晨曦糾纏,再加上他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態度,她怎麼可能不生氣?
「梁露白,適可而止,我陪你來已經是認真了。」談安辰冷冷開口,他還沒有跟她計較找人跟蹤自己的事,她不要太蹬鼻子上臉了!
「認真?你陪著梁晨曦的時候才叫認真,你陪著那個黑衣人的時候才叫……」梁露白的話還沒說完,談安辰的瞳孔已然放大,嘩的一聲拽著梁露白的手腕將她徑直的甩進了試衣間內!
「梁露白,如果你在多說一個字,我會讓你後悔的,你信嗎?」談安辰的聲音壓低在梁露白的耳邊,而穿著輕薄禮服的梁露白被嚇得瑟瑟發抖,想要點頭但全身都僵住。
「我……」梁露白的話還沒說完,一雙冰涼的手已經卡在了她的脖頸處,談安辰凶狠的眼神在她眼底不斷的放大,令她簡單的腦袋已經無法思考自己剛才到底是因為說了梁晨曦的事惹他生氣,還是因為說到了那個黑衣人的事惹他生氣!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會在說了……」梁露白趕忙出聲,自從梁晨曦嫁進霍家之後,她越發的覺得談安辰並不像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他,內里的那些潛藏的暴力因子一次次的被談安辰發泄出來,令梁露白恐懼之余又帶著種病/態的迷戀。
她想佔有這個男人,她想佔有他全部的視線……
談安辰深諳眸光輕動,隨後將手緩緩的松開,像是怕髒了手似的,將手從梁露白身上移開。
「梁露白,你以前對晨曦背地里的那些小動作,我都知道,我沒有拆穿你,你也最好不要在將那些歪心思用在我身上,否則……」談安辰冷笑著,邪肆的模樣,哪里還有往日的溫潤?
「我會叫你死的很難看,連同你那個……裝了張假臉的爸爸……」談安辰將梁露白甩開,用的力道十足,可在外面的人听到,還以為兩人在里面做什麼……激烈的事情……
「談安辰,梁家不是你一個人的,別忘了煙雨阿姨還沒死呢!她能夠捧你上去,一定也能夠將你拽下來,你也別忘了,你是因為娶了我,才擁有了梁氏的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梁露白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低聲怒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