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滿場皆驚,當所有人的視線下意識的落在郭斐修臉上時,梁晨曦卻反其道而行的將視線落在梁長卿的臉上,不著痕跡的。
從頭到尾,梁長卿臉上無害的笑依舊那樣勾著,好似談論著的並不是跟他有關的事兒,梁晨曦心里莫名咯 一下,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太對勁,可到底哪里不對勁,她又一時間說不明白。
「郭斐修待在這個家里已經這麼多年,現在你回來了卻要趕他走,這樣有些太說不過去了吧?」面無表情的沈煙雨側過頭看向梁長卿,聲音不冷不熱,倒也不會讓人感覺到難受。
「更何況,郭斐修將這個家上下打點的很好,我認為他沒有走的必要。」
四周無聲,唯有沈煙雨在與梁長卿對視著。
突然,一陣輕笑的聲音響起,順著那笑聲望去,赫然是梁晨曦。
「爸,您畢竟剛回來,有些事情就不要那麼操心了,更何況郭叔還是露白的爸爸……」
別說是梁露白談安辰對梁晨曦的出聲感到詫異,就連郭斐修自己都感到吃驚。
「既然這樣,郭先生就留下來吧。」從頭到尾,梁長卿都是在笑的。
談安辰的眸光與梁晨曦在空氣當中對視著,那眼神,是如此的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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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梁晨曦靠在霍靳言的肩頭,眉眼當中帶著沉思。
「在想什麼?」霍靳言沉聲開口,修長粗糲手指與她的相互纏繞著。
「明明他回來了我應該高興不是嗎?為什麼……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對那個家的感情,是不是太淡薄了?又或許……她對那個男人的感情,太淡薄了?
「剛才,你為郭斐修說話,讓我覺得很吃驚。」
霍靳言淡淡開口,令梁晨曦忍不住抬起頭看著他的臉笑了笑。
「我不是為郭斐修說話,而是為了我媽。」她對郭斐修依舊沒什麼好感,可在那個時候,也唯有將他留下,才能保持梁家的平衡。
「這話怎麼說?」
「時隔多年那個男人回來,卻令我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而剛才他一開口,這種預感就成了真!我之所以剛才說那句話,不過是想要那兩人互相牽制一下!」梁晨曦的聲音很沉,表情也沒有了絲毫的戲謔成分,談安辰的婚禮之前,她憂心,談安辰的婚禮過後,她依舊不得安寧!
「你是說你父親一開口就叫郭斐修郭先生嗎?」
梁晨曦沒有說話,霍靳言果然注意到了這一點,從頭到尾,沒有人提起過郭斐修的姓名,可那個男人卻輕而易舉的叫出了郭先生,也是從那個瞬間開始,梁晨曦已經決定讓郭斐修留下。
「郭斐修不是好人,可梁……意圖未知,在兩人還沒有模清楚彼此前,也算是能夠彼此牽制下。」梁晨曦這樣說著,突然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沈煙雨好可憐,她身邊的男人,為著種種的目的接近她,自己嫁人後……寧姨出事兒後……她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有時間,我陪你多回來走走。」霍靳言伸手攬著她,梁晨曦聞言笑了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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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剛駛入霍家,梁晨曦就覺察出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兩人下車後走進別墅內,還不等邁出玄關,就意外的听到霍景睿的聲音,而那聲音,明顯是在同人爭執著什麼,從未听到過的二太太尖銳的聲響也隨之傳進梁晨曦的耳中!
顧不得其他,梁晨曦甚至連鞋也沒換,快步的跑進去,剛一走進大廳便見到霍景睿像是只小野獸般怒視著二太太,與她對峙著,而四周不論是容韻蓮孟品言還是彭鳳嬌,皆是用著那種置身事外的眼神看著那二人!
「你胡說!我不相信!」霍景睿喊得嗓子都啞了,而地上散落著的紙錢如此可怖,他凌亂的小腳踩在上面,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你不信?不信就去問霍靳言,你到底是怎麼來的!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兒子就不會死……我恨不得,你死了……」
「二太太!」梁晨曦趕在瓊清芷說出更過分的話之前跑到霍景睿面前將他摟進懷中,而在她身後的霍靳言眼神陡然間凶狠的望著瓊清芷,就算不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也已經觸動了霍家不可言說的禁區!
梁晨曦懷中的霍景睿因著激動全身都在不斷的顫抖著,背上的小書包都還沒放下,而上面還掛著登記後的白色標簽,臉上的淚痕縱橫交錯!
「二太太,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景睿他都還只是個孩子!」梁晨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地上裝紙錢的箱子同上次被送來的快遞是一樣的,難道又是同一個人?
梁晨曦這樣想著,抬起頭來,眼神卻意外的越過二太太那張猙獰的面容,看到了站在二樓樓梯圍欄處的霍方淮,他安靜的站在那,看著發生的一切!
「孩子?不……他是個孽.種!是孽.種!」二太太雙目圓瞪,眼神緩緩從霍景睿的臉上又移到霍靳言身上,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此時在她看來如同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過去的石碑!
「你以為,你把南琛的孩子養在身邊,我就不會恨你了?」她陰森森的笑著,神智似乎是受到寄來紙錢的影響,有些恍惚。
而在見到戰火燃燒到自己兒子身上時,容韻蓮終于站起,語意激動的與之駁斥起來!
梁晨曦壓根不想去管大人的事,她只覺得自己懷中的霍景睿似乎有些不太對勁,那雙聰慧靈動的眼此時遍布著受傷驚恐與厭惡,他深深的看著二太太,眼眶里盡是淚!
「你騙人!我是爸爸的孩子……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或許是沒想到霍景睿會突然掙扎開來,梁晨曦一時不查便被他掙月兌,卻見霍景睿沖到二太太的面前,伸手用力的將她後推著!
瓊清芷也同樣沒有防備,連連後退了兩三步,直到狼狽跌坐在地板上,身下掌心下全都是白色的紙錢,她緊抿著唇伸手抓過狠狠的朝著霍景睿扔去……
瞬間,紙錢紛飛中,霍景睿在眾人的視線里沖出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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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滿意了嗎?」霍靳言以著沉冷的語調開口,眼神落在二太太的臉上。
而瓊清芷眼神迷離的看著他,滿意?她有什麼好滿意的?
當舊傷口一次次的被撕開,她有什麼好滿意的?
越是這樣想著,瓊清芷的眼神就越是淒楚,猛地從地上撐起身快步的向著霍靳言沖去!
在她有所動作的瞬間,梁晨曦早就已經有了防備,下意識的想要擋在霍靳言的面前,可霍靳言面無表情的將她伸手拽進懷里,單手摁在她後腦位置,將她死死護在懷里。
只听到啪的一聲,一記狠狠的巴掌甩在霍靳言的臉上,因為力氣太大霍靳言的臉被打偏!
容韻蓮見兒子被打,又哪里肯放過瓊清芷,兩個人拉扯間偌大的大廳里已經是吵鬧聲不絕于耳,可梁晨曦卻像是什麼都沒有听到似的緩慢抬起頭來看著霍靳言,看著他頰邊迅速浮起的五指印,眼底既有心疼也有對瓊清芷的怒!
霍靳言輕易便讀懂了她眼底的情緒,無聲的搖著頭。
「去把景睿找回來,這邊我來解決!」霍靳言伸手將她略顯凌亂的發鬢撩到耳後,就算被打了巴掌,聲音依舊沉穩如常。
「霍靳言……」不能放任景睿一個人跑出去,可是霍靳言……
「我沒事,去吧,別讓景睿出事!」
霍靳言的目光很溫柔,向外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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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睿……霍景睿……」梁晨曦剛才有去門衛那,知道霍景睿沒離開霍家,這才吩咐著下面的佣人一同尋找著景睿的下落,剛才瓊清芷的口不擇言一定令他知道了些什麼,更何況霍景睿還是那麼敏感的孩子。
偌大的霍家,此時又是黑夜,如果霍景睿真的有心想要隱藏起來的話,梁晨曦知道這不是自己一個人就能夠解決的,可她又怎麼放心他一個人躲在哪里?
「景睿,你出來啊……」今天發生了太多事,令她真心感覺好疲累,等梁晨曦回過神來,竟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已經來到了之前那棟白色的復式別墅前!
而原本緊鎖的大門,此時……竟然被推開了縫隙,梁晨曦的心里有些緊張,難道……霍景睿跑到這里面去了?當這樣的念頭浮現在腦海當中的時,她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那棟別墅里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四周的景物看起來陰森森的,像是沒有生氣般,尤其是外面的垂柳,夜風里,柳枝飄搖……
「景睿,你在里面嗎?」吱呦吱呦的雕花鐵門被撞在一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動著,梁晨曦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深吸口氣先讓自己適應下黑漆漆的周圍環境,而恰恰也是因為如此,她意外的看到不遠處的台階上,有新留下的腳印痕跡,而那腳印的大小,與霍景睿的相符……
景睿他……進到那里面去了嗎?
梁晨曦深吸了口氣,沒有任何遲疑的朝著別墅內走去,今天晚上的事總覺得透著一股子的詭異,她現在不願去想其他的,當務之急是將景睿帶回去!他回來的太過突然,令人猝不及防!
正這樣想著,梁晨曦已經伸手將**別墅的門給打開, 噠一聲,門是沒有上鎖的……
「景睿,你在里面嗎?听到了……回答我!」梁晨曦的腳步放的很慢,經過短暫的適應後,眼楮終于能夠隱約的看到四周的擺設。跟她想象中的不同,這里面並不老舊,家具等排列的也很整齊,看樣子就像是有人在住似的……
「晨曦媽媽……」突然,梁晨曦似乎听到了霍景睿的聲音,小小的,細細的。
「景睿?你在二樓嗎?等我上去接你……」能夠確定霍景睿就在這里,梁晨曦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一半,緩慢的模著四周的東西以防撞到,朝著陰森森的樓梯口走去,月光透過窗欞傾灑進來,冷冷幽光令別墅內的一切都渲染上了靜逸。
許久,霍景睿才嗯了一聲,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跑到這里來的,只是見到門開著就進來的,剛剛跑到二樓就因著太害怕蹲在地上不敢再有所動作!
梁晨曦借著月光,上到二樓,而木質樓梯發出的咯吱咯吱聲,在耳邊不斷的回響著,令她心里也一陣陣的發緊,直到隱約看到蹲在地上的那抹小小身影時,梁晨曦這才真正的松了口氣!
「景睿,你怎麼跑到這里來了?」梁晨曦一把將他摟進懷里,因著放松的關系,額際的汗就這樣冒了出來,被不知何方吹來的風拂過,竟還有些冷!
「我也不知道……我就進來了……」霍景睿趴在她懷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因著害怕與難過整個身子都發著顫,梁晨曦慢慢的拍打著他的背,畢竟是個才七歲的孩子,剛才發生了那種事有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的。
「我們回去吧,爸爸還在等著我們……」梁晨曦只覺得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能被霍家列為禁區的,一定是有它成為禁區的理由,而他們兩個人就這樣闖進來,已經壞了規矩!
霍景睿抽噎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拼命的點著頭,下一刻便被梁晨曦抱進懷中,朝著樓下走去,而他的小腦袋搭在她肩膀處,眼眶紅紅的,突然……
霍景睿的眼楮慢慢睜大,像是看到了什麼似的,因著驚恐長大了嘴巴,小手不由的輕拍著梁晨曦,梁晨曦也因為如此停下了腳步!
「晨曦媽媽,後面……」霍景睿的話還沒說完,她已經條件反射的轉過頭去,還不等梁晨曦回神,只覺得眼前一陣花白,似有張女人的臉在她眼前出現……
下意識的向後退了步,梁晨曦只覺得自己整個人懸空,死死的護著懷中霍景睿,整個人向著樓下倒去,而嘿嘿嘿的笑聲在她的耳邊回響著……
陰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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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梁家別墅內。
梁長卿推開沈煙雨房間的門,而此時沈煙雨剛剛洗完澡,坐在梳妝鏡前擦拭著頭發,見他進來,動作一頓,就連眼神都變得冷漠起來。
「煙雨……」梁長卿將門從里面關上,走到她的身後,作勢想要將毛巾接過,卻被沈煙雨不著痕跡的避開,後者轉過身來看著他,有種無形的距離在兩人之間傳遞著。
「這麼晚不睡,有事嗎?」
梁長卿一時間沒說話,只是眼角的余光落在房間的擺設上,很明顯是一個人住的樣子。
「我們是夫妻不是嗎?理應睡在一起的。」梁長卿笑著,好似七年的時間差從不曾在兩人之間存在似的,沈煙雨默不作聲,只是擦著自己的頭發,清冷的眸光落在他臉上。
「抱歉,這麼多年我一個人睡習慣了。」許久,她才淡淡的開口,聞言,梁長卿的笑稍稍有些凝結,表情里有些許的陰霾劃過,並不是那種輕易能讓人捕捉的那種。
「我怎麼覺得,我回來了,你不太高興?」他坐在*邊,看著沈煙雨。
「你想太多了,我怎麼可能會不高興?晨曦出嫁了,安辰也娶了妻,你現在又回來了,梁家……終于圓滿了不是嗎?」沈煙雨的聲音冷冷的,明明話語里應該是高興的,可听她的聲音,卻並沒有多少喜悅的成分。
「你不問我這七年來去哪里了嗎?你一點都不好奇……」
「你能活著回來就好,至于其他的,都過去了,我又何必知道!」沈煙雨沒等梁長卿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看那模樣是真的一點也不想要知道。
她變了,當初那個處處以梁長卿為重心的暴發戶的女兒變了!
沈煙雨不再像是過去那樣的嫉惡如仇,也不再像是過去那樣的隱忍自己,現在的她,如同是塊冰,冷冷的,叫人不知道應該如何與她相處。
梁長卿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只是走到她身後伸出手從後面將她摟入到懷中,俊逸的臉龐上歲月的痕跡明顯,而頰邊那道白色的傷疤現如今竟成為了區分他與郭斐修的區別。
「煙雨,我回來了,以前的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梁長卿側頭將唇落在她半干的發上,望著鏡子里那張如水般的臉龐,眼神似乎很是溫柔。
「是嗎?都過去了?」沈煙雨輕聲的笑了笑,似乎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梁長卿就像是沒有听到她的疑問,薄唇緩緩下移,沐浴過後的芬芳,令他的表情看起來意亂情迷般,就連手都竄入到了過大的浴袍領口內,卻在模到她肩膀上的槍眼傷疤時,動作頓了下!
「清芷應該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吧。」沈煙雨將他的手從領口中拉了出來,將浴袍合攏,眼神冷漠的落在梁長卿身上,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就這樣的看著他……
梁長卿卻一臉茫然的望著她,似乎並沒有听懂她說的意思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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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渾身都很疼……
當這樣的念頭竄進腦海當中時,梁晨曦終于有了要蘇醒的趨勢。
緩緩的睜開了眼楮,映入眼底的便是刺目的燈光,有那麼一瞬間,梁晨曦的大腦里一片空白,只是茫然的看著天花板,過了好半響,記憶才漸漸回籠。
「景睿……」她沒有忘記在自己跌下樓之前景睿還在自己身邊,猛地坐起身來,可暈眩與惡心的感覺瞬間向她襲來,令梁晨曦下意識的蹙起了眉心!
「晨曦媽媽,我在……」霍景睿哭的泣不成聲,此時就坐在*邊,而一雙大掌死死的落在梁晨曦的肩膀上,霍靳言面部的每個線條都繃得緊緊的,就算是她醒來也沒有絲毫的放松痕跡!
「晨曦,你醒了?」當霍靳言的聲音映入到梁晨曦的耳中時,她才稍稍回過神來,雙眼落在霍靳言的臉上,原本想要笑一笑的,可是嘴角一動就牽扯到腦袋,木疼的厲害。
「我……」梁晨曦想要說些什麼,太陽穴位置的疼卻令她剛開口就停頓下來。
「疼……」過了半響,那淡色的唇瓣里才吐出這麼一句。
「霍靳言……好疼……」身上也疼,腦袋也疼,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地方,梁晨曦看著和霍靳言的眼,在看到他的那個眼神的瞬間,到了唇邊的囈語聲戛然而止。
他沒有說話,只是將家用急救箱放在*邊,沾著消毒藥水抹著她的額際,微微的刺痛感再清晰不過的傳來,梁晨曦因著刺疼皺了下眉。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摔下來了……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現在不疼了!」梁晨曦伸手落在他手臂上的結實肌肉處,眼神里有著盈盈的柔光。
「別動,我幫你消下毒,家庭醫生來看過了,說是沒有大礙……」
霍靳言壓著她的肩膀,不讓她輕易亂動,深邃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的臉,面無表情的臉上竟令梁晨曦看出了些許自責與悲哀。
「我真的沒事,就是當時……」她好像再度听到了那詭異的笑聲,還有見到了個女人?
「晨曦媽媽……」霍景睿一抽一抽的,眼里蓄滿了淚水,都怪他,如果不是他亂跑的話,她就不會受傷了,掉下來的時候……晨曦媽媽還將他死死的護在懷里,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一點傷都沒有,而眼前的梁晨曦……
臉上身上盡是小小的磕破與淤青,令那張精致動人的五官此時看來,就像是被家.暴般。
「景睿,你沒事就好,大人好的快,我很快就能恢復了!」
「晨曦,我們……搬出去吧!」突然,霍靳言開口,在梁晨曦沒有絲毫防備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