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這麼‘跌宕起伏’,著實令人哭笑不得。
飯後,蘭蒂斯•吳堅持要送裴可可回公司,卻又被裴可可強烈拒絕的小插曲更是讓霍可泫捧月復大笑。
佣人收拾了碗筷後,霍可泫抱著新寵倉鼠‘布丁’徑自上樓進了客房休息,看樣子是要住下來。
反倒是剛才別別扭扭的霍景睿,膩歪著坐在沙發上的梁晨曦,趴在她柔軟大.腿上,小小的俊顏上遍布著饜足,只是時不時的會揉一下耳朵,而這細微的動作也被梁晨曦注意到。
「怎麼了?」梁晨曦淡淡的聲音傳進霍景睿的耳中,只見他表情別扭的抬起頭來,就說了一個字。
「癢!」隨後又摁著耳廓使勁的壓揉著。
聞言梁晨曦只是撥開他的手低頭看了眼,隨後了然的笑了笑,讓佣人阿姨幫她拿了個棉棒來。
「別動,我幫你掏掏耳朵。」梁晨曦在霍景睿的背上拍了下,見他不動了,這才繼續。
「我掏的時候你不能隨便亂動,不然會傷到里面的。」特別叮囑了一句,生怕他會亂動。
「好。」霍景睿乖巧的回應。
仔細的用棉棒來幫他清理著里面的污垢,或許是因為癢的關系,霍景睿打了個哆嗦。
剛換了件衣服下樓的霍靳言剛好看到這幕,就連邁下樓梯的長腿也停了下來,遙遙的望著那一大一小,幽深的瞳孔內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知就這樣過去多長時間,梁晨曦才抬起頭來松了口氣,將抽紙團起與棉棒扔到垃圾桶內,拍了拍舒服到不知所以然的霍景睿,看著他陶醉的表情,覺得好笑的勾起了唇角。
「舒服了吧?也不癢了?」
霍景睿歪著頭模了模耳朵,不癢了,並且好像輕松了很多,點頭如搗蒜般,眼神卻越過梁晨曦的肩頭看到了依舊站在樓梯口的霍靳言。
「爸爸……」雙手摟著梁晨曦的脖頸,柔軟的發梢還微微的翹起,像個小天使似的。
「嗯。」霍靳言摁了聲,重新朝著沙發這邊走著,隨後在距離梁晨曦不遠處坐下來。
而那雙幽黑的眸卻絲毫沒有從梁晨曦的臉上移開過,意識到這點梁晨曦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臉,還以為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被他瞧見了。
「晨曦媽媽我困了,你陪著我去睡一覺好不好?」霍景睿坐在梁晨曦的身上,歪著腦袋看著她。
幾乎是瞬間,霍靳言低咳了一聲,不像是嗓子不舒服,倒像是在提醒什麼。
梁晨曦剛想朝著她的方向看去,卻被挺直了腰板的霍景睿給擋住視線,一張放大的女圭女圭臉笑嘻嘻的看著她,轉移了梁晨曦所有的注意力。
「那天從水上樂園回來你們就不見了……你不知道下雨打雷的時候我好害怕……」見她沒有回應,霍景睿低著頭小聲而又委屈的開口,梁晨曦的心一下子就軟了起來。
「好,我陪你去睡午覺。」一口答應了下來,也沒敢看霍靳言是怎樣的臉色,耳邊只听到哦也一聲,就被摟住了脖頸。
啪……霍靳言手里的遙控器被他扔到了桌子上,隨後比他們快的朝著二樓走去,只是在樓梯口還回了個頭,剛一回頭,就看到了霍景睿朝著他吐舌頭扮鬼臉的樣子……
………………………………………………………………
剛剛將霍景睿哄睡了,梁晨曦扭了扭脖子下了床朝著兒童房的外面走去。
她可沒有忘記剛才霍靳言的臉黑的和木炭似的,被自己兒子擺了一道的滋味可不好受,這樣想著,梁晨曦竟有些沒良心的笑了起來,可轉念回想起家里發生的那些事兒,笑容轉而又有些淡了。
推門進了臥房,剛進去就看到赤著上半身趴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的霍靳言。
徑自走過去,梁晨曦坐在地板上雙手撐在床沿,眼神平行的看著閉著眼楮的男人,如同小扇子般的長睫毛斂起,也一並將他眼底下的暗青給遮住。
「跟兒子置氣,幼稚!」聲音細小的吐著槽,下意識的伸出手來用指月復沿著他眉心處慢慢向下滑落著,高蜓的鼻梁,凹陷的人中,乃至涔薄的唇瓣,按照順序的被她‘臨幸’著。
「他睡了?」眼楮沒有睜開,可梁晨曦指月復下的唇瓣卻已經動了起來,梁晨曦心里驚了下,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看著霍靳言緩緩睜開眼楮看著自己的樣子,似笑非笑的。
「嗯,睡了。」梁晨曦應了聲想要站起來,可蜷曲的腿很快就如同觸電般的麻痛起來。
還不等她彎腰去揉,人已經被突然橫在腰間的一雙手給摟了過去,天暈地旋之後,梁晨曦發現自己已經被霍靳言壓在了身下。
「我生氣了,你沒看出來?」霍靳言低啞的聲音傳來,熾熱的呼吸噴灑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空氣里蔓延著,梁晨曦下意識的呼吸一緊,她怎麼可能沒看出來。
不過就算看出來了也不能說,不然霍靳言更能找到理由編排自己。
「你跟景睿吃什麼醋……」梁晨曦話還沒說完,整個已經被霍靳言架起身,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雙腿下意識盤在他腰際線的兩側,也是直到此時梁晨曦才看到他下半身穿著的休閑長褲,剛才……她還以為他什麼都沒穿的……
「你抱我去哪兒啊?」梁晨曦就著這個姿勢靠在他懷里,耳邊只听到嘩啦一聲,通向陽台的推拉門就被拉開,咸澀的海風遞送而來,將梁晨曦的長發吹起。
霍靳言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用手指挑開她下裝的暗扣,動作快的只在梁晨曦眨眼之間。
梁晨曦驚訝的睜大了眼楮,這里可是陽台,雖然歐式風格的石欄能將兩人腰部以下的部分給遮擋住,可這里畢竟也是露天的地方,他不會想要……
可霍靳言接下來的動作,好似變相的印證了梁晨曦腦海中的那個想法,略顯涼意的手指直接就竄了進去,令她幾乎是同時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不……我不要在這里!」梁晨曦掙扎著,像是滑溜的魚般,可霍靳言不過是用手在腰眼處輕輕一摁,她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軟了下來。
在沿海別墅區樓與樓之間的距離能夠保持絕對的安全性與**性,即便如此,梁晨曦還是沒辦法接受,只是眼神落在霍靳言的臉上,見他鐵了心的想要,梁晨曦只覺得欲哭無淚的。
偌大的陽台上擺著休息用的長藤椅,只見霍靳言一言不發的將她放在那上面,欺身壓下,結實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變得硬邦邦了起來,梁晨曦知道自己插翅難逃,可也真的不想在這里。
「進去吧……我不想在這里……霍靳言……霍……」梁晨曦刻意將語調放的有些柔軟起來,與平日里的說話方式截然不同,霍靳言的動作果然在聞言時停了下來。
梁晨曦心中大喜,面上卻更顯得可憐,甚至用手扯了扯他的褲沿,眼楮看起來濕漉漉的。
「我給你一次機會,只準說兩個字,如果我滿意了……我就放了你……」海風將霍靳言的濃發吹得有些亂,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梁晨曦被這話一梗,兩個字?還只給一次機會?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兩個字能讓她說什麼?
梁晨曦與霍靳言對視著,見她遲遲的不能領悟,霍靳言探進衣服內的手倏然重新動作起來。
隔著衣服,梁晨曦快速摁住他動作著的大掌,頰邊漲得通紅通紅的。
「老……老公……」小小的聲音頗有些吳儂軟語的味道,霍靳言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梁晨曦,原本很平靜深邃的眸底,此時到有些波濤暗涌的味道。
見他真的停了下來,梁晨曦總算是在心里松了口氣,可還不等多長時間,在她發現霍靳言沒有絲毫要放開自己的意思時,梁晨曦徹底炸了毛。
「霍靳言你說話不算數!」此時的梁晨曦已經被困在藤椅與他的胸膛之間,甚至就連她縴細的腿也被霍靳言為了動作方便而架在了椅把上,這樣的姿勢,更是令梁晨曦羞憤難忍!
「雖然很滿意,但你犯規了,我自然不可能放過你……」
這句話落下的瞬間,梁晨曦徹底懵了,什麼叫做她犯規了,他不是說兩個字麼,自己說的不就是……
「你說的是老……老公……」霍靳言看起來心情很好,甚至還願意幫她揪出話語里的小毛病!
「霍靳言你……你卑鄙!」梁晨曦怎麼也沒想到,霍靳言竟會這樣說,當即就要掙扎起身,只听到啪的一聲再細微不過的聲響,她內衣的後扣就這樣被霍靳言給徹底挑開!
至于接下來的纏綿旖旎,那就不是梁晨曦能夠控制的了……
………………………………………………………………
待到梁晨曦再次睜開眼楮,外面的天都已經暗了。
身邊的床鋪空蕩蕩的,模一模涼透的溫度很明顯的告訴她那個男人離開已經有段時間。
裹著薄被坐起身來,酸痛的感覺瞬間在全身蔓延開,那個不知道節制的男人和野獸似的,一遍遍的開墾著自己,從陽台做到室內,梁晨曦只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要直不起來,心里更是氣惱!
赤身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很快就听到里面有淋浴的聲音傳來。
浴室里滿滿的熱氣縈繞著,窗戶上很快就是霧蒙蒙的一片,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爭執聲隱隱綽綽的響起來,梁晨曦關了噴頭听了會兒,這才發現貌似是他們鄰居的那對夫妻在爭吵。
繼續洗著自己的澡,梁晨曦只覺得自己的雙腿都在打著顫,突然,燈光敞亮的浴室內啪一聲,燈滅了,梁晨曦嚇了一跳,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似乎是停電了。
先拿了條浴巾裹住自己,適應了好一會兒眼楮才辨認出浴室各個放置物品的大體位置。
鄰居夫妻依舊在爭執,梁晨曦朝著外面走去的的動作卻在不經意見到鏡子內的一抹暗影時嚇了一大跳,後知後覺的回想起那是自己,只不過被氤氳的白霧給籠罩著,看不清晰而已。
長長的松了口氣,心跳也漸漸的恢復到正常的頻率,可是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腦海當中似乎浮現出了怎樣的畫面,慢慢的蹲在地上閉著眼楮,越發覺得那不是自己的錯覺。
爭執、暗影、砰的一聲巨響……似乎有什麼模糊的影像在眼前浮現,不等她想起來,浴室的門卻從外面被推開,伴隨著對方的進入,啪的一聲,燈重新亮起,明亮如晝日般。
「受傷了?」見她蹲在地上,霍靳言還以為是剛才停電讓梁晨曦滑倒了。
「沒……沒什麼……」听到霍靳言的聲音,梁晨曦莫名松了口氣,裹著浴巾站起身來。
剛才,那到底是什麼?
………………………………………………………………
喧鬧的馬路上,霓虹燈閃爍著,現如今並不長被人使用的電話亭內,一道寬闊的背影站在里面已經有十五分鐘之久,因著沒人排隊,自然也沒有人催促。
棒球帽檐遮住的大半張臉在不經意間露出,不恰恰就是今天上午被警察帶走後又逃跑的郭斐修?
此時,在這個狹小的公用電話亭內,他一直都在猶豫,猶豫著到底要不要給那個女人打個電話,來來回回拿起放下的過程持續了很久,盡管已經見識到了她的絕情,可郭斐修卻依舊不死心。
郭斐修有自己不得不逃跑的理由,盡管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沒有給沈煙雨下毒,就算是最初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最終他卻也沒有付諸實際行動,至于寧姨的事情,更不可能會是自己做的,可那些警察卻找上了自己,這就證明一定有背後的人在搗鬼!
他已經猜到搗鬼那人是誰……梁長卿!
七年前他莫名消失s市浮想聯翩,就在大家已經漸漸快要淡忘這個人物的時候,他卻以著無辜者的模樣重新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里,一定有原因,一定有目的!
這樣的想著,他不由從懷中掏出一直隨身帶著被珍藏很好的物件,嘴角緩緩勾起了冷諷的笑。
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撥通了沈煙雨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那頭接了起來,熟悉而又清冷的喂字,令郭斐修心底莫名一顫。
他沒有說話,電話那頭的沈煙雨也沒有說話,原本很多解釋的話到了嘴邊,郭斐修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就那麼尷尬的僵持在那里。
幽幽的一聲嘆息,透過听筒里傳來,意外的令這個已經有些年歲的男人心里頓覺委屈起來。
「他不是好人,別相信他。」這句話說完,像是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情緒般,郭斐修 當一聲將電話掛斷,而不遠處夜里巡邏的警鳴聲嗡嗡的響著,郭斐修沒有片刻的猶豫,朝著隱秘處走去。
他不能夠讓警察抓到自己,不能夠讓他們調查他,不然那些警察就會發現,自己這些年來用的所有身份證明,都是假的,身份證是假的,戶口簿也是偽造的!郭斐修知道,這對于那些警察來說意味著什麼,而若是他們真的調查出自己的身份,傳進沈煙雨與梁長卿的耳中,恐怕……
將衣領豎起遮住大半張的臉,郭斐修想也沒想的朝著地下商業步行街走去。
偌大的地下步行街很熱鬧,而輕快的吉他和弦聲在不遠處響起,這條地下商業臨近靠著的是s市有名的音樂學院,一般晚上下課無事後,有些人就會來這邊彈唱。
輕快的樂曲倏然轉為緩慢的旋律,是他再熟悉不過的《Fallingslowly》!
同時地下商業步行街內,有兩名的警.察在那巡邏著,郭斐修蹙了下眉,佯裝無事的朝著對面的方向走去,他的表情很平靜,就像是不曾緊張過般,與那兩名警.察擦肩而過。
甚至還友好的對那兩人笑了笑。
年輕的音樂學院學生伴隨著手中吉他低聲的開口唱著。
——我不認識你,但卻想和你在一起……
——更進一步的了解你,但卻無法言說……
——總是欺騙我,我無法回應你,游戲永遠只是游戲,終有一天會完結……
……
——我再也回不去了,憂傷吞噬了我……
——我陷入一片黑暗……
………………………………………………………………
「霍靳言,你有沒有覺得,郭斐修有可能真的是冤枉的……」梁晨曦剛將浴巾解開,像是想起了什麼,從衣帽間探出腦袋與大半個雪白的luo肩來。
她總是會無意間回想起郭斐修被帶走時臉上的表情,這也是令梁晨曦耿耿于懷的事。
霍靳言瞥了眼她,在見到那光滑的肩膀時眼神頓了下。
「如果他真的是冤枉的,那你又覺得誰比較像是壞人?」霍靳言平靜無波的聲線響起在梁晨曦的耳邊,而這個問題……反倒是真的將她給問住了。
如果不是郭斐修,在那個家里……誰又是最有可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