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梁晨曦啞口無言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誰說以前我沒把你放在心上……」梁晨曦想為自己反駁一句,可怎麼都顯得有氣無力的,有那麼一個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以前好像真的是像霍靳言說的那樣,對他並不是那麼上心。
「那你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定要第一個給我打電話,受了委屈也是這樣,我不想要從別人的嘴里听到你的消息。」他的表情很認真,令梁晨曦在短暫的錯愕後,心里涌起莫名的暖意。
她不由回想起當時自己推開那扇紅門後看到的景象,就在自己忐忑不安著門後並沒有那樣一個人存在時,他安安靜靜的站在那,不同于以往的嚴肅冷漠,甚至就連五官的輪廓都由冷硬轉為溫柔。
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自己所有的等待與不安都仿佛找到了歸宿,梁晨曦心里很明白,只要霍靳言在,她就永遠都不會感到寂寞與孤獨。
互相對視的瞬間,仿佛心里互通了,門後的霍靳言竟然笑了起來,那種笑容,是自己只有在最初的沿海別墅被扔掉的相框當中才能夠見到,可現在……她看到了。
就像她還在最單純的年月,就像他還沒經歷過那些滄桑,他朝著自己走過來,伸出雙手擁抱著她,緊緊的……梁晨曦的心里一緊,明明剛才推不開那扇白門時,她心里所有的緊張恐懼不安都消失不見了,唯有這副溫暖的懷抱,讓她徹底放松了下來……
他的擁抱,竟然比此時的烈日也要溫暖……
「看我心情!」在霍靳言的目光里,梁晨曦竟學的傲嬌起來,將頭瞥向一邊,豈料霍靳言早就看穿了她的那些小心思,修長手指在她腰際的軟肉上捏了把,立馬讓梁晨曦破攻的笑出聲來。
「今天這頓飯……」霍靳言望著她的臉,眼神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被那兩個人打擾了,一點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下次我們兩個人在出來……」她伸手就從霍靳言的口袋里掏出車鑰匙,摁下中控解鎖,烈陽里,她的臉被曬的通紅通紅的。
「好……」霍靳言這才滿意的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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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剛駛入別墅區,車胎意外在沿海別墅的門口爆胎了。
梁晨曦看了眼霍靳言後就下了車,低頭蹲在車胎旁才看到地上散落著的圖釘,一顆顆的落在那附近,眼神里帶著疑惑,這是有人故意的?那麼目的……
在梁晨曦下車後,霍靳言也跟著下來了,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情緒,就這樣低頭看著被梁晨曦拿在手中的圖釘,不知在想些什麼。
站起身,梁晨曦的心里驀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而這樣的預感來的太過于急促,甚至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事實上,她已經看到了朝著他們這邊直沖而來的一抹瘋狂身影!
「霍靳言小心……」梁晨曦倏然瞪大了眼楮,不等霍靳言回頭已經快速的擋在了他背後緊緊的摟著他脖頸,還來不及在說些什麼,肩頭已經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霍靳言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熟悉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那女人見劃了一刀似乎還不解恨,抬起手來作勢就要第二次的傷害梁晨曦。
霍靳言的大腦里有片刻的空白,他似乎聞到了血腥的味道在空氣當中傳遞起來,血腥……
意識到這一點,他快速的轉過身來將梁晨曦反摟進懷里,這次他清楚的見到了,行凶的人正是薛瑤的母親,她手上的刀還沾染著鮮紅的血,正一滴滴的向下淌著……
「怎麼了……怎麼了?」似乎是听到門口的喧嘩,沿海別墅的雕花鐵門從里面被打開,身著T恤短褲的霍可泫走了出來,在見到眼前這一幕,手里的冰激凌咕嚕咕嚕的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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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中的萬幸,梁晨曦肩膀上的傷口並不算深,但有些地方還是需要縫合兩三針。
霍靳言從頭到尾都坐在*邊陪著她,臉色森冷中透著灰白,似乎受傷的是他一樣,時不時的伸手將埋住梁晨曦臉的長發給撥開,那張被冷汗所浸濕的臉,此時蒙著沉沉的死氣。
或許是扯的難受了,梁晨曦倒吸了口涼氣,睜著的眼楮霧蒙蒙的,有些茫然的看著霍靳言。
「她呢?」想要讓自己轉移下注意力,好忽視掉肩膀上打了麻藥後木木的被針線穿過的拉扯感,梁晨曦知道,就算是自己不說明白,他也知道她說的那個‘她’是誰。
「在樓下,等薛正康來。」旁人感覺不到,梁晨曦卻是感覺的清清楚楚,霍靳言的手在顫抖。
「我沒事,就是肩膀劃傷了下,幸虧她神志不清……」回想起剛才的場景,梁晨曦說不後怕那都是假的,現如今看著霍靳言這樣,倒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話正說著,門外傳來叩叩叩的敲門聲,霍可泫的臉從門縫里露出來,見到梁晨曦的傷,嚇得趕忙別過臉,剛才門口那血腥的一幕令她幾乎都要窒息了,這是好不容易緩過來……
「薛家人來了,不止老頭子一個。」霍可泫淡淡提醒,最終還是抵不住對梁晨曦的關心,看著她。
「讓他們等著!樓下的保全全都集合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讓他們帶人離開!」霍靳言的聲音森冷中卻又帶著與平日里不同的陰霾,而樓下傳來的爭執聲,他像是沒有听到似的。
「我知道了大哥,你……快點下來吧!」嘆了口氣,霍可泫怎麼也沒想到好端端的竟然會出這樣的事,不由抿了下嘴唇,隨後將門重新關上下了樓。
而這邊醫生也已經幫梁晨曦縫合好了傷口,叮囑著幾日內最好不要踫水,梁晨曦一听臉就垮下來了,現在天這麼熱,不讓踫水,簡直就要她的命了。
霍靳言倒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醫生又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後,就轉身下了樓。
伴隨著開門的聲音,樓下再度傳來了喧鬧聲,不過有蘭蒂斯•吳與被惹急了也會變得潑辣的霍可泫在樓下,暫時不需要費什麼心。
「等下麻藥勁過了,應該就會疼了。」霍靳言的聲音傳進梁晨曦略有些混沌的大腦里,令她多少有些清醒過來,她倒還從未發現,霍靳言還有這個功效。
「你說會不會留疤啊……我這要是留疤了,你可得照顧我一輩子,不然頂著為了別的男人留下的軍功章,叫別人怎麼看我?」梁晨曦本想開個玩笑緩解下氣氛,倒是在見到霍靳言越發難看的臉色來時,咽了咽口水,訕訕的笑了笑,肩膀上的皮肉因著麻藥的關系倒是不疼,只是有些縫合後的緊繃。
「胡說什麼,有我在,你的一輩子哪里還有別的男人?」見她想要起來,霍靳言扶著她坐在*邊,從他這個角度看去,那黑黑的線,說不出的令他心煩意亂。
「等下我和你一起下去。」梁晨曦本想逗弄他幾句,只是隨後想起了什麼,沉聲開口。
有些壞人,不論是誰做都要留罵名的,既然是如此,她梁晨曦做總歸是要比霍靳言更名正言順!
「你就在這里老老實實的躺著,哪里也不許去!」霍靳言不那麼輕易的妥協,臉上的表情森冷冷的,還不知道等下下去要做出什麼令人覺得可怖的事情來。
「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一根根的把我肩上的線給拆了!要麼我現在就進浴室洗個澡!霍靳言,你自己看著辦吧!」她淡淡開口,其實也沒說什麼,但卻偏生讓霍靳言倒吸了口涼氣。
見他這樣,梁晨曦滿意的朝他眨了眨眼,下了*倒是從衣櫃當中取了件紅色露肩窄身小禮裙。
單手拿著的確有些累,梁晨曦站在試衣鏡前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霍靳言,直接將裙子扔到他手里,仰起頭來朝著他燦爛的笑著,盡管臉色還是蒼白的,唇也沒有任何顏色。
霍靳言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對她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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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靳言扶著梁晨曦下樓來的時候,不僅僅是蘭蒂斯•吳與霍可泫安靜了,就連薛家的那幾個人也一同安靜了,倒是被層層保全困在中間的被綁住的薛家太太,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霍靳言,恨意十足!
梁晨曦臨下樓來的時候,還特意的撲了幾層粉,此時看在旁人眼中,只覺得她是余驚未消,薛家人的氣勢頓時消了一分,但過往的那些事,因著薛瑤的離世,而將大部分的憤怒都轉嫁到了霍靳言身上。
她的長發特意盤起,轉身坐下的時候,故意露出肩頭剛剛縫合過的傷口,那樣的冰肌雪膚上露出這般的傷口,實在令人有些惋惜,霍可泫看到當即就要發怒,不過被梁晨曦的視線一掃,生生的忍住了。
「婚禮一別,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是這樣的境況,還真是……世事難料!」梁晨曦輕聲的笑了笑,眼神掃過坐在正對面的薛正康以及薛家來的幾個小輩,此時那幾個小輩見被她注視,故意弄出幾個凶煞的表情來,看的出,是努力想要為自己做出個氣勢來!
只可惜……梁晨曦心里諷笑著……
畫虎不成反類犬!
提及婚禮,薛正康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更何況剛才梁晨曦肩膀上的傷他們也是看的清清楚楚,于情于理,這次都是他們先做的不對,可是想到薛瑤……薛正康的眸又沉了起來。
梁晨曦不動聲色,自然是將薛正康眼底的變化看進心里的,可敵不動她就不動,更何況身邊坐著的這個男人,更是個震懾,讓他們時時刻刻的提醒著自己,這里是屬于霍家的地盤,而非薛家!
「梁小姐見諒,我太太她神智有些不清,這種情況就算是在法律上,也……」薛正康的話說到一半,故意沒有繼續說下去,其實不過就是想提醒梁晨曦,他太太是個神經病,就算是殺了人也不會判死刑。
「薛先生說笑了。」梁晨曦倒是真的笑了起來,明眸皓齒,要多璀璨就有多璀璨,那芙蓉面生生被擠出了幾抹紅暈來,可不知道為什麼,坐在她對面的薛家人,心里卻驀然打了個突。
霍可泫一時氣憤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蘭蒂斯•吳給截住,看了眼梁晨曦,他似乎覺得此時的她絕對沒有那麼簡單,更何況,她哪里像是需要人幫忙的?相較之下薛家人更像是需要人幫助的才是!
梁晨曦簡單的六個字,說的薛正康心里有些驚疑不定,其實之前他也是有听到過梁晨曦的名聲的,除卻婚禮那次的匆匆相見,這一次才算是真正的面踫面!
「薛太太這種情況,似乎應該要配有專門負責的,可偏偏今天她一個人出門並且還找到了這里,甚至還傷到了我……看來薛家的照顧,有些不周啊!」她依舊在笑著,可在薛家人看來,梁晨曦已經將笑里藏刀發揮到了極致,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霍可泫心里有些驚訝,剛才她吵破了嘴皮子局面也沒有得到緩解,可晨曦輕易幾句話就扭轉了局面!
「另外,如果我結婚前您叫我梁小姐,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現在我是霍靳言的妻子,難道薛先生不應該叫我一聲霍太太以示尊重嗎?」梁晨曦不咸不淡的再補了一句,薛正康的臉色整個難看了起來。
「梁小……不對,霍太太真是好口才,不如言歸正傳,我要帶我夫人離開這里!霍太太受傷的賠償請寄給我,我會盡數償還清楚!」薛正康拍了拍幾個小輩的腿,示意他們稍安勿躁,如果真的鬧起來,這里保全這麼多,絕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梁晨曦笑了笑這次倒是沒說話,眼神落在薛正康的臉上,隨後又看了眼被保全綁在不遠處的薛太太,霍靳言這次倒是雷厲風行起來了。
「我們的車剛才在門口爆胎了,我下車一看,原來是有人撒了圖釘,這樣看來,我倒是有些疑惑了,薛太太的神智到底是清醒的還是混沌的,如果說混沌怎麼還懂得往地上撒圖釘?可若是清醒也做不出來傷人的事兒……」梁晨曦意有所指的說著,薛正康的臉漲的通紅!
「霍靳言,今天這人你讓我帶走最好,不讓我帶走……我和你之間的賬,沒完!」薛正康看也不看梁晨曦,似乎有些血壓升高,眼前帶著暈眩!
「喲,這話說的,我听過這世上欠錢的是老大,沒想到還有一種霸道在薛先生身上表現的淋灕盡致!」梁晨曦直著腰做了太久,借著巧笑倩兮倚靠霍靳言的姿勢令腰部的壓力紓解些。
「薛老先生,是我和你們的賬沒完,至于你和靳言之間的事兒,那另算!」梁晨曦依舊笑著,綿里帶針,眼神示意旁邊的佣人將早就準備好的茶水端上來。
薛正康什麼還沒說,倒是他身邊頗有些年輕的男子站起身來,猛地拍案似乎是想要朝著梁晨曦怒吼,卻見梁晨曦眼也沒眨,動也不動的將佣人剛端上來的茶水啪的一聲朝著那邊潑去。
盡管已經放了有些時候,可那茶畢竟還是熱的,潑在那人臉上似是警告。
「不好意思,手滑了,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麼?」梁晨曦涼涼的瞥了那人一眼,倒是覺得自己說的那番話極為耳熟,後知後覺的回想起,當初霍靳言不就是用了這番話堵住了談安辰的嘴嗎?
對方見她這樣,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更不要說霍靳言還在旁邊涼涼的瞪著他,除非自己真的不想活了,才會動手,悶悶的只能打下牙和著血吞,咽回到肚子里。
「霍太太,這事兒怎麼能夠另算呢?如果當初不是靳言對不住我們薛家,又怎會讓我太太神智失常?我太太現如今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果霍太太相信因果報應,那麼現在……我也可以說你受傷,是因著你枕邊男人的……報應而受到牽連!」薛正康是老狐狸,知道什麼話最能夠引起矛盾。
卻見梁晨曦聞言卻是笑了起來,笑得極盡諷刺,那芙蓉面與身上的紅裙相得映彰,看起來頗有幾分神似沈煙雨,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算計。
「這話我就不愛听了,什麼叫做報應而受到的牽連?當年的事我也有所耳聞,雖說薛瑤與我們家靳言還沒結婚,可勾搭小叔子這種事情怎麼也拿不上台面來說,這不禁讓我想到能夠做出這番事情來的女子,家教到底是有多好?」既然撕開了外面那層皮面,又何必還要裝作雲淡風輕的?
「你……」薛正康被這話氣的頓時一陣語塞。
「來,如果真要算的話,我們今天不如就算個清楚!」梁晨曦揮了揮手,讓佣人將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撤下,省的在發生剛才的那一幕,順便讓保全將薛瑤的母親帶到離他們更近的地方。
「當初薛瑤與我們靳言的婚事雖然沒有被很多人知情,可畢竟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既然沒有不透風的牆,那這事兒也不可能不為人所知!薛瑤後來卻與自己未來的小叔子走到了一起,還珠胎暗結,相信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家族來說都只能算是丑聞!作為一個有尊嚴有血性的男人,就算是這個未婚妻還沒有過門,可踫上這種事情,又怎能理智對待?薛瑤與南琛在一起,可以說是對整個家族的不負責任,視為不忠!隨後又與南琛私奔,讓整個薛氏家族為她擦**,這算是不孝!一個不忠不孝的女人,現如今她的家人坐在我的面前,對我和我的丈夫指指點點,薛老先生,你說這筆賬,我們怎麼算?」
梁晨曦不緊不慢的說著,態度不驕不躁,不急不怒,只是平靜的不能再平靜,而關于薛瑤的事,很明顯坐在對面的那幾個年輕人並不知道詳情,此時听到梁晨曦這樣說,不由大為驚駭的看向薛正康!
而薛正康置于膝頭的大掌攥緊,就連手背上的青筋都露在外面,足以可見此時他的心情!
「當然,這件事情也不能說我們霍家一點錯都沒有,我們家靳言年少也有輕狂時,對于對薛家造成的傷害,他感覺到很抱歉,但是……這並不能夠成為薛家人時時挑釁的理由!」
身著紅裙的梁晨曦如火般坐在霍靳言的身邊,從頭到尾她身旁的男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任由她自由發揮著,而這樣的信任與放任,也令薛正康心里不由憤怒起來。
「如果說我今天受到的傷害是因為靳言的因果報應,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說薛太太現如今變成這副模樣,也是因為薛瑤的因果報應?」梁晨曦字字珠心,刀刀見骨,她本就不是什麼溫順的女子,就算是之前被霍靳言*愛有加而磨掉了些許的利刃,可此時,那雙眼楮,那張嘴……
皆是令坐在對面的薛家人,難堪又難受!
「你就這麼相信你身邊這個男人?」薛正康不怒反笑,就連放在膝頭上的手都松了開來,而從頭到尾,薛太太一直都罵罵咧咧的,要麼就是喊著薛瑤的名字!
「這就不勞薛先生操心了,他是我的丈夫,自然就是我的天,我孩子的爸爸,倒是您……應該擔心下,薛太太以後的去向!」從開始到現在,梁晨曦第一次冷了臉,如同是六月的天般,說變就變。
「你……你在威脅我?」神經不正常的人沒有強制性要入院治療的,可若是傷了人就要另當別論了,薛正康徹底的怒了,猛地站起身來,似乎是想要抖出個秘密來!
「薛先生,有件事你似乎到現在還沒有告訴過你的家人……」從頭到尾保持沉默的霍靳言,終于開口出了聲,那冷漠的語調,如同盛夏天里降下來的雪,令人心寒。
薛正康猛地沉默,可霍靳言絲毫不準備放過他。
「不如今天,我們索性就說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