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妖 第二章

作者 ︰ 雅一字

時間快速推移,在經歷了那場詭異的天氣後的一年,四個孩子經四位長老商議都決定了給予在村里最為年邁且清閑的老者撫養,四個孩子需要的食物供給由村里的村民們輪流補給,就這樣不知不覺時間溜走,轉眼就過去了四年,當年那小小的軟軟的需要抱著才能入睡的四個女孩轉眼就已五歲。

「玥玥婧婧小荊過來吃飯咯」只見那有些破敗的兩間石砌房里傳來那年邁滄桑又宏武有力的叫喊聲,「呵呵呵……」院子里傳來孩童般銀鈴稚女敕的糯糯笑聲,仔細一看,竟是當年那四個女嬰,竟沒想到早已長大,只是怎麼少了一個,「爺爺」「爺爺」「爺爺」從屋子走出來一位老者,赫然便是那年那位年邁的老者,老者無名無姓,是村里老一輩的人物,很受村里人尊敬,因是他照管這些孩子,所以孩子們都叫他爺爺,沒有稱謂,只有單純的一聲爺爺,剛從屋里出來,手里還端著熱騰騰的飯菜的老者,瞬間就被包圍了起來,老者笑看著眼前圍在自己膝下的三個孩童,嚴肅的端起面孔道「快去洗手,爺爺手里還端著菜呢,別到時給我弄撒了」三個孩童樂呵呵的應聲跑向院子離門口不遠處的水桶邊巴拉巴拉的搓手,老者看了看把菜放到矮桌上,再看了看三個名為洗手實為玩水的孩童,搖了搖頭,無聲的嘆了口氣,那雙看盡世間百態的眼里布滿了哀傷,只見老者走進里屋,那里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小小人影在那撲騰,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又摔在被子上,沒過一會又掙扎的爬了起來,繼續重覆著剛剛的動作,摔倒又站起來,摔倒又站起來,仿佛那小小的身體里有用之不完的精力,站在離床不遠處的老者,臉上早已一片濕潤,心里難受,他寧願那小小的身影正在練習的事情是發生在他身上,而不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看著眼前那小小的身影重復著那早該隨著時間的拉長而無比嫻熟的動作,五年了!整整五年啊,跟著她一起的其他三個早已會蹦會跳的到處撒歡交朋友了,只有眼前的這個瘦小身影,在這無盡歲月流逝的五年里,才長到一歲就停止了生長,不管吃了多少補藥,還是沒有變化,那動作,他在四年多里看著那幼小身體重復著一遍又一遍。♀……老者看著那小小的身影心里止不住的咆哮,蒼天無眼啊!

正在練習走路的小小身影,仿佛有感應般回過頭,那稚女敕帶點嬰兒肥的臉蛋,此刻早已紅彤彤一片,透過窗邊投射的光亮照在了那小小的身子上,這一刻,看清了,這小小的身體,只有60、75?左右吧,仔細一看,這,這不就是那年四個孩子中的眉心復雜圖騰的女嬰嗎!叫蕭妖吧,怎麼變成這樣,不可思議啊……老者看著沐浴在光照里的小小身影,這一刻,老者竟覺得他看到了神子,那出凡入境的氣息,淡淡的笑容,就那麼靜靜的站著,仿佛遙不可及,卻又觸手可及,這種互相矛盾感覺,令老者呆滯了一下,「妖妖」他的妖妖,老者慢慢的走過去,回應老者的是蕭妖的咧嘴一笑,看到老者走近,蕭妖瞬間咧嘴笑開,牙齒還長不全的她笑著投入了老者的懷抱,看著這樣的蕭妖,老者那剛忍下去的淚水瞬間又溢了上來,懷里的蕭妖感覺到肩膀的濕潤,小小的她知道,爺爺又哭了,她不知道爺爺為什麼總哭,只是她知道她不喜歡眼淚,咸咸的,一點也不好吃,蕭妖抬起頭,那縴瘦的小小的胳膊,手指不停的抹去老者臉上的淚水,一下又一下,不厭其煩的重復著,蕭妖看著老者,小嘴張了張,又閉了下來,眼楮有些紅紅的,像似要哭,從剛剛就一直在蕭妖的老者,強忍住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牽起嘴角,聲音帶著隱忍跟沙啞「妖妖不哭哦,看,爺爺不哭咯,妖妖,笑一個,妖妖笑起來最好看了,是不是」听到這話,果然,蕭妖放下揉著眼楮的小手,真的誒,爺爺不哭了,瞬間笑臉又回到了蕭妖的臉上,「要吃飯咯,妖妖跟爺爺去洗手,好不好」老者抱起蕭妖小小的身體,笑著說道,听到老者的話,她開心的點了點頭,吃飯咯……嘿嘿……

「大爺」「大爺~~」門外響起一女聲,正帶著蕭妖洗手的老者連忙探出頭應道︰「誒~在呢」只見一女人急急地跨過門檻走來,手里提著竹條編制的挎籃子,在吃飯的三個女娃看到進來的女人,紛紛迎了上去,「王嬸嬸」「王嬸嬸」「王嬸嬸」那被稱為王嬸嬸的女人,是這村里的二長老阿柳的老伴,名王梅,因著膝下無半子半女,她每天只要一得空就會過來看看這些女娃,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風雨無阻,王嬸嬸看著瞬間圍在她膝下的三個女娃,樂呵呵的蹲子,「麼麼噠」「麼麼噠」「麼麼噠」三個女娃紛紛親了上去,樂的王嬸嬸直樂呵,這樣的動作不用說,個個都心有靈犀,好似曾經做了無數遍,王嬸嬸笑著從挎籃子里拿出幾個鮮桃遞給三個女娃,剛遞出去,就被搶了去,好似有人跟她們搶似的,那速度引得王嬸嬸笑著咒罵道︰「就知道你們三個不懷好意,嗯~原來是惦記著我的好東西呀」面對王嬸嬸的笑罵,眉心印記為火的玥婷玥仰著小臉,一臉的認真,煞是可愛的「王嬸嬸,我們沒惦記你的東西哦,我們惦記的是你哦」「對對……王嬸嬸比鮮桃好」一旁眉心印記為水的婧涵婧忙上前附和道,生怕王嬸嬸生氣把鮮桃拿回去,「真的?」王嬸嬸看著猛巴結她的三個小屁孩佯裝不信道,「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捏」站在另一邊的眉心印記為花的紫荊見狀急忙應道,「哼~你們啊,人小鬼大」王嬸嬸哭笑不得的伸手輕點三人額頭一下,「嘿嘿……」「嘿嘿……」「嘿嘿……」三人立馬抱手的抱手,抱腳的抱腳,得意的笑了起來,「去,去,把鮮桃洗了再吃哈,我找你們爺爺說會話」看著應允著跑遠的三個女娃,王嬸嬸臉上盡顯溺愛,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進屋里去見那正等著她的老者,還有蕭妖,想到這,王嬸嬸眼里升起一團霧氣,蕭妖不會說話,身高還是長到一歲前的個子,不會走路,可總是揚著那淡淡的笑臉,讓人想傾盡所有的疼她,想著,王嬸嬸已經步入了里屋,入眼,便看到了床邊坐著的老者,還有在床上不停的摔倒又站起來的蕭妖,只見她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強忍心里的苦澀走了過去,只是臉上一改先前的難過愁容,布滿笑意的迎著向她看來的蕭妖,走到床前,彎下腰,把臉迎了上去,「麼麼噠」蕭妖笑著親了上去,兩人的動作無比的嫻熟,這場景看上去布滿了溫馨,可又有點淡淡的哀傷在奏響,讓人心里只有止不住的苦澀,仿佛要把整個人給淹沒在這無盡的苦海里,嘗盡辛酸,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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