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上岸以後糾結要回家還是回宮的時候,梁璋拉著我說︰「下午還有件事情要處理!」我只能揮手跟阿娘他們告別。♀心里想著,什麼事情呢?什麼事呢?突然靈光一閃,不會是那檔子事情?!
「你沒必要那麼猴急吧?」我跟他說。
他給了我一個爆栗說︰「瞎想什麼呢?去中和殿!」哦,上班的地方啊!不是回房啊!
跟著梁璋來中和殿和自己進中和殿不一樣的,跟著他站上他的龍椅邊上,往下看去人很多啊!我的娘啊,熟人啊!熟人!好多熟人啊!他側頭說︰「你下去吧?」
「讓我站站,這邊視線很不錯!」我跟他說。
「那好!站德福旁邊去!」他叫我站黃公公旁邊?我成什麼了?做斷袖了,做了受還不算,還要做太監?我快步跑下台階去。
我點頭跟孟愈致意,孟愈跟我笑了笑表示收到,翰林苑的來了一溜,我點頭,人家好像不太待見,其他一兩品的大員也有幾位。上頭黃公公開場了,一跪三叩先跟著把禮行好了,我站了起來。
龍座上梁璋看著我對過的一個布衫中年男子,那個男子一看就是傳統的知識分子,一臉清高樣。梁璋開口不疾不徐地說︰「林先生,朕這幾日讀了林先生的幾本手記。這南古北林,名不虛傳!」
這位仁兄就是北地大家林諸豪了?他是一個新潮學派的代言人和古師然一樣,應該是民主思想啟蒙派人物了。只是相對他的學說比古師然柔和一些,可能更為這個時代人能夠接受一點。
「聖上藐贊,學生愧不敢當!」這話說得客氣,可這人一點都不客氣。
梁璋不以為意,繼續笑著說︰「林先生的書中,提到了為君之首要,當先惠及百姓!朕深以為然!君為輕,民為重。林先生,當日在宮門口為民請命,要求懲處禍國之蠹蟲。為百姓之心,也甚是可敬。」
「聖上!國之蠹蟲不除,終有一日,大廈轟然而倒。當日,聖上在宮門口相勸,說定然給百姓一個交代。學生想聖上今日讓我等前來,必然是已經有個結果了。」這口氣還真不善呢!抓戶部的人和我的事情對于宮門口請命的人來說是兩回事情了。這些學者怎麼會被鼓動去請命,成了帶頭人呢?
「的確有結果。孟愛卿,宣讀!」梁璋對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爺子說,這位應該就是孟愈的父親。老爺子中氣十足,在那里讀著調查我的結果。結果是我沒拿公家一根線。咱買的土地都是備案的。我殺人了,但是殺的是海寇。
可對過那幫子人,看起來沒有一個是相信這個結果的,其中也包括前面站的那個上官御史大人。♀梁璋繼續說︰「各位,對于這個結果不信,也情有可原。朕的陳愛卿既然是在泉州任職,好與不好,京城的百姓說了不算。朕以為當由泉州的百姓來說。」說完,他跟黃公公說︰「宣!」
黃公公念著一個個名字,我還真對不上號,這是誰啊!可等人進來了,原來是他們。磨刀大叔、海味大嬸、茶葉鋪的老板、工地上的工頭……一連來了二十多個人。他們第一次進皇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著。
直到黃公公叫他們行禮的時候,他們才非常不標準的跪在地上猛磕頭。梁璋道︰「都起吧!」
他們陸續站起來,但是可以看出每個人都很緊張,有幾個都索索發抖了。梁璋也真是的,這不是為難他們嗎?
「大嬸,別怕!我們見過的!」梁璋的聲音很柔和,對著海味大嬸說。
海味大嬸這個時候才抬頭看了梁璋一眼,立刻叫道︰「陳小哥兒的表哥?」
梁璋笑著答︰「是!」
梁璋在泉州的那幾天,我帶著他跑過好多地方,這些人跟我又是慣熟的,多數都見過一兩面。海味大嬸用胳膊肘捅了捅旁邊的張家大娘,然後兩個人看了看梁璋有轉過來看看我。這一看出問題了。
「陳小哥兒,你怎麼蒼白成這樣子了?怎麼瘦成這樣了?」哎,快兩個月沒吃好,沒睡好。能好看嗎?我沒回答張家大娘的話。
一下子幾位的目光全部聚焦在我身上,嗡嗡吵雜的聲音開始傳開,這樣的情形真不適合在金鑾殿上出現。
黃公公連連喊安靜,大家才靜了下來。梁璋看向泉州的幾位代表說︰「京城的百姓有些疑惑,在小陳的治下,泉州的百姓是否過得下去。因此,朕想請泉州的百姓來說說。」
磨刀大叔往地上一跪,直著身體說︰「皇帝老爺,我們幾個在路上就听說了。京城的人不厚道,不問青紅皂白,誣賴咱們小陳大人,要殺了我們的陳小哥兒!咱們是粗人,不懂規矩。但咱有良心。當初的泉州,爛門兩扇,上面的釘子不足三斤!陳小哥兒來的時候,我們就想著,這麼個的小哥兒可喝得下我們泉州的一口水。我們沒想到,這樣個嬌貴的人兒。會在工地上呆上一整天,餓了啃上兩口紅薯,渴了,喝口井水。他來了,泉州的路開始修了,泉州有了藥堂,泉州有了書院。我記得小哥兒來的第一天,那時泉州姑娘都嫁外鄉人,泉州小伙兒都出去給人做長工。他跟我們說‘泉州會好起來的!以後泉州的姑娘都嫁給泉州的小伙兒!外鄉的姑娘也想嫁給泉州的小伙兒!’,如今都成了真!泉州百姓要給小哥兒建生祠,被小哥兒罵了,說有錢還不如給孩子多讀點書。皇帝老爺,泉州百姓,不叫他小陳大人,個個都是叫他‘小哥兒’,他是我們的大人,卻也是我們心中的一個女圭女圭!」
李工頭也跪下說︰「皇上,那日台風將來,就小民的工地上,人沒撤走。是大人親自來將我們拉走的。大人回程的時候,遇到海寇,秦侍衛和大人都被砍傷了。小人听了,那時候真想立刻去死算了。誰能把我們幾個工地上的小雜役的命當回事情?小陳大人當我們是個人!是條命!」說完他趴在那里嗚咽。
海味大嬸接著跪說︰「萬歲爺!這孩子在泉州苦著呢!有時候已經過了吃飯的當口,到我那里就是蔥絲伴醬油醋,扒拉下一碗飯。咱們泉州的漁民都知道,是小哥兒,趕走了海寇。讓咱們能夠安心地出海捕魚。咱們泉州最美的是哪里,就是他修的那條平安大道,放在以前那麼長的海灘,誰敢去那里玩耍?時時刻刻防著海寇還來不及!您說您是他的表哥,我在這里求求您,要是京城容不下他,讓他跟咱們會泉州!泉州永遠是這孩子的家!」
接著一個個跪了下來說著那些我近乎遺忘的點點滴滴。我從來不知道,我這個有點憊怠,偶爾耍賴的小子,在他們心里原來是這樣的,我的些微付出,他們記得那樣清楚。我站到他們面前對著他們跪下說︰「鄉親們,小陳謝謝大家!是!泉州永遠是小陳的第二個家!」
等我站起來的時候,對面的那些人臉色呈現各種狀態。梁璋看了看我,對孟愈說︰「朕都知道!小孟愛卿,帶著泉州的鄉親下去吧!」
孟愈過去拉張家大娘起來,張大娘問孟愈︰「孟哥兒,陳小哥兒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您老放心啦!」他扶著她起來。
張大娘上了年紀有些耳背,她自以為悄悄地問︰「孟哥兒!陳小哥兒,不會真是斷袖吧?那麼多泉州姑娘喜歡他呢!還有他要斷袖為什麼不跟你斷袖啊?」把正在扶著她往外走的小孟童鞋給驚著了。
「我喜歡女人的!您老別亂說!」小孟忙解釋。
張大娘繼續她的悄悄話問︰「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大娘幫你留意著!」
小孟非常嚴肅,顯然是深思熟慮過的回答傳來︰「我喜歡大**妞兒!」
「大**妞兒,好啊!大**妞好啊!好生養!」大娘他們總算踏出了殿門檻。
前面站著的老孟大人在听見他兒子說喜歡女人的時候,神情明顯一松。而听見他兒子豪放地說喜歡大**妞兒的時候,那副表情簡直就是養兒如此,不如去死。但是,抬頭看看梁璋,又看看我了之後,又開始展現欣慰的表情。哎,這老年人的表情也那麼不淡定!
梁璋淡淡地掃視了下面的所有人之後開口道︰「朕今日來,不是讓你們看泉州的百姓對陳愛卿的情意的。而是來問‘為什麼泉州百姓會對他有這份深情厚誼?’朕想的是林先生你書里的一句話,先惠民,而後利己。古師然的書里也有一句‘民須知,官之所為!’,泉州有幾件事做的和這幾句話不謀而合。」這個時候孟愈已經返回了。
「小孟愛卿,你來跟各位先生說說泉州治理上的事。」孟愈接了旨意後,第一句必然是某某人的某本書里寫的什麼話。然後,把泉州的比如說收集民眾的想法,分析最先需要解決的事情等等套上去。這里包含了我們做的政務公開,財務公開等等。
對過的人眼神開始越開越驚異,我站在那里無所謂的笑笑。梁璋又開始他的引導了︰「陳愛卿,你不妨跟林先生和張先生他們談談你所說的‘以民為本’」。什麼以民為本,我不過扯了幾句以人為本好吧。
雖然,我有三十年的前世經驗,作為一個理科生,可能對于這些並不是特別在行。但是,作為一個在跨國企業混了那麼多年的人,對于民主、民生拼拼湊湊倒是也算有些理解。是以和他們幾個雖不算對答入流,雄辯無敵手。但是,也能勉強應付。顯然,他們對我的要求也不高,能夠這樣已經算超過預期了。
眼看天色不早了,梁璋就說請那些學者先去休息下,晚上皇宮賜宴。另外他還宣布了,釋放古師然。他說︰「這位古師然的言辭雖然狂放,但也不是言之無物。不過,各位先生,雖然著書立學,朕只問一句,你們當真問過民生嗎?民眾想要什麼嗎?朕想以後能看到各位真正的去體會了民間的生活後寫出的言論。古人雲,兼听則明,偏信則暗。朕也自當多听听這般言辭。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還是天下土地皆應為百姓所有。朕認為是一樣的,百姓都是朕的子民,百姓的不就是朕的。百姓過的祥和了,朕心也就安了。」
當所有人都在呼喊︰「皇上聖明!」的時候,我心里想著,梁璋你也會和稀泥,開始混淆概念了。人家講的是民主、民權,他這一句,意思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可這樣的話,對于還在思考當中,醞釀當中的民主啟蒙派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支持了。他們自然是感激涕零,往外走了,走過去的時候,還跟我拱手說︰「小陳大人,以後XX一定要向小陳大人討教!」我拱手還禮!
等人走干淨,梁璋對著留下的大小二十來個官員講︰「眾卿家,莫要覺得這些人說的都是異端。他們的想法中,從民而始。不僅僅說要如何駕馭民眾,而是以民為本。這次他們能夠在宮門口請命這麼多的日子,有這麼多百姓跟著來,也就是說他們的學說已經到達了百姓心中。靠殺,靠關是管不住的。朕這些天在想,為什麼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能挑起這麼大的波瀾?蓋因為他們不清楚事實真相。戶部此次出了這麼大的案子,以後是不是該進行度支賬冊公開?朕覺得是該考慮了!」說完,他看著李相。
「皇上所言極是,然一下子公開戶部度支賬冊恐怕還是過于輕率了!」李相撫模著花白的胡須說。
「李卿,立刻公開自然不妥,我看陳愛卿的海監司剛好是新建的。從一開始公開是最為合適的,你以為然否?」梁璋先拋出大的,然後弄個小的試點,這才是他要達到的目的,一個口子撕開了,以後總能有下一個機會的。
李相連忙稱是。
這個人的腦子越來越發達了,原本以為他就是為了消除整件事情對我負面的影響,誰知道他實際上是在拉攏新派的學術人員,以為他在拉攏新派的學術人員,又扯到了要改變目前官員的一些想法,以為是想改變官員想法,實際上是想要達到政務公開的目的。看來兩個月里他真的吃了生長素的。
晚宴很成功,我被那些人圍住了。他們七七八八的問我那些實際操作問題,然後頻頻勸酒。最後,是梁璋過來幫我擋的,說我不勝酒力。我那時已經微醺,他拉著我,我靠著他。這個樣子還當真曖昧,他不以為意。不過那些原本在宮門口請命的知識分子好像也不以為意,那種眼神里多了一種意味不明的了然。好像我合該就是帝王的知己,怎麼知都無所謂,你說人憚度轉變怎麼那麼快呢?最後,我被梁璋拉回了寢宮。
第二天,早上我在他懷里醒來的時候,心頭一凜。我昨晚喝地有點過了,他倒是沒忘記還有事情沒做,我記得當時用食指戳著他的胸膛說︰「你想什麼呢!」話才出口,就被他給扛到床上去,酒意加上這情意,我一下子犯起了迷糊,酒醉中隱約听得他問︰「阿帆!前世你可有喜歡的人?」
我是怎麼回答的?我到底是怎麼回答的?我敲了敲腦袋。想起來了,「沒有!你不知道我是剩女嗎?剩下的女人啊!沒人要的!」我大聲地說著。還好我內心里,一直想排斥前世那段無聊的感情。所以,沒有因為酒後而吐真言。
「阿帆!干嘛呢?」他握住我敲腦袋的手問。
「我昨晚告訴你什麼了?」我坐起來問他,發現身上地立刻又鑽了緊去。
他看著我笑著說︰「你就說你是剩女,沒人要的!」
我盯著他,用非常嚴厲的口吻說︰「姐告訴你,姐是熟女,三十歲的熟女,追我的男人一大堆。一大堆知道嗎?十個以上的!」
他鑽進被子里做了某些動作後,對我說︰「不管你有沒有人要,我都要了!」
唔……嗯……好吧!
「你該早朝去了!」我想起來了,我可不想再誤他早朝了!
「今天旬休!」原來放假啊!那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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