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杰站在那里,長劍斜指地面,俯視著倒飛而去的華雲,流露出幾分不屑的笑容,他面對伏雲宗一行人,語氣中充滿嘲諷︰「盛名顯赫的伏雲宗也不過如此,真不知道伏雲宗這些年是怎麼撐下來的,難道一直都是在祖輩的庇護下嗎?」
「哦?我們伏雲祖師功參造化,我們伏雲後人自然可以得到他的傳承和庇護,並以有這樣的先輩為榮,只可惜你們流玉劍派這麼多年也沒出幾個像樣的英才!」伏雲宗一位女弟子心中不忿,忍不住反駁道。
「唉,你們伏雲祖師當年的確是驚才絕艷,不過,伏雲宗傳到你們這一代,算是沒落了,這一次,該我們流玉劍派劍主沉浮!」
微風輕輕拂過龍杰那淡金色的衣衫,襯得她威風臨世,龍杰意氣風發,聲音越發鏗鏘有力,若不是他神色間充滿了倨傲,若不是柳晨處在這個尷尬的境地,柳晨都想為他喝一聲彩。
龍杰說完這番話話後,再次不屑的看著伏雲宗眾人,然後他斜了蘇怡一眼,道︰「雖然我不屑與女人動手,不過你號稱當代伏雲第三,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麼能耐。」
蘇怡沒說什麼,手腕上的玉鐲上光華流轉間,那把古琴再次出現在她手上,蘇怡懷抱古琴,向前走去,她的步伐很隨意,仿佛只是無聊了出去散步一般,她的神情依舊沒什麼變化,一副淡然的樣子,這讓龍杰心中大為惱火,蘇怡這幅樣子仿佛是絲毫不把他放在心上一般,這讓龍杰這樣心高氣傲的人如何受得了。
龍杰主動出劍,向蘇怡刺去,這次劍上金光大盛,顯然已經全力出手,面對久負盛名的蘇怡,他不得不謹慎以對。
面對龍杰的劍鋒,蘇怡素手輕挑,「錚」,琴聲悠悠響起,只見隨著蘇怡玉手輕撥,一道青光化著光刃向前斬去,與龍杰的長劍針鋒相對,下一刻,光刃與長劍撞在一起,激起勁風呼嘯,以二人為中心向四周散去。
場中二人中,龍杰嚴陣以待,長劍上金色光芒更勝往昔,將這原本有些暗下來的樹林都照亮了,然而反觀對面的蘇怡依舊那副淡然的樣子,她右手不時的輕輕撫弄琴弦,靈力經過古琴加持,化為一道道光刃飛出擋住龍杰的攻擊。
龍杰長劍飛舞,夾雜著呼喝聲,然而任憑他如何拼盡全力,卻也無法沖進蘇怡身旁半步,讓龍杰心中受不了。♀
「流玉之光」龍杰使出了他目前所能掌握的最強一招,稱為流玉之光。此刻只見他手中長劍金光刺目,龍杰雙手擺出古怪的姿勢,渾身靈力注入長劍,長劍輕鳴,四周突然陷入黑暗,仿佛有一個古怪的存在吸取了光線的存在,只余下龍杰手中的長劍大放光明,它成為了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這樣古怪的劍術讓柳晨心中大為驚奇,柳晨感覺得到,在剛剛龍杰使出這一招的時候,那把劍仿佛有了靈識,開始瘋狂吸收周邊的光線和靈力,雖然此時夜色即將降臨,可這一劍能夠讓四周陷入這樣的黑暗,足以說明流玉劍派的劍術詭異難測。
那長劍汲取了強大的力量,鎖定蘇怡,黑暗中,緊張的呼吸聲和擔憂的叫聲,應該是蘇怡那些同門們正在為她們的師姐們擔憂吧。
在這黑暗中,又有一點青光亮起,沒有長劍那般的氣勢,柳晨向前看去,赫然是那把古琴,古琴如它的主人一般,沒有凌人的氣勢,而此刻的古琴已經不再如常日那般古樸,上面流露出奇異的符文,青光月兌離琴體,在蘇怡上方化為一把光刃飛出,與前方那把長劍相遇,而後轟鳴聲響起,震耳欲聾,在這樣的交擊下,即使柳晨距離此地還有較遠一段距離,都感覺到一陣勁風撲面而來,刮得四周草木飛舞,柳晨連忙低頭,怕自身會因此而發現,所幸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蘇怡和龍杰身上,他們絲毫不知道他們苦苦追尋的天心尺就近在咫尺。
柳晨只听龍杰怪叫一聲,而後掠風聲響起,天色又恢復了光明,雖然太陽落山了,但離真正的夜晚應該還有半個時辰。
「師姐,你怎麼樣?」伏雲宗眾人急忙上前,關切的問道,尤其是那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小師妹更是泫然欲泣,她緊緊的拉住蘇怡的袖子,她抓的那樣緊,仿佛一松手,她的蘇怡師姐就會消失無蹤似的。
「我沒事,」蘇怡拍了拍那小師妹的頭,而後對眾人道︰「我只是剛剛有些消耗過多而已,幸好我的本身修為略高于他,否則今天誰勝誰負還很難說清楚。眾人抬眼向前看去,只見他們剛剛戰斗的地方已經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圓形深坑。剛剛那一擊已經將這里毀壞的不成樣子。
「師姐,那龍杰怎麼樣了?」」他逃走了。「
眾人向另一頭看去,只見地面上有點點血跡,顯然是剛剛龍杰退走時留下的,他應該負創不輕,想到這里,眾人更為佩服她們的師姐。
「盛名之下無虛士,這流玉劍派所創的劍術果真強大無比,讓人敬畏,真不知道當初創出這流玉之光的又是何等人物?」蘇怡感嘆道,目光中有罕見的佩服之色。
「師姐,現在本宗的人員還沒有趕到,而且天色已晚,我們是要先行趕往伏雲聖地還是等明天天亮了在去呢?」
蘇怡沉吟了一會,然後對眾人說道「今天天色已晚,而我有些氣息不順,我們就在這里休息一晚吧,明天再上聖地。」
眾人應了,那小師妹疑惑道︰「師姐,若我們去晚了,會不會被別人搶先奪走天心尺啊?」
蘇怡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溫和的解釋︰「這次來的人數眾多,勢力復雜,一般誰都不會輕舉妄動,即使有人奪得先機,他也很難平安走出伏雲山脈,更何況天心尺畢竟是宗門聖物,我們對它的了解更多,所以不用擔心。」
眾人從儲物空間取出蒲團,盤膝而坐,開始新的修行,而藏在草叢里的柳晨卻暗暗叫苦,這樣一來,他豈不是要在這里躲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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