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灰色籠罩下的飼魔嶺顯的更加妖異了,黑色的魔土夾雜著絲絲暗紅色的血跡,在夜色中竟然微微發出暗紅色的光芒,就像祭壇上涌入魔洞中的暗紅色光芒一模一樣。
「這些人的血跡依舊呈現原本的紅色,未被這灰色靈氣侵蝕,可見他們生前定是個強者,唯有修煉到極深的境界才能不受這飼魔嶺中灰色靈氣的干擾,血液經歷歲月的洗禮依舊鮮紅,恐怕通靈境也不一定能辦到吧。」莫小白盯著那若隱若現的紅芒,感慨道。
柳晨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連著等強者都在飼魔嶺內遭受血劫,血染魔土,可見此地的凶險。」柳晨蹙眉,這一切出乎他所料,他本以為在這遼闊的伏雲山脈中他定能找到一絲機會,在僻靜之地換下小師妹的衣服後就能混入人群中順利逃月兌,只是他到底還是太年輕了,與高手的交手極少,低估了真武九重天弟子的實力,他沒有找到半點機會擺月兌他們,反而被他們壓制,逼入這神秘的飼魔嶺中。
「那是什麼?」莫小白大聲驚叫,柳晨不禁抬頭看去,在九座祭壇圍繞中的魔洞中一對紅色的目光刺破蒼穹,這常年不散的灰色霧靄被生生撕裂,露出星月當空,那莫名生靈吞吐月華,這魔洞隨著他的吸氣變得明亮起來,星月光芒散落下來,與此同時,九座祭壇同時發光,向中央魔洞灌去,同時那股古怪的吸力再次出現,柳晨和莫小白慌忙出手,催動那枚玉佩將自己防護其中。
柳晨和莫小白極力望去,可是那片朦朧的光暈遮蓋住了哪里,看不真切,這一刻飼魔嶺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就連四周那些強大的妖獸都都不敢稍有異動,整片天地仿佛都停滯了,只有那魔洞之中時時傳出恐怖的波動。
隨著那莫名生靈的呼氣,這天地慢慢又陷入黑暗之中,柳晨發現,這灰色靈氣正是隨著那奇異生靈的呼氣從那魔洞中散發出來,而後籠罩在這飼魔嶺中。
這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夠強到這等地步,他吸一口氣,激起狂風卷,靠近祭壇的妖獸中連通靈境的都不能幸免于亂,被卷起向魔洞方向卷起,臨近祭壇後爆碎,化成詭異的神秘力量向魔洞中傳去。
他呼一口氣,吐出灰色的靈氣,籠罩這飼魔嶺上空,供這些灰色的妖獸修行,而後這些妖獸又通過古怪狂風卷到祭壇上面,回饋魔洞,這一切似乎是一個詭異的循環,讓柳晨驚悚,這是要做什麼。
抵擋那古怪在著光明和黑暗轉化的那一瞬間,柳晨似乎看穿了一絲迷霧,那中心魔洞之中遠遠不止一個人,有數名強大的生靈在那朦朧光暈中沉浮,好在他們似乎陷入了沉眠之中,只有那睜開紅色眸子的生靈醒轉了過來。
恍惚間,那血紅色的眸子穿過迷霧,向柳晨看來,柳晨覺得全身僵硬,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同時大腦中一陣刺痛,像是被什麼擊穿了一般,天心尺也受到那生靈的注視,尺身上的青色紋路閃爍,仿佛要掙月兌而出,將柳晨護住,擋住了血色目光。
「哼」魔洞中那人冷哼一聲,天地為之震動,大道和鳴,那聲冷哼被疊加,柳晨和莫小白站立不穩,狼狽的摔在地上,尤其是柳晨,渾身真氣亂竄,腦海中生疼,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只好掙扎著坐起來,抱住腦袋。
柳晨全身真力渙散,不受控制,腦海中似乎有一把利刃在切割,柳晨耳目中都隱隱滲出血來,在地上翻滾,然而腦海中的疼痛沒有半點減弱的痕跡,柳晨只想一頭裝上那祭壇,就此死去一了百了,這個念頭一生,就再也不可遏制,似乎有一個聲音在他心中呼喚︰「來吧,撞上來,你就再也沒有痛苦了。」
然而柳晨心中還有許多心願未了,這世間有那麼多人讓他牽掛,玉姐姐還未蘇醒,她還在等著他去救她,他怎麼能就這樣可憐兮兮的死去。
柳晨不服,連別人一道眼神都禁不住麼,那還怎麼去那天下聞名的凶惡之地冥澤,柳晨艱難坐起,運轉周身靈力抵抗這深入靈魂的疼痛,這果然有效,似乎有一陣清涼的氣息從頭頂進入腦海,讓疼楚減輕,柳晨還未來得及高興,就被另一件更凶險的事佔據了心神。
原來,他運轉真氣,不由得從天地間吸收靈氣,若平時則安然無事,可此時,這里的灰色靈氣卻是致命的,這靈氣引入體內,讓他混亂的真氣慢慢聚攏而來,抵抗大腦中的疼痛,然而這不亞于飲鴆止渴,這灰色靈氣雖解了燃眉之急,可卻陷入更大的劫難之中。
柳晨運轉真氣裹住腦海中的那一縷詭異靈力,讓腦海中的疼楚稍減,柳晨終于找到了源頭,那怪人看了一眼柳晨,那目光中蘊含一道靈力,好在有天心尺的防護,只是細微的一絲侵入他的腦海,腦海是人身體的紫府,是神識所在,是一個人活著的根本。
紫府受創,對修士來說是一場大禍,輕則影響將來的成就,重則修為大跌,甚至身亡,劉晨身體內吸收的灰色靈氣和原本真氣會和,一起和那絲紅芒交戰在一起,有著紅芒的牽制,灰色靈力在柳晨的引導下找到宣泄口,和紅芒交戰在一起,暫時沒有沒有爆發。
這灰色靈力中夾雜一絲微弱的魔氣,通靈境及以下的修士根本不能煉化,好在它和紅芒同根同源,紅芒雖然細小,可是十分強大,漸漸的,柳晨的真氣不濟,他只有再次從外界汲取灰色靈氣。
灰色靈力和那絲紅芒同根同源,好在這紅芒沒人操縱,在柳晨的催動下慢慢被真氣吞噬,而這時灰色魔氣也減弱了一些,然而此時卻徹底暴動起來,在柳晨體內作亂,每過一處,就讓柳晨一處難以動彈,這次沒有天心尺相助,柳晨身體表面很快染上一層詭異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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