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的中年男子姓古,不知道是因為古板才姓古還是因為姓古才變得古板,不過此刻,葉家能夠拿得出手的偃師,應該說是準偃師也只有這位古清了。
「老古。」葉知秋看了一旁的大長老一眼,隨後將目光移向光頭老者身旁的中年人,說道︰「怎麼樣,老古能不能行?」
中年男子表情倒是顯得極為老實,苦笑了一聲,對著幾人出聲說道︰「葉家主,你也知道,我都還沒成為偃師。」
看著中年男子如此老實的模樣,葉傾城忍不住一笑,毫不在意地在中年男子肩上拍了拍,出聲說道︰「沒事,老古,我們相信你。」
說完之後葉傾城不禁眨了眨眼,看著葉傾城嫵媚的動作,反倒讓中年男子鬧了一個大紅臉。
而光頭老者也知道兩人的差距,臉上還是如以前一般的笑容,安慰道︰「沒事,盡力就行,不要有什麼負擔。」
古清臉上苦笑的神色消失,神情變得漸漸認真起來,點了點頭之後,向前走去,看著還在擺弄自己衣袖的孟白,恭聲說道︰「孟大師,葉家古清來領教。」
雖然看起來兩人年紀差不多,甚至是古清年紀或許更大一些,但是孟白九品偃師的身份足夠讓古清如此恭敬對待了,而孟白看著這個從未見過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有些意外地說道︰「喲,態度挺不錯的嘛,沒事我會手下留情的。」
古清的出場讓周圍葉家弟子精神一振,本來古清就極為老實,不過是誰請他幫忙他都不會拒絕,因此在葉家之中人緣也頗好,面對古清的恭言,孟白的此番話就讓眾位葉家弟子不悅起來,即便知道對方身份,此刻在自己家中,說話也不用忌憚什麼。
「這還大師呢?一點也不謙虛。」
「就是,要不是命好,我看他就當不了大師。」
「古清,加油,打敗他。」
「……」
看著群情激奮的眾人,孟白不禁撇了撇嘴,說實話,他對這個古清印象還是挺不錯的,畢竟有機會成為偃師的誰沒點傲氣,而已經成為偃師的更是傲氣沖天了,因此他剛才倒不是說笑,他的確準備手下留情。
對于孟白的話語,古清沒有理會,點了點頭,神情變得越來越認真。
對于他而言,自小便在葉家長大,臨安城內小橋下的流水每天都會變,而他也慢慢變老,但是不變的是葉家一直是他的家,即便他不姓葉,但是依然是葉家人。♀此時葉家需要他,因此他沒有任何猶豫便站了出來,面對孟白,他會盡全力,因為這里是他的家,而他只是為了他的家。
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鼻子終于不阻了,神清氣爽,孟白從那帶著白斑的黑衣中拿出了兩塊黃布,看到黃布,喧鬧的大院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刻魂布。」
顧名思義,用來刻畫魂陣的布,不過布自然不會是一般的布料,布料的材質非常適合魂力,魂力能夠被完整地保存在其上,因此刻畫出的魂陣效果也會非常好,因此此布也被用來制作陣圖,只不過在布料方面會更高級一些。
「還自帶了,準備真充分。」
一旁的有些弟子看到孟白的動作,有些酸酸地說道。
接過孟白遞來的黃布,古清深呼了一口氣,將其他事放在腦後。
「開始。」
葉知秋一聲令下,兩人指尖魂絲同時出現,魂絲瞬間便來到黃布之上。
「誒,怎麼有阻了。」孟白無奈地想到。
剛開始,兩人的動作竟然出奇的一致,即便是孟白在開始的瞬間也沒有佔到太大的便宜,看著兩人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葉傾城疑惑道︰「咦,難道他們是在刻畫同一魂陣?」
「不是同一魂陣,不過據說靈劍與靈刃都是來自于同一魂陣,從同一魂陣分離而來,因此有相同的地方也不奇怪。」葉知秋看來對兩個魂陣都有所了解,此時出聲答道。
「同一魂陣,分離出來的魂陣都有九品,那麼原來的魂陣得有多高?」听到葉知秋的回答,葉傾城心中一愣,不禁說道。
「六品。」回答葉傾城是兩人身旁的光頭老者,葉空狐想了片刻,說道︰「也正因如此,如果能夠同時參悟兩個魂陣,偃師自然會有不少的感悟,如果能夠更進一步,刻畫出八品魂陣的話,說不定陸家幾人就能夠成為八品偃師,我想這也是陸家這次能夠吩咐得了孟白的原因吧。」
「六品?」不僅是葉傾城,連葉知秋也不由一驚,對葉家而言,品階最高的魂陣只不過是八品而已,但是即便是八品的假魂陣其威力也夠巨大了,那麼這六品魂陣的威力簡直有些不可想象了。♀
「這一火一水的怎麼出自同一魂陣啊?」想起兩陣,葉傾城有些郁悶地說道。
光頭老者搖了搖頭,說道︰「這或許也是偃師想知道的。」
「咦,古清不錯啊,能夠和孟白不相上下。」光頭老者抬起頭來,看了比試中的兩人一眼,有些驚訝地說道。
听到葉空狐的話語,葉知秋也將目光移向兩人,最後重點放在孟白身上,片刻之後,葉知秋搖了搖頭,出聲說道︰「不是不相上下,孟白明顯一臉輕松的模樣,而古清感覺有些費力啊。」
刻畫魂陣最主要的便是穩、準。
穩便是魂力之穩,只有控制好魂力,在圖案的每個部分,魂力不能隨意多半分,或者少半分,如果有錯,那麼魂陣便只有失敗的下場。而準,則是魂絲之準,刻畫魂陣,魂絲的位置比魂力更加重要,一點刻畫的失誤,便將導致整個魂陣的失敗。
當然,如果在比試中還有一點也很重要,快。
快指的便是時間,同樣的魂陣,誰用的時間短,孰高孰低一眼自明。
此刻古清對于外界的聲音不聞不顧,對于他而言,眼中有的只是手中的黃布,而黃布中是不斷移轉的魂絲和還未完成的魂陣。
「不能輸,不能輸。」
古清心中如此對自己說道,而額頭上也漸漸出現了汗珠。
葉小魚在一旁看著勢均力敵的兩人,神色間也不由為孟白擔心起來,「孟大師不會有問題吧?」葉小魚心中如此想到,由于擔心的原因,葉小魚的眼楮不由瞥向了身旁的孟白身上,瞥向了其手中的黃布。
一只羊映入眼中。
「自己這是眼花了吧?」葉小魚心中已經,心中肯定的想到。
揉了揉眼楮,再看。
兩只羊。
「完了,完了,真是眼花了。」葉小魚不再懷疑,如此對自己說道。
「小魚,我這三只羊畫的怎麼樣?」隨後葉小魚听到孟白的詢問聲。
葉小魚一愣,再看。
黃布上果然有三只羊啊,不是兩只,「自己眼沒花」。不過看著黃布上的三只羊,葉小魚倒是希望自己眼花了。
葉小魚完全呆住,而孟白沒有在意,抬起頭來,看了古清一眼,看著額頭上的汗珠,出聲說道︰「咦,有汗珠了,應該是刻畫到關鍵時刻了,那麼我也應該開始了。」
「開……開始。」
葉小魚咽了咽口水,驚愕地問道︰「大師,你還沒……開始。」
孟白看著一臉驚訝的葉小魚,不明白其臉上的驚訝從何而來,揉了揉鼻子,呼吸再次通暢,出聲說道︰「剛才鼻子又阻了,現在才好,而且剛才說了,我會手下留情的。」
「鼻子……阻了。」
葉小魚已經說不出話來,而此刻黃布上的三只羊瞬間被其抹去,兩只手放開,刻魂布由于魂絲的原因,被拉在空中,而此時數跟魂絲出現在指尖。
「纏絲手。」
葉知秋看到孟白揉鼻的動作,心中就大感不妙,而听到葉傾城口中傳來的「纏絲手」心中不妙之感更重。
葉空狐看著此時孟白手中翻轉的魂絲,手中不時有亮光閃過,蒼老的臉上笑意漸漸消失,面色有些凝重地說道︰「這孟白好像才剛開始。」
「剛開……始」
「靈劍,在于聚,聚天地靈氣,以為劍。這里便是最關鍵的一步。」古清看著眼前慢慢完成的圖案,不敢有半點掉以輕心,一分一毫仔細地刻畫著。
「聚,為劍。」最後一絲勾畫,黃布上一陣藍光亮起。
看著黃布上的藍光,古清松了一口氣,將黃布慢慢展開。
完成,魂陣︰靈劍。
看到古清率先完成,周圍葉家弟子不禁歡呼起來,而葉傾城此刻也從心底暗喜起來,不過葉知秋臉上凝重的神情未變,目光依舊落到孟白身上。
孟白將黃布上又畫好的一只羊擦去,看了歡呼的葉家弟子一眼,將黃布展開,魂陣︰靈刃。
「又畫了一只……羊。」
葉小魚眼中震撼之意還沒有散去,只有他看得到孟白身前的黃布,而黃布上的魂陣其實早已經完成,而孟白還有些無聊地畫了一只羊。
「魂陣完成怎麼會有藍光,還有魂力波動?」葉小魚听到孟白如此說道。
兩個魂陣出現在眾人眼前,沒等眾人評判,孟白隨意看了古清手中的黃布,臉上恍然大悟,出聲說道︰「靈劍,聚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轉,將無形化為有形,按理說這和靈刃應該一樣。」
別人不明白孟白口中的意思,古清卻听得懂,听到孟白的話語後,古清原本有些期待的神情變成苦澀,結果不言而喻。
葉家眾弟子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而孟白這幾句話也讓眾人不解,紛紛出聲說道︰「他在說什麼啊?」
「是不是輸了不承認?」
「有可能,說幾句話撐場子。」
「……」
看到古清的神情,即便對魂陣不怎麼了解的葉知秋也知道結果,出聲制止了院中的議論,而眾人只看見古清對孟白一拜,再拜。
拜自然為了感謝之前孟白的指尖,拜自然說明古清已輸。
還未比,孟白一句話古清便輸了,差距自然一眼可見。
葉家弟子都變得有些沉默起來。
而孟白揚了揚手中的陣圖,出聲說道︰「怎麼葉家無人了?」
葉知秋一言不發,光頭老者沒有出聲,而葉傾城站在一旁,也未說話。
全場寂靜得可怕。
「那麼葉家的魂陣我就……」
在全場目光下,孟白依舊不注意形象地用衣袖擦了擦鼻涕,再次補充道︰「我就拿走了。」
沒人說話。
寂靜中一道聲音傳來,將這份沉寂打破。
「不如,讓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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