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依頓時不滿地道,「為什麼要抄女誡啊,我才不要寫那玩意。」
夏侯策回眸看了她一眼,她仿佛看到那眼神帶了一分笑意,慢條斯理地道︰「不想抄寫三遍,就抄寫十遍。」
「你!刀」
眼看著那男人轉身甩甩袖子瀟灑地走了,臨走前還放下話來道︰「等我回來要檢查。恍」
宋依依氣得直瞪眼,哼了一聲,寫個什麼女誡,她哪知道那玩意兒怎麼寫?
雖然她是做古董字畫研究的古玩專家,但女誡的內容誰專門看那個啊。
宋依依心中不滿,想讓她做什麼賢良淑德的婦人,那是做夢。
見走出去辦事的去了,宋依依眼珠轉了轉,眼瞅著天快黑了,也不知道那廝到底是在想什麼。
她估計晚上他不會回來吃飯,便讓人準備自己用飯。
「珍兒,那個女誡你有那本書嗎,看看能不能借到給我一本看看。」
「女誡?」珍兒奇怪道︰「小姐要那玩意兒干嘛?」
宋依依翻了個白眼,撇撇嘴道,「本姑娘從今天開始要學做賢良淑德的淑女啊。」
珠兒忍俊不禁,捂住嘴直笑,「小姐你要學做淑女,哈哈哈哈——」
宋依依瞪她,彈了她一個腦瓜崩,「怎麼,你瞧著本小姐不像啊?」
說著她學著之前柳心荷的樣子裝腔作勢地擺開姿勢,柳眉微蹙,輕咳一聲,「哎呀,柳小姐,素日不見,如今越發消瘦了,依依這廂有禮了——」
「噗——」
兩個丫頭頓時笑得前仰後合。
「哈哈哈,小姐你學得真像。」
「對啊對啊,柳心荷就是這個樣子呢,看著就造作,讓人討厭。」珠兒笑嘻嘻道。
宋依依靠在椅背上,挑眉道,「平日里出門講究禮儀,這倒沒什麼不該的,不過麼,什麼三從四德的,我就不樂意了。憑什麼,他們男人什麼事都不需要付出,偏偏我們女人三從四德。」
「噓,小姐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啊。」珍兒忙看了看四周,低聲道︰「這種離經叛道的話還是少說,免得那些老學究听到了又要議論小姐了。」
宋依依擺擺手,「放心吧,這里只有咱們。」
她看了看四周,問道,「待會去查查,那個柳心荷,下午是不是有什麼動作?」
「奴婢之前就去打听了,才知道她下午讓人把她運來的一些物資都發了出去,過後就傳出了小姐的謠言。這事兒若說跟她沒關,我才不信。」
珍兒冷笑道,「她肯定是故意的。」
宋依依目光一閃,「當時的人可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傳出來的消息?」
「都說是個打扮得像災民的人,但許多人都記不清了,也不認識。」
「那個女人做事,也算是嚴密,只怕是早安排了個人換裝去傳消息的,不過密縣城目前是出不去的,城內目前也沒有客棧還在營業,肯定還在這里,只是不知道是她的哪些僕人罷了。」
宋依依冷哼一聲,食指敲了敲桌面,沉吟片刻,「這事就算抓到了,人家若是一口咬定自己只是隨便說說閑話,如何能把他怎麼樣?畢竟以前在京城說閑話的人多了去了,我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珍兒蹙眉,有些不甘︰「那怎麼辦,就這麼算了嗎?攝政王那里不是也在查?」
「去看看,他們落腳的地方在哪,我想個法子,看那個女人如何抵賴。」宋依依嘴角蕩起一抹邪氣的笑容,「這回玩個釣魚執法。」
「什麼叫釣魚執法啊?」
兩個丫頭奇怪地問道。
宋依依看了她們一眼,把她們召集到身邊低聲說了幾句,兩人听完一臉驚訝。
「這樣真的行?」
「怎麼不行,我猜那個女人肯定會上鉤的,只要能打擊到我的聲明,她肯定會樂意傳開這件事的,到時候只要守株待兔就行了,抓個正著。」
珍兒滿臉佩服,「小姐你太厲害了,這樣的法子都能想到。奴婢看柳心荷肯定會上當的。」
宋依依冷笑道,「敢一
tang而再再而三算計我,還真以為本小姐是好欺負的。還有,宋瑤給我的那荷包,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我不信她有這個能耐想出這種惡毒的法子。那天我只是不小心抓到她,她就連忙松開,像很怕我踫到她似的,這很奇怪,總覺得不對勁。」
珠兒驚愕道︰「難道會是她?」
「先試探一下,看她傳出去的是什麼風聲。」宋依依揚起手攥緊,「我要看看這次她會怎麼做。」
幾人議論了一番,珠兒便出去了,不多時回來,打探得柳心荷帶來的僕婢現在也呆在府衙後房,因為密縣城出入皆需要登記,她總共帶來的八個人全都在。
「我們慈濟會的人,還有我們宋家的僕役有些也在那邊,你假裝去那邊找人,然後不經意把消息傳出去,我相信會有人有動靜的,仔細盯著,看是否他們跟柳心荷有接觸,過後有什麼行動。」
「好,奴婢這就去辦。」
珍兒忙走了出去,準備派了宋府的人盯著柳心荷那邊。
「小姐,你不是要女誡嗎,奴婢想起來了,這密縣縣令的女兒肯定有女誡的,奴婢听得他們家的千金也十四五歲年紀了,只最近朱縣令傷著養病,縣令夫人也病了,她們在伺候,昨日還曾經過來想見見小姐,只是小姐那時候出門去了。」
宋依依挑眉,一邊跟貝貝玩耍著,一邊問道,「哦,還有這事?行了,我也不是真的想借什麼女誡,至于她們,就不用理會了。」
珠兒點頭。
這邊夏侯策和城中的富商大戶商議了借出空房之事,這些人家並不愁房屋,仍有許多空房,但是若要租借,卻也心中不那麼樂意,畢竟是住進陌生人。
但是因為夏侯策說了朝廷願為此給予獎賞牌匾,許多富商听了便有些意動,紛紛表示樂意為鄉親做些事情,提供些空房出來。
而且這些房屋出借是要給房租的,他們也並不吃虧,還能得到好名聲,何樂而不為。
談了一兩個時辰定下了條件,以及之後以工代賑修補城牆和道路,挖掘水渠,讓百姓有事可做的方略之後,夏侯策才剛得了空閑。
「攝政王,您晚飯都沒用呢,正好事情談完,在下在家中請客,請攝政王赴宴。」李縣丞說道。
夏侯策擺手,「不必了,本王隨意用些便是。」
于是叫人送了點飯菜來,囫圇吞棗地吃了點。
李縣丞嘆道,「攝政王真是辛苦了,想來密縣百姓一定會感恩戴德。而且,這以工代賑的法子當真極好,雖然略費銀錢,卻可以讓百姓有了希望,不再像往日鬧事,加以推廣,天下都可以使用。」
李縣丞也不是白痴,已經看到了此事的亮點。
夏侯策頷首,「朱縣令傷重,此次賑災李縣丞你勞苦功高,本王記下了。」
李縣丞頓時目中一亮,心中激動,知道這是要提拔自己的意思。
他做這個縣丞十多年了,一直未有存進,看來這次是要挪個位置了。
「都是下官應該做的,攝政王才是辛苦,下官一定做好密縣百姓防疫之事,不讓攝政王失望。」
夏侯策頷首,他不喜歡夸夸其談之輩,喜歡做事的人,而這次李縣丞的表現很好,做起事情來有條有理,是個能吏,夏侯策對這樣的人並不吝嗇于提拔。
二人說了幾句,這時候朱晃進來了。
李縣丞見狀,知道怕有密事,便沒有停留,告辭離開。
「攝政王,下午散播謠言之事,目前屬下查到了一些線索。」朱晃開口,「請您過目。」
說罷,他遞上一個折子。
夏侯策目光微冷,知道朱晃若非難為之事不會遞上折子。
打開一看,目光漸漸沉下。
上面列出了可疑之處,柳心荷下午派人發放物資,這點倒罷了,過後這謠言就傳開了。
雖然當時有人證明她們只是單純地發放東西,並不曾說什麼,可是直覺告訴夏侯策,除了柳心荷,似乎沒人會在這里對宋依依的過往如此了解,著意陷害。
——第一更,晚上還有一更,考慮到晚上沒有審核,可能大家明天早上9點才能看到了。抱歉哦。明天加更補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