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家里交給她一個古玩鋪子,她正折騰著,又弄拍賣行的事,我也不懂,反正她爹說她頗有些天賦呢。依依這孩子從小就聰明……不過,她不喜歡顯露罷了。據」
劉氏意有所指。
夏侯策嘴角微勾,真是從小聰明嗎,為何以前不知。
這個丫頭以前可從未顯示過什麼天賦,甚至如今兩人其實是判若兩人。
對這點他不是沒疑惑過,人真的有宿慧一說麼,也許存在。
他不想去多想這些事情,不願意為這些事情而毀掉與她之間難得的默契,至于之前的事情如何,她為何變了,難道,變了不更好嗎揆?
從心底里,這樣的她更符合他的期望吧——
也更像是他夢中的那個女郎。
「這孩子就是性子還有些天真呢。」劉氏笑道︰「還跟小孩兒似的,有時候真是有趣極了,不過她現在也是變了不少,給他父親幫了不少的忙。」
「嗯,之前慈濟會的事多虧了她幫忙。」
夏侯策開口道。
「那不算什麼,只是小事。」
二人這邊說著話,不多時就到了地方,眼前花木蔥蘢,草木扶疏,宮燈亮起,珍兒已經在門前迎接。
看到這一幕也有些吃驚。
「來,這邊進去,就是她閨房了。」劉氏在前面引路,瞪了珍兒一眼,珍兒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抬腳領著他們進了院子,走進主廳,宋依依皺了皺眉,似乎是听到嘈雜聲,微微睜開眼楮。
「唔——」她頭痛地揉揉腦袋,昏昏欲睡。
「睡吧。」夏侯策低聲說著,問道︰「臥室在哪?」
珍兒忙道︰「這邊,攝政王請。」
丫頭掀起珠簾,夏侯策抬腳第一次抱著宋依依走進了她私密的臥室中。
抬眼房中布置得幽靜雅致,低垂的霞影紗垂落,牆角一支花弧中插著時令鮮花,清香撲鼻,房中並沒有點燃燻香,只留有花香隱隱。
牆壁上懸掛著幾幅書畫,牆角的琴台上還放著一盞古琴,一張拔步床放在內側,前面黃花梨桌椅鋪開,纏枝西番蓮的梳妝鏡台擺放著明亮處,外面博古架上擺放著不少珍玩,處處透著少女的喜好。
這還是夏侯策第一次進她的閨閣,屋中並不像其他少女那樣擺放過多的女性物品,更多是藝術的堆積。
看那博古架上的古董和房中的字畫書籍,就可見少女的喜好了,其他別無他物。
床已經鋪好了,夏侯策便將她放在床上,月兌離了他的懷抱,宋依依微微擰眉,嚶嚀一聲,似乎有些不滿。
夏侯策眸光微斂,但這里到底不是攝政王府,旁邊還有劉氏等人,他不可能再做更親密的動作,便退了出來,任由珍兒珠兒上前把宋依依的鞋子月兌掉,月兌去外衣,蓋上被子。
劉氏陪著夏侯策,道謝︰「剛剛真是麻煩攝政王了呢,大晚上的送她回來。」
「夫人客氣了,依依也是本王的未婚妻,何況,是本王不該讓她喝酒。」夏侯策開口客氣地道。
劉氏擺擺手︰「我看攝政王你也喝了些酒吧,正好,待一會兒,喝點醒酒湯再走吧,不然回去了頭疼,明日更要不舒服了。」
說罷,劉氏讓人去準備了醒酒湯。
夏侯策剛想拒絕,這時宋德清也來了,顯然是听到了消息。
「王爺,這麼晚了還勞你過來,我那不孝女又給你惹麻煩了吧?」
宋德清擦了擦額頭的汗笑著道。
顯然,他也不認為真有什麼麻煩,雖然對夫人把夏侯策領到女兒的閨房有些覺得奇怪,但是畢竟也算是女婿,就默認了。
「無事,侯爺客氣了,依依,很好。」夏侯策不是很愛這些交際,聞言夸獎的時候還有些不自然。
劉氏笑著道︰「別夸她了,那丫頭皮的很,肯定給你添麻煩了,下午我就奇怪她怎麼突然出門了,光知道是去你那了,還以為很快回來呢。」
夏侯策輕咳一聲,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今晚的事情,面色有些暗暗升起紅暈,帶著形狀優美的耳朵隱隱發紅,面色卻一派平靜︰「無事,只是本王跟依依去望
tang仙樓吃了頓便飯罷了,她不勝酒力,多喝了幾杯玉液酒。」
「怪不得呢,那望仙樓的玉液酒後勁大著呢,這孩子——待會定要讓她多喝點解酒湯,不然明日有的她難受。王爺先坐吧,這兒也不是外人。」
劉氏熱情地招待他們坐下,這邊珍兒已經出來,躬身道︰「夫人,老爺,小姐已經睡下了,奴婢晚上留著伺候著。」
「嗯,我讓人煮了醒酒茶,待會讓她喝了再睡。」
夏侯策雖然想現在就離開,但是受不得劉氏的熱情招待,便在這客廳處坐下了,目光掃過博古架上宋依依擺放的那些古玩。
宋德清看到他的目光,彌勒佛般的胖臉上一雙眼楮頓時滿是笑意︰「這孩子,就是喜歡這些古玩,她的眼光很好,鑒別能力一流,這點不是我自夸,就是那些老了行的行家,也未必比得過她呢。」
夏侯策挑眉,「是麼,依依她如何學會這些的?」
宋德清想到之前宋依依說的話,道︰「那丫頭說是自己有宿慧,一夜之間開竅了,後來就遇到那個師父,我也不知道是何人,那人說她是有奇遇的人,收她為徒,教了她些本事。這孩子會的這些,有些東西還真不像是尋常人能教的,也許是什麼世外高人?」
夏侯策斂眉,想了想,世外高人?
他身邊的余仲卿,就是高人,同樣的類似的門派不是沒有,但很少出沒世間。
不過,宋依依的表現,的確不像是尋常人,難道真的有什麼師父麼?
她提出的那些防疫的辦法,都很有用,而她總有些奇思妙想,這些都不像是普通人教得出來的。
他夢中的少女也是如此聰穎,像是天外飛仙。
這世間稀奇之事很多,夏侯策也不能保證就沒有這種事,他淡淡道︰「看來,是有番奇遇,不過,畢竟是好事。」
「是啊,這丫頭懂事了,我也就放心了,以前她年少,少不更事,給攝政王你添了不少的麻煩,我這當爹的也覺得汗顏呢,也怕丟了太皇太後的臉,畢竟當年你們的婚事還是太皇太後主持的。」
夏侯策看了宋德清一眼,當年的婚事,其實是他自己要的。
那時候他初遇宋依依,以為她就是夢中的少女,驚為天人,可沒想到,後來才發現,她只是個外表像,一切都不像,如今,才變得越來越像了……
莫非,這真的是上天的安排?
夏侯策有些不解,這問題無解,他想了片刻便丟下不想了。
劉氏安排人煮的醒酒湯好了,夏侯策喝了一碗,回眸看了看里面,珍兒端了湯過去,要喂宋依依喝下。
「不要……」宋依依嘀咕著,哼了一聲。
夏侯策目光忍不住看去,珠兒愁道︰「小姐不喝呢,夫人,這怎麼辦?」
劉氏蹙眉,上前掀開簾子掛起,見宋依依被半扶起來,雙頰酡紅,小臉可愛極了,像個紅隻果一般,粉糯的唇瓣撅起,頭疼地皺著眉。
「討厭,走開……」她似乎厭煩被人打擾了睡夢,擺了擺手。
夏侯策忍不住抬腳走了過去。
見她抗拒著,似乎真有點兒起床氣,夏侯策卻為她這嬌俏可人的樣子而莞爾一笑。
小丫頭,偏要喝這麼多酒,現在頭疼了吧?
他沉聲道︰「夫人,要不,本王來喂她?」
「啊?」劉氏愣了下,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看了眼目光沉靜的夏侯策,又看了眼丈夫。
宋德清也是愣了一下,按理說這于理不合,不過這里現在他們是依依的父母,而珍兒珠兒是她貼身丫鬟,都不是外人。
「也好,早點讓她喝下藥。」
說罷,也退後了些,大抵是怕夏侯策尷尬,旁邊丫鬟也退下了。
夏侯策得到了允許,便上前接過珍兒的藥碗,抬手將宋依依扶起,攬入懷中,宋依依還在嘀咕著,他低聲在她耳畔道︰「依依,是我,別鬧。」
宋依依似乎听到了他的聲音,迷糊地睜開眼楮,「阿澈?」
她似醉非醉地看著他,撅起嘴巴,「嗯,你去哪了?」
「我在,先喝解酒湯,不然待會
頭痛。」他溫聲說著,端起藥喂她。
「不要喝——」
——先更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