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腔作勢罷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顧拓岩譏笑一聲,萬華山脈靈氣濃郁,家族之內不管是靈石還是法器皆要比旁的門派福利豐厚,誰會舍得離開?他認定顧湮城不過誰說說威脅罷了,這才出口譏諷,若是能將他氣走也是好事一樁。
相思卻是微微有些發愣,她知道顧湮城這個人素來驕傲,這樣的話可不是隨口說說而已。一時間心口還真有些復雜的感受,忍不住抬頭看著他,一時間她也弄不清楚顧湮城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一個人孤單太久,寂寞太久,萬事皆是自己拼搏所得,忽然之間給你一座靠山,你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會去靠著他,而是本性的去懷疑。
但是相思知道自己身上只怕是沒有顧湮城能覬覦的東西,任憑誰氣運沖天,隨便走兩步,打個醬油,進個秘境,大把的寶貝就能到手,怎麼還能瞧上別人的東西,更遑論顧湮城這般驕傲的男人。
相思心中挺復雜,自己一向鄙視的男人,忽然之間有了擔當,擔起的還是自己跟兒子,那滋味可就有些又酸又甜又苦又澀。入股破當初在下界的時候,顧湮城這般對她,只怕她一顆芳心也就淪陷了。可是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見識了顧湮城為了進入修仙界能狠下心對妻兒那般的冷漠,會不會有一天,為了去真仙界,他還是會拋棄她們?
也許自己不該這麼想,畢竟這些時日下來,顧湮城的所作所為她還是心有體會的。可是這個念頭就像是瘋狂生長的野草,怎麼也止不住。
相思自己都嘆口氣,也許她跟顧湮城,從來都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顧湮城可沒功夫去顧及相思此時內心復雜的感受,瞧著顧拓岩說道︰「裝腔作勢?」冷笑兩聲,低頭看著顧珩問道︰「你自己說,你闖了什麼禍人家要把你關起來?你爹爹別的本事沒有,自己兒子還是能護住的。實話實說,若是有一字虛言,我便剝了你的皮!」
顧珩心念一轉,他爹雖然疾聲厲色,這是先發制人讓自己告狀啊。當即一臉憤憤的說道︰「娘親在閉關,爹爹為娘親護法,我閑來無聊便在萬華山四處玩耍。誰知道卻听到幾個嘴碎的在背後議論娘親,說娘親是狐媚子,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引得爹爹這般的痴迷,連墨家的婚事都推拒了。言語中對娘親百般詆毀,言語庸俗不堪,狠毒下流。我是娘親的兒子,怎麼能讓娘親受這樣的非議,爹爹當初就跟我說過,我是男子漢,要保護娘親周全,縱然是打不過也不能讓人詆毀娘親的清白,這才動了手。誰知道他們本就是有意激怒我,故意引我到家主的靈草田附近動手。我初來萬華山對這地界又不熟悉,哪里知道這地方是什麼,又沒見過靈草長什麼樣子,以為是尋常野草呢,也就沒在意,卻不想一下子猜中了別人的陷阱,毀了家主的一小片靈植。他們見計謀見效,就立刻找家主告狀。虧得家主伯伯並未听信一家之言,不然兒子……哼,不定受什麼委屈呢。」
相思倒是不在意自己被人詆毀,反正別說什麼自己又不會掉一塊肉。可是別人要是故意設下陷阱陷害兒子,相思可就不樂意了。
「這水晶鐘是誰用來困住你的?」相思柔聲問道,蹲子輕聲細語說話,縱然是輕聲細語,可是這里的人都是修仙之人,誰又能听不到呢。
「喏,就是跟我打架的那小子的爹!」顧珩伸手指向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要不是家主趕到的及時,我就要受這水晶鐘的苦了。娘親你不知道這水晶鐘那小子說是極為難得的上品道器,這里面或如三伏之酷熱,亦可冰冷賽寒冬,在這里面可真是不舒服。」
相思轉頭望去,只見那孩子的眼神閃爍,正依偎在顧拓岩的身邊,原來竟是顧拓岩的東西!
相思大怒,她自己的兒子捧在手里怕飛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小心翼翼的疼著*著,可不是給別人欺負的!
想起自己那有些怪異的死火,相思心思微轉,手腕一翻,掌心處便已然出現一簇黃豆大小的火苗,灰白的色澤,幾乎隱匿在這空氣中。相思掌心朝下,別人自然看不到這小小的火苗,卻能看到她將掌心覆在那水晶鐘上。
周圍嗤笑聲頓起,這水晶鐘乃是顧拓岩的一件寶貝,乃是上品道器。上品道器可並不是誰都能擁有的,便是顧家家大業大,也只有金丹期的修士才能有上品道器在身。此時眾人看著相思不過是一介小小的築基後期的修士,居然試圖毀掉上品道器,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顧霽月此時嘴角也帶著譏諷,到底是沒見過世面的,只怕還不知道這水晶鐘的厲害。當初水晶鐘被家主給了顧家二爺,不知道羨煞多少人,尤其是隨隨便便就能會掉的,無知!
顧湮城
也沒想到相思居然會有這樣大膽的舉動,便是他想要毀掉這水晶鐘只怕也要費些力氣,正欲替相思挽回顏面,然而眼前的一幕卻令在場的人全都傻了一樣。
那水晶鐘在相思掌心掃過之處,頓時碎裂成片剝落下來,那聲音落在地上,清脆可聞,如同尖刀一般,扎進眾人的心里。
上品道器,居然就這樣被秦相思狀似撫模一般就給毀掉了。不要說顧拓岩,便是顧懷成眼中也是驚訝不已。上品道器對于他這個元嬰大能來說,自然不是障礙,少少費些力氣就能毀掉,但是若是做到眼前這女修這般的舉重若輕確實有些難度的。
這可不像是築基後期能干的事兒啊!
顧珩從破碎的水晶鐘里跳出來,一下子撲進相思的懷里,那個委屈啊。
全場一陣寂靜,都還沒能從眼前的震撼中緩過神來。
上品道器啊,就這樣……毀了?
相思其實也不敢保證自己體內的火種能燒毀這水晶鐘,但是自己若不能試一下,給這些人一個迎頭痛擊,只怕日後依舊會被騷擾。若是辦不到,頂多被譏諷一下,也沒什麼,所以相思才會毫不猶豫的出手。面子跟兒子比起來,面子算什麼!
相思抱著顧珩緩緩地站起身,眼楮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顧拓岩的身上,「我兒子做錯了事情,自有我這個做娘的教訓,還輪不到你們在這里指手畫腳設下陷阱代為出手。小的不要顏面不用心修煉只會陷害別人不知廉恥,老的為老不尊以大欺小,好一個顧家,好一個仗勢欺人!」
「你毀了我的水晶鐘,若不能還我一個,想要這樣輕易的走掉,想也別想!」顧拓岩這才回過神來,臉都成黑的了!
「顧拓岩,你禁錮我兒子,你兒子欺負我兒子,這筆賬咱們先算算。區區一個水晶鐘,敢困住我兒子,便是我媳婦不動手,你以為我會讓它在這里礙眼麼?」顧湮城將相思母子護在身後,冷言譏諷看向顧拓岩。
顧拓岩一時語塞,他兒子顧修竹(讀者lynie提供名字)先欺負顧珩在先,斗法時微微落了下風,求救于自己這個父親。他本就看不慣顧湮城,這才出手想要教訓一下,沒想到現在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心中氣惱不已。
顧湮城看著顧拓岩的臉色覺得暢快,轉身看著顧懷成說道︰「犬子無狀,雖說是無心被人陷害,到底是毀了家主的靈植。若是我猜得不錯,被毀掉的應該是家主已經培育了上千年的那一小片靈植。」
顧懷成本身就是個煉丹師,因此這才種植靈植煉丹用。被毀掉的那一小片雖然不是最好的,卻也是中等偏上,養了幾千年。就這樣被毀了,何止是肉疼,心都疼了。但是跟靈植比起來,變異冰靈根的顧湮城父子顯然更為重要,正想要說幾句話安撫一下,讓顧湮城知道自己對他的器重不要生出怨憤之心,就听到顧湮城接著說道︰「犬子惹了禍,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我這里有兩株冰髓靈芝,已有上萬年份,算是賠給家主,如此兩兩抵消了。」
顧懷成看著顧湮城的神色就有些不一樣了,冰髓靈芝是煉制培嬰丹極為重要的一種靈植,自己已經尋了很久都未能找到。培嬰丹可以洗筋易髓,壯大元嬰,使人更容易突破修煉瓶頸,這是他給自己沖擊出竅期準備的丹藥。沒想到自己苦苦尋找不到,顧湮城一出手就是兩棵,何止是抵消了,自己簡直就是賺的大發了,臉上震驚過後,自然就是驚喜了,但是為了維持家主的威嚴,使勁板著個臉也挺辛苦的。
相思不知道這冰髓靈芝有什麼用處,不過從顧懷成眼中透出的那一點點的驚喜,可見是顧湮城這廝賠給他的一定是顧懷成極為需要的。顧珩也是他的兒子,為他兒子出點血當真是算不上什麼。
顧湮城出手就是兩棵萬年的冰髓靈芝,這樣的大手筆也的確是讓周圍的人又羨又妒,沒想到顧湮城接下來居然又拿出七八件閃花人狗眼的法器,定楮一看居然最次的也是極品寶器,不知道他這是又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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