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刀是石梟的作品,根據石梟的描述,這把刀的材料是從地下極深的煤層中發現的,實在不知道這塊金屬材料的具體由來。
這把刀制作完成後,一經定型,就無法改變,加熱至數千度,竟然不發生任何的改變,這又是奇異之處。
還有一點就是,這把刀任誰都不能運用,拿在手中還可以,可是一旦揮動起來,做一些招式,竟然如同移動一座山一樣,無法施展招式。可偏偏肖肆能夠用這把刀,雖然還不能夠靈活的做出動作,但是也可以用來對敵。
也就是說,這把刀對肖肆的態度要好得多,很有可能認肖肆為主。
肖肆大罵︰「既然有這樣的事,為什麼不早些跟我說?」
紅老︰「你又沒問我!我就這麼說出去,面子何在?」
肖肆大罵紅老虛偽,卻只是在心里想象,臉上謙遜求知的表情︰「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墨刀認主呢?」
紅老嘻嘻一笑︰「滴血認主!」
………………
肖肆迷迷糊糊的醒來,果然不出所料,四肢被牢牢的固定在一個巨大的環上,並且四肢上的鎖鏈向著四個方向拉扯,使得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分毫,唯一可以做主的就是自己的頭部,還可以向著四面擺動。
狼魂跟自己相差無幾,四肢都被鎖鏈鎖住並且拉直,在他的脖子上還帶著一個項圈,這個項圈內部有寸許長的尖刺。如果狼魂發動變身,身體暴漲,那麼這項圈上的刺就會刺入他的喉嚨,甚至割斷他的脖子,這種刑具是專門為狼族而設計的。
狼魂竟然還沒有清醒過來,肖肆心里感覺很奇怪,因為以他對狼魂的認知,他不可能這麼簡單的被擒住……
在狼魂和肖肆的中間有一個披頭散發渾身骯髒的女人,他的頭發成灰色,是那種透著白色的灰色。♀說她渾身骯髒,是因為她確實是*著全身,身上寸寸皮膚都滿是血液干涸的痕跡,不知道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她的頭發很長,一直垂到膝蓋位置,如同灰色的瀑布從頭頂流下,把身體的重要部位全都掩蓋住了。
雖然被頭發掩蓋住,但是,胸前的輪廓還有後臀的弧線仍然可以顯示出幾分風采,無不是撩人至極。
滿身的血污,更讓人我見猶憐。
她身上的血污穢似是從手腕處流下,而沾滿發絲,涂滿全身,就連它的腳腕上也是血液痕跡。從這些可以看出她一直處于掙扎的狀態,致使手腕腳腕與手銬腳鐐摩擦,蹭破了皮膚,而流出鮮血。這個女人的性格一定是剛烈無比。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肖肆猜想,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祖狼之女……
肖肆的墨刀和墨槍就放在前方十幾米的地方,肖肆回想著紅老說的那個「滴血認主」,心道這麼遠的距離如何「滴血」?
不遠處正是成連、安伯、火玉、白勞四人。
肖肆故意咳嗽了幾聲,咬破自己的舌頭,混合著一股口水,猛地吐了過去。
十幾米的距離,要是說飛刀,手槍,弓箭命中目標,肖肆還是感覺比較有信心。這個吐口水的準頭明顯靠不住,口水偏離了少許,沒有命中目標。
肖肆瞧了瞧四人,發現他們只是看了看自己,並沒有發現自己的意圖,又猛咬了一口舌頭,吐了一口……
這一次吐得比較有技術含量,帶著血的口水呈扇形噴出,多半都粘在墨刀上面……
成連憂郁的眼神注釋著一個紅色的玻璃器皿,這個器皿高約兩米,里面滿是紅色的液體,從氣味上,肖肆可以分辨出那里面都是鮮血。♀
在這個器皿里面有一個直徑一米的圓球,準確的說,這個不是一個球,而是一個卵,只不過似是什麼東西已經破卵而出,只余下卵殼。
器皿里的血液慢慢的流動,這個卵殼也微微的轉動過來,在這個卵上面,分明的顯示出了一張臉,一張女人的臉。
肖肆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張女人的臉與成碧的相貌有十分的相似。
再仔細看,卵殼的四周也可以看出有四肢的輪廓,這個卵分明就是一個干癟的人皮……
肖肆頭皮發麻。
成連發現肖肆已經醒來,眼神中閃過一絲黯然,說︰「好女婿,快跟你岳母大人問聲好吧!」
「尼瑪的,把自己的老婆做成木乃伊泡在血水里面,這個血族的習俗真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啊!」肖肆心里嘀咕,一想到自己,心想是不是成碧以後也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扔到血里面養著啊?
成連仿佛看透了肖肆的心思,苦笑著說︰「多年前,我獨自一人,親自到人類中去搜尋獵物,遇到了成碧的媽媽,當時她一身的護士裝美得不得了。同類們一直跟我形容說女人動情的時候,鮮血的滋味是如何美味……」
說道這里,成連的臉上竟然出現了淚痕,接著講述︰「我很成功的讓她愛上了我,可是一夜的激情之後,我發現我也愛上了她……」成連說到此處,泣不成聲,伸出手來想要撫模血池里面的臉頰,卻無法觸踫……
血族王子與人類的小護士相愛,歷盡坎坷,終于在一起,但是因為兩個人的壽命差距,小護士不能為王子孕育孩子。
但是小護士依然堅持保住孩子,最後成碧出生了,而母親卻在孩子出世前就已經死去。
這是血族的愛情故事真正的版本,肖肆不知道如何評價這個岳父,他是一個精于算計的血族失勢的王子,他是一個痴情的男人,他是一個好父親……
肖肆又看了看血池中的這個殘卵,這個就是自己的岳母……
為了愛情無私奉獻,為了孩子舍棄生命,這就是女人。這樣的女人在外界看來是可悲的,但是她自己卻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幸福的愛情有時候是一種麻醉劑,有了它,就不知道死亡的可怕。
成連恢復了正常的神色,血族的高雅又布滿全身,他轉過身對著肖肆、狼魂、灰發luo女三人說︰「我要讓我的愛人復活,需要依靠你們三人的能力,你們三人不會有生命的危險,只會對你們的身體有些損害,我謝謝你們了!」
肖肆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現在張不開嘴,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這個將要傷害自己的岳父。
肖肆的心中對這個血族的王子升起了一股敬意……
狼魂不知是還未醒來,或是根本不屑于答話,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個祖狼之女本來一動不動,肖肆還以為她睡了過去,沒想到竟然有了反應,她突然昂起頭,呲牙咧嘴,沖著成連喊︰「你的老婆關我屁事?我一旦恢復自由,殺你全家!」
說出的話直讓肖肆狂汗,心想這都是什麼女人?脾氣也太火爆了點吧!要殺人全家?
白勞在一個計算機的面前快速的輸入各種的數據和指令……
這個時候,接到白勞發出的指令後,那個血紅色的器皿下方伸出了三根機械的手臂,這三根機械的手臂柔韌性極佳,每一寸為一節,共有幾千節,在一定程度上還可以伸縮,它們像是長了眼楮一樣分別向著肖肆、狼魂和祖狼之女伸了過來,露出尖端的一根長十幾厘米的鑽頭……
鑽頭快速的旋轉,轉動時發出的聲音讓肖肆的汗毛根根立起,心里更加快速的想要與墨刀聯系……
自從肖肆一口血水吐在墨刀上,肖肆就一直嘗試著與它溝通,卻怎麼也不能感受到這個「生命體」的半點信息。
機械手臂的尖端鑽頭已經慢慢的移動到肖肆的後面脊背處,正在自己的脊柱上面定住。
肖肆的四肢被拉得緊緊的,不能動彈分毫。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肖肆深刻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如果自己再強大一分,就不至于淪落為今天的這個田地。
機械手臂尖端的鑽慢慢的刺入皮膚,並且濺起了一簇鮮血,接著便是深入骨髓的痛楚,因為鑽頭正鑽入脊柱,疼痛怎能不是深入骨髓?
「啊~~!」肖肆一聲大喊,脊柱內的神經元最為密集,它如同人體信息的高速公路,是人體的主干,現在的鑽頭正在一點點的鑽入脊柱,這個疼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肖肆的身體開始顫抖,一聲大喊,身體各處的肌肉都繃緊,脖頸處的血管似是要爆裂一般鼓起……
在肖肆這一聲大喊之時,肖肆前方的墨刀竟然突然的震顫了一下……
肖肆的大腦中都被疼痛的感覺佔滿,但是在疼痛的信息中突然多出一個信息︰「吾與汝定此盟約,互為盟友;汝借吾之力,傲視天下;吾借汝之威,享萬眾敬仰。」
肖肆心說︰「好!趕緊的!」卻不見墨刀有任何的反應……
此時,氣氛竟然有些驚駭和詭異,三只機械手臂已經刺入到肖肆、狼魂、祖狼之女三人的脊柱之內,三人各自呈現出一種駭人听聞的疼痛狀態。
白勞輸入了最後一個指令……
突然,紅色器皿內被一種紅色的光芒充斥,這種光芒不是源自于燈光或者是火焰,而是器皿中液體散發出來的光芒。
三根機械手臂上也透出了一種紅色的光芒,紅色的光芒如同一種液體一樣,順著三個機械手臂流向了器皿內部,而器皿內部的光芒越來越盛……
那個器皿中的殘卵在光芒的浸潤下,由干癟慢慢的充實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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