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為師不會允許任何人污蔑你,你大膽的說!倘若那段記憶不是你的,而是被忘情劍君做了手腳,憑空捏造出來不擇手段的為他的徒弟護短開月兌,哼,那麼這件事,恐怕得勞煩宗主出面主持公道了。(百度搜索八•零•書•屋,看好看的言情小說!)」
莊羽仙子說完話,特特白了戒律長老一眼,頗有你敢剝皮他們師徒倆你走著瞧的意思。
她雖然對任清風怒火朝天,卻還是正襟危坐,一副肅然的形象,她白完戒律長老,便重重放下手上的杯子,沒拿捏好分寸,杯子應聲而碎,驚得在座眾人抖了抖。
韓嫣兒這才想到自己師傅這一茬,師傅對自己極好,自然是希望她在這件事情上佔上風。
這麼想著,韓嫣兒忽然看到跟自己對桌的牛戀嬌,順便想起師傅這些天對自己的勸誘,她各種表示希望自己跟牛戀嬌結成好事。
可韓嫣兒對牛戀嬌,實在是提不起半點兒興致,因為,韓嫣兒喜歡的人是王羨游。
一瞬間,韓嫣兒覺得自己心很累,她想要的得不到,她不想要的甩不掉,越是這麼想著她越覺得自己現在站在這里沒意思。畢竟她從茶樓上跳下去,王羨游都沒有出現。想著這些,一股悲傷的感覺如洪水般席卷在她的心上,她的思緒一片空白,覺得什麼事情都不重要了。
仿佛不是自己的聲音,韓嫣兒什麼都沒有辯駁,只是忽然抬起頭望著任清風,像很多年前,那個總是跟王羨游去落霞峰喝茶的女孩一般,眼神微亮,她用很低的聲音低低道了句︰「恩,我記得,那的確是我記憶。」
任清風嘆了口氣,柔聲道︰「這麼說,齊湘沒有打傷你,即使你出手偷襲她,她都沒有跟你放對的意思,直接走了,你身上臉上的摔傷,是自己跳下茶樓所致,而你的劍傷,是其他人所為了,很有可能,是你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看到的那人。」
其實韓嫣兒本身,自己都莫名其妙,一覺醒來得知齊湘因為自己被驅逐夜叉山去了,她雖然幸災樂禍,但她根本都不知道為什麼,所有跟這件事情有關的一切,都是牛戀嬌告訴她和她師傅的,被任清風這樣分析一下,她忽然覺得牛戀嬌告訴她的那些話都是破綻百出的。
韓嫣兒暗自思忖,即使自己不是齊湘打傷的,可是自己的一番傷心卻跟齊湘月兌不了干系,只是這樣的心事,卻是拿不上台面,不能啟齒的,所以她想了想還是回答了一個「恩」。
這下牛戀嬌的臉色立刻便不對了,他覺得韓嫣兒太過愚笨,怎麼教好的話都不會說?他都想替她說了,可是他卻只有干著急的份,因為戒律長老不允許他在此時插嘴的。
莊羽仙子的老臉更是掛不住,當即喝問韓嫣兒是不是中了任清風的什麼妖邪之術。可韓嫣兒此時對著自己師傅很心虛,所以只低頭看著地,根本不敢直視莊羽仙子,再加上自己為了王羨游連茶樓都跳那樣的蠢事,還在眾人面前呈現了一番,這讓韓嫣兒面對莊羽仙子時,很尷尬。
這麼一來,莊羽仙子和牛戀嬌這邊,完全處于了劣勢。
任清風思維敏捷,且性格強勢,出竅期的大能神通高過在座的所有人,況且任清風博覽宗門典藏閣群書,了解許多一般人不知道的小法術,所以,對韓嫣兒略施一點搜魂類的法術,便窺看了她真實的記憶。
原本事情到了這種程度,雙方都各執一方證據,雖然證據相互沖突,可仍然無法證明哪方才是真相,因此,只要韓嫣兒照著牛戀嬌事先告訴她的說法作出辯駁,那麼,這件事情上,任清風翻盤的可能性還是很小的。
可韓嫣兒卻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竟然絲毫不做辯護了。
事情到這種地步,連莊羽仙子都沒有什麼好說的,她平時雖然不是個十分講理的人,甚至有時還會因為自己稍微佔了一點理,便對別人得理不饒人或者是胡攪蠻纏,她現下雖然生氣,卻也無法。最重要的是,她察覺到韓嫣兒有些不對勁,仿佛一下子變了一個人似的,讓她覺得有些莫名的陌生,難道她是真的對王羨游動情?
莊羽仙子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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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湘的罪責終于被洗清,可是她畢竟還是被放逐去過夜叉山,戒律院還是要給她一個補償和交代的。
不過,由于牛戀嬌並非青雲宗本宗人士,所以處罰起他來,要比想象中復雜得多。
為此,戒律長老也不好擅自拿別的宗門的弟子如何,雖然他在本宗犯了罪,可自己若強行像管治本宗人士一樣將他押解起來,難免會引起兩個宗門的矛盾,甚至從盟友成為仇敵都不是沒可能。所以,戒律長老特特派手下寫了一封信,將牛戀嬌所作所為,盡數寄于一枚竹簡上,派人遣送給還在青雲宗做客的瓊仙島相關長老。
戒律長老雖然平日對任清風頗有微詞,可他一向鐵面無私,這次由于自己的疏忽,使齊湘白白蒙冤,還被放逐在環境惡劣的夜叉山,且不說他心里過不過得去,只單單以他平日嚴肅執法的態度,都會給自己一番自罰的。
好在任清風雖然嘴上一直在說什麼給齊湘討個公道,找他們清算清算,可是,在齊湘的清白被證明了之後,任清風卻並沒有當真得理不饒人的去找莊羽仙子和戒律長老如何,一來,齊湘雖然受了一番委屈,可好在平安無事,這一點便是任清風氣消了一點,二來,任清風也不像罪責他的同門手足,所以,任清風只是嘲諷了他們幾句,便帶著他的人離去了。走的時候不忘交代,讓戒律院依照宗門律文,對齊湘進行安撫賠償,至于賠償何物,以齊湘到夜叉山受一圈苦,五萬中品靈石估計綽綽有余。
這件事情于此便告一段落,至于牛戀嬌,瓊仙島那邊會如何處理此事,齊湘一點都不關心,反正有戒律長老跟進著便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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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一過,齊湘便隨著南華錦到蓮花峰探望秦放,秦放知道齊湘終于沒事了,也是很高興。
三位好友小別重逢,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于是,齊湘便在談話中知道了秦放和南華錦兩個人都收獲不小,不僅得了許多頗有用處的法寶,還采集到了許多制作符和提煉丹藥所需用的上品材料。
秦放所在的蓮花峰,原本便是以符修為主的,秦放將所得材料分給師兄弟們,大家都很開心,南華錦看在眼力,便也將自己的那些送給了秦放,讓他在蓮花峰賣乖。
之後又說了別的,齊湘也告訴了他們自己在夜叉山所見到的一些奇怪的事情,這一聊便聊了很久,直到秦放的師弟說秦放該好好休息養傷了,南華錦和齊湘才起身離開。
齊湘回到了自己的落霞峰,她御著青銅劍正想直接飛到自己的洞府,卻在落霞峰的懸崖邊見到了臨風而立的任清風。
那個方位,是任清風十分青睞的地方,平時任清風除了修行和去青雲大殿的時候,都很喜歡坐在那里看雲海翻騰,有時候還會讓自己備上茶盞,到這邊淡品香茗。
看到師傅,齊湘心里一喜,二話不說便折轉方向,朝著那邊的懸崖上飛去。
落在地上收了劍,望著任清風的背影,齊湘輕喚道︰「師傅。」
任清風「恩」了一聲,卻沒有回過頭去,只是淡淡的說道︰「回來了。」
齊湘兩步走上前站在任清風視線所及之地,應道︰「是。」
任清風望了望遠處的霧嵐,輕聲道︰「徒兒,羨游他還好麼?」
齊湘原本便要告訴任清風王羨游來看過自己的事情,只是她沒想到任清風似乎什麼都能夠通曉一般,倒先朝她發問了。
齊湘想了想,便組織了一下語言,將她在擂台大會時,見過王羨游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了任清風。
「一個人總是會成熟起來的,而我有時候,寧願他永遠在我的羽翼之下,做一只雛鳥,可奈何世道無情。」
任清風平靜的听齊湘說完那些話,似乎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齊湘從任清風臉上看到了少有的黯然,她知道任清風肯定是想到了王羨游的父親,她不願任清風想起十年前那些傷心的往事,便從儲物袋拿出一個閃耀的石頭轉移話題道︰「這是采青送我的,熔煉了昆侖山千年冰魄的寒鐵石。」
任清風接到手中摩挲了一番,笑了笑道︰「這孩子,應該是費了一番周折的,真是難為她了,昆侖山乃是極寒之地,且高階妖獸肆虐,她居然有這份心意,倒讓人感動之余,不免為之心疼呢。」
齊湘自然知道王采青為了給她這個禮物,付出了多少,可以說是冒著生命危險的,只是她不想告訴任清風,因為任清風會更難過,更為他們兩兄妹擔心了。
「是呀,費了好大的功夫。」齊湘沉吟道。
任清風將寒鐵石還給齊湘,拂去了被風吹落在肩膀上的落葉,「讓我看看你的新法器,這寒鐵石是好東西,倘若你的武器還不錯的話,我便用這寒鐵給你的法器強化一下,為你熔煉成本命法寶。我們劍修者,有一個跟自己相契合的本命法器,是很重要的,煉成本命法器之後,不但法器本身會威力大增,對你自己也有許多好處。」
齊湘便從儲物袋祭出青銅劍,雙手呈給任清風,她有些忐忑的盯著任清風的表情,很怕他說出這劍太廢柴之類的話。
幸好任清風沒有打擊她的眼光,任清風打量青銅劍很久,才緩緩道︰「這是一柄守心之劍。」
沒有贊許這劍好,可也沒有貶低這劍不好,一句普普通通的陳述句。
齊湘忙道︰「這劍據說可以吸取對手的靈力轉化為自己所用。」
任清風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閉了閉眼楮,齊湘猜測他是不是也感到了不一樣的妙處?听到了那飄忽綿遠的梵唄?
齊湘正要將青銅劍的這一功能告訴任清風,卻見任清風輕輕睜開了雙眼,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絲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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