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甫御瞧見蘇靜雅,不知是感動,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都快要哭出來了,他抬手捏著她的下巴,滿臉戲謔地問,「哎,我破產了,沒錢了,你還要不要繼續跟著我?」悌
蘇靜雅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沖著他傻笑,大大的眼楮水汪汪的,彎成月牙的形狀。(鯤鵬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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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御看著她呆愣的模樣,伸手就捏住她粉女敕白皙的臉頰,「蘇靜雅,不要沖我笑,真的好丑!」
第二天一大早,蘇靜雅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皇甫御搖醒,睜開朦朧的眼楮,皇甫御高大挺拔的身影便落入她眼底。
里三層、外三層厚實的窗簾,被人拉開了一大半,早晨微弱暗淡的白光投射進來,帶著薄薄的霧氣,很不真實。
窗台上放置的幾盆開得正嬌艷的花朵,被霧水浸潤,在晨光依稀里隨著涼冷的晨風搖曳。
蘇靜雅望著對著鏡子整理衣著的男人,茫然出神。
皇甫御,本就是個完美的存在。時時刻刻,每時每刻,無時無刻不強悍的吸引人的眼球,只要有他的存在,就算在最漆黑的夜里,也足夠閃瞎人的雙目。
此刻,皇甫御,黑衣冷然,領口與衣口的白襯衫繡著奢侈金線,沒有系領帶,嚴謹的正裝,硬生生被他穿出了既嚴肅,又不羈,還很匪氣的姿態。
透過鏡面,皇甫御盯著蘇靜雅,悶哼命令道︰「今天不需賴床,大哥和二哥要走了,我們必須去機場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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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蘇靜雅很不想去,隨著懷孕時間的延長,她覺得整個人越來越疲憊,越來越貪吃,越來越貪睡。諛
但是,皇甫御已經發話了,她不得不乖乖起床。
出門前,蘇靜雅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咚咚咚」跑上樓,將韓亦送給她的藍寶石耳釘戴在耳朵上。
抵達機場,蘇靜雅挽著皇甫御的胳臂,從vip私人甬道,進入私人飛機場,遠遠的,她便瞧見二十幾名保鏢,嚴謹整齊地站在登機口,機警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天空灰蒙蒙的,空氣里彌漫上一層薄霧。
蘇靜雅覺得,冬天,真的馬上就要來臨了。
在春城生活了五年,每到冬天,偌大的城市,被陰霾包裹,極少見到燦爛明媚的太陽。
趙毅和金木水火也跟著來了機場,他們跟在皇甫御和蘇靜雅身後。
「大哥,瞧瞧三弟這小兩口幸福甜蜜的,你說咱們啥時候也能這樣啊?」白拓在皇甫御與蘇靜雅走過來時,沖著韓亦曖昧眨眼楮。
韓亦嘴角掛著淡淡儒雅的笑容,醇厚的嗓音,緩緩響起︰「三弟,其實真沒必要親自跑這一趟,別院到機場,一個小時車程呢!」
「大哥,我們三兄弟難得聚在一起,你回美國,我必須親自來送!」皇甫御摟著蘇靜雅腰的手,輕輕推了推呆呆傻傻的蘇靜雅。
接到提示,蘇靜雅依舊茫然不知所措,瞪著圓溜溜的大眼,不解地望著皇甫御。
皇甫御皺了皺眉頭,別過俊臉瞅著她︰「靜雅,不對大哥和二哥說點什麼嗎?」
怔了怔,蘇靜雅才恍然大悟,憋紅著小臉,連忙對韓亦和白拓說︰「大哥,二哥,你們慢走……」
話還沒說完,白拓就插嘴開玩笑道︰「三弟,你老婆已經迫不及待趕我們走呢!」
「……」皇甫御劍眉一挑,心下郁悶,蘇靜雅怎麼這麼蠢,連句討人開心的話都不會說,張了張嘴,剛想替她打圓場,水淼卻跳了出來。
「二哥,你也知道我嫂子可愛的腦子有些不靈光,就別逗他了。啥時候回來,咱們痛痛快快喝個不醉不歸!」水淼笑嘻嘻地說,「我知道有個地方,不僅酒水不錯,還十分有‘情調’哦!」
說到「情趣」二字時,水淼故意拔高聲音強調。
「跟你去那個地方喝酒,多沒意思,要去,也是和三弟去,對不對?」白拓眉開眼笑道。
「二哥,如果你想去,我一定奉陪到底!」皇甫御咧嘴輕笑。
白拓目光落在窘迫得小臉通紅的蘇靜雅身上,問道︰「弟妹,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嗯~?」蘇靜雅正在郁悶,剛才她哪里說錯話了,多麼平常的一句送別話,哪里迫不及待想趕他們走了?
還有,不就是去喝個酒,她為什麼要介意?!
「二哥,你就別欺負她了!」瞄到白拓眼底的戲謔,以及蘇靜雅的迷惘,皇甫御迅速轉移話題,「大哥,我有幾句話,想私下跟你聊聊!」
說著,用眼神示意了下韓亦,他放開摟著蘇靜雅腰肢的手,走到一旁。
韓亦是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很儒雅,不像白拓刁鑽跋扈,他微微上揚著嘴角,目光柔柔掃過蘇靜雅耳朵上的那對藍寶石耳釘,不經意間,唇角的笑意加深。
白拓不爽了,嚷嚷著︰「我哪里欺負她了?維護自己的老婆,也不能維護成這樣吧!你這樣護著她,只會讓她變得更笨而已!」
「……」蘇靜雅听了這話,額角立即滑下無數條黑線。
笨?她哪里笨了?她明明只是腦子不靈光,反應慢了一點而已。
蘇靜雅睜大眼楮,死死瞪著白拓,而白拓接收到她的目光,挑了挑眉頭,繼續剛才那個話題︰「水淼說的那個喝酒的地方,所有的服務生,全是長相一流的小姐,每天的工作服都在變化,玩的就是‘制服的誘.惑’,弟妹
,你恐怕不知道吧,三弟請我們去法國度假之前,才領著我們去那里刺激了一次,運氣很好,那一晚,所有的服務小姐,月兌光光,只是在身上用顏料畫了些水墨畫,粗略點綴了下……」
瞧見蘇靜雅臉色都隱隱變了,白拓嘴角的笑意,越發邪惡,他上前幾步,彎腰在蘇靜雅耳邊一陣低語︰「別看三弟每天跟你恩愛來恩愛去,他玩起來的時候,是我們這群人里面,最瘋狂的一個……」
「三弟,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韓亦開門見山直奔主題。跟皇甫御相識七.八年,除了有重大事情,不會私下跟他聊。
皇甫御收回一直盯著蘇靜雅的視線,劍眉皺了起來,他低聲說︰「大哥,我希望你回美國之後,幫我找個人!」
「誰?」
「毒蜂組織的上屆‘蜂王’——鄭安同!」皇甫御淡漠地開口。他們三兄弟,每個人的勢力重心不一致。白拓的勢力集中在英國,輻射歐洲。韓亦的勢力集中在美國,輻射北美。而他的勢力集中在國內,輻射亞洲。雖然在全球,他們的勢力都有分支,卻不及彼此的主勢力分布的地方。
在美國,皇甫御也有人脈,可是不及韓亦勢力的百分之十。
想要找人,韓亦是不二人選。
「……」韓亦擰了擰眉心,沉默一陣子,才低聲詢問道,「有結果了?」
「嗯!‘金瑞?覓得’已經招供,上屆蜂王鄭安同就是殺害我父母的帶頭大哥。十七年前,他最後出現的地點就是美國,杳無音訊、銷聲匿跡十七年,我想,他應該還躲藏在美國!」
「三弟你放心,只要他人在美國,我一定會把他揪出來!」韓亦微微一笑,「我到美國之後,你把他的資料秘密傳給我!」
「嗯!」皇甫御點頭,眯了眯狹長的眼眸,無意瞄到不遠處,被白拓氣得一臉窘迫的蘇靜雅,他一字一句幽幽開口,「鄭安同最大的標志,是胸口處有一個刺青,形似螞蟻,黑身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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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車子上,蘇靜雅一言不發,板成一張又黑又臭的小臉,惡狠狠剜著一旁的男人。
皇甫御挑眉,漫不經心,安靜地問道︰「說吧,二哥在你面前如何妖言惑眾、搬弄是非的?」
他與韓亦在一旁聊事,雖說沒有刻意注意她,不過,她的一舉一動,並沒有逃過他的眼楮。
蘇靜雅不說話,只是鼓著小嘴怒瞪著他,半天,才幽幽問了句︰「酒吧的那些女人,身材好不好呀?」
愣了愣,皇甫御立即明白過來,完美的薄唇上揚,他有些得意的點頭︰「身材不好,那間酒吧,不會要!」
話音剛落下,他清晰瞧見蘇靜雅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四輛黑色轎車,勁風般朝市中心駛去,不過在十字路口,突然分成兩撥,前面兩輛與後面兩輛,往不同的方向駛去。
蘇靜雅盯著窗外發呆,回神的時候,她才赫然發現︰這並不是回別院的路線。
錯愕扭頭問身邊的男人︰「御,是不是走錯方向了?我們不回家嗎?」
此刻,皇甫御正靠在墊背上,閉目養神,只是淡然以鼻音「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兩輛黑色轎車,在海邊別墅停下。
蘇靜雅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以及佇立在海邊,那豪華的別墅,細細的秀眉,一點點擰了起來。
這別墅……
皇甫御摔下推開車門,作勢要鑽出去,瞄到蘇靜雅只是望著窗外出神,他低聲喊道︰「不打算下車嗎?」
蘇靜雅卻問︰「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趙毅等人,也跟著來了別墅,車子剛挺穩,他們就下車了。
見蘇靜雅賴在車上不下來,紛紛圍了上去。
水淼敲了敲車窗,蘇靜雅放下車窗︰「嫂子,趕快下來吧,這海邊別墅,好玩的可多了,你下來,我帶你去玩!」
蘇靜雅還在因為白拓說的那件事情生氣,翹著小嘴,不屑地說︰「有什麼好玩的?我不舒服,沒興致!」
說著,她就要把車窗關上,準備讓司機把車開會別院。
水淼用胳臂卡在車窗里,央求道︰「嫂子,你就別掃我們興致了好不好?三哥剛從皇甫集團解月兌,我們也跟著解月兌,好不容易沒有束縛玩玩,你就下車吧,求你了!」
而皇甫御,早就不鳥她了,直徑下車,埋著修長的步子,往別墅里走。
蘇靜雅望著他的背影,氣得全身發抖。這男人,一天到晚沾花惹草,不知反省就算了,還專門惹她生氣。
氣死她了,真的氣死她了。
他一天沒女人,要死啊!!
蘇靜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水淼拖下車的,反正一整天,她心情都不好,一個人坐在後花園里生悶氣。
而那群男人,似乎興致很高,不僅在不遠處的沙灘辦起烤肉party,還聚在一起玩牌,那場面好不熱鬧。
只是,蘇靜雅覺得也太神奇了一點,除了她,居然沒有其他女人。
按理說,那群公子,離開女人,會掛掉的。
蘇靜雅趴在木桌上托著腮,視線卻在皇甫御身上打轉。
他們輪流玩牌,輸掉的人,就去烤肉。
水淼剛輸了,被撤下,大吼一聲,然後灰溜溜跑去接棒烤肉。
瞄到蘇靜雅一個人坐在陰影里,水淼沖著蘇靜雅招手︰「嫂子,過來吃肉串啊,別一個人悶在那里,多無聊啊!」
蘇靜雅听了,剛要起身過去,誰知皇甫御突然淡淡冒了一句話出來︰「她喜歡玩陰郁,就讓她一個人呆著。別把她招呼過來,玩什麼都不會,多掃興!」
蘇靜雅氣得鼻子冒煙,倏然起身,打算轉身回房睡覺,可實在氣不過,她怒氣沖天奔到水淼面前,絲毫不顧形象,將烤熟的肉串全部吃下,然後轉身走到皇甫御面前,毫不客氣,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狠狠踹了皇甫御一腳,順便賞他兩個字︰「混蛋!」
轉身,華麗麗留給那群人,一個優雅的背影。
小腿的骨頭被踹中,痛得皇甫御險些齜牙咧嘴,他黑沉著俊臉,怒瞪著蘇靜雅的背影,大呵道︰「蘇靜雅,你又發什麼瘋?我哪兒招惹到你了?立馬給我道歉!站住——!」
蘇靜雅不回頭,鑽進別墅,一腳狠狠踹上門。
「該死的!」皇甫御臉色難看到極點,狠狠將紙牌砸桌子上,雷霆萬鈞咆哮著,「蘇靜雅,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還真無法無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尾巴翹上天了,是不是?」
翻來覆去睡不著,海邊的風很大,蘇靜雅裹著厚厚的被子,卻依舊覺得冷。
晚上鬧脾氣,她沒吃幾口飯,現在餓得肚子咕咕叫。
起身,她打算把房間的空調溫度調高一些,然後去廚房找些吃的。
可是,走到窗戶邊,想要瞧瞧皇甫御他們現在干什麼,推開窗戶,熱鬧的歡呼聲,便隨風灌了進來。
蘇靜雅在看清不遠沙灘上的場景,小臉一點點失了血色。
郁曼卿,不知何時來到別墅,一件漂亮妖嬈的長裙襲身,大方得體穿梭在他們之間,美麗的大卷發,隨風飄動,高傲就像公主。
看著郁曼卿在他們中間,應付自如,與皇甫御玩牌,也默契十足,氣得水淼和金鑫兩人連連仰天咆哮︰「三哥,曼卿,你們玩升級,默契能不能不要這麼好?這麼多年,能不能讓我們贏一次?真的,贏一次我們死也瞑目了!」
水淼和金鑫被換下,趙毅與木森坐下,與皇甫御和郁曼卿對峙。
看著郁曼卿絕美的小臉,洋溢著幸福甜蜜的微笑,每一個看皇甫御的眼神都溫柔深情,蘇靜雅的心,就像被貓抓了一樣難受。
無疑,郁曼卿早已經融入他們那個群體,能游刃有余處理好與每個人的關系,不像她,笨得連送一句送別的話,都能讓別人看笑話。
她知道,她讓皇甫御覺得很丟臉,她更知道,皇甫御在某種程度上很嫌棄她。
她更知道,皇甫御在某種程度上,是喜歡郁曼卿的,或許,還不僅僅只是喜歡而已。
他是那麼優秀、高傲、完美,身邊應該有個與之匹配的聰明女人,而不是……她。
蘇靜雅閉上眼楮,不想再去看那熱鬧的場面,嚴嚴實實把窗戶關上,還將厚實的窗簾拉上。
熱鬧的喧嘩,終于消失不見。
順著牆壁,她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雙腿,面無表情拿著遙控器,將空調的溫度,一點點降低,從26度,到0度,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猶如她的心被凍結成冰,不過彈指間……
蘇靜雅在地上坐了很久,最終爬上床,用薄薄的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包裹住,卻依舊冷得瑟瑟發抖。
她咬著被子,強迫自己不要哭,可是淚水宛如斷線的珠子,一顆顆浸入枕頭,不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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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迷迷糊糊,蘇靜雅聞到一股很強烈濃郁的香味,在房間彌漫開,她不舒服皺眉,味道雖然香,卻香得刺鼻。
動了動身體,蘇靜雅想要用被子捂住鼻子,可是全身疲乏,連動一動指尖的力氣都沒有,她難受發出呻.吟。
憑借女人的直覺,蘇靜雅總覺得有人正盯著她。
拼盡全力睜開眼楮,視線掃向四周。
瞄到站在房間正中間,那道驚悚的身影,蘇靜雅全身的寒毛頓時集體豎立,她驚恐瞪大眼楮,扯開嗓子一陣尖叫。
然而,張了張嘴巴,嗓子卻發不出聲音。
條件反射,蘇靜雅想要逃跑,但是渾身使不上力氣,只能軟綿綿癱軟在床上。
房間里沒有開燈,漆黑一片,房間的正中央,此刻正站著一位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周身散發著陰森的暗淡綠光。
女人的頭發很長,凌亂披著,掩蓋住她大半張臉,可露出的臉,蒼白如紙,蘇靜雅清晰看見,她的嘴角和眼角都淌著血。
這……不是她曾經在皇甫別院見過的女鬼嗎?!
怎麼……又出現了?!
蘇靜雅全身發冷,驚恐畏懼地望著女鬼。
而女鬼瞪著一雙可怕仇恨的眼楮,死死瞪著她,仿佛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碎尸萬段。
「……蘇靜雅,我來拉你下地獄!」女鬼陰森開口。
頭皮一麻,開場白跟上次一樣,蘇靜雅嚇得想要大吼大叫,然而不知怎麼會突然失聲,她連「依依呀呀」的聲音都發不出,只得惶恐望著女鬼。
腦子一片混亂,亂得她分不清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
直到,親眼瞧見女鬼飄到床尾,從身上掏出一個袋子,冷笑著解開袋子。
蘇靜雅看著女鬼慘白的手,指甲又尖又長,袋子剛解開,幾條拇指大小的蛇,探出腦袋,吐著縴細的信子……
嚇得瑟瑟發抖,蘇靜雅看著女鬼一點點欲將蛇倒出來,她眼淚簌簌下滑,不停在心里大呼︰「歡歡,救我,歡歡,救救我……」
豪門契約︰惡魔總裁,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