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的……賤.人!利用我?你以為你有資格?!你給我听清楚,三天之內,我會讓你……跪在我的面前……搖尾乞憐,記住,是一定會讓你……跪——!!」皇甫御玄寒的聲音,如利劍一般,刺痛著蘇靜雅的神經丫。(九道神龍訣)
良久,蘇靜雅抬起頭,恨恨的盯著眼前宛如惡魔般的男人,眼淚洶涌往外冒,她卻笑了出來,挖苦道︰「皇甫御,你能不能換個台詞啊?每次都說這個,你不覺得膩,我都听膩了。讓我搖尾乞憐?!好啊,來啊,我看你有什麼本事讓我給你跪下!我……拭目以待!」
一听如此挑釁皇甫御威嚴的話,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驚愕得目瞪口呆。天啊,這女人真是活膩了,居然敢說這番話……
而皇甫御的俊臉更難看了,他銀牙幾乎都快咬碎,冷凜一笑︰「你放心,這次絕對不會讓你……再失.望!」
話畢,他用力推了蘇靜雅一把,快速轉身往車里鑽。
蘇靜雅重重撞在車門上,感受到皇甫御跟她擦肩而過時,所卷起的凜冽寒風,心一下寒到了冰點。
木訥看著皇甫御鑽進車里,昏暗的路燈下,她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就是個賤.女.人,人渣!!」水淼同仇敵愾,大咧咧地謾罵著,「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你……連給我三哥舌忝腳丫的資格都不配,蘇靜雅,你一定會遭天打雷劈的!」
趙毅和金木水火四人,集體用冰冷的眼神望著她,然後依次鑽入車廂,而水淼進去的時候,順手把車廂內,來不及提下車的保溫桶扔了出來。
用塑料袋子裝在一起的三個保溫桶,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然後滾在她的腳邊,跳了跳,滾燙的汁水濺在她的腳背上,疼得鑽心,蘇靜雅看清里面裝的東西,眼淚更是止不住往下淌。
「蘇靜雅,你個狼心狗肺的雜體動物,根本配不上三哥,你和東方炎去死吧!」水淼氣不過,放下車窗又大聲謾罵,隨即黑色轎車「唰~」的一聲,急速離開媲。
蘇靜雅眼楮都不眨的盯著散開的保溫桶,看著包得奇丑無比的「抄手」,她用手死死捂著嘴巴。
東方炎下車的時候,瞧見穿著拖鞋的蘇靜雅,腳背,燙出好幾個水泡,擔心的上前想要把她抱進醫院,讓醫生給她敷點藥。
可是蘇靜雅卻蹲身,哭著撿起保溫桶,顫抖著手,把灑在地上的抄手撿起,然後往嘴里塞。
「靜雅……」東方炎眼疾手快蹲身,拉住她的手,制止她的行為,他皺著劍眉,低聲道,「你懷著寶寶呢,不能隨便亂吃不干淨的東西!」
「嗚嗚……嗚嗚……」蘇靜雅哭得愈發淒慘,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她含糊不清地說,「……我昨晚,不過是隨口說了聲,想吃‘龍抄手’,想吃他親手包的,然而……,炎,你看這抄手包的是不是很難看……」
東方炎看著「啪嗒~啪嗒~」砸在他手背上的晶瑩淚水,心髒好似被什麼狠狠刺了刺,他死死盯著她良久,然後一點點松開手。
而蘇靜雅垂著腦袋,抱緊保溫桶,將手里的抄手塞進嘴里,剎那間一股清淡的油香在口腔內彌漫而開,她哭著吃,笑著說︰「寶寶,爹地包的抄手,好吃嗎?!」
小醫院的門口,夜晚分外安靜,今晚似乎特別……靜,除了風劃過的「呼呼」聲音,她什麼都听不見。
死寂中,她分明听到有個稚女敕的聲音,弱弱,低低回復她︰「媽咪,爹地親手做的抄手,真的很好吃!媽咪,多吃點,寶寶要吃好多好多!」
「……嗯!」蘇靜雅重重點頭,撿起掉在地上的勺子,擦都沒擦,放進保溫桶里,舀了一口湯喝下。
抄手的味道很鮮美,可是此刻,她的心卻有種說不出的酸澀苦味。
蘇靜雅坐在地上,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像寶貝一樣捧著保溫桶,認真的,一口口吃著抄手。
冷風吹拂,掠起她烏黑的發絲,凌亂飛舞著。
三桶,每一桶的味道,都不一樣。一桶清湯,一桶清蒸,一桶微辣。
蘇靜雅吃得很慢,細細咀嚼,仿佛舍不得吃一樣。
東方炎蹲在一旁,默默看著邊流淚,邊吃抄手的女人,她的淚水,一顆顆往保溫桶里滴,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不知過了多久,看著被撐得仿佛都要吐出來的女人,連湯汁都喝了,他眉頭一擰,低聲勸道︰「靜雅,吃不下,就不要吃了。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幫你做。
他保證,他做的一定比皇甫御的抄手好看,美味。
可是蘇靜雅卻抬起紅腫、蓄滿淚水的眼楮,無神地望著他︰「寶寶說,他要吃很多很多!」
「……」東方炎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蘇靜雅又低下頭,繼續吃。
吃得滿足,心卻痛得在狂嘯。
安靜的醫院門口,除了風聲,除了她喝湯的咕隆聲,除了她哭咽的聲,她分明又听到肚子里孩子對她說話的聲音︰「媽咪,怎麼辦,寶寶好想每天吃爹地做的抄手!」
「……」蘇靜雅一下就哭了出來,她跪在地上,手里的保溫桶掉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地哭,她低低的,卻卯足全力,歇斯底里地喊,「歡歡……歡歡……以後,我想吃你做的抄手,你還……會不會……給我做?!」
「歡歡……歡歡……」
我有一個夢想,每天睜開眼楮,除了陽光,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你!
我有一個夢想,可以像所有的女人的一樣,每天送你出門上班,然後翹首以盼你下班歸來。
我有一個夢想,小小的,平凡的,卻是我一輩子都在追尋的,那就是︰愛你,愛你,愛你;守著你,守著你,守著你;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
歡歡……如果真的有下輩子,你還願不願意再……愛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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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長的車廂里,水淼義憤填膺大咧咧咒罵著︰「蘇靜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她以為咱們三哥真的把她當寶貝?!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隨她開心高興?!他.媽.的,就是個小賤.貨,太不知廉恥了!!!」
「嗷嗷嗷~,氣死我了!!!」
「嗷嗷嗷~,不要再讓我看見她,否則……一槍斃掉她!!!」
「……」
……
正當水淼越罵越興奮的時候,突然被身旁的趙毅推了推。扭頭看向趙毅,順著他暗示的目光看去,水淼看見坐在車廂內最漆黑角落的皇甫御,此刻一言不發,扭頭看向窗外,馬路上一閃而過的路燈,時不時從他身上掠過。
借著那忽閃忽閃的極短昏暗光芒,他竟然看見……皇甫御眼底泛著一種詭異的光芒?!
「……三哥,在哭?」水淼差點就尖叫出來,好在趙毅及時察覺,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活生生將他的話全數掐了回去。
一陣激烈的咳嗽之後,車廂內,一下安靜到極點,就像……車廂內,壓根就沒有活物一樣。
趙毅等人,紛紛將自己從車廂內盡可能隱形,宛若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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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雅坐在東方炎的車子里,蜷縮在後車廂,吃得太撐,她嘔吐了好幾次。
好不容易好受了些,靠在墊背上,閉目養神。
她的手,一直不停撫模著孩子,良久,她才低低對東方炎說︰「炎,我想離開春城,給我買張機票吧,不管飛哪里,越快越好!」
東方炎听了,劍眉一擰,他扭頭看向寧願靠著硬邦邦墊背,也不願意再靠著他的女人,淡淡地問︰「想好了嗎?你真的舍得離開他?」
蘇靜雅閉上眼楮,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匯集,她苦澀笑著說︰「三天,夠了!我和寶寶,不會太貪心。這三天,他所帶給我和寶寶的溫暖,足夠我和寶寶,回味一生……」
ps︰今天更新晚了,小妖知道錯了。嗚嗚~原計劃早點起床寫稿子,結果……習慣晝伏夜出的小妖,凌晨睡覺,跟早晨睡覺,起床時間一樣,擦……,整整睡了十四小時,%>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