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章︰
清晨的河畔,薄霧繚繞,朦朦朧朧,置于其中,讓人有種不知所措的茫然彷徨。(絕世唐門)
尤其是,時間太早,外加地段太偏僻,河畔連個晨練的人都沒有媲。
蘇靜雅大步沿著河畔走著,四周很安靜,很靜謐,很死寂,她只能听見自己疾走的步伐聲,以及越來越不規律的喘息聲丫。
不知道大步快走了多久,最終,在確定將皇甫御遠遠甩在身後時,她才停止步伐,無力的跌坐在冰冷的地面。
面無表情的盯著身旁,凝結著薄薄霧氣的河面,迎著吹來的冰涼冷風,無端的,蘇靜雅覺得自己的心里很蕭索,很淒涼。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胸口仿佛被什麼死死擠壓著,很難受,很憋氣,很想尖叫,但是更多的是︰想哭。
不知道是早晨河邊太冷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全身止不住的哆嗦,最後,急切從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機,手指發顫的翻出電話薄,她撥通楚易凡的手機號碼。
咬著唇瓣,她耐心等著楚易凡接電話。
可是,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蘇靜雅又撥打第二遍,她全身都在發抖,艱難從喉嚨里擠出一個縴細虛弱的聲音︰「楚易凡,接听話……楚易凡……趕快接電話……楚易凡……」
撥打第六遍,卻依舊無人接听,蘇靜雅徹底放棄了。她掛斷電話,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倚靠著護欄,茫然盯著河面不說話,巴掌大小的臉龐,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此時此刻,她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直到,手機「滴~滴~滴~」的響起,她才猛然驚醒過來。
快速掃了眼號碼,她遲疑了下,最終才接通。
「……師父……」蘇靜雅有氣無力地喊道。
「小雅,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受傷了?!」一個雄渾有力,中氣十足的男音傳來。
蘇靜雅微微垂眸,沉默了一陣子,才說︰「沒受傷。只是……師父,我任務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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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
皇甫御領著趙毅,急速往vip私人甬道走。
安檢員見了,職業性的伸手將他攔住,禮貌地說︰「先生,請出示您的證件!」
只是,話還未講完,已經被皇甫御一把推開了。
黑沉著俊美無匹的臉龐,皇甫御鳥都不鳥安檢員,直徑往里走。
安檢員見了,立即將皇甫御當成危險分子,想要呼叫對講機,叫保全。
跟在皇甫御身後的趙毅見了,立馬上前將vip證件遞給他們檢查,笑道︰「不好意思,我們老大心情不好。這是私人機場的證件……」
安檢員一看證件,瞄到上面的特殊標志,被皇甫御大力險些推倒在地的安檢員,本來很氣憤的,但是……看到那標志,他立馬變得禮貌哈腰起來,笑臉盈盈地說︰「您請!!」
上面有皇甫家族的族徽。
也就是說︰他負責的這塊私人飛機機場,是皇甫家族出資修建的。
而且,機場有一半的股份是屬于皇甫家的。
得罪皇甫家族的人,不是……想失業,回家吃自己麼?!
遠遠的,水淼就看見渾身帶著怒意,全身每個細胞都彰顯著不悅的皇甫御,他抱著嶄新的純手工制作的衣服,迎了上去,擔心地問︰「三哥,你來了?!怎麼了?!出事了?!」
本來,他呆在酒店里,剛把蘇靜雅的確切位置傳在皇甫御的手機里,以為能好好休息一會兒,誰知,剛閉上眼楮,就被趙毅的電話催到機場,臨時決定︰要回春城?!
心里很竊喜,但是,看見皇甫御這一身風雨欲來的架勢,他頓時覺得︰不妙。
皇甫御理都沒理水淼,連正眼都沒賞給他,直接從水淼的臂彎里,抽出衣服,一個敏捷翻躍,直接上了私人飛機。
「……」被華麗麗的無視了,水淼簡直受傷死了。
他憋屈的望著機艙門,撇了撇嘴,隨即瞅見趙毅走了過來,他問︰「趙哥,蘇靜雅又惹三哥不開心了麼?!我擦啊,每次她惹怒三哥,遭殃的卻是我們。我們怎麼這麼悲催?!你說,我們上輩子是欠蘇靜雅,還是欠三哥?!」
趙毅挑了挑眉,沒發表任何觀點,只是很無奈地看著水淼。
「刷~刷~刷~」
當水淼又要義憤填膺詛咒、謾罵蘇靜雅的時候,那口氣,剛提到嗓子眼,皇甫御換下來的髒衣物,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頭頂上。
附帶著,足夠讓空氣凍結成冰的冰冷警告︰「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舌頭給剪下來!!」
瞬間,水淼嗆得不淺,很無辜,很憋屈地望著趙毅。
機艙內。
水淼被皇甫御恐嚇了一頓,外加皇甫御現在渾身上下都彌漫著可怕的恐怖氣息,水淼只敢挨著趙毅坐在皇甫御斜後方的位置,幽怨地盯著皇甫御。
甜美的女音,清脆的響起︰「御少,您好,飛機將于九點零八分起飛,祝您愉快!」
皇甫御盯著窗外,瞄了眼手表。還有三分鐘就起飛了……
他閉了閉眼,不打算再去想蘇靜雅的事情,她的事情,她的死活,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為了她,他已經夠低三下四,夠卑微了。
可是,她對他呢?!
除了利用,除了疾言厲色,除了言冷言語,再無其他了。
他皇甫御,究竟是有多差勁,才會被她嫌棄成這樣子?!
既然,她嫌他多管閑事,那他完全不插手,任由她在樊城自生自滅好了。
她喜歡錢,喜歡騙人,喜歡偷東西,他就讓她繼續騙,繼續偷,然後充分讓她自食惡果好了。
她是死是活,真的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關他鳥事啊。
深深呼出一口氣,皇甫御靠著坐位,打算睡一覺。昨天,整整一天沒睡覺,還被人揍了一頓,想想就慪火。
對于那個女人,他真的覺得太不值得了。
幾分鐘後,皇甫御清晰的感受到飛機起飛,攀升著飛入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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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卻顯示著悠久歷史的庭院門口,蘇靜雅躊躇著,不知道應該怎樣進去。
猶豫間,她的手機「嘀嗒~」一聲脆響,傳來收到簡訊的提示音。
她模出手機,想看看是誰發的。
一個陌生號碼。
點擊進去一看,語言相當的惡劣,且變.態,痛痛快快將她貶的一文不值,把她罵的狗血淋頭。
蘇靜雅看了就火大,想要編輯簡訊侮辱回去。
只是,她的眼楮,死死落在最後一句話上︰蘇小賤,我告訴你,別以為咱三哥非你不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究竟哪一點配的上咱三哥……不識好歹的蘇小賤。不過,沒關系,反正三哥已經在回皇城的飛機上了,嗯~,送你一句話︰你就等著後悔沒接受咱三哥吧,咱三哥身邊的女人,隨便吐你一口口水,就能把你給淹死。末了,這輩子都……不見!!
蘇靜雅咬了咬嘴唇,腦子有些轉不過來。皇甫御回春城了?!
他真的走了?!
庭院的木門,被人拉開的時候,一個年過六旬的老者,先是微微驚了下,最後笑道︰「小雅,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
蘇靜雅猛然抬起頭,看著門口出現的人,有些驚惶無措,最後垂下腦袋,撇了撇小嘴,有些可憐的嘀咕︰「怕你罵我!!」
聞言,神偷徐瞥了眼自己的小徒弟,不由的爽朗的哈哈大笑一聲,一邊領著蘇靜雅往里走,一邊說︰「罵,的確該罵!!這麼笨的徒弟,我當初是怎麼收下你的?!不過……失敗,也算正常,不用太放在心上。」
蘇靜雅听了師父的話,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剛走進去,院子就便傳來清脆、愉悅、歡快的歡呼聲︰「蘇姐姐來了!」
「蘇姐姐……」
「姐姐……」
「姐姐,你很久沒來看我們了!!有沒有給我們帶禮物啊?!」
一群朝氣蓬勃的小孩子,將蘇靜雅包圍得嚴嚴實實。
蘇靜雅心里又再多的不愉快,可是看見這群天真無邪的孩子,她心情就大好。
只是,一听他們的問話,外加滿臉期待的樣子,蘇靜雅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微微蹲身,模了模他們的小腦袋,很鄭重地說︰「姐姐這次來得太匆忙了。但是,姐姐發誓,下次一定給你們買糖果,買玩具,買漂亮的衣服,好不好?!」
一群小孩听了蘇靜雅的話,雖說有些失望集體「哦」了一聲,但是,他們畢竟是一群孩子,沒有什麼名利心,很容易滿足,不出三秒,他們又活蹦亂跳,開心快樂的展露笑臉。
「姐姐陪你們玩游戲,好不好?!」蘇靜雅低頭,捧著一個小女孩胖乎乎的臉龐,狠狠親了一口,一手牽幾個孩子往院子最寬敞的地方走。
過稱中,她瞄到被擠在人群外,衣服穿得有些參差不齊,只有一條胳臂的小男孩。
他肚子站在那里,就像被同伴拋棄的小鴨子,孤零零的,很落寞。
不過,他的眼楮卻很很雪落,滿臉期待地望著蘇靜雅,剪水般的眸子,全是欣喜。
蘇靜雅見了,心里有些難受。她走過去,放開身邊圍著她亂蹦亂跳,纏著她跟他們玩游戲的孩子,蹲身把他抱起,溫柔的在他瘦削的臉蛋上,親了下,轉而對身邊,跳著要她親親的孩子,質問︰「你們是不是又欺負小球球了?!你們不乖,還想要禮物?!姐姐是怎麼教育你們的?!」
「沒有啦,姐姐,我們對小球球很好!」
「是呀是呀,我們都有跟他玩,是他不跟我們玩。」
「姐姐,我也要抱抱!!」
「姐姐,我要親親!!」
……
小球球在被蘇靜雅抱起的剎那,那只唯一的胳臂,立刻纏在她的脖子上。小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用很似乎很惶恐的眸光,盯著聲音嘹亮尖銳的同伴。
蘇靜雅抱著他,在庭院的椅子坐下,將小球球抱在腿上,然後開始幫他整理穿得擰巴的衣服。
她問︰「球球,怎麼不跟其他小朋友玩?!」
小球球不舍得放開蘇靜雅,縴細的小胳臂,依舊死死纏在蘇靜雅的脖子上,他委屈的撇嘴,然後淚光閃動,弱弱地說︰「我沒有不跟他們玩,而是……我只有一條胳臂玩不了游戲,每次跟我搭檔的小朋友,都會輸得很慘……」
一听這話,蘇靜雅心里一下就酸死了。
模了模那條空蕩蕩的衣袖,蘇靜雅抬手模了模他的腦袋說︰「球球很棒,球球玩游戲也很棒,怎麼會拖累其他小朋友呢?!就算拖累,只要自己努力,就沒有什麼好自責的。而且球球畫畫很棒,以後要當一名出色的畫家,好不好?!」
「嗯!!」小球球重重點頭。
「等球球再長大點,姐姐再多存一點錢,然後給球球買一只手,姐姐去醫院看過了,那只手可棒了,可以拿東西,可以彎曲,跟正常人,都沒有區別。球球要乖乖的,姐姐就送你,好不好?!」蘇靜雅微笑著,將臉蛋湊過去,與他鼻尖對鼻尖的貼著。
「好!!」小球球滿懷期待地點頭。
「乖!!」蘇靜雅溺愛的揉了揉他短短的頭發。
「姐姐,你陪我去畫畫好不好?!我畫了很多呢,可漂亮了!」小球球期待的望著蘇靜雅。很迫不及待,似乎特別想立刻把他的畫,拿給她看。
「我們先玩游戲,然後姐姐再陪你畫畫,好不好?!」
「好!!」
蘇靜雅跟一群孩子,在院里玩了一個小時的老鷹抓小雞,然後又陪小球球畫了一個小時的畫,在看他畫的過程,小球球很認真的解釋︰「姐姐,這是你,這是楚易凡哥哥,這是我們的家,還有院里的其他小朋友……」
「球球畫的好棒,把姐姐畫得好漂亮……」蘇靜雅發自內心的贊美道。
解決了一群小家伙,蘇靜雅去找師父的時候,她站在門口,還沒敲門,就听見神偷徐重重嘆了口氣。
「師父,你就別太擔心了。這院子,我一定籌錢買下來。」徐進很鄭重地說,「你最喜歡的那些珍藏,就自己留著,不要拿去典當了。」
神偷徐模了模花了一輩子心血存下來的寶貝,最後說︰「算了,這些東西放這里,也沒什麼價值。這院子雖然破舊,可是,畢竟是這群孩子的家。倘若被拆了,孩子們得多傷心啊。徐進,拿去當了吧,看能換多少錢。如果不夠,我剛剛有筆生意,實在不行,這次我親自出馬!!」
「師父,任務就交給我吧。」徐進很擔心地看著神偷徐。
「你這小子做事毛手毛腳的,你去,我哪里放心?!」
「我讓師妹跟我一起去。」
「更不行了。你師妹這次任務失敗,行蹤恐怕已經被暴露了,最近不能再參加行動,如若不然,就麻煩了。」
「可是師父……」
「好了,別再說了,你先去把東西典當了,錢不夠,我再想辦法!」神偷徐有些不耐煩的催促。
徐進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把東西打包好,最後拿了出去。
蘇靜雅在徐進出來時,飛快的躲入轉角,等到徐進離開之後,她才慢慢走回去。
猶豫了很久,她敲了敲門。
「進來!!」神偷徐喊道。
推門進去,蘇靜雅看見師父坐在太師椅上喝茶,不禁皺著眉頭喊道︰「師父,我……」
「孩子們去食堂吃午餐了嗎?!」神偷徐淡淡地問道。
「嗯!」蘇靜雅點頭。
「他們太調皮了,越來越喜歡吃零食,吃了零食就不吃飯。」神偷徐,微微蹙眉道。
「他們听乖,听听話的!」
「乖?!那是在你面前表現出來的假象。你不在的時候,氣得我胃疼。」神偷徐想到這里,就心情郁悶加煩躁,蘇靜雅卻咧嘴笑了出來。
「小雅,還有事麼?!」神偷徐揉了揉膝蓋,似乎有些疲倦了。
「……師父,你膝蓋又疼了?!我帶你去醫院,拿些藥吧!」蘇靜雅擔心地問道,上前幫神偷徐揉膝蓋。
被救之後,她醒來時,自己就在這座老宅子里。
修養的那段時間,她听師兄徐進講過,師父剛開始並不是神偷,他繼承家里的福利院,卻因為經營不善被並購了,然後開始做一些茶葉小生意。只是,福利院不在了,他整顆心還是放在遺孤身上,每次踫到被人遺棄的孤兒,找不到孩子的父母,他就收養下來。
于是,孩子越養越多,孩子一旦多,就需要人照顧,他無暇再搭理茶葉生意,一心照顧孩子。
但是,養孩子的花銷實在太龐大,于是,不知不覺中,他走上了偷竊道路。
師父以前連過跆拳道,以及巴西柔術,所以身手很好,外加作案多了,也就愈發的熟練。
一次行動,不小心從樓上摔了下來,膝蓋骨的骨頭被摔得粉碎,治好之後,依舊行動不便,經常疼痛。
疼得厲害的時候,他幾乎徹夜的睡不著。
而徐進,是他當年撿到的遺孤。
還是嬰兒的時候,就開始收養。
蘇靜雅听師兄說,師父養的跟他年齡相仿的孩子,長大之後,能夠獨立生活便離開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他跟師父的感情最深,一直舍不得離開,所以,就成了師父的繼承人。
目前的情況,除了院子里那群活蹦亂跳,不知煩惱是何滋味的孩子,還有一些在外地念寄宿學校。
估計算了下,師父每個月需要養五十幾個孩子,這筆花銷,真的不小。
外加,單子不是特別多,所以,生活很拮據。
對于昨晚的單子,蘇靜雅搞砸了,她心里很愧疚。
接到師父電話的剎那,她得知,單子一旦成功,他們院里的孩子,至少一年不用愁吃穿,開心死了,結果……全部被皇甫御搞砸了。
「不礙事,我這老腿了,去醫院拿了藥,也沒用。」神偷徐淡淡地說。
蘇靜雅仰起頭,問道︰「師父,最近有沒有其他單子?!我去吧,我保證,再也不搞砸了!!」
「小雅,師父也不瞞著你,昨天晚上的行動,已經被暴露了,你最近不要有其他任何的行動,懂嗎?!老老實實呆在家里,師父會想辦法幫你解決!」
「……師父!!」蘇靜雅皺著眉頭,還想再說些什麼,神偷徐已經催促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有空來院里幫忙照顧下孩子。有你在,他們老實多了,我也算落得清靜。」
「哦!」
蘇靜雅猶豫了下,最後還是起身離開了。
離開之後,她第一件事情,並不是回家,而是去了當鋪。
攔住師兄的那一瞬間,她眉開眼笑地喊︰「師兄……」
徐進看見她那笑里藏刀的表情,頓時就頭皮發麻,他很虛心一笑︰「師妹,是你啊?!好巧,居然在這里踫到!!」
「不巧!!我一路跟蹤著呢!」蘇靜雅笑眯眯地說。
「師妹,你是不是又想捉弄我啊?!別啊!再出岔子,師父得宰了我!!」徐進說。
「誰說要捉弄你了?!我有那麼可惡麼?!」蘇靜雅皺了皺眉,有些不滿。
徐進連連搖頭︰「師妹,你一點也不可惡,是……很可惡!!」
「師兄——」
「你看看楚易凡被你壓榨成什麼樣子了!?他偷偷向我抱怨,你一周才給他一次肉吃!!」
「徐進——」
「有!!師妹,有何指教?!」
「你再說一個字,我就讓你吃拳頭!!」蘇靜雅語氣淡淡地說。
徐進立刻閉嘴,做了一個把嘴巴拉上的動作。
蘇靜雅絲毫不客氣,直接勾住他肩膀,直接往家里拖︰「走,我請你吃大餐!!」
由于身高的懸殊,蘇靜雅就這樣勾住徐進的肩膀,實在……別扭的慌。
她努力的踮起腳尖,卻依舊有些艱難,于是凶神惡煞的扭頭吼︰「徐進,你蹲一點,要死啊?!沒看我這麼辛苦麼?!」
「是,師妹,我蹲著走,還不行麼?!話說,師妹,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淑女’勾著我的肩膀,我覺得……我很丟人哎!!」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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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怒意在升騰,殺氣在彌漫,凜冽的寒風……吹啊吹。
趙毅和水淼坐得筆直,瞅見皇甫御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他們膽戰心驚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水淼不怕死的瞄了眼消失在街道,與別的男人勾肩搭背的女人,頓時忍不住惡狠狠地月復誹︰「蘇靜雅,你個該死的豬頭!!!!你又想害我們?!該死的,下次……我一定給你好看。」
皇甫御陰鶩、歹毒眸光,直勾勾地剜著那兩道刺目的聲音,目光犀利得仿佛恨不得將他們削成一片一片的。
他仇恨地瞪著,最後車廂內擺放的名貴紅酒,「啪~」的一聲砸在對面的擋風玻璃上。
酒瓶子是擦著水淼臉頰劃過的,嚇得水淼當時猶如被雷劈中,全身僵得不能再僵了。
蘇靜雅的公寓。
徐進拿到蘇靜雅存折的那一瞬間,很驚愕,他有些不敢相信一向一毛不拔的蘇靜雅,竟然把存折積蓄,全數拿了出來。
「師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意識清楚麼?!」「趕快拿走,不要讓我後悔。」蘇靜雅脊背僵硬地坐在那里,一副視死如歸的大義凜然模樣,只是,眼楮依舊死死盯著存折。
徐進愣了愣,隨即……
「唰~」的一聲沖到門口,急匆匆拉一邊開門,一邊說︰「師妹,謝謝啊!!」
「記住,不準讓師父出任務。等風頭過了,我去!!」蘇靜雅說。
「嗯嗯!!」徐進狠狠點頭。
房門被關上的剎那,蘇靜雅模了模被存折放過的桌面,然後捂著臉就一陣瘋狂的尖叫。
尖叫之後,她就嚎啕大哭︰「嗚嗚嗚……錢寶寶,我的錢寶寶……嗚嗚嗚……皇甫御,你個烏龜王.八.蛋,害我一下破產了!!!混蛋……我詛咒你跟我一樣破產,然後比我還淒慘,窮得只剩下一條內褲!!!」
惡狠狠謾罵了一陣子,她有捂著臉哇哇大哭。
哭夠了,她委屈的回到房間,將抽屜里放過存折的盒子拿出來,揭開一看,里面空蕩蕩的,眼淚一下就 了出來。
「真的不在了!!真的沒有了……嗚嗚嗚嗚……錢寶寶,你回來啊!!嗚嗚嗚……我離不開你!!你回來啊!!」
蘇靜雅就那樣傻傻的抱著盒子在床上坐了一下午,哭夠了,罵夠了,最後一下站起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急切地說,「啊啊啊,好沒安全感,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我要去掙錢,我必須去掙錢,好空啊,心里空蕩蕩的……好難受……」
當天晚上,蘇靜雅怒紅著眼眸出現在酒吧里,然後……以一種風卷雲涌、勢不可擋的姿勢……掙錢。
誰敢擋她財路……殺。
買酒,搶客,帶著假發跑舞台上跳舞,顧客再過分的要求,她都答應。
整晚下來,她竟然掙了三千塊。
拿到工資的瞬間,她坐在酒吧門口,看著塞在信封里的錢,樂得合不攏嘴。
心情突然陰轉晴,她去快餐店,買了很多雞排,然後抱著幾大袋的雞排往回家的路線走。
只是,走到一個稍顯得偏僻的地方,她身子一轉,直接去了一條小巷。
附近都是拆遷房,陳舊的房子,已經被推倒了大半,里面空蕩蕩的,無人。
連路燈都只有一兩盞。
蘇靜雅往里走的過程中,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蹤她。
飛快轉過身,可是,身後沒有人。
她疑惑的往前走幾步,又飛快轉過身。
依舊沒人。
她反反復復試探了好幾次,甚至還往回走,沖著小巷低聲詢問︰「是誰?!誰跟著我?!有本事站出來!!」
但是,別說人了,連個鬼都沒鳥她。
蘇靜雅覺得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其實是自己嚇自己,壓根就沒有人跟著她。
于是繼續往里走。
小巷的深處,一盞昏黃的電線桿下,一群流浪狗趴在地上,似乎餓了,有些無精打采。
听見腳步聲,它們紛紛將耳朵豎立起來,警惕的往聲音的源泉張望。
「大黃,小毛,寶貝們,過來吃雞排咯!!香噴噴的雞排,新炸出鍋的!!」
听到蘇靜雅興奮的聲音,一群流浪狗,立刻激動的,搖頭擺尾的朝著蘇靜雅撲去。
看見經常喂它們食物的人來了,狗狗們嘴里發出激動又歡快的烏拉聲。
蘇靜雅心情很好,今天掙了三千,明天繼續努力,三天掙一萬,一個月就是……
嗯~,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反正就是一筆龐大的數字。
拆遷地,很偏僻,一盞昏黃的路燈,就算拼了自己全力,也照不亮這里的幽暗。
陰暗處,一雙狹長如鷹隼般銳利的黑眸,直勾勾鎖住蹲在地上喂流浪狗,開心的不亦樂乎的女人,歡笑聲與狗吠聲混在在一起。
「大黃,你已經吃了兩塊了,沒你份了,閃旁邊去涼快!」
「卷卷美人,快過來,給你一塊!!」
「還有小可憐,動作麻利點嘛,有東西吃還這麼慢,活該長這麼瘦……」
「大胖啊,你怎麼長胖了?!是不是又去賣萌騙吃騙喝去了?!給你少吃一塊,當減肥,信不信啊?!」
……
蘇靜雅一一將雞排,分配給每一只狗狗,在確定每只狗狗都吃了兩塊雞排後,看袋子還剩了一些,于是,將雞排喂給那些看起來病怏怏的狗狗。
忙活了四十分鐘,蘇靜雅才搞定。
掏出濕巾,將手上的油漬擦干淨之後,蘇靜雅才對著它們說︰「你們乖乖的呆在這里。明天晚上再來給你們送吃的。不準亂跑哦,不然被壞人抓住就死定了!」
一群狗狗吃飽了,活躍的在拆遷地跳躍,歡呼。
蘇靜雅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轉身打算回家。
誰知,剛轉過腦袋,「咚~」的一聲撞在一個堅硬的胸膛上。
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蘇靜雅憤怒的抬頭,一下便迎上犀利幽深到可怕的黑色眸光。
「你……」蘇靜雅抬手指著男人。他不是……
然,話還未出口,她已經被推至身後冰涼的電線桿上。
「混蛋,你干什麼?!」蘇靜雅凶神惡煞的大吼。
下巴,卻被強有力的手指,猛然給掐住,皇甫御用力的抬起她的下巴,讓她對上他的視線,喑啞著好听的磁性嗓音,他問︰「告訴我,下午跟你回家的那個男人是誰?!你們在家里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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