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章︰蘇靜雅,求求你,嫁給我吧!
留風不解地問道︰「莫爵,今晚動手麼?!機會很難得。」
神秘莫卻悠閑地悶哼︰「動手得花多少財力物力啊,不用,今晚,還輪不到咱們動手,一會兒,愜意的看一場好戲就行了……丫」
留風依然很困惑,非常的納悶,不明白神秘莫這番話意為何指媲。
順著神秘莫幽深的眸光,直勾勾地盯著璽上院,看著緊鎖的大鐵門,在黑暗中,不停閃爍著紅外線。
留風心里很清楚︰皇甫御的居所,警戒裝備全是世界上最一流的,先不說包圍住上院的圍牆上安裝的紅外線警報器,飛一只蚊子進去,電腦都會有記錄,還別說一批人混進去了,估計還沒爬上牆,警報就拉響了;其次,皇甫御安防在家里的保鏢,各個身手敏捷,全部是經過三輪魔鬼式訓練,及格了,才有資格當看家護院,就算混進去了,真的火拼起來,估計佔不到什麼便宜;更何況,皇甫御身份詭異復雜就算了,據說,他還暗地養了一批暗衛,神出鬼沒的,殺人于無形,鬼知道暗衛藏匿于何處,並且里里外外有多少。
總而言之,就像神秘莫所講︰動手,的確得花很多的財力物力。
稍有不慎,任務失敗,還得喪命。
神秘死亡,自從七年前跟皇甫御正面沖突了一次,元氣大傷,神秘莫花了七年的時間休養生息,卻依舊沒有喘過氣來。
上一次的沖突,留風不得不承認,皇甫御是個心狠手辣的家伙,理念與宗旨就是︰斬草除根。
只是今晚,誰會有那個膽子與能力,去挑釁皇甫御?!
一場好戲?!
究竟是什麼樣的好戲,能讓神秘莫都跟著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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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姐,喝點粥吧,你一天沒吃東西了。」
凌晨三點,秦媽讓女佣熬了粥送進主臥,見蘇靜雅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擔心不已,眉頭一直深深的皺著。
蘇靜雅沒有說話,只是那麼躺著,盯著天花板放空自己。
「蘇小姐……」秦媽猶豫了下,最後在床沿坐下,伸手就要把她攙扶起來。
「我不餓!秦媽,你下去休息吧。」蘇靜雅低聲說道。
「可是……」秦媽為難地皺眉。
「你放心吧,我不會偷偷跑掉的。」蘇靜雅一語道破秦媽的擔憂。
秦媽當場的噤聲了。一直賴在房間里不走,秦媽的確是擔心蘇靜雅趁著沒人,偷偷溜掉了。兩人鬧得這麼僵,而皇甫御又把話說得那麼的決絕難听,換成是她,也得跑啊。
只是,她幾乎是看著皇甫御長大的。
皇甫御的性子,她還是了解那麼一些。
如果,他真的不喜歡蘇靜雅,純粹只是想玩玩和報復,他哪里有那麼多閑情逸致去搞這些?!皇甫御從來不做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所做的事,一定會追求成本收獲。
而玩弄蘇靜雅,除了浪費時間、金錢、精力,還能有其他的什麼回報嗎?!
報復的快.感?!
皇甫御一向睚眥必報,報復的快.感打從十六歲開始就很好的享受了,享受太多,神經也會麻木,完全不差蘇靜雅的這一次。
深深的看了眼滿臉疲憊的蘇靜雅,秦媽點頭道︰「那好,蘇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嗯!」蘇靜雅悶哼了聲。
隨即,翻了個身,扯過被子把自己猛住。
只是一個很細微的動作而已,卻讓她忍不住的淚流滿面。
不為別的,被窩里,滿滿的,全是皇甫御身上的味道。
好聞,獨特,帶著蠱惑人心的致.命.誘.惑。
跟平常她先鑽進被窩,等他從書房處理完畢公司事務回房睡覺,所聞到的味道是一樣的,狀態也一樣,可是,這一次的感覺卻截然相反。
氣息依舊,人,卻距離她天涯那麼遠。
她一直以為幸福就在咫尺,伸手便可以觸模,但是,今晚他卻告訴她,跟她在一起,他完全只是為了報復。
她簡直難受死了。
皇甫御,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怎麼可以……
蘇靜雅一點點的蜷縮著自己瘦小的身軀,就像失寵的貓咪,孤零零的縮在那里,然後,失落、傷心,在黑暗里,獨自承受著被遺棄的落寞與絕望。
她總覺得被窩太大,被褥的質量不好,不夠軟,不夠暖,她久久蜷.縮在大床中央,可是,被窩里卻冷得像個冰窖,寒凍無比。
涼意,穿過她淡薄的睡衣,鑽進她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刺骨的寒意嚴嚴實實將她包裹,她冷得全身發抖。
她幾乎無法控制的全身哆嗦。
死死咬著嘴唇,冷得完全沒辦法入睡,蘇靜雅索性去模床頭櫃上的手機,顫抖著按開電話薄,最後翻出皇甫御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一直處在沒人接听的狀態,蘇靜雅感覺全身都要凍僵了,連續撥了五通電話,皇甫御依然沒有接听,蘇靜雅真的絕望。
「老公,接電話啊,我冷,你回來抱抱我……老公……老公……」蘇靜雅低低哭著喊著,口齒不清。
酒店的總統套房。
皇甫御讓人松了一大桶的冰塊,全數倒進了浴缸,又放了冷水,然後就那麼一直坐在里面,一動不動,面無表情。
漆黑陰郁的眸,直勾勾盯著插在對面牆壁手機座上的手機。
看著蘇靜雅的號碼,閃了一遍又一遍,足足響了八遍,然後就像墜入遼闊無邊的深海,再無音信。
線條完美的薄唇,一直被他緊緊抿成冷厲的弧度。
趙毅急匆匆推開浴室門的那一瞬間,瞧見皇甫御大冬天的居然在泡冰水,狠狠嚇了跳︰「三哥,你……」在干嘛?!
「滾出去!!!」不容趙毅把話講完,皇甫御便凜成呵斥道。
「……」呼吸一窒,趙毅皺了皺眉,旋即試圖開口道明來意,「三哥,陳煒金今晚的行為有些怪異,你是不是……」
「我叫你……滾——」皇甫御陰駭無比的,扭頭就朝趙毅暴戾無比的咆哮而出。
驚天動力的吼聲,不僅震得整棟房子劇烈顫抖,趙毅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快被震破了。
見皇甫御動怒,趙毅渾身一個激靈,轉而失了平日的淡定與從容,轉身拔腿就逃。
再不听從命令滾蛋,估計……他會被皇甫御直接從酒店的頂樓,直接給扔出去。
皇甫御雙目腥紅的瞪著趙毅逃跑的方向,隨即氣急敗壞「呼啦~」一聲從浴缸里站起身,彎腰拔.出手機,轉而就要朝牆壁狠狠砸去。
可是,使用暴力之前,行為被理智狠狠拉了一把,他高高舉著手機的手,遲遲沒有做出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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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點。
蘇靜雅是被窗外激烈的槍聲,以及哄鬧的慘叫聲驚醒的。
「蘇小姐……」秦媽急迫的聲音傳來,蘇靜雅腦袋昏昏沉沉,她睜開眼楮,腦子有些轉動不過來。
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就這樣抱著手機,流著眼淚睡著了。
很自然的按開手機,想要看看有沒有皇甫御打來的電話,或者發來的簡訊。
可是,手機屏幕,干干淨淨,什麼提示都沒有。
剎那間,蘇靜雅很失落。
「蘇小姐——」秦媽是重重推開.房門的,動作很粗俗,很急迫。
「怎麼了?!」蘇靜雅問。
「趕快穿衣服,然後跟我走。」秦媽沖到衣櫃里,就給蘇靜雅拿衣服。
「……」蘇靜雅依舊分不清狀況,困惑的起身,任由秦媽拉著往樓下跑。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蘇靜雅問。
然而,不容秦媽回復,「轟~」的一聲巨響,蘇靜雅覺得整座房子都在顫抖,牆壁和天花板上的燈,不停往下掉。
「……」秦媽看見蘇靜雅似乎嚇蒙了,狠狠推了她一把,避開頭頂掉下的水晶燈。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之間,從半空降落了很多黑衣人,還有直升飛機,蘇小姐……」秦媽喘著大氣說道。
蘇靜雅先是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
只是,第一件事情,她就是拔腿往兒子的房間跑。
「蘇小姐……跟我去密室!!!」秦媽焦急的喊道。
「你先去,我去樓下接我兒子……」蘇靜雅擦著牆壁,飛快往二樓跑。
推.開兒子門的時候,蘇靜雅發現穿著睡衣的兒子,坐在床上,似乎還沒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兒子……」蘇靜雅跑過去抱住他,隨手抓了毛毯,蓋在兒子的腦袋上,她摟著他,急切地說,「兒子,快點。」
「媽咪……」皇甫億念似乎嚇得不輕,喊她的聲音里,滿滿的全是惶恐。
「兒子,快點!!」蘇靜雅見兒子下床還在穿鞋,都什麼時候了,她一著急,拉著她就往外跑。
可是,剛跑到走廊里,「轟~」的一聲,放在再次搖晃。
啪——
蘇靜雅摟著兒子,急切奔跑的腳步,霎時頓住了。
樓頂的一塊預制板,竟然就那麼重重掉在他們的前面。
如果,他們再跑快一點,他們母子,已經被壓在下面了。
被這麼大一塊預制板壓著,好不成……肉醬了?!
蘇靜雅錯愕了三秒,轉而決定帶著兒子重新回到臥室里。
她沖進空間狹小的衛生間,然後抱著兒子鑽進洗手槽下面窄小的空隙里。
「咚~啪~」
很清晰的,蘇靜雅听到外面的預制板, 里啪啦的往下掉,然後是整個房子,劇烈搖晃,一副馬上就要轟然坍塌的架勢。
「媽咪……」皇甫億念惶恐哽咽的聲音傳來。
「不要怕!!不要怕……」蘇靜雅緊緊把兒子護住懷里,緊緊咬著嘴唇。
「媽咪,我們是不是會死在這里?!媽咪……」
「不會的。我們躲在這里,很安全。兒子,不要害怕。乖!不要動。」蘇靜雅低頭,在兒子的額頭上吻了吻。
盡管,她強壯鎮定的安慰兒子,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再這樣轟炸下去,她和兒子,必死無疑。
死——
想到這個字,蘇靜雅心髒狠狠搜索了下。
又一陣劇烈的爆炸聲下,蘇靜雅模到戴在手腕上那只許願瓶,下面吊著的手機還在,她全身顫抖的去撥電話。
不管怎樣,就算她和兒子會死在爆炸中,她也希望臨死前,听听他的聲音。
可是,電話撥打過去,皇甫御依舊不接電話。
蘇靜雅急切的撥打,一遍又一遍。
「皇甫御,拜托你,接一次電話,好不好?!皇甫御……接一次電話……求你接電話……」蘇靜雅情緒崩潰的嚎啕大哭出聲。
就算,他真的不愛她,但是,這個時候,讓她听听他的聲音,也好。哪怕是一個「嗯」字,她也心滿意足了……
韓亦和白拓他們沖進皇甫御的套房時,皇甫御正穿著黑色浴袍,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發呆。
看著蘇靜雅的號碼再次響起,他很想接听,可是……只要想到,蘇靜雅當著那麼多兄弟的面,直接潑他果汁,他總覺得,不給她一點教訓,心里不痛快。
「出去——」感受到有人闖了進來,皇甫御依舊冷聲呵斥。
「丫的,你這小子,居然還好心情坐這里。」白拓大步上前,吼道,「你老窩都被人炸了,老婆和兒子都被炸死了,你居然還……巋然不動?!是想博得我們大家贊賞你臨危不懼嗎?!嗯~,你簡直太臨危不懼了,佩服佩服……」
「……」皇甫御听了白拓這番話,有些愕然。分不清,到底哪些話是真的,哪些話是開玩笑。
韓亦狠狠推了白拓一把,嚴肅低聲道︰「三弟,上院被人炸了,你真的覺得無所謂了,是不是?!」
「……」
現場死寂了三秒,轉而,皇甫御拔腿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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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車一路狂奔呼嘯。
平日需要開半個小時的車程,皇甫御只花了十五分鐘就抵達了。
他鑽下車,看著奢華氣派的上院,被炸得面無全非,他神情一滯。頃刻間,他連心髒好似都要停止跳動了。
現場很混亂。
警察、醫護人員全部趕了過來,將上院拉上了警戒線。
無數的保鏢痛苦的哀嚎著從里面抬出去。
皇甫御站在門口,看著主宅,幾乎快要被夷為平地了,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呆呆傻傻站在那里,他腦子一片空白。
知道韓亦他們驅車追來,看清現場慘不忍睹的情節,他們眉頭全部皺得又深又緊。
「三弟,你沒事吧?!」韓亦上前,低聲安撫道。
而皇甫御在被韓亦推動的那一秒,猛然回過神來。
「究竟是哪個混蛋干的?!我要他……血債血償——」皇甫御發瘋了一般的狂吼,雙目腥紅,表情很猙獰,很嗜血,很恐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皇甫御俊美的臉龐,很陰霾,僵硬的臉部肌肉抽.搐著。他站在門口,看著廢墟,全身都在顫抖。那種,發泄不出,可又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傷痛,刺得皇甫御無法言出一語。他只是緊緊咬著最忌的唇瓣,身體不能遏制的哆嗦、顫抖。
腥紅的眼眸,有淚光在閃動。
安靜了三秒,皇甫御毅然決然,邁步朝主體別墅走去。
「……三哥!!」趙毅和金木水火跟上。
現在的場景,他們痛心疾首,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皇甫御,應該說些什麼。
皇甫御步伐邁得很急,平時穩健的步子,此刻踉蹌得有些虛浮不穩。
走到主題別墅,皇甫御直接蹲,然後開始瘋狂的刨。
韓亦他們見皇甫御就這樣赤.luo著手去刨那些堅硬的瓦礫,自然要阻止︰「三弟,你別這樣!!我已經打了電話,救援部隊,馬上就趕來了。」
「放手!」皇甫御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白拓看了眼,幾乎全部都被炸垮的別墅,嘆了口氣,讓趙毅去取手套,轉而說︰「讓他刨吧,做點什麼,總比什麼都沒做的強。我們也別干站著,一起行動。」
相比現場的慘烈,陳煒金坐在豪華的套房里,喝著香檳看新聞直播,簡直愜意死了。
女主播的聲音,速度的傳來︰「特別報道︰今天凌晨四點二十三分,樊城西區的富豪別墅群,遭遇一場特大的恐怖襲擊,下面是記者發回的報道……」
覷見皇甫御在鏡頭上,痛不欲生的樣子,然後失魂落魄在廢墟里刨,陳煒金不禁莞爾︰「臭小子,跟我斗?!你太女敕了,呵~!」
陳孜孜站在門口,看了報道,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她空洞著大眼,問道︰「爹地,是不是你做的?!」
陳煒金回頭瞥了女兒一眼,絲毫不否定地說︰「是!!我做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爹地……」陳孜孜很是不解,情緒激動的沖過去,拽住他的衣領,不停的搖晃,「爹地,為什麼呀?!你這樣做,學弟不會原諒我們,更不會放過我們……嗚嗚……這樣做,我們回不到從前了!!!」
陳煒金握住女兒揪住他衣襟的手,用力扯下,正色道︰「你以為,我不這樣做,我們就能回到從前嗎?!孜孜,別傻了!!!皇甫御心里,壓根就沒有你,你對他再好,他也不會正眼瞧你一下。既然自己得不到,那麼……與其讓別人得到,還不如毀掉呢。你看……他不跟你在一起,爹地就幫你毀掉了蘇靜雅,很好的讓那個忘恩負義的家伙,也嘗嘗被拋棄的滋味兒。這樣,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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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快亮的時候,天空,竟然下起了蒙蒙細雨。
皇甫御面無表情的,不停用手刨著瓦礫。
旁邊有挖土機在作業,韓亦他們幫著搬,一些大塊的東西,壓根就沒辦法搬動,不過一個小時,他們已經累得連腰桿都直不起來了。
仰頭看了眼霧蒙蒙的天空,韓亦說︰「看樣子,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而且會越下越大,大伙讓消防部隊來搬,我們去帳篷休息會兒。」
白拓取下手套,看皇甫御第八雙手套都快磨破了,劍眉猛然一皺,轉而對趙毅說︰「去,再給你boss換一雙。」
「是!」趙毅很是擔心。
想讓皇甫御別刨了,可是,想著小太子和蘇靜雅被壓在廢墟里,生死不明,他就揪心,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有種︰挖也不好,不挖也不好。
最後,他只得拿了一副新手套給皇甫御換上。
此刻的皇甫御,就像沒有知覺的機器人,只是一味的刨,沒有其他多余的反應。
「三哥,休息一會兒吧。」趙毅勸道。
皇甫御卻抿唇不說話。
他大力的刨,拼命的刨,恨不得一下把這些碎石全部刨走。
不管結果怎樣,不管是生,還是死,他就算能抱到他們冰涼的尸體,他也滿足。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跟她吵架了。
如果他不離開上院,哪怕遇到危險,他也會保護她們。
他完全不知道,猜想不到,在昨晚的爆炸中,他們母子會怎樣。
刨著刨著,皇甫御突然想到蘇靜雅給他打的電話。
皇甫御動作一頓,愣了一會兒,然後扭頭對趙毅喊道︰「我手機呢?!」
趙毅愣了下,似乎有些不明白,皇甫御為什麼現在這個時間要手機做什麼。
不過,他還是從兜里把手機掏了出來。
或許是職業習慣,昨晚皇甫御得到消息,扔了手機就拔腿開跑。
那麼危急的時刻,他竟然還有閑工夫彎腰把地板上的手機撿起來。
「三哥……」趙毅把手機遞給皇甫御。
而皇甫御取下手套,開始翻手機。
雖說戴了手套,可是,一些堅硬的石頭,和鋼絲,還是劃傷了他的手,平日修長、骨節分明、近乎完美的手,此時已經血肉模糊了。
皇甫御顫抖著手,翻開通話記錄,清晰的看見蘇靜雅第二次打電話的時間,正好是恐怖襲擊那會。
那一瞬間,皇甫御全身抖得更厲害了。
那會兒,他怎麼不接電話?!
他為什麼不接電話啊?!
指不定,這是他們這輩子最後一通電話,他為什麼不接啊?!
皇甫御不停的問自己,而答案卻只有一個︰自己太混賬了——
瀝瀝小雨中,皇甫御就那麼的坐在廢墟里,低頭看手機。滿身上下全是灰,狼狽不堪到極點,就更剛剛從垃圾堆里爬出來的乞丐一樣。
韓亦他們站在帳篷里避雨,看著淒淒涼涼坐在廢墟里,佝僂著身體的男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哪里還有平日意氣風發的樣子?!
皇甫御一遍又一遍的翻動手機的相冊。
里面,也就兩張照片而已。
一張是兒子,一張是蘇靜雅強逼著他存在手機里,超級自戀的照片。
猶記得那天,蘇靜雅拿著他的手機,照了無數張,為了好看,還故意把頭發盤了起來,她說︰「放在我老公手機里的照片,一定要是最好看的,免得其他女人動你手機,覺得我太丑,然後覺得沒有危機感,想要勾.引你……」
皇甫御穿著浴袍,坐在那里,一動不動,血肉模糊的手指,來來回回在她的臉上磨蹭。
頹廢了不知多久,皇甫御忽而放下手機,打算繼續去刨。
無論如何,他也要盡快把她刨出來。
雖然心里很清楚,她和兒子,已經凶多吉少了。
然而,他剛把手機放下,動了動麻木的身體準備站起來,誰知……「滴滴滴」的鈴聲,兀然響起。
那一瞬間,皇甫御頭皮一麻,全身都僵硬了。
而清脆的戶內鈴聲,在雨中,顯得異常的刺耳,嘹亮。
趙毅他們听見鈴聲,本能的朝皇甫御的方向看去。
僵硬著脊背好一會兒,皇甫御才緩慢的,一點點看向手機。
扭頭那一瞬,皇甫御覺得萬事萬物,剎那間全部失聲,萬籟俱寂。他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愕然了許久,他猛然抓起手機,快速按了接听鍵,屏住呼吸,急切地問道︰「老婆?!」
「……」蘇靜雅听見皇甫御的聲音,情緒一下就爆發了,她喑啞著嗓音,哭著謾罵道,「皇甫御,你個王八蛋,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不理我?!皇甫御……你混蛋!!!!!!」
皇甫御大口大口的呼吸,總覺得自己還沒有從突如其來的驚喜中緩過神來,他愣了三秒,隨即沖著快要放棄搜尋的人,大聲咆哮道︰「你們都死人啊?!動作還不快點!!!!!!趙毅,再調二十台挖土機過來,快點——」
趙毅他們先是愣了愣,有些不明白皇甫御接听的是誰的電話,當他們意會過來,立即亂成一團的嚷著打電話。
「老婆,還記得你在哪個方位嗎?!」皇甫御問。
「在兒子房間的洗手間。」
「能動嗎?!檢查下自己沒有沒受傷……」
「腳疼……好痛……皇甫御,我是不是要變成瘸子啊?!好痛……」
「你動動腳趾,看能不能動。」
「麻的,好像沒知覺……嗚嗚……我會不會真的變成瘸子,然後截肢啊?!」
「不會不會。」皇甫御安撫道,「只是壓傷,絕對是壓傷,你別自己嚇自己。再堅持一會兒,我馬上派人把你救出來。兒子呢?!他怎麼樣?!」
「兒子很好,他沒事……」蘇靜雅哽咽著嗓音,幾乎又要哭出來了。
「大叔——」皇甫小爺听見大叔終于想到自己了,頓時……傷心欲絕的嚎啕大哭起來,「媽咪說她腳疼……」
蘇靜雅听見自己兒子的哭聲,想到前不久發生的驚天動地的事情,她當場也跟著放聲大哭出來。
皇甫御拿著手機,听見自己的女人和兒子在電話那頭哭得傷心欲絕,他簡直……心急如焚,他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被他們哭碎了。
恨不得,被壓房子底下的那個人是他。
或者,現在就恨不得刨開上面層層疊疊的碎片,把他們從廢墟里抱出來。
「兒子,你听我說,你是男子漢,應該照顧媽咪,保護媽咪,任何時候,都不能哭,懂嗎?!」皇甫御說。
「嗯!」皇甫億念委屈的悶哼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兒子,真乖。」皇甫御讓趙毅指揮消防部隊挖兒子的那個方向,他在旁邊用手機一直跟他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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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雅和兒子被挖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皇甫御直接推開救援人員,親自把他們從廢墟里抱出來。
蘇靜雅高燒一直未退,外加小腿被預制板壓住,流了很多血,而唯一能提神的事兒,就是跟皇甫御講電話,可是四十分鐘後,手機沒電了,于是,她抱著兒子開始昏昏欲睡。
「老婆……你醒醒!!!」皇甫御把全身是灰的蘇靜雅抱出來,見她昏迷不醒,擔心的喊道。
趙毅跟著鑽進去把皇甫億念抱出來,見皇甫御只是蹲在廢墟里,搖晃蘇靜雅,他急切催促道︰「三哥,先送醫院。奧爾在車上,快點。」
此時的皇甫御,理智、意識什麼的,全部統統都去見鬼了,他伸手撩開掩住她小臉的頭發,發現灰塵幾乎將她的臉全部掩蓋住,于是,顫抖著指尖,一點點幫她擦干淨︰「老婆……你別嚇我……醒醒……」
胸口劇烈起伏著。皇甫御大腦一片空白。在通話被迫中斷後的一個多小時,他整個人都處在極度惶恐和不安中,得不到她和兒子的回應,他無法了解里面的情況,不知曉她們是安全的,還是別的什麼,他簡直快要被逼瘋了。
「三哥……」趙毅抱著同樣昏睡過去的皇甫億念往大門口沖,見皇甫御還沒跟上,轉身大聲喊道。
在蘇靜雅和皇甫億念快要被挖出來的前一分鐘,韓亦他們集體忙得手慌腳亂,招呼醫護人員的招呼醫護人員,指揮保鏢清理現場的清理現場,可以說是忙得不可開交。
皇甫御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什麼,一把抱起蘇靜雅,直接朝門口的救護車跑去。
而去醫院的途中,蘇靜雅迷迷糊糊醒了一次,瞅見皇甫御蹲在身旁,一直緊緊抱著她,全身都在顫抖,她虛弱地喊他︰「老公——」
「乖,別說話……」皇甫御溫聲道。順手拿過濕毛巾,幫她擦臉上的髒東西。
「兒子呢?!」蘇靜雅問。
「在後面的車子里,兒子沒事,只是睡著了。」皇甫御說。
「疼……」蘇靜雅悶哼道。
一听她喊疼,皇甫御立刻扭頭沖著蹲在車廂內,幫她處理傷口的護士,凶神惡煞地咆哮︰「你會不會包扎?!沒听見她喊疼嗎?!還不趕快給我輕一點……」
護士被皇甫御恐怖猙獰的模樣,嚇得神情一滯,最後面如死灰,驚恐無比的連連點頭,口齒不清地應答︰「好……好……我……我……我我我……盡量放輕揉一點——」
醫院。
蘇靜雅醒了幾次,可是每一次都咳嗽得厲害,皇甫御簡直不淡定了。
臉色鐵青的找到奧爾,扯開嗓子就咆哮道︰「你到底會不會治病?!咳嗽都治不好,我看你不想在醫學界混了。」
「……」面對皇甫御劈頭蓋臉的謾罵,奧爾是相當的無語,但是,他很能理解皇甫御現在的心情,于是,露出一貫的淡笑,安撫道,「三哥,你就放寬心好了。嫂子沒事兒,只是吸入了打量的粉塵,咳嗽,有助于排除廢氣,對身體只會有好吃,你放心好了。」
皇甫御的臉色,依舊極其難看,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你能保證,她沒事麼?!要不,你再去檢查下?!還有,你確定我兒子也沒事麼?!」皇甫御質問道。
只要一想到,房子被炸塌,那麼高的房子把她和兒子淹沒,皇甫御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極度不安的躁動里。
「三哥,請你相信我的醫學判斷能力。沒事。我跟你打包票,你就放寬心。」奧爾說。
皇甫御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轉身回病房。
可是,推開.房門的那一瞬間,他再次問道︰「奧爾,你沒騙我吧?!」他還是不放心。
「……」身為醫生的奧爾,覺得自己的脾氣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然而,就是這樣的好脾氣,他險些被皇甫御追問得抓狂。
平日,冷漠得不苟言笑,多說一個字,就跟殺了他一樣的皇甫御,今兒嗦得怎麼跟個歐巴桑一樣?!
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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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病房內只留著一盞極其昏暗的壁燈,黯淡的光芒,不偏不倚正好從斜上方投射在皇甫御完美無缺的臉龐上,在燈光的映襯下,他臉部輪廓愈發立體深刻,精致俊逸,英氣逼人,帥得人神共憤,宛如雕塑般。
只是,那雙幽深如神秘海域的黑眸,卻是陰冷得有些駭人。
皇甫御全身僵硬的坐在病床前,眼楮都不眨的盯著大床上躺著的一大一小。
奧爾建議了,最好讓蘇靜雅和皇甫億念分開,畢竟打點滴和做檢查不方便,容易影響到對方休息。
可是,或許是凌晨的恐怖襲擊事件留下的陰影,皇甫御片刻都不敢離開他們母子,或者將他們分開安放,萬一,又出事了,他依舊沒在他們身邊,那該怎麼辦?!
怎麼也沒想到,陳煒金被逼急了,居然下手這般狠。
花錢雇人開直升飛機炸房子。
想到這里,皇甫御平靜的臉龐,一點點變得扭曲與陰鷙起來,黑眸,迸射著恐怖的嗜血紅光。
不出口惡氣,簡直不是他的風格。
之前忙著蘇靜雅母子的事情,沒閑情逸致理會他,現在,有大把大把的時間。
皇甫御抿了抿薄唇,轉而……拿了手機就走出病房。
站在門口的走廊上,皇甫御不急不慢撥了個號碼,再不急不慢地開口︰「陳書記,好久不見,今兒,心情應該不錯吧?!」
陳煒金接到皇甫御的電話,有些詫異,不過,很快的他就調整過來,皮笑肉不笑地回復道︰「一般一般,皇甫大少,今天心情應該不好吧?!」
「呵~!」皇甫御冷冷一笑,「的確心情不太好,賤內與犬子,炸都沒炸死,連想換個老婆都換不了……」
「……」陳煒金听到這番話,嘴角劇烈抽搐。
蘇靜雅和皇甫億念,還沒死?!
剎那間,頭頂頓時盤上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那……恭喜皇甫大少了。今天看了新聞,還在擔心呢。」陳煒金扭曲著一張老臉,陰霾的盯著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
「……」皇甫御聞言,嘴角斜斜一勾,笑得相當的陰寒的狠毒,懶得浪費時間跟他兜圈子,皇甫御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地說,「陳煒金,你,豎著耳朵,把話給我……記牢了,你施加在蘇靜雅和我兒子身上的痛苦,我……絕對在三天之內,連本帶利討回來。這次,不送你上西天見祖宗……我皇甫御的名字就……倒著寫。自求多福吧——」
不容陳煒金回復,皇甫御毅然決然掛了電話。
轉而打了一通電話給趙毅。
趙毅和金木水火急匆匆趕來,已是二十分鐘後了。
他們來到病房外,見皇甫御站在走廊里,面對著牆壁而立,走廊上昏暗的燈光,投射在他高大卻冷峻的身軀上,讓人很容易產生幻覺︰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人,而是……死神。
「三哥!!」趙毅恭敬地喊道。
「三哥,我們來了,找我們有什麼事?!」金鑫開口詢問。
皇甫御沒有轉回身,而是凜聲吩咐︰「動用‘赤焰’,三天之內,把陳煒金的狗頭,割我面前放著——」
聲音不高,很淡,很低,那虛弱飄渺,卻寒凍刺骨的悶哼聲,仿若從地獄飄散而來。
趙毅等人聞言,驚愕不已,他們面面相覷,紛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哥,這次竟然動用赤焰了?!
蘇靜雅迷迷糊糊蘇醒的剎那,唯一的感覺就是︰頭痛欲裂,口干舌燥。
簡直難受死了。
緩慢睜開眼前,視線一點點從朦朧變得模糊,而能看清東西的那一刻,首先映入眼簾的……居然是……皇甫御一直埋頭,不停親吻她的手背?!
「醒了?!」皇甫御見蘇靜雅的手指動了動,立刻抬頭望去。
見她黑若寶石的眼楮,轉來轉去,冷峻的臉龐,終于綻放出一絲暖和的笑意。
他站起身,就要去擁抱她,卻被蘇靜雅扭頭避開了。
「口渴……」蘇靜雅說。
「我給你倒水。」皇甫御手慌腳亂替她倒了一杯水,順勢就要喂她喝。
蘇靜雅卻不領情,賭氣的把小臉往另一側一扭,對護士說︰「我要護士喂,不要你喂。」
皇甫御英挺的劍眉,深深一皺。心里很清楚︰這小東西,還在生氣呢。
他有些無語,不過,不過,還是用眼神示意護士喂水給她喝。
喝了一小杯水,蘇靜雅這才注意到兒子睡在另一側的大床上,她沙啞著嗓音,急切地問道︰「兒子怎麼了?!他沒事吧?!」
「兒子很好,只是吸入了粉塵,身體有點虛弱而已,睡一覺,好好休息休息就沒錯了。他在你清醒之前,已經醒過好幾次了。」皇甫御回答。
听皇甫御這樣講了,蘇靜雅才放心了不少。
她移動著身體,想要過去抱著兒子,可是剛動一下,坐腿一股真心的疼痛。
「……好痛!!」她當場就悶哼出來。
皇甫御見她不安分,在病床上動來動去,當場就發怒了︰「你別亂動,腿受傷呢。」
蘇靜雅見皇甫御又凶她,當場就憋屈死了,眼淚在眼眶打轉,她咬著嘴唇,淚眼朦朧地瞪著他。
皇甫御瞧見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于是,趕忙放軟語氣安慰道︰「老婆,不要哭了。我不是真的想凶你,而是著急。你別亂動好不好?!粉碎性骨折,不好好養,我擔心落下病根。」
瞧見她晶瑩剔透的淚水,不停滾落,短短幾秒鐘,鼻尖都哭紅了,皇甫御心中一痛,他索性在床沿坐下,傾身,低頭就要去親吻她的嘴唇。
卻再次被蘇靜雅扭頭避開。
「讓開,不要踫我。」蘇靜雅哽咽著沙啞的嗓音,呵斥道。
皇甫御這次並沒有退讓,而是蠻橫霸道的捧著她搖擺不停的小腦袋,低頭就狠狠吻住她微微干裂的嘴唇。
「……唔……放開我……唔……皇甫御……」蘇靜雅不停掙扎著、扭動著,卻讓他的吻越來越深,力道越來越強。
身體里僅有的力氣消耗殆盡,她的身體慢慢的軟綿無力,無力掙扎,她只得任由皇甫御激情澎湃的深度索.吻。
而她的呼吸里,滿滿的,全是她熟悉的氣息︰獨特,清馨,令人著迷。
不知不覺中,蘇靜雅暈頭轉向,覺得自己好像喝醉里,有些分不清時空,只是一味沉浸在親密纏綿的激.吻里。
「老婆……對不起!」皇甫御吻離她微顯紅腫的唇,在距離她不到兩公分的地方,噴灑著灼熱的氣息,「我不該故意說氣話氣你,不應該賭氣說取消婚約,更不應該負氣離開家,害你和兒子獨自面對危險,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
蘇靜雅听了這番話後,立即哭得泣不成聲,眼淚婆娑。她咬著嘴唇,口齒不清的埋怨道︰「什麼嘛,男女歡.愛的時候,心情好就小寶貝小寶貝的叫著哄著,提上褲子,遇上心情不好就翻臉不認人,還要取消婚約,皇甫御,你到底把我當什麼?!真的以為我是隨隨便便供你玩.弄的女人嗎?!」
皇甫御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滿臉委屈的她,抿緊菲薄的唇,旋即,他再度低下頭。
熱情的吻,在她倔強的小嘴上綿延而開。皇甫御在她唇瓣上輕咬,舌頭舌忝開她的牙關,拖出她的小舌頭,既野蠻,又溫柔的含在嘴里吮.吸。
「你一直是我的小寶貝,最寶貝的寶貝。都跟你說了,不結婚是跟你開玩笑的。誰讓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潑我果汁,老婆,不管怎樣,在外人面前給我留留面子啊。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麼在外面樹立威信?!」
蘇靜雅甩開他纏綿火熱的唇,心里委屈得冒泡泡,憤怒道︰「你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罵我是豬呢。你只想我給你長面子,那你給我長面子了嗎?!」
「好,好,是我的錯,好不好?!不要生氣了。」
破天荒的,皇甫御居然用撒嬌的語氣跟她說話。
蘇靜雅狠狠怔愣住了。眨巴著紅通通的眼楮,直勾勾望著儼然一個大男孩的男人。
好半晌,蘇靜雅才幽幽吐出一句話︰「可是,你說你不喜歡我!」
「那要不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皇甫御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楮,無比認真嚴肅地講。
蘇靜雅眨了下眼楮,似乎在沉思皇甫御這句話的可信度。冥想片刻,最後她毅然決然地說︰「好!挖出來讓我看看!」
病房里,安靜了三秒,旋即,「嘩啦」一聲,床頭櫃的抽痛被皇甫御,他從里面拿出一把亮蹭蹭的水果刀,嚇得蘇靜雅臉色陡然巨變,連忙坐起身拽住皇甫御的手腕,驚呼道︰「皇甫御,你干嘛?!」
「如果你真要我掏,我就掏出來。」
蘇靜雅心髒劇烈的跳動著,瞅見尖尖的刀子正對準皇甫御的胸口,她嚇得一把奪過,然後狠狠把刀子扔在牆角,驚魂未定地吼︰「皇甫御,你能不能不要開這種玩笑?!不好笑……」
看她嚇得眼淚簌簌下滑,皇甫御卻得意的勾唇邪笑起來。
他說︰「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混蛋!!!」蘇靜雅憤怒沖著他咆哮。
而皇甫御笑得更歡了。
張開懷抱,將怒氣橫生的怒氣緊緊擁在懷里,突然收斂住笑意,皇甫御無比認真地說︰「老婆,我是真的愛你。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你只要記住我現在說的這句話就好了。哪怕以後我再開玩笑,你也不要相信。嗯?!」
一點點握住她那只沒有掛點滴的手,按在他的心髒位置,虔誠地說︰「我皇甫御在這里,很鄭重的發誓︰這輩子,只愛你蘇靜雅一個人。如果違背諾言,我就……」
語氣一頓,皇甫御驀然低頭看向只是一味仰望著他的女人,劍眉隱隱挑了挑。
「違背誓言,就怎樣?!」蘇靜雅追問。
「……」皇甫御頓時無語了。言情小說里,不是每次男主發毒誓,女主角就會心疼得不得了、驚慌失措阻止嗎?!他都要發毒誓了,她居然……沒表示?!
果然……是個慢半拍的蠢.貨。
既然不懂,那麼……他隨便說幾個惡毒的詞語,她就應該覺悟了吧?!
于是,皇甫御說︰「如果違背諾言,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天打雷劈哪行啊?!現在防雷技術這麼好,呆在家里,根本劈不了。這樣吧,如果違背諾言,皇甫御你就……吃飯噎死、喝水嗆死、過馬路被車闖死,就連隨便看一眼美女,都要被群毆而死……」
蘇靜雅簡直補充得歡樂死了,而皇甫御卻是……黑沉著俊臉,無比郁悶地瞪著她,好半晌他才咬牙道︰「蘇靜雅,你會不會太歹毒了點?!」
不就不喜歡她了,用得著詛咒他時時刻刻都面對死亡嗎?!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蘇靜雅哼了句。
「……」皇甫御已經無語到極點,完全不知道說什麼了。
只是,緊緊抱著她,享受著她身體的溫度,透過厚厚的衣服,浸入他的身體。
良久,蘇靜雅忽然問道︰「戒指呢?!皇甫御,你給我的求婚戒指呢?!」她放在餐桌上,該不會沒人收,被壓在別墅里,或者,被皇甫御氣瘋了,直接給扔了吧?!
談到婚戒,皇甫御自然是有怒火的。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居然……再次把戒指摘下來,他……想殺人啊!!!!!!
「還要什麼戒指啊!!!隨隨便便取下來,以後不送了……」皇甫御悶哼。
「哎~~!!!!結婚,怎麼可以不送我戒指?!皇甫御,你是不是又要氣我了?!嗚嗚~,你再氣我,我發誓,真不嫁你了。」蘇靜雅怒瞪著他,都快被他氣哭了。
見皇甫御只是坐在那里,一個勁兒的冷哼,敢怒不敢言,嚴重吃癟的模樣,末了,蘇靜雅再次問道︰「戒指,到底哪去了?!該不會真的被你扔了吧?!嗚嗚~,我不管,你得重新給我買一個——」
皇甫御差點就翻白眼。
很想說︰戒指,你想要就以為有啊?!
不過——
念在她還有點覺悟,現在能想到戒指,于是,他在褲兜里模了模,最後戒指掏了出來。
事實上是︰那天,蘇靜雅取下戒指上樓後,皇甫御的確是氣瘋了,抄起戒指就往窗外扔。
當然了,關鍵時刻,他還是不忍心真的扔了,于是,只做了個假動作。
好在戒指夠小,他扔沒扔,大家看的並不是很清楚。
「蘇靜雅,你听清楚了,不能隨便亂摘下來,知道嗎?!」皇甫御將閃耀著奪目光芒的鑽戒,拿在蘇靜雅的眼前晃了晃。
蘇靜雅見他竟然把戒指收著,開心死了。
一激動,她就沖著他喊︰「給我戴上。趕快,跪下,求婚!」
「……」皇甫御听了她的話,嘴角抽搐,「蘇靜雅,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一個人讓我下跪,說得這麼坦然的。」
「男人下跪向女人求婚,天經地義。」蘇靜雅覺得再正常不過了,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皇甫御不屑冷冷一哼,看那倨傲冷漠的表情,根本沒有下跪的意思。
結果,在蘇靜雅張嘴想要繼續催促的時候,他真的站起身,單膝跪地。
拿著戒指就要往她手指上套。
蘇靜雅卻是指節一收,再次將‘得寸進尺’表現得淋灕盡致。
她得意洋洋,很高傲的像公主,傲慢的揚起頭顱,悶哼︰「皇甫御,現在大聲說‘蘇靜雅,求你嫁給我,我好愛你,真的好愛你,求求你嫁給我’,聲音洪亮點,哄得我開心就戴上。不開心,就不戴。」
「……」皇甫御氣得差點把戒指給扔了,「蘇靜雅,你的皮,果然修煉得越來越厚實了啊。」
「還好還好,一般一般。俗話說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在一起,想不厚,都難。」蘇靜雅回復,見他遲遲不求婚,有些不耐煩地催促,「快點啊,趕快求我嫁給你,快點!!!動作慢了,小心我不答應你。」
皇甫御當場險些翻白眼,不過,他還是言听計從,乖乖的開口道︰「蘇靜雅,求你嫁給我,我真的好愛好愛你,所以……求求你,嫁給我吧。嗯?!滿意了嗎?!」
蘇靜雅抿著笑著,小臉都樂開了花。她伸出手指,搖晃了下掌心。
在皇甫御把鑽戒套在她無名指上,蘇靜雅覺得自己的心髒,滿滿都充溢著幸福。
她笑得花枝亂顫,明媚動人,燦爛無比。
可是笑著笑著,她卻哭了出來。低頭直直盯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她忽而抬頭,淚眼朦朧地說︰「心髒告訴我,不管是現在的蘇靜雅,還是以前的蘇靜雅,很開心,很幸福。真的。」
「……」皇甫御胸口一刺,就像有一枚啐了毒針,狠狠在他心窩上扎了一下,痛得鑽心。
他跪在地板上,看著笑著落淚的女人,莫名有一股異樣的情緒在翻滾、躁動。
「樂樂,是不是,我真的讓你等太久了?!」忽而,皇甫御失聲問道。
蘇靜雅听了,抬眸看向他,問道︰「皇甫御,你在說什麼?!剛沒听清楚。」
皇甫御站起身,重新用力把她緊緊扣在懷里,然後說︰「沒什麼,就是讓你趕快把腿傷養好,然後……我們結婚吧,結了婚,一輩子都不要離婚,一輩子都在一起。」
蘇靜雅哭得一塌糊涂。
估計,哭得太賣力、太專業、太敬業了,太陽穴隱隱刺痛,連眼球都跟著不舒服。
她含淚,狠狠點頭︰「是你說的,結了婚,就不離婚,萬一你跟我離婚,怎麼辦?!」
「吃飯噎死,喝水嗆死,過馬路被車撞死,看美女被群毆而死。」皇甫御說。帶著開玩笑的意味兒。
卻听得蘇靜雅笑得更明媚開心了。
皇甫御坐在床沿上,雙手扶住她的雙肩,傾身去吻她。
先是眼楮,從眼尾開始吻,一點點的,異常小心謹慎往眼角吻,吻干她睫毛上的淚水後,又開始吻她的鼻子,然後是嘴唇。
溫柔的舌忝,淺淺的嘗,覺得不夠,于是把她整張嘴都含住,牙齒輕輕的咬她的雙.唇,再用力的吮.吸。
而蘇靜雅也微微張開小嘴,迎接他憐愛的親吻,伸出軟綿綿的小舌頭,學著他的樣子,在他嘴里到處的舌忝,留下星星點點的火花。
忘我的唇舌纏綿,激.情.四.射的火熱追逐。
皇甫御將她壓在病床上,吻得如火如荼。他火熱的手掌,嫻熟的往她病服里鑽,掬握住她女敕滑嬌女敕的挺.翹,盈滿掌心的柔軟,讓他熱血沸騰,血管都要炸了,而身體里最為原始的欲.望,也在蠢蠢欲動。
正當他倆激烈的熱吻時,旁邊幽幽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吻夠了沒?!不知道旁邊還躺著一個活人嗎?!摧殘祖國未來花朵,也不是你們這樣赤.luo.luo、熟.視.無.睹摧殘的……」
很明顯,那道聲音,還非常的不爽與鄙夷。
蘇靜雅听見兒子的聲音,本能的尖叫,避開皇甫御的親吻,馬上就要結束親吻。
可是皇甫御卻顯得淡定多了,悠悠悶哼道︰「小爺,看不習慣可以把眼楮閉上。眼楮長你身上,你不看,我們想摧殘都摧殘不了。」
「可是,你們還發聲音。」小爺怒了。
「耳朵也在你身上,你完全可以把耳朵捂著。」
「可是,你們還弄得大床顫動。」
「搖晃點不好嗎?!如果真覺得不舒服,旁邊有沙發。」
「可是……」皇甫小爺不服氣,還想再爭辯。
皇甫御卻打斷他的話,悶哼道︰「好了小東西,你就不要羨慕嫉妒恨了,別以為我听不出你的潛台詞,抱你媽咪、親你媽咪又怎麼了?!懂事點兒,現在先去衛生間呆著,別耽誤爹地泡你媽咪,時間寶貴著呢,乖乖听話,讓媽咪給你生個倆妹妹,讓它們陪你玩!」
「……惡心死本小爺了!!!」皇甫小爺,靜靜躺了三秒,然後真的乖乖去了衛生間。
蘇靜雅愣了愣,見皇甫御低頭又來親吻她,她別開臉,嬌.嗔.道︰「別!!兒子還在呢!!」
「不用鳥他,那小東西,精明著呢,知道回避。」皇甫御難耐的呼出布滿欲.望的熱氣。
「可是,我受傷了,不方便!」蘇靜雅小手,死死抵著他的胸口。
皇甫御幽深的眼底,滿是不能壓抑的情.欲.色.澤,他呼出灼熱的氣息,既曖.昧,又難受的在她耳邊呻.吟︰「可是老婆,我好難受,我想要你,那里脹得好……疼……」
ps︰盡量再更一萬。更不了,就算了。嗚嗚。
豪門契約︰惡魔總裁,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