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章︰
在皇甫御伸手去模牌的時候,她將盤子,小心翼翼放在他手邊的桌面上,然後輕聲呢喃道︰「你最喜歡的菲力牛排……」
瞄到皇甫御全身僵了下,除了濃眉的劍眉,不經意的時候,微微擰了擰,他俊美的臉龐,幾乎沒有任何表情。
蘇靜雅立刻補充道︰「我親自做的!」
皇甫御不屑瞥了牛排一眼,隨即冷漠得令人發指繼續模了一張牌,轉而悶哼︰「不想我把盤子摔了,給你一秒鐘的時間……端走!璽」
「……」
「……」
「……徑」
「……」
……
在場所有人幾乎都屏住呼吸,不敢大聲呼吸,他們錯愕的面面相覷。
按理說,皇甫御和蘇靜雅在冷戰,蘇靜雅已經給他一個很好的台階下了,他應該順勢把兩人緊張的關系解決了,然而現在……?!
他是鬧哪般吶?!
蘇靜雅咬了咬嘴唇,並沒有「听話」的將牛排端走,而是拿起刀叉,將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柔聲道︰「我听菲佣講,你最近兩天也沒吃什麼東西,所以……還是吃點吧……」
然,就在蘇靜雅認真謹慎切牛排的過稱中,皇甫御突然臉色一變,暴戾的將盤子狠狠往地上一摔——
潔白的盤子,四分五裂、支離破碎;而美味可口的牛肉,不知滾去哪個角落了……
「我吃不吃東西,關你什麼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就別多管閑事!!」皇甫御冷哼。
蘇靜雅就那麼保持著手持刀叉切牛排的動作,久久沒有挪動分毫。
良久,在滾燙淚水急速在眼眶蓄積,快要落下時,她忍無可忍的憤懣呵斥道︰「皇甫御,你太過分了!!!我蘇靜雅在這里發誓,如果再跟你有什麼,或者原諒你……我就……不得好死!!!」
說完,她狠狠將手里的刀叉,往地上一砸,然後頭也不回的跑回別墅。
熱鬧的院子,安靜極了,除了蘇靜雅快速跑走的「咚咚咚~」腳步聲,只有不遠處翻滾的「嘩啦啦」海浪聲。
不知過了多久,王安然首先緩過神來,氣憤萬千的重重放下手中的盤子,怒瞪著皇甫御,大吼道︰「皇甫御,你真的太過分了,不管怎樣,靜雅也是關心你,你用得著既摔盤子,又把話說得那麼難听麼?!你難道不知道,你剛才講的話,有多傷人麼?!」
吼完,王安然從椅子上站起身,準備進別墅,白拓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對著她使了個眼色,王安然這才分外不樂意與氣憤的坐下。
韓亦蹙了蹙眉,低聲道︰「三弟,你剛才……真的很過分……」
皇甫御面無表情听著在場每一個人的指責,最後,索性將面前的麻將,「嘩啦啦~」一聲,帶著強大怒意的掀翻在桌子中央,附帶將死死拽在掌心,近乎快要捏碎的麻將,暴戾往牌桌上一砸,他怒吼道︰「你們給我閉嘴!!!!我在做什麼,我很清楚,用不著你們來指責——」
言畢,皇甫御臉色極其難看的起身離開院子,臨走之前,還不忘狠狠踹椅子一腳,以此來宣泄內心的憤怒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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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雅沖回別墅,然後像一只被人砍掉腦袋的無頭蒼蠅,在別墅里一陣瘋狂亂竄,想要躲起來,卻覺得每個地方都不安全,最後,她縮在地下停車庫漆黑的角落,她才稍微有了那麼一點的安全感。
她緊緊的、盡可能將自己蜷縮成最小的一團,然後把腦袋深深埋在雙膝之間,不能遏制的……她全身哆嗦。
明明……
夏威夷的天氣,那麼的燥熱,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溫暖的地帶之一,可是這一刻的蘇靜雅,卻覺得自己好似墜入了深不見底的萬丈冰淵。
四面八方寒凍刺骨的凜冽氣息,瘋狂襲涌向她,鑽入她全身每個細胞,凍結著她每一條脆弱的神經,她不能自抑的顫抖得厲害,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從來不知道,那個口口聲聲說會跟她執手一生的男人,竟然會那樣對自己。
就算他有怒氣,就算他生氣,哪怕是對待陌生人,也不應該說那麼傷人的話,也不會做出那麼過激的行為,更何況……他們的關系還那麼的親密……
他們不是結婚了嗎?!
不是發誓要相守一輩子嗎?!
不是說……沒有人可以分開他們,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嗎?!
怎麼……
誓言,依舊清晰縈繞在耳,可是蘇靜雅卻覺得那個發誓的男人,卻距離她越來越遙遠……
從最初的無聲啜泣,到後來的嚎啕大哭,蘇靜雅哭得撕心裂肺。
因為,她覺得……皇甫御是發現自己根本不愛她,所以……他是不是想要結束兩人的關系了?!
不然,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她生病了,他不來房里看她。
她賭氣不吃東西,他也不聞不問。
她好心做牛排給他吃,他卻摔了盤子……
難道,在他眼里、心里,她就那麼討厭了嗎?!
他就那麼厭惡她了麼?!
皇甫御進入別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可是,卻沒找到蘇靜雅的蹤影。
找第三遍時,他是被從地下停車庫泄露而出的哭聲吸引過去的。
站在通往停車庫的窄小樓梯上,皇甫御陰鶩犀利的黑眸,直勾勾地鎖住車庫漆黑的角落——
車庫沒有開燈,外加車輛進出的鐵卷門死死關著,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別墅通往停車庫的小門,有幾縷昏暗的燈光,透射進去……
明明,光線那麼暗,可是……他卻清晰瞧見蘇靜雅背對著他這個方向瘦小的脊背,因為哭泣而顫抖得厲害。
而她歇斯底里的哭叫聲,在地下停車庫,盤旋、繚繞、回蕩。
那一刻,他英挺的劍眉,深深的擰了起來。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情不自禁死死拽成拳頭。
安靜的地下停車庫,立即傳來清脆刺耳的骨骼交錯的聲響。
蘇靜雅聞聲,立即惶恐地轉回頭。
扭頭的那一瞬間,從門口投射而入的昏暗燈光,不偏不倚,正好投射在她蒼白卻布滿淚水的小臉上。
淚水,在燈光下閃耀著能刺痛人眼目的水潤光澤。
皇甫御站在樓梯上,一動不動,蘇靜雅只看見一個高大挺拔的黑影,周身迸.射出奪目的白光,並看不清他的表情……
直勾勾盯著皇甫御看了一會兒,最後,她扭回頭,扶著牆壁想要站起來,然後……有多遠滾多遠。
她覺得——
皇甫御現在並不想看見他。
她也不想在一個討厭的男人面前掉眼淚,只會讓他覺得更厭惡罷了。
依照她對皇甫御的了解,他不僅不會同情她,不會安慰她,反而還會罵她的眼淚污染了他的地盤,會讓她擦地板……
她不想再听他任何冷漠到無情的言辭。
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夠鮮血淋灕、血肉模糊了。
雙.腿,不知為何使不上力,酸軟得厲害。
不過,蘇靜雅還是卯足全力站了起來,然後……帶著一種狼狽,倉皇逃離。
停車庫,只有一個進入別墅的門,所以,蘇靜雅想要逃回房間,必須經過皇甫御的身邊。
她埋著腦袋,用最快的速度往外面沖。
可是,卻在經過皇甫御身邊的那一瞬間,皇甫御突然伸出一條胳臂,攔住了她。
蘇靜雅淚眼模糊的,整整盯著橫在她面前,卻依舊散發出奪目光芒的胳臂,腦袋有些轉動不過來,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攔住自己。
該不會……
真的要她擦地板吧?!
想到這里,蘇靜雅猛然抬起頭,帶著哭腔,哽咽聲明道︰「我不會擦地板——」
清晰的,蘇靜雅瞧見皇甫御全身都僵住了。
融在陰影中的俊臉,劍眉深深擰了起來。
似乎在糾結,她為什麼無緣無故吐出這樣一句話來。
蘇靜雅淚眼朦朧的瞪著他,然後想要從他胳臂下鑽過去。
可是,她剛低頭,皇甫御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當場邁動修長的腿,往旁邊一挪,很簡單很輕松的一個動作,卻把蘇靜雅的路給堵死了。
蘇靜雅見鑽不過去,不由得怒了。
她抬起哭得紅腫的大眼,死死瞪著他,質問道︰「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他不是很討厭她麼?!
不是應該看不見她,心情才會愉悅,才會開心麼?!
現在攔著她,是想自己把自己氣死?!
跟自己過不去?!
從頭至尾,皇甫御都不說話,一雙深不見底的漆黑眸子,目不轉楮盯著她。
可是,他的眸光,太過犀利,讓她有些……無從適應,惶恐難安,甚至有些倉皇狼狽。
蘇靜雅抬起腦袋,望著他,想要從他面部表情,或許訊息,他攔住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皇甫御的海拔,本來又高又大,站在她面前就跟一座山一樣,而此時此刻,他又站在高處的台階上,她站在下方,以至于……他的身軀,愈發的挺拔健碩,被他居高臨下睥睨著,蘇靜雅頓時覺得自己……好渺小,好卑微,尤其是皇甫御,在每時每刻,全身上下都會散發出一種壓得讓人窒息的強大氣息,那一刻,蘇靜雅簡直難受死了。
有種,一輩子都逃不出他五指山的錯覺。
與他瞪了許久,蘇靜雅剛要收回視線,可是卻瞧見皇甫御突然低頭彎腰,俊美的臉龐,緩慢朝他靠近——
隨著距離的拉近,蘇靜雅漸漸看清他的融在陰影中的臉龐,深邃、立體,如最完美的雕塑品一般精致。
鼻端,他身上獨特的氣息,愈發濃郁,蘇靜雅看著定在她小臉上方,不到兩公分的俊臉,有些木訥失魂。
皇甫御神情淡淡,帶著帝王般的從容尊貴,他看著她臉上還未干掉的淚水,突然伸出修長的指尖,蘸了蘸淚水,然後送往自己的嘴里。
蘇靜雅完全愣住了。
不明白他到底在干什麼。
「澀澀咸咸的,真的哭了?!」皇甫御低低醇醇的嗓音,突然好听的響起。
「……?!」蘇靜雅迷惘的瞪大眼楮,很好的演繹著什麼叫「天然呆」,一副完全反應不過來,不知道皇甫御在說什麼一樣。
直到,皇甫御將腰身壓得更低,去吮吻她睫毛上的淚水,蘇靜雅才勉勉強強回過神來。
本能反應,她就是閃、躲、避。
她惶恐地大呵︰「你想干嘛?!」
可是,動作弧度太大,外加忘記自己是踩在樓梯上,蘇靜雅猛然往後退的過稱中,腳底突然踩空,整個人尖叫著往後倒。
好在,皇甫御反應夠靈敏,手臂夠長,動作快如旋風一般,幾乎在眨眼之間便完成了一系列的動作︰摟住蘇靜雅的腰,一個凜冽旋轉,直接把她穩穩當當抵在牆壁上。
蘇靜雅本能的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驚魂未定的望著他,晶瑩剔透的淚水,因為驚嚇,再度決堤。皇甫御皺了皺眉,俯瞰著她,喑啞著好听的嗓音,低語道︰「同樣的把戲,哭一次就夠了,次數太多,沒什麼效果。」
「皇甫御,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蘇靜雅問。
皇甫御皺了皺眉頭,抬起手,用隱隱粗糲的手指,一顆顆將她順著臉龐滾落的淚水擦去,倏嘆了一聲,他說︰「沒什麼,就是想說……別哭了。」
蘇靜雅推了推他,並不買賬︰「我哭我的,關你什麼事?!皇甫御,你不要自作動情,我的事,跟你無關。」
言畢,她卯足全力推開皇甫御,然後氣呼呼往樓上走。
皇甫御目送她的背影消失,見她真的生氣了,英挺的劍眉,不動聲色蹙了蹙。
房間。
蘇靜雅失魂落魄坐在陽台前的沙發上,空洞著雙眼,面無表情盯著遠處融在黑暗中無邊無際的大海。
在她糾結應該如何跟皇甫御相處時,眼前突然有什麼一晃而過,她定神看去,皇甫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正抱著電腦,懶散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想不想看一眼我的電腦里有什麼?!」皇甫御皺了皺眉,俯瞰著她,喑啞著好听的嗓音,低語道︰「同樣的把戲,哭一次就夠了,次數太多,沒什麼效果。」
「皇甫御,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蘇靜雅問。
皇甫御皺了皺眉頭,抬起手,用隱隱粗糲的手指,一顆顆將她順著臉龐滾落的淚水擦去,倏嘆了一聲,他說︰「沒什麼,就是想說……別哭了。」
蘇靜雅推了推他,並不買賬︰「我哭我的,關你什麼事?!皇甫御,你不要自作動情,我的事,跟你無關。」
言畢,她卯足全力推開皇甫御,然後氣呼呼往樓上走。
皇甫御目送她的背影消失,見她真的生氣了,英挺的劍眉,不動聲色蹙了蹙。
房間。
蘇靜雅失魂落魄坐在陽台前的沙發上,空洞著雙眼,面無表情盯著遠處融在黑暗中無邊無際的大海。
在她糾結應該如何跟皇甫御相處時,眼前突然有什麼一晃而過,她定神看去,皇甫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正抱著電腦,懶散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想不想看一眼我的電腦里有什麼?!」
豪門契約︰惡魔總裁,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