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蕭家別墅一如既往的安靜祥和,管家早早準備好了早餐,蕭暮雨每天的生活都是規律無比,準時起床,準時吃早餐,準時上班。從不會有一分一秒的偏差,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以優雅著稱的人會有如此的苛刻的時間習慣。蕭暮雨坐在餐桌前,管家準備好了他喜歡的中式早餐。他習慣先喝湯在用主食,這也是他不可更改的習慣。
「先生這有您的一封信!」老管家恭敬的將信遞給蕭暮雨,接過信時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極其憤怒,這是他收到的第七封信了,加上公司的那一封已經是八封了。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寄給他的。沒有寄件人,沒有地址,純白的信封,里面就是納蘭容若的那首詩。到底是誰?他的家里和公司的監控里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難不成是鬼嗎?蕭暮雨打開信封,這次他猜錯了,不是納蘭容若的詩而是詩經《擊鼓》中的兩句︰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蕭暮雨一掌拍碎了湯碗,老管家被他這一舉動給嚇壞了。在他記憶里蕭暮雨一貫優雅,不會發脾氣的。但是最近他總是莫名的大怒,他不知道他看到的是什麼信,會讓他這般氣憤。
蕭暮雨怒氣沖沖的開車離去,他把車速加到最大在路上狂奔。他現在就像一頭盛怒的獅子,渾身散發著令人害怕的殺氣。他完全看不到周圍被他甩在身後的車輛,他的心情是翻江倒海。腦海中不斷浮現那張他怎麼也不能忘記的臉,超凡月兌俗的氣質,不食人間煙火的笑容,傾國傾城的面容,她坐在落花紛紛的桃花樹下念著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真的要瘋了,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用力踩著油門,車子像飛了一般直直沖向前方。只听見「 」的一聲巨響,蕭暮雨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他隱隱約約听到有人在叫他但是他怎麼也睜不開眼楮,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掙開眼楮看見洛麗莎擔心的雙眼。他模了一下自己纏著紗布的腦袋,左手一陣劇痛讓他徹底清醒了。原來他在醫院,自己的左手已經骨折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實在想不起來他是怎麼進醫院的。
「您是怎麼了?怎麼會出車禍呢?」洛麗莎的聲音很是溫柔,當她听到蕭暮雨出車禍的時候連頭發都沒有梳理就奔來了醫院。
「我怎麼出的車禍?」蕭暮雨很是平靜,他終于恢復了一貫的冷靜。
「您的車子撞上了一輛貨車!還好您當時系了安全帶,不然?????????????????????????」洛麗莎真是不敢想象這種情況,她不知怎麼就紅了眼眶。
蕭暮雨終于想起來了,他看到那封信後就開著車一路狂奔,他當時完全失控了。「好了!你去忙吧?」蕭暮雨丟下一句冷冷的話,拉了一下被子就閉上了眼楮。洛麗莎的心好痛,她其實早就習慣他對自己的冷漠了,但是每次看到他這樣對自己她很是很痛苦。
洛麗莎離開了,蕭暮雨坐了起來,他的眼神異常冰冷,左手的疼痛遠不及心里的痛,八年了他沒有一刻忘記她的存在。可是她永遠都不會在回來了,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會選擇和她一起遠走高飛過一份簡簡單單的生活,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一切不會再重新來過。原來心可以這般的疼痛,只能在回憶里看到她這真是最殘酷的懲罰。
「雪若!雪若????????????????????????????」他不停的輕輕呼喚著這個名字,呼喚著那個再也不會回來的人。她成了他永遠的痛。
韓雨殤一覺醒來又是中午了,她真是佩服自己。她梳洗了一下打算出去再探探情況,希望不會再踫到個飛來橫禍。剛出門天上飄起了雪花,唉?????????????????她真是不適合出門,但是她必須要抓緊時間不然以韓雨徹的個性就要展開全城大搜捕了。她給諾拉打了電話,問她一些情況,原來被殺的杰克果然是fbi,情報局也在尋找這份情報。但是這份情報具體是什麼諾拉也不清楚,她只是說有很多方勢力都在尋找這份情報。韓雨殤越來越感覺跟她爭奪這份情報的對手都不是好惹的,不過在她的字典里是沒有畏懼的。
她要從源頭入手了,韓雨殤偷偷潛進敏科的大樓,有條不紊的工作程序,員工們都兢兢業業的。沒看出有什麼異常,韓雨殤化妝成一個清潔工從敏科的一樓走到五樓都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她不能一層一層的找,這樣非累死她不可。什麼地方是敏科最重要的地方呢?對了她首先要確定于娜娜在敏科的職務,這樣就知道她是為了什麼類型的情報潛入敏科的。她發了一條短信給諾拉,原來于娜娜是敏科的董事長秘書,來敏科已經三年了。在公司的人緣極好,沒有人不喜歡她。韓雨殤現在沒有任何的思路,她總不能去問敏科的董事長吧!
她來到衛生間正好迎面撞上一個女員工,看韓雨殤被自己撞倒了,女員工趕忙道歉,「對不起啊!你沒事吧!」她扶起韓雨殤還不忘問她有沒有受傷,韓雨殤不得不說敏科的員工素質很好。對了她可以問一下關于于娜娜的事。因為這個女員工有幾分像于娜娜。
「我沒事!您是于娜娜小姐吧?上次事謝謝您了!」韓雨殤故意這麼說。
「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于娜娜!你認識她?」女員工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見過一面,上次她幫我提水來著,人特別好,剛才您對我這麼有禮,一時沒看清所以才認錯人了!您別介意!真是對不起啊!」
「哈哈,沒事的!很多人說我和娜娜長得很像!」女員工的個性很爽朗。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于小姐了,本來還想跟她道謝呢!只是最近都沒見到她!」韓雨殤裝出一副很惋惜的樣子。
「娜娜回中國了!走的很突然,都沒跟我們道別,听說好像是家里出事了!我打她電話也沒人接,真不知道她家里出什麼事了走的這麼急!」看她的樣子很是擔心。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可惜啊!」韓雨殤嘆了一口氣。
「我先走了,還有工作等著我呢!」女員工匆匆的走了。看著她的背影韓雨殤很想告訴她于娜娜已經死了。這個情況來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敏科不知道于娜娜的死真的以為她是回國了,另一種就是敏科知道了于娜娜的真實身份,殺了她並且悄悄拿回了情報。她實在不知道在哪里下手,她還是走吧!尤其是看到自己的清潔工大媽造型,她保證就是韓雨徹也認不出她來。她穿了五件衣服讓自己看上去很是臃腫,戴了一頂夾雜著白頭發的假發,還把自己化成了四五十歲的樣子。活生生一個清潔工阿姨啊!
她出來時雪下大了,路上也沒有出租車,她只好到肯德基里去躲躲了等雪停了再回去吧!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雪韓雨殤真覺得回去無望了,她其實很喜歡雪的因為在她的記憶里她的姐姐是像白雪一般的人。八年了她對姐姐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是她依舊記得姐姐那超凡月兌俗的氣質。可以說姐姐完全不像現代人,她就像一個不識人間煙火的仙子,她喜歡古典詩詞有極高的古典舞天賦。但是八年前當她回到听雨閣得到的卻是她姐姐的死訊,姐姐是她唯一的人了,但是在她記憶里她還有一個哥哥不過就是下落不明了,是生是死還不知道呢。現在想想這一切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不過現在她是以一個十八歲少女的身份活著這樣傷感可不符合她現在的身份。
韓雨殤實在有些無聊看著店里出出進進的人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麼,是太無聊了嗎?說真的這樣漫無目的等待實在讓她很煩躁,她不喜歡等待。雖說雪下得大了點但是她還是要回去了,一出門刺骨的寒冷襲來她不禁的打了一個寒顫。快速跑向路口,突然沖過來一輛車差點撞到她,她也嚇了一跳。車主人打開車門忙問她有沒有受傷,她笑了笑說自己很好。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司機後面的才是主人,韓雨殤把手放進口袋里,因為實在是太冷了。
「這麼冷的天韓小姐是要去哪兒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車窗里傳來。原來是蕭暮雨。
「大叔!」韓雨殤忙拉開車門鑽了進去,既然踫見熟人那她就不用客氣了。她坐在蕭暮雨的身邊搓著自己冰冷的小手,「大叔你怎麼受傷了啊?」
蕭暮雨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苦笑道,「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韓雨殤沒有再多問,車子駛進蕭家別墅。韓雨殤毫不客氣的賴在蕭暮雨的家里。她四處觀察著蕭暮雨的家,很是簡約大方,整體給人的感覺就是清新舒適。但是韓雨殤知道這棟別墅暗藏機關,因為蕭暮雨畢竟是night的統領。
管家給韓雨殤端了一杯熱熱的女乃茶,他很是驚訝蕭暮雨從來沒有帶過女孩兒回家,可見這個女孩兒還是不一般。韓雨殤喝了一口女乃茶暖和了不少,這時蕭暮雨換了一身衣服,很是休閑。「大叔瞬間變哥哥了!」韓雨殤調皮的說道。
蕭暮雨眉頭一皺,真是對這個丫頭無語,他到底是有多老啊為什麼總是叫他大叔,不過這個丫頭也真是大膽敢跟一個只見過三面的人回家,她就怕他圖謀不軌嗎?不過這麼想不是太貶低自己了嗎?他雖是殺手組織的統領但絕對是個君子,不會對一個小丫頭怎麼樣的。看著這張單純無邪的臉尤其是那雙眼楮,跟她真是一模一樣,只是他明白她畢竟不是他心里的那個人。
整個晚飯時間都是韓雨殤在嘰嘰喳喳,蕭暮雨只是听她講。「我說丫頭你不會去你哥哥不會擔心嗎?」蕭暮雨優雅的喝了一口紅酒。
「大叔啊!我告訴你個秘密!」韓雨殤一臉的認真,「其實我跟我哥哥吵了一架!我離家出走了!」
「小孩子脾氣!」蕭暮雨把湯盛好放在韓雨殤面前,他發現這個丫頭不喜歡喝湯。一旁的管家一臉的驚悚,他從未見過蕭暮雨給別人盛湯,還是這般的溫柔。
「所以啊!大叔您收留我幾天吧!」韓雨殤抓著蕭暮雨的手,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大眼楮馬上水汪汪的。
「好好!喝湯吧!」他真受不了她這副樣子。
「好!」韓雨殤端起碗幾乎是把湯倒進自己的肚子里去的。
蕭暮雨真是看傻眼了,這丫頭沒有一點大小姐的樣子。
韓雨殤別安排在最好的一間客房里,夜晚的雪下得更大了,每當下雪的時候她都會想起姐姐,姐姐答應過她會陪她堆雪人,打雪仗的,但是一次也沒有實現過,每次下雪的時候姐姐總是有忙不完的事,當她離開地獄集中營的時候以為終于可以跟姐姐在一起了,但是她等到的是姐姐不在人世的消息。她不明白,姐姐是听雨閣的閣主功夫極好還精通醫術可是為什麼會死的不明不白?她都沒有能見到姐姐最後一面,听雨閣的姐姐告訴她姐姐說過她死了不要埋在地下,也不要被燒成灰隨風而去,她希望乘一個小竹筏靜靜沉入水底。這就是她的姐姐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般的人,對她而言姐姐就像是母親,是對她最溫柔的人。她一定要查出姐姐的死因,絕對不放過那個讓她失去姐姐的人。
同樣在這個雪夜無法入眠的人還有蕭暮雨,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的大雪他的心格外的疼痛,他不喜歡下雪天因為他心里的那個人喜歡雪,確切的說她是像雪一樣的人。每次下雪的時候他都會控制不住想她,一想到她就是錐心的痛。他對韓雨殤溫柔可能就是因為她長得跟她很像,或許這是他思念她的一種方式吧!
蕭暮雨心里很不平靜,只好多喝幾杯了。漸漸夜深了,蕭暮雨也有些恍惚了,他覺得天旋地轉,跌跌撞撞的倒在床上了。眼前出現一個人影,很是模糊他看不清但是很是熟悉,越來越近,是她,真的是她!蕭暮雨艱難的爬起來,他伸出手去觸模那微笑的臉龐,她對他微笑還是那麼美麗月兌俗。「雪若是你嗎?」蕭暮雨的聲音很是苦澀。
可是這張美麗的臉瞬間變得冰冷,白衣被鮮血染成了紅色,而他的手上正拿著一把鋒利的尖刀,刀上的血滴在他的衣服上。
「為什麼?你不是說要跟我白頭偕老嗎?」她的雙眼變得冰冷,絕望的淚水滑過她美麗的臉龐。
「不,不,不是!雪若!我???????????????????????????????????」蕭暮雨的雙手顫抖著,刀掉在地上,他雙手滿是鮮血。
「你是騙我的,你是騙我的,我恨你!我恨你!蕭暮雨!」她的臉變得猙獰,聲嘶力竭的喊著對他的恨!
「雪若!」蕭暮雨沖上去抱住她,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原來他從床上翻了下來,「是夢啊!」他這才感覺到自己左手劇烈的疼痛,真是折磨人的夢,好像回到了那一天一樣。
他下樓的時候很是憔悴,管家的擔心的問了一句,「先生您沒事吧!」
「沒事!只是沒睡好而已!」蕭暮雨疲憊的坐在餐桌前,「那丫頭呢?」
「韓小姐還沒有起床!」管家有禮貌的回答道。
「大叔!」一聲清脆的聲音讓蕭暮雨清醒了不少。
韓雨殤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大叔啊!你的臉色很不好唉!是不是沒睡好啊?」
「我沒事!」蕭暮雨極力掩飾自己的疲憊。
「大叔啊!我想了**我還會去吧!不然我哥哥會全城大搜捕的!」
「終于懂點事了!」
「那我就回去了!」
「吃過飯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不用了大叔,你好好養傷我會回來看您的!拜拜!」韓雨殤一溜煙的跑出了門。蕭暮雨真是對這丫頭想一出是一處的個性無語。
韓雨殤出了蕭家別墅,迎面過來幾個身穿黑西裝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韓雨徹派來的人,她沒有反抗其實她也想韓雨徹了,所以乖乖跟他們回去了。
韓雨徹黑著一張臉,她則是一臉的無辜,「對不起啦!下次不會了!親愛的哥哥!」韓雨殤撒嬌的哀求他,摟著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好不好啦!別生我氣啦!」說著在他臉上輕輕一吻。
他狠狠在她的水女敕女敕的小臉上捏了一把,她馬上嘟起小嘴。「我對說下次不會了!你還????????????????????????嗚嗚嗚??????」她把臉扭到一邊假裝抹眼淚。她這麼一鬧,韓雨徹徹底亂了方寸,「好了丫頭!你別哭!我不生氣就是了!」
「不!你就是欺負人!嗚嗚??????????????????????????????」韓雨殤依舊不依不饒。
「好了!好了!我欺負人!是我不對!」韓雨徹心疼的把她摟在懷里。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偷笑,明明是她不對最後卻變成了韓雨徹的錯。
「那你以後不準對我板著一張臉!」她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我沒有丫頭!」
「你就是有!」韓雨殤馬上淚眼汪汪。
「好好好!我有好吧!」韓雨徹一看她這個樣子馬上就妥協了。
「你保證!」
「我保證!」
韓雨殤馬上笑了起來,倚在他結實的肩膀上。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她知道韓雨徹回放縱她的任性,會包容她的無理取鬧,因為他知道她會這樣是因為愛她,她知道他會無條件的包容她的一切。一個女孩兒會對你無理取鬧是因為她知道你愛她,在你的眼中她的無理取鬧是她愛你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