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宸朔一睜眼便看到了還在他懷里酣睡的我,他撫了撫額頭,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瘋狂,不出他意料之外我還是第一次。他輕輕地用手撫上我的臉,突然一怔,因為我竟然發燒了,而且很燙,寒宸朔焦急的坐起來,順帶將我扶起來,叫我醒來。我卻沒有任何反應。寒宸朔立刻起身幫我換衣服,自己迅速地換好衣服,然後將我橫抱起來,就往樓下跑。那時的他會害怕、會緊張,他自己也沒想到。
「冬軒,立刻給寂打電話,讓他馬上準備好在醫院待命??????廢話少說。」寒宸朔剛一掛電話,就開車在公路上飛馳起來。
我什麼都不知道,就只是覺得很冷很冷,感覺什麼都看不清楚,看不清楚我的她們、那個是我老公的男人,我孤獨。
「宸朔,你只能在外面等,沒事的,相信我。」說罷,歐陽寂便把我推進了急救室。
寒宸朔靠在牆上,一臉焦急,不斷地盯著手表來確認時間。
「宸朔,冷靜點,嫂子沒事的。」冬軒扶了扶眼鏡,拍著寒宸朔的肩膀說。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急救室的門終于打開了,歐陽寂走了出來,表情既凝重又帶些輕松,神色介于兩者之間。玩笑性的一拳捶在了寒宸朔的肩上,「我說你這家伙怎麼都不照顧好你的老婆,都是人家的丈夫了,還這麼不貼心。」
寒宸朔被他這麼一說,有些搞不清狀況了,「到底怎麼了?別兜圈子。」
「嫂子就是輕度酒精中毒,再加上有些發燒,所以處于昏迷狀態,醒來之後,只要調理調理就沒事了。你們晚上做什麼我管不著,但你怎麼能讓嫂子喝那麼多酒,要是再晚點就不只是輕度中毒這麼簡單了。」
「雪兒人呢?」
「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
寒宸朔也輕錘了歐陽寂一下,「謝了。」便轉身朝我所在的病房跑去。
留在原地的歐陽寂腦中卻浮現著在急救室中我煞白的面孔和那緊鎖的眉頭,久久難以回神。
我的夢里夾雜著過去的片段,我想抓住,卻發現手中什麼都沒有,我抬頭,那些回憶就立在眼前,明明很近,但我什麼都夠不到。我只能流淚,我只感到寒冷,刺骨的寒。
明明曾經那麼美好。
「小雅,你就不能挺直腰板走路?干嘛老是駝背。」
「你懂什麼,這叫接地氣。」那是她臉上的神氣。
「蘇媛,你以後如果再用文言跟我說話,我就不理你了。」
「哎呦,雪大人,奴婢盡量。」那是她臉上壞壞的表情。
「茜子,畫可以畫,但是可不可以別畫在牆上。」
「能天天欣賞這麼好看的畫,不是很好嘛。」那是她一臉小委屈的樣子。
直到——她們說︰「肖雪,你怎麼不去死。」
明明曾經那麼美好,現在卻物是人非。
我將自己蜷縮在一起,眼角的淚珠滑下,我只看到她們越走越遠,沒有我卻笑得那麼燦爛,那麼殘酷,「求你們,不要離開我。」我輕喃道。
直到她們消失不見,我的世界突然被插入一把匕首,打破了一切。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