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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陳正陽掌心一攏,五指虎爪般扣住了陳默的拳頭,臂膀稍加用力,一縷玄罡銀蛇般爬向了對方,緊接向下按去。
一切來的太過突然,陳默還沒有看清怎麼回事,整個身體便不由自主,橫身摔下。
就在眼見被摔在地上的瞬間,陳默一掌按在了地面。
砰!
四周一片枯飛濺,青石地面被他一掌,打出了一個掌印。然而拳頭被鎖,始終控制在陳正陽「虎爪」之。
陳默頓感不妙。
果不其然,陳正陽猛然揮動臂膀,扣著他的拳頭打著圈,腳下橫向踏步,向一側拉去,感覺陳默完全在了控制之,揮臂摔了出去。
「老爹,我可是你親兒。」
陳默暗嘆一聲,人已像是他手的一塊石頭,被他旋轉這拋飛了出去。
啪。
陳默凌駕上空,雙腿纏住了粗壯的樹枝,身體橫空定在了他的頭頂。
頓時,目光一凝,屢屢玄罡猶如電流交錯般,閃著星星點點的光芒,凝聚在了掌心。
嘿嘿,老爹,休怪我下手不知輕重了。
一記大涅槃手,月兌掌而出。
而陳正陽未來及修正的身體,此時就地一個轉身,腳下撩起一層枯飛蕩,瞬間屹立而起,迎著那漸大的金色掌印,猛地抖動了一下肩膀,縈身的玄罡化作一波漣漪般的勁氣,月兌身而出。
轟!
金色掌印猶如被頃刻間融化了似的,瞬間沒了蹤影,而那勁氣不消,迎頭撲向了陳默。
媽呀,老頭下死手啊。
陳默驟然一個凌空翻滾,落地腳下搓著枯一陣退縮。退無可退,擋不可擋,雙臂交叉直接放在了面前。
「老爹。我可是你親兒。」陳默大喊一聲。
呼~
勁風伴著飄落的枯,隨之消散。
陳默深深吐出一口氣息,拍了拍怦動的小心髒。
片片枯黃的樹紛飛飄落,陳正陽背對著陳默,好像剛才那勁氣不是出自他手似的,如今深情的看著遠方綿延的山脈,愣愣發呆。
「兒。你每天逍遙自在,可想過你的親媽在那里嗎?」陳正陽頭也不回的說。
親媽?
「我當然想知道了。」陳默馬上起身走了過去。
「那你都不問一聲?」
「老爹,從那聖淵古墟回來的路上,我可是問了你不下十次吧?」
「嗯?是嗎?」陳正陽轉過身體,滿目的疑問,轉而繼續言道︰「看來我真是老了。連這麼點事情都記不得了。」
「現在說也不晚,你快講講我親媽的事啊?」陳默一陣汗顏。
「呵呵,說起你親媽,要從二十年前說起,那時你老爹我也只有十四歲,修為本是族內佼佼者,那一年出去歷練。偶遇了你親媽軒轅靜。」
「軒轅靜?」陳默思慮道,只知道母親姓氏是軒轅,卻是第一次听到了她的名字。
「然後呢?」
「那是在青州大陸的時候了,她當時被一群無賴騷擾,我便幫他解圍,便是有了一次英雄救美的故事,從此我們便一起游歷大陸各個地方,這件事情別人不知道。只有你大伯曉得。」
「大伯?」
「對,江湖險惡,你大伯對我可是恩重如山啊。再後來,我和你親媽彼此也有了深厚的感情,怎奈她們族內有規定,不與外族通婚,我們才私定了終身。後來才有了你。」
「後來你們就把我放在了大伯那里,從此近二十年不聞不問?」陳默有些激動,質問道。
「兒啊,並非我們當初狠心啊。只是那族人一路威逼而來,我和你親媽拼命抵抗,也難是對手啊?最後她被帶回了族內,這一劫,愣是把我們一家三口,弄的是天隔一方啊。」陳正陽哀嘆道。
「老爹,我們現在就去把我親媽找回來。」
「哈哈……若是能這樣輕易,我就不會為了修煉,苦苦在那聖淵古墟,一待就是十七年了啊。」
陳正陽一握拳頭,或許沒有人能感受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一群妖獸世界里,苦撐十七年,到底是什麼滋味。
「原來,您在聖淵古墟這麼多年,是為了這個,對不起老爹,我當時還……」
「唉,大丈夫不談後悔的事,更何況,這也不能怪你。」陳正陽阻攔道。
「可據我所知,那聖淵古墟,常年罡風緊迫,除了那些生于其的妖獸外,沒有人能抵擋的了,所以才在罡風減弱時進入歷練,您又是怎麼活過的?」陳默疑問道。
「哈哈……」陳正陽仰首一聲長笑。
四下看看無人,繼續說︰「老告訴你個秘密,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
「嗯。」看著頗有神秘感的老爹,重重點了點頭。
陳正陽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掌心在儲物戒上輕輕一滑,一層水波般的熒光閃現在兩人之間。
只見,那波紋之裹挾這一個梭型物體,金黃色的體表呈面狀,長約不過半尺,表面上雕刻這細微卻密集的銘福祿。
「這是什麼?」陳默斷定是個寶貝,但確實沒有見過。
「呵呵,此物名為流光梭,它幻化而成後,可載人遁入虛空之,不但可日行萬里,而且虛空本是肉眼難見的意境,用此行于天地間任何一個地方,即使對方有著聖階修為,都難發現它的存在。」陳正陽滿目神秘,臉上展露這難掩的興奮。
「這東西也能抵擋罡風?」陳默追問道。
「哈哈,那是自然,這也是我能在聖淵古墟,遇罡風仍保住性命的關鍵,別看它外層浮現的氣息,如水波一般柔弱,但那流光梭蘊含這強大的神氣,一旦遭到外敵攻擊,自然會迸發更為濃郁的氣息。如此以來,外敵再攻擊,就好比雞蛋踫石頭,沒事找磕呢。」
「老爹,好東西啊。」陳默听的兩眼直放精光,伸手就要拿來看個仔細。
啪。
卻被陳正陽一巴掌拍了回來。
「這可是你親媽送給我的,別亂踫。」一把收回了流光梭。陳正陽忙是把它放回了儲物戒,就要離開。
「我親媽送的,我更有權利看了。」陳默忿忿不平道。
「哎呀,你個臭小,這是你老媽送我的定情物,你還要不要了?」陳正陽一轉身。厲聲呵斥道。
「定情物?那要不借我玩兩天也行啊。」陳默一時無奈,也只能以兒的名義說話了。
「嘿嘿,想騙老的東西,你還女敕點,不過放心,這東西早晚是你的,現在。恕不能借啊。」陳正陽說。
「呵呵,老爹,您老人家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啊?」一听有戲,陳默忙是討好問了上去。
「這個嘛……」看了一眼「貪婪」般的兒,陳正陽一陣搖頭,繼續說︰「等那天老駕鶴西游了,這東西自當傳到你的手上。」
「什麼?」
陳默掰指一算,以老頭現在的修為來講。怎麼也活個三百年沒什麼問題,日後若再沖了聖階,想得到這神器,豈不是遙遙無期了。
呼~
身旁頓現一陣風聲,吹動了枯黃的樹,陳正陽騰身而起,瞬間便已飛出了數百丈遠了。
「我親媽在哪兒。總得告訴我了吧?」斷定再要無意,陳默大喊一聲。
「此事老爹我自會處理,你就潛心修煉吧。」遙遙傳來陳正陽的回應。
唉。
陳默一聲長嘆,依靠在那老樹下。對于親媽的印象,只留下一個姓氏,如今知道了她的名字,心像寶貝似的,好好珍藏了起來。
時間悄無聲息的流淌而過,陽光已經沒過了頭頂,陳默微微張開一雙黑白清明的眼楮,轟的一聲,坐地起身,向著落雁閣飛去。
陳默腳尖剛剛沾地,落雁閣內便傳來一陣嘈亂的步伐聲,迎面走出了神色慌張的封妃燕,陳正陽懷抱著小八,緊隨其後跟了出來。
「怎麼了?」感覺不妙,陳默問道。
封妃燕面色凝重,好像第一次見面似的,把陳默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
「小媽,怎麼了?」陳默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追問道。
「妃燕,這事和我兒絕對沒有關系。」陳正陽上前莫名其妙的一通開月兌。
「誰能告訴我,到底怎麼了?」迎著小媽懷疑般的眼光,和老爹的爭執,陳默迫切的再問道。
「沒事兒,有小媽在,誰要無緣無故的冤枉你,小媽第一個不答應。」封妃燕一甩搭肩的綢帶,飛身而起。
「老爹,到……」
「別問了,跟我走。」陳正陽目光嚴厲,一把把小八塞給了陳默,隨著封妃燕而去。
「小八,怎麼回事?」
小八一躍人形站立,嗷嗷揮舞著前肢,好一陣表述。
丫的,忘記這家伙不會說話了。
陳默險些翻了白眼,一把揪住它的脖,重踏一腳,飛身追了過去。
遙遙看著封妃燕和陳正陽相繼落入了天雷道,道宗議事廳前。陳默不禁心頭一緊,那廳堂之前,略有百十個修為不低的宗族弟,一干長老也是進進出出,現場被一層凝重的殺氣包裹著。
呼~
陳默腳下落地,掀起一陣逆風。
「兒,快進來。」封妃燕一聲招呼,腳下不停,走了進去。
陳默眉頭一皺,模不著頭緒,急忙跟了過去。
議事廳內,三族長老匯聚一堂,各個面色凝重,那封重雷背負這雙手,背對這廳外,一聲聲長吁短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