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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魔化成傀儡,那,還不如殺了她……
一息間,陳岳腦海想了幾種可能,卻遲遲沒有動手。心一陣苦惱,怒火騰升,手爪呼的一聲向著側身甩了出去。
只听丈外一聲爆響,碩大的一塊luo石,被擊了個粉碎。
「滾。」陳岳爆喝道,銀色披靡一撩,迎風飄蕩轉過了身。
南宮冰沁身一顫,睜開了含淚的眼眸,即使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但還是被他一聲呵斥驚嚇到了。
「哼哼。」絕望了似的,發出了一聲的冷笑。
如今淚水如溪流,人像一具行尸走肉,看著陳岳模糊的背影,心痛苦不堪。真希望他剛才一掌打死自己,或許姐姐的死讓他墮入了魔道,自己的死能讓他就此覺醒,遠離魔族呢。
可惜,自己還活著,痴痴的又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南宮冰沁慢慢的向著崖邊,挪動了腳步。
「一切因南宮家而起,希望也能因南宮家而止吧。」面無表情,顯得有些蒼白,她好留下了最後的遺言。
陳岳眉頭一皺,迎著勁風豁然轉身,看到已經站在了崖邊的南宮冰沁,心頭猛然一顫,腳下砰砰疾行兩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也就在這一剎那,南宮冰沁悲傷過度,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冰沁。」
陳岳失聲喊道,呼喚聲在崖谷間回蕩,來回好幾聲才散了去,順勢將她攬入了懷。
估計南宮冰沁听到了這聲呼喚,即使已經暈厥過去,蒼白的面容上帶著兩行未干的淚痕,唇角卻勾起了淡淡的微笑,轉眼間又消散的沒了蹤影。
陳岳連忙取出一枚丹藥,送入了她的口,手掌上縷縷玄氣輸入了她的體內。
漸漸的。南宮冰沁面色恢復了紅潤,但氣血還沒有恢復,顯然一時半會兒難以醒來。陳岳輕輕的幫她拭去了還沒有干的淚痕,盯著這張熟悉的面孔,痴痴的發呆。
甚至產生了一絲錯覺,懷抱著的,是埋在他心靈最深處的南宮冰顏。
多久了。甚至他已經麻木了,此時冰封的心像是迎來了春季,冰封開始融化了,久違的溫暖傾灑在了他的心。
微風徐徐,吹得茂密的綠,一陣嘩嘩響動。天空湛藍如洗,靈鳥自由翱翔。一切,在安靜上演,直至那斜陽染紅了半邊天,大地之上眼見被一層深藍覆蓋。
青草花叢,南宮冰沁薄唇微動,痴痴的念叨著陳昊的名字。神情一驚,醒了過來。見她慢慢的睜開了有些干澀的雙眸,也許眼淚水還沒干,朦朧的眼前恍恍惚惚。
伸出了玉指輕柔了一下眼楮,眼前方才清晰了起來。慢慢的坐起了嬌軀,環視四周只有鳥語花香,她最想看到的人並不在身旁。
驀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低下螓首看見身上蓋著一層銀白色的披靡,想必是陳岳留下為她擋寒的。
唇角這才勾起了一絲甜蜜的微笑。
一覺覺醒,精神好了很多,雖然弄明白了疑問,但心卻有了一份擔心。
「陳昊。」
南宮冰沁起身喊了一聲,回應她的只有莎莎的風聲,和山谷間回蕩的聲響。
輕輕撫模著披在身上的銀色披靡。那柳彎眉間微微皺了起來,心下打定主意,不管如何,一定要讓他遠離魔族。不能再這樣墮落下去。
這好像是一種責任,深植了她弱小的心髒,或許,更多的是她對陳昊的依戀。又環顧了一下四周,腳步輕踏,飛身向著青華城而去。
而在一處茂密的樹干,在她離開的片刻,一黑一白兩個身型呼嘯而出,陳岳迎著猩紅的斜陽落下,矗立在崖邊,怔怔的看著前方。
背對著南宮冰沁飛走的地方,陳岳好像在刻意告誡自己,他們兩人,只能背馳而行。
「聖主,此人不除恐怕……。」青眼在身後,拱手請示道。
「不必多言。」陳岳冷冷回道。他何嘗不知道,此事干系重大,轉而繼續言道︰「鬼遺宗有個叫隱魂的人在何處?」
「回聖主,此人就在青華城,若聖主需要,屬下馬上將他召回。」青眼匯報道。
「暫且不必。我听說此人善用隱秘暗殺之術,可有此事?」陳岳冷言問道。
青眼似乎明白了什麼,忙解釋道︰「正如聖主所言,此人不但善用隱秘暗殺之術,而且修為不淺,使得一把黑刃短刀,可百丈外取人性命,而不現原形,另外,一招鬼影爪可瞬間將對手化作干尸,並且……」
「夠了。」
陳岳喝止住,繼續說︰「安排此人跟蹤南宮冰沁,如果她沒有走漏風聲,那就留在她左右保護她的安全,如果……如果走漏了半點風聲……」忍痛微微閉上了一對狐眼。
「是,屬下馬上去安排。」青眼俯身拱手退了兩步,轉身一躍向著青華城飛去。
一切歸附于安靜,陳岳一身月色白袍被清風撩動,抬起手掌,輕輕的摘下了遮面的銀狐面具。見他玉面眉宇間,已經隱現出了淡淡的滄桑感。
本以為早已麻木的心,被南宮冰沁這樣一鬧騰,又讓他清晰的記起了和南宮冰顏的點點滴滴。再睜開雙眼時,被那斜陽染紅的眼眸,閃閃動動覆上了一層水波。
「冰顏~。」
陳岳沖著山谷一聲嘶吼,像是釋放了壓抑多年的怨氣。在這山崖邊,換回的也只是那縈繞在山谷的回音,久久才得以散去。
頃刻間,瞳孔閃動的水波,隨著壓抑的釋放,悄無聲息的流淌了出來。仇恨已經扭曲了他的人性,傷痛讓他活著的心,如同死去。
每當想起以往,他便像經歷了一場煎熬,痛苦不堪。
一個男人的悲痛,或許不是當初的哀傷,而是被又一次,揭開了陳舊的傷疤,才讓他疼的撕心裂肺。
……
幾乎是與此同時。
青華宗不毛山巔的一處不毛洞內,寒氣四溢,溫度更是低的嚇人,所見之處除了那倒掛的冰凌外,就只剩下那層層被堅冰覆蓋的岩石,連一絲綠意都尋覓不到,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與外面世界徹底隔絕了開來。
可是,不遠處那端坐在巨大冰椅上的男,只穿了件薄薄白衣,就出現在此,甚是恐怖。
此刻,在他身邊同樣有一名穿著絲質藍衣的妖嬈女,正與男一起津津有味的盯著面前的水晶球,顯然也是絲毫沒有被周遭極度的環境所影響。
隨著男手下劃動,一個個年輕貌美的女,在其不停的切換著,兩人時而皺眉,時而露出滿意之色,各自評頭論足著。
「陽哥,你好壞啊,盡挑些都沒長大的小妹妹看!」
「咳咳!純屬手誤,再來,再來!」
其間,陳正陽幾次無意切換到一些青澀的小蘿莉身上,都立即被身旁的蝴蝶夫人拿來打趣道。
「這些小女圭女圭,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看我呢!」
每當這時,蝴蝶夫人都會對著陳正陽一陣誘惑,絕色的臉龐上,那對嬌媚的雙瞳更是無時不刻不散發出嫵媚的神情,其的含義顯而易見。
也並非陳正陽沒有察覺,只是一直在強忍著心的沖動,強烈的克制著,盡量讓自己少看身旁那個充滿誘惑力的女,將主意力都集在水晶球內的女上面。
這時,畫面剛好停留在一黑袍女身上,身材凹凸有致,黑袍上繡著金色的蠍,相貌也屬上乘,只是手擺弄著各種毒物,實在讓兩人不敢恭維。
「啊!這妹嚇死人了,陽哥,人家害怕!」
不知是有意,還是刻意所為,在說這話時,蝴蝶夫人猛的就向陳正陽側身貼去。
見到這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的狀況,陳正陽趕緊躲避了過去。不過在女不依不饒,依舊還是被吃了幾次豆腐。
隨著手指一劃,畫面瞬間又是出現一個紅衣美女,面容絕美,氣質非凡,正是「火鳳小主」。
「這個小妹妹不錯,先留著!」
「嗯,默兒肯定喜歡!」
兩人都是贊著說道,對于這「火鳳小主」還是很是滿意的。
一番挑挑揀揀之後,此時畫面的美人只剩下三個,都是陳正陽最滿意的人選,除了申屠夢婷以外,另兩人分別是火鳳一族的「火鳳小主」和聖銘宗的「靈薇仙」。
「這三個女以她天賦最為出眾,相貌也是沒話說,就是這……年紀稍微大了點。」
望著畫面的「靈薇仙」,陳正陽顯得很是猶豫。
「年紀大點怎麼了,年紀大點才懂照顧人嘛!」說罷,蝴蝶夫人很是哀怨的蹬了陳正陽一眼。
「咳咳!」
心虛的望了蝴蝶夫人一眼,「那就她吧!默兒他從小缺少母愛,跟這女倒也般配!」
「恩,既然你也這麼認為,此事就交給我來,保證給辦的妥妥的。」蝴蝶夫人咯咯的掩嘴笑道,既然正陽正房不在,作為默兒未來小小媽,兒媳婦這事,自己事必躬親啊。
「這……」
剛準備出聲阻止,陳正陽望著眼前連自己都搞不定的蝴蝶夫人,卻是改變了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