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皇歸來 第五章 蕭風

作者 ︰ 落葉天之助

莫山和周圍的族人拖著重傷之軀緩緩走近。

「叔祖,他這是怎麼了!」白胡老者自顧自的給莫琪把了把脈,但莫琪身上傳來一股莫名的力量硬是把他的手指給彈開了。

還胡老者又看了看他的雙眼,看完之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讓眾人把他抬回齋堂。看著眾人遠去的身影,老者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連他的背也跟著佝僂了一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離萬妖古林最近的一座城名為白馬,地處雍州。誰都想不到在這偏遠地區,還有這麼繁華的一座城池。雖然比不上中州陽翟那樣規模宏大,卻也是車水馬龍、人頭贊動,到處都是招呼著客人的商販,街道四周飄散著酒純肉香。

街道的一角,一座酒樓之下一陣大亂。

「又是這個叫花子,趕快趕走他!」

「這個一身白的叫花子真不知是從哪兒突然冒出來的,這幾天天天來要吃要喝。」

「好啊!看你年紀輕輕的,前幾天只是要飯,今天居然敢搶,給我打死他。」

「你們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他,讓他長點記性,看以後你敢不敢再來。」

只見一個男子,穿著一身白袍,但是全是糟蹋無比,臉上的淤泥遮去了原來的容貌。躺在地上,手上拿著一個剛剛搶來的饅頭。十幾個壯漢對著他拳打腳踢,瘦弱的身軀如皮球一般在地上滾來滾去。

「掌櫃的,這個要飯的快沒命了。」

「沒命了正好,把他抬出去扔了。」

雖然是正秋的季節,但是到處都已經吹起了屬于寒冬的冷氣。在一抹殘陽的下面,大地顯出一股無力、淒涼,看來已經到了換季的時候了。

兩匹快馬在通往白馬城的大道上,飛馳而來,一路之上攜帶者滾滾黃塵和無數飛卷的楓葉。♀

馬匹之上,是兩名魁梧雄壯的男子,年紀約莫都在三十左右。一聲吆喝,勒住套在馬上的縴繩,夾雜著一些馬蹄的抖動之聲,在大路上停了下來。

其中一個人向路上旁草叢望去,道︰「老方,你看那是什麼東西?」

另一個人在下馬之間應答道︰「走,瞧瞧看!」

縱身走了過去,翻開草叢,低頭一看,立即折回。

「是什麼?」

先前下去那人翻身上馬,然後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道︰「是一具尸體,穿著一身白袍,手上拿著一個饅頭,而且全身血跡。可能生前遭到過毒打,我看,八成是被從白馬城扔出來的。」「既然這樣,那就快走吧!」

死者年二十左右,雖然相貌有幾分俊俏,但是十分憔悴。「嗯……」白袍手腳突然顫動了一下,微微張開了緊閉的的雙眸,但立刻又閉上,似乎,還並未完全氣絕。

但是,很可惜,旁邊之人並沒有觀察道這一點。自顧自的向自己的坐騎走去,上馬後匆匆奔去。

最後一絲太陽的余暉,越來越黯淡,涼風更為刺骨。遠處一兩只禿鷲的叫聲傳來,充滿了一股肅殺之意。

草地里的白袍男子,費力地撐開眼皮。望了一眼這最後的秋景,對這世界帶著幾分留戀,似乎還不想離去。干裂的口唇,連連顫動。

「水……水……」

微弱的聲音,連他自己也听不到,眼皮重新合上。他覺得身上開始發寒,頭腦逐漸昏亂,意志也呈渙散。

迷朦中,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向他靠近。他很想睜開雙眼看一看,但是孱弱的力量連雙眼都睜不開了。

即將完全失去意識的時候,仿佛是回光返照,突然間他又產生了些許力量。

他再次努力的睜開了雙眼,在有限的視覺中看到了一個黑影。耳旁響起了一句雄壯的聲音︰「小子,死了沒?」

他很是努力搬動著嘴唇,但是很可惜發不出任何聲音。就這樣,一下子昏死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模糊之中他感覺有一雙滾燙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手掌所過之處,舒服無比,僵冷的身軀又上又重新恢復了些許溫暖。

約莫一炷香之後,耳邊響起了一句帶著蒼勁的聲音。「小子,醒了沒有。」

此時太陽的光芒正照耀著大地,他睜開眼,在柔和的陽光中,隱約中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黑發中年男子。背上背著一把大刀,在太陽下寒光閃爍。男子劍眉虎目,面頰如刀削,給人一股堅毅的力感。當然,最顯眼的還是,那雙精光灼灼的雙眸。

「大人,是您救了我嗎?謝謝!」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男子道︰「一步之差,還算你小子命夠硬,我都沒有想到能救活你。你一定習過武吧!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什麼名字」男子自問道,只感覺頭腦仿佛炸開了一般。但是,就是想不起自己是誰來,自已有怎樣的過去。殘存的記憶中只看到過一些模糊的畫面,一群人圍著自己毆打,自已餓了去街上到處要飯吃,一灰色的影子向自己襲來,還有一把黝黑的長劍,還有一個白胡老者,還有那漫山遍野的狼群。

半響之後,男子呆呆的答道︰「我不知道!」

「怎會變成這等模樣?」

「不知道」

「那你還記得什麼?」

「不知道」……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壯年似乎也放棄了。

「唉!可能你的腦子被人給打壞了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那我就送你一個名字吧!我叫蕭遙,你就跟我姓,你以後就叫蕭風吧!」

「蕭風」青年男子自語了幾句,心情也更著好了起來,雖然自己忘掉了過去,忘記了自己是誰。不過,都不要緊,因為自己已經有了一個新的開始,從此以後自己就叫「蕭風」。

兩天之後,蕭風的身上的情況大好,雖然,還是有一些重傷在身,但絲毫不影響行動。「蕭風,現在我要到中州一趟,好在你的傷也快好了,我們也到了分別的時候了。」

雖然他們相處只有短短兩天的時間,但是蕭風已經把他當成了至親一般的人物了。蕭風望了一眼蕭遙,這個給了他新生命的男子。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想了想,又閉上了口,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接著蕭遙又從懷中掏出一些銀兩,送與蕭風。道︰「這些錢帶在身上,你自己上路吧!」

蕭風雙手接過銀兩,什麼也沒有說。

當蕭風接過之後,蕭遙一躍彈身而逝,身影漸漸消失在蕭風的視野之中。遠遠的傳來一句話︰「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蕭風苦笑一聲,乘著夕陽,向遠方走去。

命運的巨輪就此轉動。

不知過了多久,莫琪終于醒了過來。

向著周圍觀察了一番,確定自己是在一個小屋子中,但是,莫琪很肯定他沒有到過這里。

「這里是哪里」默默的問自己︰「這是誰的屋子。」

屋里的光線不是很好,雖然現在是大白天,可是房屋中央還是點燃了一支蠟燭,點點的燭光使小屋看起來更為的柔和。房屋中的擺設很是簡單,可以看出屋子的主人是一個不喜歡奢華的人。一張自己正躺在上面的木床,一張書桌,書桌上縴塵不染,上面放著一張白紙,上面些許的寫著幾排字。旁邊放著一支毛筆,一個硯台,書桌旁邊還挨著一把座椅。

他起身輕輕的推開茅屋的小門來到院中,天空湛藍,花草芬芳。向前眺望,一片美麗的花海平原,望不到盡頭。大地之上盡是一些五顏六色的奇花異草,許多遇人不驚的小動物圍繞在莫琪周圍。談談的霧氣,在陽光的照射下,似彩虹如畫卷。

四周的景色和他的家鄉東莫村很像,但是莫琪他肯定這不是東莫村。

「你醒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

莫琪轉過頭看到一個白胡老者向自己走來。

莫琪立馬拜跪道︰「祖爺爺」,白胡老者一手扶住他正準備下沉的身軀。

望了一向遠方,白胡老者談談的說道︰「琪兒,你可願意隨我修煉。」听到這里,莫琪驚愕了一下,呆呆的望著老者。他不是不想,而是幸福來得太突然,反應不了啊。「怎麼,不願意」「願意,怎麼會不願意,這是我做夢都在想的事啊」莫琪痴痴的答道。「修行之路很是艱苦,你是否能忍受這份寂寞。」「不怕,任何苦我都不怕,只要祖爺爺願意教導。」

「好!好!好!」老者說話之間,眼神露出一點欣慰。

莫琪猶豫了一下,又問道︰「祖爺爺,琪兒有一事不明」「說」「琪兒的資質在村中並不算優秀,不知祖爺爺為何會選中琪兒」

听到這里,老者的眼神呆滯了一下,「這個你以後會明白」。

莫琪也很聰明的沒有多問,盡管此時他的心中還有更大的疑問。

「修行就從現在開始吧!」

「是」

「記住,人類是連諸神鬼妖都為之嫉妒的種族,相比于鬼妖一出生就擁有無窮的神通,但是人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只是,很少有人人能夠在艱苦的環境一直堅持勤奮的修煉,潛力也就一天天被埋沒直到最後死去。」

很多的的人類更多安于享受安逸和奢華,令諸神都為之羨慕的潛力就這樣一點點的被浪費!

想起祖爺爺的教導,莫琪心中流淌過一絲暖意,他決定就算自己倒在修煉的路上也決不放棄。朝陽初升,莫琪也開始了一天的晨練。

「想要成為一名強大的修煉者,就必須從小刻苦鍛煉。而身體是一切的基石,所以修煉的第一項為身體的鍛造。」白胡老者背負著雙手,揚著頭冷然的說道,那目光一改往日的祥和,十分冷酷。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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