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大地干渴,路邊的楊樹,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腦袋,農田里的莊稼,一片荒蕪,本來就稀疏的稻穗,如今更是布滿蝗蟲,顆粒無存,大路之上,雖然天氣炙熱,還是有不少男女老幼,相互扶持,沿路南行,這些人,衣衫破爛,身材瘦弱,臉色更是蒼白無力,一路下來,不知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
「喂,老丈,你沒事吧。」見有個老頭突然無力的癱倒在地上,一個身材壯碩的年輕人急忙伸手將老漢扶住。
「餓…」老丈兩眼無神,面黃肌瘦,干裂的嘴唇,不住的哼著。
「老丈,哎,我這里有半個餅……」說著,少年由打懷里,不舍的模出半張餅,硬邦邦的餅,也不知少年放了多久,想必是不舍得吃吧。
「給我。」沒等老丈接過,人群中有人率先將餅搶了過去,可是,沒等他張嘴吃掉,一旁人如狼似虎,哄搶上來。
「給我,給我,我一天沒吃東西了。」
「讓開,你個混蛋,這是老子先搶到的。」
「給我,給我。我餓…」
剛剛搶到餅的大漢,被如狼似虎的人群,很快壓在了腳下,餅就像美式橄欖球一般,被掙來搶去,甚至不少人還為此受傷。
一塊餅,引起的場面,讓徐峰目瞪口呆,大吃一驚。這些人都跟自己一樣,逃難過來的,有些人甚至餓了好幾天了,人,生存都得不到保障的時候,原始的野性也就徹底激發了,這不,剛剛搶到餅的一個大漢,被人拿起磚頭,用力的砸暈了過去。
徐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想管,可又管不了,總不能一口氣殺了這些百姓吧,自己可是現代人啊,至于怎麼穿越過來的,徐峰也很無語,不就打了一架嗎,可是偏偏被弄了個拘留,拘留就拘留唄,偏偏趕上地震……無語啊。
來了就來了,反正對穿越這種事,徐峰也不是一無所知,看了那麼多穿越小說,還是有點心理承受能力的,索性,既來之,則安之,可是,偏偏不像別人一樣,人家要麼穿越到帝王豪門家,衣來伸手,錦衣玉食,左擁右抱,愜意瀟灑,要麼穿越巨商富賈之家,金銀滿地,富貴一生,徐峰既不是豪門,也不是富戶,甚至連農家小院的資格都沒有,他成了難民,剛穿越過來,就是一個隨波逐流,一路逃難的難民。想找口吃的,哪有?到處赤野千里,餓殍滿地,有吃的,路邊還能死那麼多人嗎?
這塊餅,徐峰也是在一戶好心人家討來的。為什麼徐峰沒有留給自己,而拿出來分給別人,他要真心狠,就不會當初為了抱打不平而打架了。
徐峰扶著老丈,繼續前行,老丈餓的難受,加上本來就體弱不堪,沒堅持半天,還是死在了半路上,沒有人理睬,路人最多只是無奈的瞅上一眼,自己都顧不上了,還有心情擔心別人,誰也不傻。
不過,徐峰還是不忍心老丈橫尸路邊,費了番功夫,在路邊挖了個土坑,將老丈埋掉,死者為大,算是盡了點人事吧。
「前面有條河。」眾人走著走著,瞧見一條小河出現在前方,頓時如狼似虎般,沖了過去,寬闊的河g大都干涸,只剩下一條細細的涓流緩緩流淌,河水渾濁,布滿污垢,用肉眼都能看清里面的蟲子異物,可是,就算這樣,大伙還是發瘋般的沖了過去。
望著如牲口般趴在河邊不顧形象,往肚子猛灌的眾人,徐峰微微一嘆,舌忝了舌忝干裂的嘴唇,不由得往前湊了幾步。
又渴又餓的他,也不想死啊。
咦?河水怎麼變了?見河水越來越紅,好似被血染的一般,剛要湊近喝水的徐峰頓時愣住了,目光不由得順著河道往上游望去。♀
「沖啊,殺啊。別跑了賊人。」一陣喧囂的叫喊聲,頓時驚醒了河邊飲水的眾人,待看清沖來的人群,眾人全都一愣,一隊手拿揮舞著刀槍的官兵正氣勢洶洶追趕著六個頭裹黃巾,身穿皂衣的人,難道是黃巾?徐峰一看那些人的打扮,就猜到了大概。
十幾個官兵速度飛快,轉眼就追到幾個黃巾軍的身前,一番刀劍揮舞,三個黃巾軍轉眼就被砍死在地上。
「哈哈,這次咱們殺了這麼多黃巾賊,回去縣令肯定大大獎賞。」一個帶頭的官兵,得意的大笑道。
「哈哈,就是,這次拿了賞錢,正好惠鳳樓好好瀟灑一番。」
「官爺,賞口吃的吧。」見了官兵,這些難民好像見了救星一般,紛紛呼喊起來。
「大哥,這些難民,該如何是好。」
「呵呵,大人有令,抓一個黃巾軍,賞銀五十文,這些難民,正好給咱們兄弟湊桌酒錢,甭客氣,全宰了。」
「這樣…恐怕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這里荒郊野外,又沒人看見,你怕什麼,上回馬二狗,就是這麼辦的,這小子殺了十多個難民冒充黃巾軍,如今已經升為百長了。」
「你們幾個過去。」隨著帶頭的一擺手,七八個揮著刀劍的官兵,怒氣沖沖的沖了過來。
「官爺,行行好吧。」話音未落,噗的一聲,沾滿鮮血的鋼刀狠狠的刺穿了那人的胸膛,殷紅的鮮血噴涌而出,帶著不甘,帶著不解,那喊話的難民,緩緩的倒了下去。
「啊…」其余人全都嚇壞了,紛紛邁腿而逃,可是,本來就又饑又餓的他們,兩條無力的腿怎麼逃得過那群如狼似虎,膀大腰圓的官兵,轉眼功夫,地上躺倒了不少尸體,見此情景,徐峰氣的鋼牙緊咬,怒氣滔天,可惡的官兵,竟然如此殘害無辜,是可忍孰不可忍,徐峰瞪著血紅的雙眼,怒氣沖沖的就沖了過去。
「小子,瞪什麼瞪?大爺這就送你下地獄。」一個官兵怒喝了一句,揮動鋼刀,一記泰山壓頂,狠狠的砍上徐峰的天靈蓋。
徐峰身子猛然一個側身,一個急縱,右手揮拳,拳掛風聲,呼的一聲,彭,鐵拳狠狠的砸在了對方的腦門上,那官兵當即一聲慘叫,身子猛然一歪,就要倒地。
徐峰一個旋踢,凌冽的右腿,狠狠的踢在對方的脖頸上, 嚓一聲脆響,原本囂張跋扈的官兵,腦袋頓時無力的耷拉下來,脖子竟然被徐峰一腳踢斷。
「嘶」其余幾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的望著殺氣滔天的徐峰,這小子,看來不簡單啊。
「你」徐峰傲立當場,身上彌漫著滔天怒氣,沖著一個手拿長槍的官兵,勾了勾手指。
「臭小子,還挺囂張,兄弟們,一起上。」被人勾手指,那官兵自然臉上掛不住,可又覺得徐峰不易對付,急忙沖身邊幾人招手,頓時六個官兵將徐峰圍在了當場。
「大哥,那邊好像有情況。」
「難道是我們自己人。」
「先別管了,先解決掉這幾個官軍再說,女乃女乃的,出來搶個富戶,都能遇上可惡的官兵,真是晦氣。」
徐峰這邊,以一對六,望著對方囂張不屑的冷笑,徐峰眼珠子轉動,四處打量著。
「臭小子,別想逃,還是乖乖受死,讓我們哥幾個宰了你得了。」見徐峰四處打量,那些官兵還以為他怕了想溜呢。
「呵呵,對付你們幾個,小爺還不用溜。」徐峰很硬氣的說完,可是,話音剛落,人影一閃,徐峰竟然撒腿跑了。
「我靠,傻子才不逃呢,我一個人赤手空拳,打你們六個手拿兵刃的家伙,當我傻帽嗎?」徐峰邊跑邊罵。
「看你往哪里跑。」一個官兵速度飛快,眨眼就追了上來。
「對付你,還用跑嗎?」徐峰猛然回身,二話不說,一個勾拳,迎著對方下巴殼狠狠的招呼上去。
「啊?你怎麼不跑了。」官兵根本沒反應過來,被徐峰猛然回身,弄的一愣,腳下沒等剎車,就撞了上來, 的一聲,下巴自己撞在了徐峰的拳頭上,當場砸的月兌了臼。
「給我撒開吧。」伸手奪過對方的鋼刀,反手一揮,砍在了對方右臂上,啊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一條手臂,翻轉著飛上了半空。
空中一片血雨,漫天彌漫,映著烈日,更顯妖艷。
「呼…」徐峰也嚇了一跳,隔在從前,自己肯定又得蹲局子了。
「臭小子,看大爺不宰了你。」剩下的幾人,再次氣呼呼的沖了上來。
「別逼我。」徐峰邊退邊裝作害怕的模樣,「哎呀」一個‘不小心’,徐峰好像被拌了一腳,一**坐在了地上。
「哈哈,果然是個膽小怕事的軟蛋,兄弟們,宰了他。」
徐峰嘴角閃過一絲得意的弧度,右手從地上一抓,猛然一揚手,啊…幾個靠近的官兵頓時被塵土迷住了眼楮,慌亂的叫了起來。
「砍腳丫。」
嚓 嚓,嘁哩喀喳,沒有猶豫,徐峰手中的鋼刀,專門攻擊對方的下盤,被砍斷雙腿的官兵,躺在地上嗷嗷直叫,聲音無比淒厲,無比悲涼,地上鮮血滿地,血流成河,被砍掉的腿腳,露出森森白骨,讓人看了忍不住狂吐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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