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清風林叢林山谷之中,漢軍營帳星羅密布,一望無際,乍一看如蘑菇一般,扎堆雲集,密集排列,二萬多大漢精兵正駐扎于此,不時的有巡邏的兵卒四處巡視,營帳排列整齊,按九宮八卦之法互為犄角,攻守有備,居中的中軍營帳乃是大漢北中郎將盧植與破虜將軍鮑信的營帳,殘陽西落,余暉透過茂林的枝椏灑落而下,如璀璨星光一般給原本黯淡沉浸的山谷帶來幾許光亮。
盧植乃是征戰疆場多年的沙場老將,一生戎馬,罕逢敗績,可是虎牢一戰,卻是生平最棘手最讓他頭疼的一戰。
昔日徐峰帳下大將典韋坐鎮虎牢,依托天險,數月之間,不但未曾攻取,還損兵折將,損失慘重,徐峰揮兵北上,轉戰冀州,本以為可以趁機奪關,熟料孫夏竟然接替典韋,寸步不讓,盧植多次討伐,均是無果,此時的虎牢雄關就如同一根魚刺插入盧植咽喉之中,如鯁在喉,難以吞咽。
出兵一年,毫無功績,日日愁容滿面,憂心勞碌,此時的盧植兩鬢早已花白,額頭皺紋密布,宛如風燭殘年的老者一般,沒有了昔日的銳氣,就連那如電的虎目,也目光暗淡,神色全無,一旁陪坐的鮑信打量盧植一番,心中不由得一陣長嘆。
「老將軍,還請放寬心,不要憂慮,如今之虎牢關,雖有孫夏把守,不過孫夏被困已有半年有余,城內早已糧草匱乏。難以為繼,不出旬月,虎牢便會不攻自破啊。」見盧植不住唏噓長嘆。鮑信急忙起身相勸。
「老夫征戰一生,何曾有過今日之狼狽,出兵一年,竟然拿不下區區一個虎牢關,相當日,逆賊徐峰兵不過萬,連夜奇襲虎牢關。一夜之間就拿下了雄關天險,真是可恨。」一想起此事,盧植就暗恨不已。徐峰一夜拿下,他卻一年都奈何不了虎牢關,身為沙場老將,盧植覺得這是平生最大恥辱。
「老將軍。听聞徐峰大鬧冀州。陽平之戰,引黃河之水倒灌陽平,讓西涼刺史董卓四萬人馬全軍覆滅,董卓劉備更是險些喪命,日前更是率軍搶佔了雁門關,這徐峰可真是本領滔天啊,沒有根基,沒有補給。竟然越戰越勇,如今兵精糧足更是難以抵擋啊。」
「哼。徐峰雖然狡詐奸詐,終究是無根浮萍罷了,並州乃虎狼之地,兵精糧足,更有呂布等驍將坐鎮,徐峰想要輕松逃身,勢必登天。」盧植冷哼一聲,一臉不屑的說道。
「依老將軍看來,徐峰下一步究竟有何打算?難不成想揮軍西進跟那孫夏等人合兵一處圍殲我等。」鮑信話音未落,盧植登時二目圓睜,不由得驚的倒吸一口涼氣。
想了一會,盧植急忙搖頭道︰「不可能,斷然不可能,就算徐峰僥幸月兌離虎口,定是損兵折將,人馬不足,焉敢前來送死,依我看來,他是想逃離塞外,尋找根基,以圖養兵蓄銳徐圖後事。」
「老將軍言之有理。」鮑信听了連連點頭。
誰也不會相信徐峰能在並州丁原的手上輕松抽身,就算逃也不會往關中險要之地送死,定會逃亡塞外。
盧植千算萬算,沒有料到徐峰兵行險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知不覺,夜色漸漸暗淡下來,跟往日一樣,盧植吩咐兵卒埋鍋做飯,照常巡視,片刻不敢怠慢。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夜色越來越濃,星光越來越淡,除了耳旁呼嘯而過的風聲,以及風吹林木的瑟瑟之聲,再無任何響動,就連林中的鳥兒,感受到夜色的寒冷也早早的進窩入睡了。
黑色的草叢中,猛然一撮灌木叢左右一陣搖晃,鑽出幾個黑色的人影,為首一人沖身後一擺手,幾人貓腰潛行,順著山坡往上攀爬。
與此同時,山腳下的灌木叢不時的有人影冒出,起碼數人,全都各自分散沖山頭攀爬而上。
「哈欠…」一個巡邏的斥候正在山頭靠在樹干之上打著哈欠,另外一個斥候則躺在地上,閉目假寐。
「該死的鬼天氣,二月時節還這麼冷,天寒地凍的,還讓老子出來巡查,這破地方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這不是折騰人嗎?」靠在樹桿之上的兵卒沖地上吐了口吐沫,不滿的抱怨道。
「我說牛二,有力氣抱怨,還不如躺下歇會,反正也沒有動靜,挨夠了時辰,就有人來替換咱們,你瞎叫個鳥啊,不累嗎?」躺在地上的那人懶懶的責備道。
「你倒自在,哎…這鬼地方老子真呆夠了,出來一年了,不能吃肉喝酒,連女人都見不到半個,褲襠里的鳥都快捂的發霉了,也不知道到時候還能不能頂用。」牛二繼續抱怨道。
「就是啊,也不知醉鄉樓我那相好的牡丹還記不記得俺朱麻子,一想起那夜欲死欲仙的滋味,老子就興奮,真他娘的在這鬼地方呆夠了。」地上躺著的朱麻子伸了個懶腰罵罵咧咧的嘟囔了幾句,翻了個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再次閉眼小睡。
「他娘的,整天在這山谷中都快憋瘋了,朱麻子我去撒泡尿,等會回來再陪你。」牛二說完晃了晃身子往一旁黑影中走去。
找了個漆黑的角落,對著一處灌木叢哆哆嗦嗦的解開了腰帶,天氣太冷,費了半天勁總算掏出了家伙。
猛然瞧見眼前灌木動了幾下,牛二頓時一驚,剛想彎腰打量,灌木從中人影一晃,一道白光閃過,牛二就覺得脖子一涼,剛想出聲喊叫,奈何脖子被人用力制住,身子本能的劇烈掙扎一番,隨著咽喉之處血流噴涌而出,牛二身子越發的不听使喚,掙扎幾子變成了輕微的抽搐。
朱麻子睡的挺死,根本沒听到一旁牛二的動靜,就算沒有睡下,這麼大的夜風,他也不會以為牛二會遭遇不測。
「呸,老子再不動手,豈不被你尿了個正著,真是晦氣。」見牛二停止了抖動,馬豹不屑的將牛二緩緩放倒在灌木從中。
沖身後一擺手,幾個虎衛從灌木叢中魚貫而出,馬豹隨手指了指一旁躺在地上的朱麻子,兩個虎衛點頭會意,一左一右成包夾之勢輕聲躡足向朱麻子走去。
「莎莎…」听到細微的腳步聲,朱麻子本能的一驚,睜眼抬頭,陡然發現眼前多了一個黑影,剛想大喊,身後一雙有力的臂膀一下鎖住了他的喉嚨,眼看著面前的黑影嘴角一陣奸笑,緩緩的拔出腰間的鋼刀對著朱麻子月復部就是一陣猛刺。
朱麻子很想躲避,可是身子被制,他根本難以躲閃,噗噗噗,刀刀入月復,勁道十足,對方沒有絲毫留情,朱麻子身子猛烈抽搐了幾下,便徹底沒了氣息。
沖馬豹打了手勢,示意搞定。
馬豹一擺手,眾人再次消失在夜色之中。
「主公,于禁此人真的可靠嗎?要知道于禁原本可是破虜將軍鮑信的部下,若是此人沒有真心歸附,偷偷泄了我軍行蹤,該當如何?」位于清風林東側的山腳之下,眾人都在緊緊的等待著虎衛的消息,郭戰湊到徐峰近前小聲的提醒道。
「放心吧,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帥已經對他表示出足夠的誠意,如何抉擇就看于禁自己打算了。」
看似徐峰毫不在意,甚至有些盲目,可是自打飛鷹谷一戰之後,對于禁徐峰觀察了很久,發現此人確實真心歸順,沒有二心,這才提拔他為典韋帳下虎衛隊長一職,也就是百夫長,虎衛如今再次整編,人數再次達到五百,共設立五個隊長,每個隊長統領一百精兵,皆歸典韋統領。
五人分別是馬豹、李二牛、于禁、王五、管亥。
郭戰統領兩千郭府私兵,暫時充當徐峰的近衛軍。
張飛統領烈火鐵騎,雖然人數不多,只有千人,戰斗力卻也強悍。
波才統領一萬人馬,徐峰自領一萬人馬,剩下的輜重兵閑雜人等暫時歸薛城統領,郭嘉身為三軍軍師,居中協同。
戰斗力最強的仍舊是典韋率領的虎衛,五百人皆是以一擋十的狠角色,有管亥于禁馬豹李二牛坐鎮,絕對是一柄讓人膽寒的利刃。
此戰虎衛打頭陣,負責清剿漢軍的斥候崗哨,郭戰等人負責準備引火之物,徐峰波才兩側圍攻,張飛率領騎兵自行沖殺,孫夏在外圍負責收拾殘余,盧植等人做夢也沒想到,自認守衛嚴密的營盤在郭嘉等人的巧妙布局之下,已經被一張天羅地網徹底圍困住。
半個時辰過去了,突然山頭之上,響起一陣清脆的鳥叫之聲,徐峰嘴角微微一笑,沖身後一擺手,上萬人兵卒借著夜色快速的上山頭奔去。
既然虎衛干掉了對方的耳目,徐峰等人自然沒什麼好擔心的。
東側山坡徐峰率軍爬坡而上,西側山坡波才也不敢怠慢,等到眾人成圍攏之勢登上山坡之時,郭戰等人率先發起沖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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