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蔡氏二小姐閨房之中,人影攢動,丫鬟進進出出,忙前忙後,穩婆更是心急如焚,不住的出聲喊道「小姐,用力吸氣,呼氣,用力…用力。」
蔡瑁守在門外不住的來回踱步,听到此話,不由得眉頭擠成了一道黑線,尼瑪,馬上就要生了,還叫小姐,這該死的劉表,竟然敢休了我二姐,真是可惡,還有我那便宜姐夫,你他娘的也太操蛋了。
當爹了也不見你的影子,便宜事都被你佔光了,真是氣煞我也。
蔡瑁怒不可遏,鋼拳攥的噶蹦蹦直響。
他也不想想,這事能怨旁人嗎?不是他為了報復徐峰在葡萄酒中下了藥,他的二姐能中招嗎?
這下好了,也不知二姐哪個筋不對,或許腦子進水了,竟然非要生下這孩子,這倒好,族里的老祖宗都快氣瘋了。
「公子,有消息了,有消息了。」就在蔡瑁擔心二姐生產憂心如焚的時候,自己的親隨蔡德彪一路小跑的跑了過來。
「那逆賊徐峰可有消息了?」蔡瑁一著急,一把就抓住了彪的脖領。
「公子放手…咳咳,公子放手。」
一時太過著急,差點把自己貼身親隨給活活掐死。
「快說,可有消息?」蔡瑁松開手,厲聲催促道。
「逆賊徐峰如今正率兵與十八路諸侯聯合討董,徐峰出奇致勝,已經滅了董卓。卻不知為何,竟然要跟十八路諸侯決一死戰。」
「他娘的,逆賊這名字是你能亂喊亂叫的嗎?」蔡瑁踮起腳來狠狠扇了彪兩個腦瓜崩。這家伙,太囂張了,我二姐腦子進水了還是咋地,竟然對那狗賊徐峰如此在意,這孩子馬上都要生下來了,若是听到下人張口閉口逆賊逆賊的,那成何體統?
「可是公子剛剛…」彪這個委屈啊。心說剛剛你不還掛在嘴邊呢嗎?
「他娘的,我是我,你是你。懂嗎,沒有尊卑,欠打,記住。以後不許亂叫。尤其是在我二姐面前。」生怕彪不長記性,蔡瑁又賞了他幾個後腦勺。
「徐峰竟然除掉了董卓,好厲害,這下這小子風光了,真想不到,半年多沒見,我這便宜姐夫如此厲害了,敢跟十八路諸侯叫板。早知如此,我也應該去虎牢關瞧瞧熱鬧。」
本來蔡瑁對徐峰那是恨之入骨。可是在蔡玉一番收拾之下,他也變得老實了許多,不管怎麼說,自己毀了二姐的婚事,這件事讓蔡瑁始終對蔡玉心存愧疚,所以對徐峰也就沒那麼計較了。
「二姐,徐峰有消息了,正在虎牢關…」蔡瑁得到消息急忙隔著門窗沖里面高喊起來。
「好…可惡的冤家,我恨你…」蔡玉雖然滿頭香汗,劇烈的疼痛讓她眉頭皺作一團,可是嬌媚的鳳目,仍舊透著妖媚的春情,宛如一汪春水,讓人迷醉,不過,若是被表象所蒙蔽,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啊…啊…」在蔡玉緊咬貝齒一番撕心裂肺的痛叫之下,嬰兒呱呱墜地,響起了清脆了啼哭聲。
「生了生了,恭喜二小姐,賀喜…」見蔡玉眼神冰靈,寒意襲人,穩婆急忙乖乖的閉上了嘴。
「是男是女…」
「是個千金。」
「徐峰…我恨你…」良久一聲寒意徹骨的嬌罵聲從蔡玉房中傳了出來,嚇的蔡瑁當即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我二姐真的生氣了,這下可麻煩了。
「玉兒這是做的什麼孽啊?」在前廳得知消息的蔡瑁之父蔡諷氣的咬牙切齒,很不得馬上將女兒逐出家門。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良久蔡諷重重的嘆息一聲,癱坐了地上。
「父親,請息怒,換做是誰,新婚之夜,遭此橫禍,也會心生死念,悲痛欲絕,這又能怪誰呢?二妹剛剛遭了逆賊徐峰非禮,又被劉表掃地出門,二妹實在太苦了,若是父親再不原諒她,二妹恐怕真的會想不開,難道父親希望如此嗎?」
就連一旁的黃承彥也跟著勸慰,蔡諷良久無語,可是自己乃荊州豪族之主,女兒竟然生下了逆賊徐峰的骨肉,這…這以後還有何顏面面對荊州父老,蔡諷羞臊的老臉通紅,恨不得馬上就要找徐峰玩命。
可是,他也知道徐峰兵威強悍,自己干不過人家啊。
弄不好得罪了徐峰,蔡家也得滅門,畢竟徐峰的惡名,在氏族中可是早就傳的沸沸揚揚。
「岳丈,依你之見,這荊州劉景升如何?」黃承彥突然開口問道。
「這…劉景升賢名遠播,素有雅風,且愛民養士,體恤一方,乃不可多得的俊杰人物。」蔡諷夸贊道,若不是欣賞劉表,當初就不會將小女嫁于劉表了。
「不過一守城之犬兒。」哪知黃承認卻冷聲回道。
「啊…賢婿…不可胡言。」蔡諷吃了一驚,急忙責斥黃承彥。
「換做以前,劉表如此作為,可收豪族之心,得百姓擁戴,可保荊襄數年無憂,如今,天下即將風雲突變,中原群雄逐鹿,弱肉強食,似劉景升這般守城之人,毫無立錐之地,早晚必滅。」
「哼,那你為何早日不說?」蔡諷不滿的哼道,黃承彥之才智,蔡諷很是欣賞,當下沉思一想,也明白幾分,董卓獨霸京師,漢室羸弱,少帝年幼,朝廷分封州牧,兵權下放,早晚必將引起中原群雄逐鹿,天下必亂無疑。
「是啊,為何不早說?」就連黃承彥的夫人也不滿的白了他一眼。
「因為突然出了一個變數,這變數就是徐峰,徐峰乃虎狼梟雄之才俊,吾萬般沒有料到他會進兵益州,沒有他荊襄九郡還可數年無憂,現在嗎?徐峰是一只猛虎,早晚必將兵出巴郡席卷荊襄,單憑區區劉表之能,恐難抵擋。」黃承彥擲地有聲的回道。
「啊…你是說徐峰會出兵荊州?」
「非也,非也,荊州不過僅僅是他叫板中原的跳板而已,此人之野心,不亞于昔日之漢高祖。」
「嘶…」蔡諷听候倒吸一口冷氣。
「小小的徐峰才有多少人馬,益州劉焉素懷大志,漢中張魯更是甘心受他驅使,再加上南蠻素來仇視外敵,兵甲強悍難擋,這徐峰有何驚人本領雄霸西川甚至席卷荊襄?」
「岳父,小婿剛剛得到消息,徐峰率領各路黃巾坐鎮虎牢關公然對抗十八路諸侯聯軍,如今的他,就敢叫板天下諸侯?岳父以為,此人日後如何?」黃承彥笑道。
「果真如此?」
見黃承彥重重的點了點頭,蔡諷當即傻眼,渾身一陣無力,一下子似乎蒼老了許多。
「岳父不必憂慮,就算徐峰日後席卷荊襄,蔡家也可萬事無憂。」黃承彥笑著勸道。
「你是說玉兒生下的骨肉?」蔡諷猛然一驚,顫聲道。
「正是,二妹既然與徐峰有如此孽緣,說不定倒是蔡家一門幸事!」
世家重利,古往今來概莫能外,甚至家族的利益遠超一切。
「可是徐峰素來心狠手辣,昔日在潁川,更是大肆屠殺氏族豪門,這…果真能行嗎?」蔡諷擔憂道。
「那潁川郭家又如何解釋?」
「啊…郭家?」
「郭家如今已經全力輔佐徐峰,我好友水鏡先生司馬徽的愛徒鬼才郭嘉如今早已是徐峰帳下的軍師。」黃承彥一席話讓蔡諷更是震驚非小。
「昔日徐峰行雷霆手段震懾世家,也是為了有人能夠歸心支持于他,他曾言,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岳丈,若蔡家表明誠意,徐峰自然不會讓你失望,雖然此人手段卑劣,卻也是至誠至信之人。」
「俗話說的好,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岳丈可以讓三弟繼續輔佐劉表。」
「容我三思。」蔡諷听了黃承彥一席話,心思也變得活絡起來,如此一來,蔡家無憂矣。
在朝中,張溫官拜三公,在地方,蔡家雄霸荊襄望族,若蔡瑁輔佐劉表,蔡玉嫁于徐峰,蔡家自然萬事無憂。
蔡玉為徐峰生下一個女兒,另一個與徐峰關系不弱的聖女張寧,如今正在雲夢澤陪伴著一個鶴發童顏的白衣老者。
「祖師爺,寧兒這身上的東西,真的去不掉嗎?」張寧乖巧的給老者沏了一杯茶嬌柔的撒嬌道。
「哎…寧兒,老夫知你心意,你喜歡那姓徐的少年,我知道,可是這太平寶典,乃教中聖物,昔日你父張角多番求我,我才施法刺于你背後,想要祛除,難啊…」老者滿臉憂色的回道。
「哼…都怪你們,將這東西刺在我身後,寧兒日後如何見人?」一想到成婚之後,二人坦誠相對,讓徐峰見到,那該多麼羞人啊。
想著想著,張寧臉蛋愈發變得嬌艷欲滴,紅的如紫紅的葡萄一般,晶瑩剔透,幾乎能滴出血來。
「傻丫頭,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可是件世所罕見的寶物,若被旁人知曉,不知多少人瘋狂哄搶,你倒好,反而嫌棄不雅,按我說,不知那姓徐的少年休了幾輩洪福能娶到我的寶貝徒孫,有了這件太平寶典,他足以一步登天,到時候,豈會不喜于你。」
「真的嗎?可是,據寧兒觀察,他並非貪婪之徒,有沒有這寶典,他都是人中梟雄,也許,他未必會喜歡。」張寧皺了皺眉,托著香腮小聲的嘀咕道。(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