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其後的秦子璇正好看到那一道紅光,情急之下已經來不及提醒蕭寒玉躲避,東方鶴臉上閃過一抹猙獰的笑意,決不能讓這幾個孩子幫助東方雅,殺了最好不過!
「小水!滅火!」
秦子璇低頭沖著血玉匕首大喊一聲,她見過龍形的小水有多大,也知道他身上的淨化力量,螭吻屬水,滅火應該不難,剛才他們過來的時候並沒有帶二貨白,她知道那家伙不會打架……
幾乎是立刻,一條渾身閃爍著淺藍色水光的巨龍盤旋在了能夠容納五十人的巨大會議室里,龍首微張,空氣中一下子充滿了水汽。♀
「嗤——」
紅色火光瞬間被空氣中盈滿的水汽撲滅,連同地上的蠟燭也沒能幸免,房間里一瞬間黑了下去,只剩下水藍色發光的龍身不斷地游走,不時地傳來幾聲悶哼。
「主銀,小水替你收拾他們,嘿嘿!」
這幫人竟然動了半月村逝去的先人遺骸,果然是毫無人性可言,既然這樣就好好地教訓他們一頓,省的小雅跟他們回去後被欺負!
「留著命就行,往死里玩!」秦子璇輕描淡寫地跟小水說完,她站在原地堵住了門,過來一個她踢一個。♀
蕭寒玉用力踩了幾下腳下的門板,被壓在下面的四個人同時發出慘叫聲,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去讓怒意橫生的少年心頭舒暢不少。
「要不是你們是小雅的親人,今天的下場就是死!」
門板下面的人已經痛得暈了過去,秦子璇嘴角微彎瞥了一眼退到窗邊一臉驚恐的剩下的人,模著下巴想著怎麼折騰他們。
即使在黑暗里她也能把對方的表情和動作看的一清二楚,甚至比在白天更加清晰,東方鶴身前站滿了人,很明顯都在保護著他,人人都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可愛的小水確實是嚇到人了,不過他們活該!
「小水,能讓他們忘記見過你嗎?狠狠揍一頓,傻了最好。」
秦子璇心里也明白,即使是對于巫族而言,上古神獸龍九子之一的螭吻出現也會引起不小的震動,這事兒要是被傳出去了,墳山那幫黑衣人肯定會被引出來……
龍形的小水一邊揮舞著尾巴抽著那一堆火屬巫師,一邊討好的拱了下秦子璇的肩,「主銀,放心吧,聖水攻擊之後多半會傻,但是他們是巫師,治療之後雖然會恢復,卻也完全不記得今天的事兒。」
萌萌的可愛聲音讓秦子璇放心了幾分,地上的蕭寒玉恨恨的爬了起來,走回到秦子璇身邊,震驚的表情並不弱于那些巫師。
這是——龍?
「揍完人心里爽了?」
秦子璇看了一眼氣息趨于平穩的蕭寒玉,好奇地捏了下他的胳膊,覺得不妥又一本正經的收回手來,蕭寒玉倒是呵呵地笑了。
「嗯,踏實多了。這幾天總覺得很暴躁找不到發泄口,這會兒好多了。」蕭寒玉指著空氣中的小水,八卦的問道︰「這真是龍?」
小水轉過腦袋來沖蕭寒玉點點頭,一雙銅鈴大的眼楮就在蕭寒玉面前,看的他心口突突地跳,不過倒也不害怕。
「大力士,你好!」
萌萌的女乃娃聲音讓蕭寒玉一下子笑了起來,心里那一點兒好奇也壓了下去,這個暑假真是發生了許多事兒,卻讓他們的人生注定不平凡。
角落里完全放棄抵抗的巫師們暈的暈,傷的傷,只有東方鶴顫抖著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凝固了,顫抖著縮成一團。
作為東方一族的族長,他自然知道眼前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想到那個流傳千古的預言,他的頭垂的更低了幾分,徹底陷入了回憶。
東方一族囚禁上古神獸數百年,不懼天罰為的就是天巫祝福降臨在東方一脈,如今天巫的祝福降臨,五行帝璽認主,神獸現世,應驗了那個東方一脈會慢慢消亡的預言……
痛苦地捂住臉,東方鶴漸漸地蹲了下去,小水轉了個身回到秦子璇的血玉空間里,主動關閉了心靈溝通。
白大爺說過,契約獸要有契約獸的自覺,不能纏著主銀讓她煩。秦子璇不知道單純的小水已經被二貨白洗腦了,以為他累了也沒有多問什麼。
譚家院子里,失去控制之後的陰兵骷髏卻沒有失去魂魄,大多數被招魂回來的陰兵都紛紛停止了對譚家的攻擊,然而卻駐足在村北看著他們親人的方向。
林赫收起金色的光暈,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眼疾手快地一把拎起來朝亡魂沖過去的二貨白,低喝了一聲︰「不許亂來!」
二貨白一縮脖子,在林赫腳下蹲著不動了,小心翼翼的看里一眼他嘴角的血,慘兮兮地答道︰「你受傷了。」
听他這麼一說,林赫的眼神才緩和了許多,慢吞吞的解釋道︰「不是他們的錯,別給你的主人添麻煩。」
二貨白難得那麼听話,若有所思地點著頭舌忝了下嘴道︰「這些也不是惡靈,吃起來估計不好吃呢。」
看著駐足在村北路口徘徊著不肯離去的陰兵骷髏,林赫的聲音突然變得詭異而悠遠,周身瞬間充滿墨黑的魔氣,然而眼神卻是清明無比。
「往生去吧,這里不是你們呆的地方,塵歸塵土歸土。」
地上的小白一下子變得萬分驚恐,然而他突然間不能動彈了,就連眼前的整個畫面也靜止了,只是隱約看到一閃而過的鏡光,然後消失不見了。
半月村舉著火把朝北邊敢來的村民們也都停滯在空中,每個人臉上都閃過一絲焦急卻興奮的神色,他們听到了親人的呼喚……
連同半道兒上的秦子璇和蕭寒玉在內,半月村方圓以譚家為中心一公里之內的活物,全部靜止了。
陰兵骷髏在越來越濃密的黑霧中顫抖著,最終屈服了,紛紛轉身朝背面的後山上去,只差一點兒他們就能見到家人,然而卻不能反抗者黑霧的威壓,帶著毀滅之氣的力量!
月陰之日,黑霧漸漸散去。
人們趕到譚家的時候只看到被破壞殆盡的院子,卻無人知道之前的可怕景象。
東頭墳山大坑里的青玉棺槨又一次在月華之下重新聚滿了鮮血,巨大的棺槨蓋子動了,漸漸地伸出來一只沾滿黑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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