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赫其實很擔心,雖說秦子璇的體質異于常人,但是如果做完那個攻擊她的東西就是直接導致秦子璇全身麻痹的東西的話,他們的麻煩也許更大。舒愨鵡
郝連安的臉色很白,他二十歲從警校畢業之後,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乏一些不同于常人的人,但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給他這麼大的壓迫感。
「我怕……怕你們會有危險。」
司徒赫挑眉,這個郝連安還是很有氣魄的,起碼能對著司徒家的人說出來這種話,他的目的就已經足夠明了了,他想查案,也想避免更多的命案發生,是個合格的好警察。
「郝連叔叔真是個好警察,只是不知道您過來是為了查清楚三十年前的滅門案和建築工人的死因呢,還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安全?」
秦子璇笑了笑,轉頭看向旁邊的司徒鈺,剛才司徒鈺一直在跟她打手勢,她知道司徒鈺看到了什麼不尋常的東西,後來司徒鈺的眼神一直都盯著郝連安身邊的少年身上,明白了些什麼。
司徒鈺走到秦子璇身邊,低聲跟她說了幾句話,然後又乖巧的回到客廳那頭的地上,跟司徒玥一起擺弄八卦圖去了。
「如果我說是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過來的,想必你們也不相信吧,說實話,這三個事情對于我來說都是一樣重要的。」
郝連安猶豫了一下選擇說實話,一來是因為他不擅長撒謊,二來是這個房子確實太詭異了,這些孩子還起來也很滲人,撒謊他擔心會出事兒……
「原來如此,那麼咱們談談條件吧,我要知道三十年前滅門慘案的最大嫌疑人以及作案動機,用建築工人猝死的原因作為交換如何?」
司徒赫見時機成熟了,開門見山的問道,如果郝連安不能確定監獄里的那個替罪羊是無罪的話,他也不會揪著這個事情不放了,他只是欠缺一些能抓住凶手的證據,而這個證據他的手里有!
「你知道那些人猝死的原因?是什麼?」
郝連安詫異了,連醫學解剖都不能解釋的事情,這個十四歲的少年居然知道?他說的話可信嗎……
「因為你剛才說那些人接觸和搬動外面院子里的過四個石雕,所以我知道的起碼是真實的,如果你想破案的話,線索共享不好嗎?」
司徒赫笑了笑,端起來牛女乃一邊喝一邊吃早餐,秦子璇卻盯著郝連安身邊的少年一直看,因為剛才司徒鈺告訴她,這個少年是個弱質異能者,但是看不出來是什麼異能。
郝連安沉默了,他在衡量能不能新人司徒赫還有這些孩子,他觀察了一下客廳那頭地毯上的那個男孩兒和兩個小女孩兒,每個人身上的氣場都很強大,讓人很不安。
「你叫什麼?」
秦子璇看著對面一言不發的男孩兒,清秀的長相讓他看起來跟郝連安有幾分相似,但是一個是官場上的老油條,另一個就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傻的可愛。
「我……嗎?」
司徒赫轉頭瞥了一眼秦子璇感興趣的目光,抿著唇喝了口牛女乃,一聲不吭。
易蒹葭在郝連安身邊轉來轉去,時不時沖著他吹幾口冷氣,讓冷靜思索的郝連安越發的不安起來。
「對啊!不是你難道是鬼嗎?」
秦子璇笑了起來,一雙水色的大眼楮很可愛,最近她白了不少,也許是因為吃的比較有營養的緣故,整個人也更美了幾分。
「我叫郝連齊,你呢?」
郝連齊笑了笑,整個小姑娘長得真好看,那雙靈動的大眼楮就像是會說話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跟她靠近。
「子璇……」
司徒赫睨了一眼秦子璇,不知道這丫頭要干什麼,難不成看見人家長得帥,她就像認識一下?
「哥,你不覺得他很特別嗎?」
秦子璇瞥了一眼保護欲過度的司徒赫,笑著隨口說了這句有暗示性的話,郝連安和郝連齊的臉色都變了。
「嗯,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似乎是挺特別的,弱質後天異能者,你的異能是什麼?」
司徒赫沖郝連齊笑了笑,轉頭看向郝連安,語氣卻變得嚴肅起來
︰「如果你想憑借這個弱質後天異能者的幫助破案的話,我勸你還是算了,你的對手太強大,會讓他送命的。」
郝連安和郝連齊對視一眼,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們听說過先天異能者,也有傳言說京城顯貴世家都是先天的異能者,但畢竟這只是傳言,沒想到居然真的有!
「我能听到一切聲音,所有的聲音,包括……這周圍還有很多魂魄的嘶吼聲。」
郝連齊說完這些話,終于松了口氣,憋在心里很難受,尤其是他跟表哥身邊始終有個女鬼在打轉,雖然他看不到,但是他能听得到,就連這個女鬼衣服摩擦的沙沙聲,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蒹葭,休息下。」
秦子璇抬眼瞥了一眼易蒹葭,易蒹葭終于停下來折騰郝連安,站到一旁朝秦子璇福了,低眉順眼的模樣看起來就像她的小妾。
「奴家遵命,主人,需要奴家顯身給他們看看嗎?」
易蒹葭捂著嘴低笑起來,一旁的郝連齊已經搶先回答了︰「不要!」
「听見沒有,蒹葭你最近變壞了。」
秦子璇咳嗽了一下,她跟易美人說話是用心靈感應的,郝連齊听不見她的聲音卻能听見易蒹葭的聲音,說明他沒撒謊,難怪他剛才那麼沉默,感情是被易美人和角落里那群竊竊私語的冤魂嚇著了。
「是,主銀,奴家這就走開。」
易蒹葭笑得很驚悚,一搖一擺的朝角落走了過去,沖著那群冤魂又開始用尖嘯聲溝通,听得她毛骨悚然的,敢情易蒹葭才是最可怕的……
「呼——謝謝!」
郝連齊沖秦子璇點頭,然後再一想到那個女鬼叫這個小姑娘主人,眼神變了變,然後不淡定了。
「客氣!郝連叔叔,咱們接著說吧,你想好了嗎?」
司徒赫打斷了秦子璇的話,看向郝連安,他們要抓緊時間處理這事兒,不然的話就只能搬家了……
「你先說說建築工人的死因吧,如果真的有破案價值,我會把三十年前的滅門案疑點都說給你听,但是前提是這些孩子……」
郝連安想說這些孩子必須回避一下,這會兒從樓上又下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看起來年紀都不大,不過這兩個孩子身上同樣的氣質卻讓人心驚,郝連安愣住了。
樓梯上的東方雅看到郝連安之後也愣住了,站在樓梯上不動彈,蕭寒玉看到她的眼神詫異了一下,然後問道︰「小雅,你怎麼了?」
「你看到那個人了嗎?我見過他。」
東方雅皺著眉,仔細地回想她記憶里的人,然後突然想起來,好像是她三歲的時候見過這個人,他去過半月村。
東方雅的話讓蕭寒玉心里立刻警鐘大作,她居然見過這個男人?他們認識嗎?
秦子璇和司徒赫看到郝連安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們身後,也詫異的回頭,結果發現他盯著小雅看,而蕭寒玉的臉色很難看。
「我見過你嗎?」
郝連安也在努力的回想他在哪里見過這個小女孩兒,看起來跟秦子璇一邊兒大的年紀,卻有著超過同齡人的成熟和穩重。
「見過。」東方雅笑著走下來,直接扔下了蕭寒玉在郝連安身邊坐下來,提醒他七年前的那個冬天︰「七年前冬天,半月村譚家,還記得吧?我是那個看到鬼的女孩兒。」
蕭寒玉一听樂了,走到蘇秦身邊跟他們一起推演八卦圖,三歲真是個好年紀,什麼奸情都不可能有啊!
「居然是你!長這麼大了!對不起,當時的事情……」
郝連安抱歉的笑了笑,那個時候的他還是個新警察,急功近利的巴不得多辦些案子,然後被上司整了,讓他去調查半月村一個小女孩兒每天都會見鬼的事兒,結果當然是他不相信東方雅的話,憤怒的離開了。
「沒事,我理解。」
東方雅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然後指著沙發背後的空蕩蕩的角落道︰「你看啊,現在我們有麻煩了,這宅子里有十幾個冤魂不能轉世投胎,他們的魂魄被人鎖在了這個宅子里面,如果找不到辦法讓他們離開的話,我們就得搬家了……」
秦子璇笑了起來,東方雅做事情向來都很直接,但是她足夠聰明,並且懂得審時度勢,真是得她的心啊!
「所以,你們其實想找出來當年的真凶,然後讓這宅子安寧下來?」
郝連安終于明白了,這群孩子一個個都不簡單,怪不得他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案子的卷宗,他真是愚鈍!
「是的,郝連叔叔不是想破案嗎?我們能協助你調查,而且真的有線索,關于這兩個案子的線索都有。」
司徒赫指著桌子上的卷宗,笑著抿了口咖啡,很苦。
「好!你們想知道什麼?問吧。」
郝連安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有掌控全局的氣勢,並且他也有能力,如果這個叫做譚雅的小姑娘跟她們是一起的,那麼極有可能的是,這些孩子都是異能者!
即便他不敢相信,也寧願試一試。
「滅門命案的唯一生還者穆心悠,跟死者是什麼關系?跟她收留她的呂家人又是什麼關系?」
司徒赫也覺得很奇怪,如果說凶手是穆心悠的話,她應該很樂意看到這個房子被毀掉,那樣的話她的殺人證據就永遠的消失了,但是她卻更執著于這個房子本身,說明她知道這些冤魂的存在……
還有殺人動機,也解釋不通,哪有人會對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下手?
「你真是讓我驚訝,司徒赫。」郝連安笑了,這些他想了很久的東西,居然就在這短短的一兩天被這個少年想明白了!
「過獎,答吧。」司徒赫笑著點頭並不謙虛什麼,因為他覺得沒有謙虛的必要,太浪費時間了。
「卷宗上說穆心悠是穆家主人的嫡長女,跟穆家的老來子年紀相差了整整十三歲,其實事情這事兒有蹊蹺。」
郝連安無奈的看里一眼那頭坐在地上玩兒的四個孩子,示意司徒赫是不是讓他們回避。
「接著說吧,他們都知道這事兒,七月半那天玥妹妹被嚇哭了,所以我們才回家的。」司徒赫變相的告訴了郝連安七月半那天的事情,只是沒說他們有異能的事兒,不過對方應該也已經猜到了。
「因為我找到了穆心悠的出生證明,然後又做了她和死者呂紅英的dna化驗,證明她們不是母女關系,而是近親。」
郝連安的話讓秦子璇他們豁然開朗,這麼說來,這一切就解釋的通了,所以說凶手不是穆心悠,但是是跟她相關的人,也就是呂家的人才有最大的嫌疑,那麼動機呢?
「三十年前穆心悠賣了這房子的錢全部送給了了審判那個替罪羊的官員,並且他們都是知情人,如果想找線索的話,可以從他下手。」
司徒赫說完,然後看了一眼秦子璇,示意她說說昨晚的事兒,畢竟這事情太詭異,他也有點兒無法接受。
「謝謝!我知道你們去了趟監獄,這個線索很重要,那麼關于建築工人的死因呢?」
郝連安在筆記上記下來線索,他查這個案子其實是有原因的,因為監獄里關著的那個無辜的人,是他們郝連家的人,雖然是旁系,但是郝連家只剩下那麼幾個人了……
秦子璇抿了口水,然後開始敘述昨晚的事情,只是她為了不嚇到人,都簡化了。
「昨晚我們查看那四座石雕像,因為從監獄里那個人口中得知禁錮這些可憐冤魂的人的根源在那石雕像下面,但是突然間我眼楮一痛,整個人都麻痹了,後來泡了兩小時的熱水,知道今天早上才完全恢復。」
秦子璇說完,就開始喝水,司徒赫接著她的話往下說。
「如果我們沒猜錯的話,那石雕像下面有東西,那個東西束縛住了這寫冤魂不讓他們離開轉世投胎,應該是湘西一帶養尸人的蠱。」
郝連安明白了,那些建築工人是運氣差,被蠱攻擊之後又被冤魂纏上,活活嚇死了。
「原來是這樣,所以說那幾名建築工人是猝死的其實也能說得通了,並不是謀殺。」
郝連齊點頭,他相信這些話,雖然听起來很奇怪,但是他進這個院子的時候,的確在大門口听到了來自角落的低語。
「那你听到什麼聲音了嗎?」
>司徒赫看向郝連齊,如果他听到了闢邪下面的聲音的話,說不定能辦他們確認這整個事情的邏輯合理性。
「听到了,像蟲子的聲音,但是夾雜了一些冤魂的吼叫聲,悶悶的並不真切,所以我以為我听錯了。」
郝連齊說完,郝連安也詫異了,他一直以為表弟的異能時有時無,現在才意識到他應該是始終都能听到的,那這些年他過得多恐怖……
「這麼說,我們的推斷基本上成立,呂家的人也許並不是這宅子以前的養尸人,但是他們怎麼把這些冤魂的魂魄鎖住的,一定有辦法知道,看樣子咱們得去趟呂家。」
司徒赫看著郝連安,他要查案,而他們自己要一個結果,有的是辦法讓那些人開口,除暴安良並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也不想讓如此殘忍的凶手逍遙法外。
「這個……沒有搜查令的話,我也沒權利帶你們過去,恐怕……」
郝連安想到警局跟他勢不兩立的局長,瞬間有點兒頭大了,他查這個案子本來就是背地里偷偷地查,要真的拿到面兒上來的話,恐怕會引起異常軒然大波。
「那咱們就到這兒,孩子們出發了!易美人,看好家。」司徒赫站起來,做出送客的姿態,郝連安和郝連齊對視一眼,站著不走了。
「不如帶上我們?就當我們是去保護你們的,咳!」郝連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出來,郝連齊都覺得臉紅了。
「行啊!三天前穆心悠在我家門口大鬧過一場,被司機請出去了,所以我們找到了郝連叔叔,希望上門跟呂家人說清楚,讓她以後別再來我們家門口了,會嚇到孩子的。」
秦子璇面不改色的笑著說完,這回就連司徒赫都汗顏了,這丫頭的邏輯真是神了!
司徒鈺姐妹和蘇秦他們都已經穿好鞋子在門口等著了,家里除了幾個佣人之外,只有易美人看著門。
因為有警車開道兒,他們一大群人到呂家的時候才早上十一點半,正好是要吃飯的時間,呂家人肯定齊全。
眾人沿著胡同一直走到一棟二層的小樓門口,破敗的巷子里的小樓聚集了歲月的痕跡,滄桑飽含故事。
「啊——別打我!別打我!啊——」
小樓的二樓上一個穿著白色睡衣的女人發瘋似的尖叫著跑了出來,渾身是血的樣子看起來特別滲人,慘白發青的皮膚也是常年不見天日的那種顏色。
她身後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捏著一根棍子追著她打,動作笨重但是下手卻特別狠辣。
這個女人他們都見過一次,就是穆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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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碼著字睡著了……噗,節操盡碎!這個月會補字,活動出來之後就會猛補了,妞們表養文啊,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