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請進。宋卿?」
秦榭一個人坐在辦公室。日光燈亮著,仍如白晝。燈光下,他的臉清晰的映入眼簾,五官如刀刻般,富有張力,偏偏一臉淡漠,有種攝人心魄的魅力。他坐著不動,就如一尊絕世美男的雕像。听到教授叫著自己,怔了怔,突然覺得被來無影去無蹤的大學老師記住是件挺不錯的事。
「我在等你找我。」他緩緩開口,說出的一個個字像結了一層層冰。♀
空氣仿佛都凝結了,氣壓一下子變低,宋卿木訥地停下,呆呆站著,有什麼重要的正要發生。
「宋老板的女兒,考古的論文會有什麼問題?」仍然冰冷冷地說。
他識破我的借口,卻說等我找他,宋老板的女兒……怎麼回事?她驚異地看著秦老師會不會下一秒就變成狼人或者吸血鬼,滴答,一秒過去,他還是那麼陰鷙地看著自己。
「古董都是我的。」他凜冽的氣場擴散開來,方圓一米的地面好像結了霜,宋卿打了個寒噤,退後一步,本來興師問罪的架勢頓時消了一大半,這張平日里巧舌如簧的嘴現在什麼也說不出。♀為什麼會有種我是小人我理虧我該鑽地縫的感覺。
不不,宋卿,你才是原告,你該挺直腰桿。對手很強大,而且比你更不要臉,這麼睜著眼說瞎話的人你是第一次遇到,這是你的福氣,深呼吸,打敗了他你就天下無敵。
于是走上前,低頭蹬他一眼,小嘴一張︰「既然老師這麼直率,我也就開門見山。對,論文不在話下,也沒找你的必要。這個借口只是給你個面子,畢竟老師還沒逼得我說你是小偷偷了我家的東西。我只是想問個清楚,或者把我的東西要回來。」
「我說了,古董是我的。」秦榭斜睨著她,往座椅靠背一靠,「你才是小偷。」
她倒是有點火了,一身正氣卻平白無故被人冤枉,當即指著秦榭鼻子冷冷說道︰「我才是小偷,你別放屁。」右手用力戳到他鼻子前,手臂上的衣袖向後退去,露出縴細的手腕,以及那條骨瓷貓手鏈。
秦榭本來輕蔑的眼神這時陰暗下來,聚焦在宋卿的手腕。忽然抓過她的手臂,修長的手指鉗得死緊,還好衣服穿的多,否則她骨頭都要碎了。嚇了一跳,忙不迭要將手臂扯出,可是越是發力,他越是不讓。低頭卻在觀察那條手鏈,思索什麼。
宋卿此刻重點已經不是興師問罪,神經兮兮的教授剛才這麼一扯,她的下巴離他的額頭就盡在咫尺,秦教授啊你千萬別抬頭……
秦榭抬起頭正要問些什麼,忽然宋卿欲哭無淚的臉放大在眼前,一下瞳孔放大,似乎受到驚嚇,白女敕的臉蛋已經染上紅霞,輕柔的鼻息急促地打在他的臉頰。
真是曖昧的姿勢。
「宋卿?」
兩個人都愣住,秦榭感到自己有些失態,松開手,宋卿泥鰍一樣滑出來,狠狠盯住秦榭別了一邊的臉,收回視線,轉身循聲而去。剛邁半步,腳卻像灌了鉛似得再也邁不動。門口那個人的身影再熟悉不過,此刻正向自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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