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張小紙片往秦榭面前一放,中氣十足地說︰「諾,你看。♀我猜你覺得這件事很重要。」
秦榭听到這句模仿他的孩子氣的話,有些好笑,當看到那張撕了一半的小紙片後,只覺得眼前劃過一條白線,然後「叮」的一聲炸開,眼里閃現一絲驚喜,眉峰逐漸凝聚起來,低下頭,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好像一個做錯事卻死皮賴臉不承認的小孩子。
他伸手模了模上衣口袋,拿出什麼,攤開雙手一看,竟也是一張撕半的小紙片。♀
這個結果也是宋卿預料到的,並不是十分震驚,很淡定的看著他將兩張紙片拼在一起。指甲剪得干干淨淨,指關節微微泛紅,白皙而修長,這雙手放在荊軻刺秦那會兒絕對要剁下來。正邪邪地想著,眼神沿著指尖順溜滑下,落在清單最下款,拼齊了是這樣一行字︰
玉岩山腳古井旁宋莫
赫然這宋莫兩字,刺晃晃瞎了她宋卿的眼。這不是她爸的名字嗎!眉頭一皺,順手抄起兩張紙片,看了個仔細,沒錯,是他爸的筆跡,只是字形還未有現在老練,猜是他年輕時候寫的。
秦榭蹙著眉頭想事情出神,突然眼前一空,紙片已到了她手里,便很快搶下揣自己兜里,正欲開口。
「秦老師,我想我們好像有一些誤會……」
「有時間去玉岩山一趟?」他覺得有些事情勢必要和這個學生講明白,畢竟拿過來的東西還回去不是他的風格。
「我們倆?」
「嗯。」
求之不得。
「不太好吧。」
「看來你還不知道家里發生了什麼?」
秦榭看她神色已經知道這點猶豫不過是女孩子家的矜持,便找了個台階給她下,希望她走穩了。
沒想到她根本不懂官場那一套,劈頭蓋臉來一句︰「我知道啊,秦老師你不知道用什麼手段霸佔了我家的古董。」
「你想要回去嗎?」
嘖嘖,這人褪去了偉大的人民教師皮囊整一個舊社會的周扒皮。不要臉的話說得真是不要臉。
宋卿憤憤地想,心里暗暗賭咒,不滿情緒浮在臉上,牙縫里憋出一個字︰「想。」
話不投機半句多,宋卿走後。秦榭默默點燃了一根煙,心思他為何現在有向某個人耍賴的沖動。他故意訛走宋老板珍藏的古董,只為施壓讓他拿出另一半紙片——落款是宋莫,宋莫又曾在他父親手下干過事,半字不識的文盲都知道宋莫和這件事有莫大的關系,何況他還是c大的著名教授。可宋莫卻絕口不提,一副知道又不知道的神秘模樣。讓他是一籌莫展。偏偏這時他女兒全無心機,就這麼把東西送上門來。那麼他似乎該物歸原主了?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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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天氣晴朗,冬日里難得的艷陽天。
從寢室走向北門,要路過明志樓——路佚炘居住的寢室。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慌,看看手表,正好十點,再加上比較偏,路上沒幾個人。他應該沒起床吧,她記得的,一到周六,他的懶勁就上來了,勢必睡到日曬三更……稍稍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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