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榭讓小林把車開到北門第一個拐角,宋卿下車,朝車窗咧嘴一笑,燦爛如同盛開的夏花,揮了揮手。♀
秦榭比較低調,那輛豪華的勞斯萊斯並不常開,偶爾開出來,也讓小林遠遠停著,拿出後備箱的自行車,自己騎著去學校。只有極個別情況才會讓豪車在最隱蔽的北門露個臉——這往往預示緊急狀況。因此,除了幾個守口如瓶的門衛,幾乎沒人知道他有輛豪車,連門衛也不知道的是他還有幢奢侈的別墅,再就連目前知道最多的宋卿也不知道的是,他還有一個強悍的背景。♀
宋卿走在大路邊枯樹支離的影子里,心里開出一朵花。每走一步都好像陷在綿軟的雲里,輕快得要飛起來。嘴角滲出那一吻的甜蜜,勾勒出上揚的弧形。一片黃葉經不住風一抖,搖墜下來。她踩上一腳,嚓。這一吻來的毫無預兆,出乎意料,卻讓她牽的那個腸掛的那個肚啊百轉千回。不禁憂慮起來,感覺就像平靜的海面忽然狂風大作,瞬間吞沒一葉小帆之後忽然歸為平靜,一切好似沒發生過一樣,小帆的存在無從得知。♀
這個毫無征兆的吻沒有代表什麼,一時沖動而已。宋卿有些泄氣,腳步也逐漸沉重。
不過挺好,吃了秦老師一吻,爽。
唉可是以後是不是沒機會了,畢竟……他還什麼都沒承認。
他沒有拒絕我啊。
但是我們都喝醉了。
不過,怎麼說,這算是強吻成功,可以好好和優優她們扯扯了哈哈哈。
算了,不糾結,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先把手頭的事情做好。
話說,期末不到一個月了,得好好準備,去普羅旺斯看大片薰衣草,還是光怪陸離的蘇黎世好呢?
一個人去呢,還是,和誰一起去?
她是怎樣的人,自己最清楚,寧缺毋濫。她一直希望有一天會有一個人陪她去世界最美的地方,如果沒有,寧可一個人去。
秦榭……
八字還沒有一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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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榭坐在車里,有些心煩。
林梃遞過一支煙,試探性地說︰「秦少,喜歡就追過來,我看那姑娘也樂意……」
「不抽。別亂猜。」秦榭推過手,眉頭擠了擠。
「那是館長和夫人?秦少,你也知道……」
「阿梃。」
林梃立刻識趣地閉嘴。心想這一家子都難搞,館長雖然不和夫人離婚,但十幾年來他們基本上是分居一見面就斗氣。秦少看得出心里不開心,卻從不表現,也不勸勸,他們一吵就躲到自己的收藏室怎麼叫也不出來,他看得心里慪,心說什麼時候必須得休養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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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宋卿很忙,因為新生元旦晚會已經進入24小時倒計時,主持人演員們今天一天都得在大禮堂聯排,做最後的籌備工作。她已經心思不寧了兩天,今天無論如何都得靜下心來,要死弄砸了晚會還不給文藝部部長剝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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