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九羽垂下眼眸,高大的背影在空曠的第六峰顯得有些孤單,淡漠疏離的鳳眸染上絲絲落寞,最終落在自己院落處靈氣散盡,化作灰燼的粉末上。♀
他十分清楚,那是少女離去前特地為他布下的陣法。陣法很精妙,只留下殘缺不全的痕跡。正是這精妙的陣法,為他突破時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強大的靈力,才使他突破得如此成功。
少女說︰「是我吃虧好不好?姑娘我十五歲一朵嬌艷的玫瑰花,蒼九羽,你好歹幾百歲了吧?老牛吃女敕草的有沒有?姑娘我天生麗質,你可佔了大便宜了。♀」
少女說︰「你是又老又丑,身材也不知道咋樣……」
少女說︰「現在不是報恩,是本姑娘強上你!強上,懂不?不懂我現在就示範!」
少女說︰「蒼九羽,我來天訣派之前從來沒見過你沒得罪過你,為什麼你討厭我?」
少女說︰「我打算做一個自由自在的散修。」
……
屋子里,腦海里全是少女的痕跡,十幾年前外表看似溫柔恭順實際敏感聰慧膽大自律更柔弱,狡黠的貓兒眼地全是濃濃的不甘和堅毅的稚童,十二年後傾國傾城妖嬈絕美,天賦驚人卻不為人知,肆意而活恩仇必償任性小心眼的少女。
生氣小氣的她,雁過拔毛的她,斤斤計較的她,聰明狡黠的她,妖嬈美麗的她,固執柔弱的她,故作堅強的她,睚眥必報的她,敏感聰慧的她……
什麼時候,這麼多的她,他都清清楚楚地記得?
手慢慢拂上心口,短短十二年,他盡然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那個在他眼前,從三歲女童成長為婷婷絕美少女的她?
沉穩的心跳,如今也有些寂寞。
他們說,她跟著一個一身黑衣的俊美男子走了。
蒼九羽驀然抬眸,深邃的鳳眸中涌動著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如今他身穿一襲按照之前少女所買衣服轉由修真界特制的長袍,不再是白與黑,專屬于他的蒼青色中衣,外罩白色繪水墨長袍,黑色的絲線勾勒出對襟衣領和袖口簡單的花紋,果然更符合他的氣質。
模了模自己丑陋的臉,想起少女絕美的小臉和她之前說過的此時對他來說最重要的話︰「我要回去看看皇帝老爹。」他還是從自己儲物袋的最深處拿出一個他以為他永遠都不會拿出來的玉瓶,深邃的鳳眸韜晦地看著玉瓶上的三個字‘融痕丹’,最終還是倒出里面的一丸丹藥,吃了進去。
男人長袖一甩,留下高大又顯得淡漠疏離的背影,化作一抹熒光消失在了天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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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刑蘭憶笑看著我,絲毫沒有因為十多年的不曾相見而疏離。
刑蘭憶的院子並不大,兩進兩出,待客廳修煉室休息室,統共主人使用的才三間屋子。他的院子沒有讓外門弟子留守和打掃,小小的院子一草一木都是他輕手關照。沒有什麼艷麗的花,只有欣欣一片卻整潔的草地和小片蒼翠筆直的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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