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張臉還真是被不悔打得面目全非,偌湮不敢出聲,即便再多打幾拳也不要緊,只是,兩人現在還在岩漿河中啊,赤色之盾飄在岩溶中,如偌湮此刻的心情,起起伏伏。舒愨鵡
不知不悔此時是更生氣了,以至于不想和自己說話了,還是怎麼,總之,被裹在斗篷之下的君不悔,低著頭,不再看偌湮一眼。
偌湮心里很慌,方才一時沒控制住,便親吻了上去,還咬了不悔。
關于咬這件事,已是後悔不迭,自己怎麼舍得咬下去?
至于親這回事,卻是心中喜意多過自責的,怎麼也騙不了自己。
見不悔不再言語,也不再重拳相向,偌湮不敢再說什麼道歉的話,因是,此時自己根本不覺得剛才所為是錯,若說道歉,豈不是欺騙不悔?
自己心里明明是美得很的……
偏頭看向赤色之盾以外的位置,竟飄回了這里,前方正是還挺立在岩溶中的地獄兩生花,剛才只顧取了果子,忘記了花,這花也是個好東西。
于是輕柔抱著君不悔起身,慢慢走近,右手伸出隔絕著岩漿的赤色之盾,直接將它采了回來,黑紅兩色的地獄兩生花,意欲著死亡的黑色和鮮活生命的紅色同時浸染著同一朵花,花瓣黑紅各三瓣,黑得死寂,紅的刺目,正是這生長在岩漿中的地獄兩生花。存活在這般環境,可不就是地獄?
偌湮將采下來的地獄兩生花默默遞到君不悔面前。
「不悔,這個是地獄兩生花。」偌湮伸著右手緩緩啟唇,希望不悔能再次開口和自己說話,君不悔卻未言語,連眼楮都不曾抬起一瞬,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地獄兩生花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是極寶貴的藥材,不悔收下吧!」偌湮似乎沒顧忌君不悔隨時會如方才般爆發的恐怖怒氣,將地獄兩生花直直擺在君不悔面前,希望她收下。
起死回生?這東西真的有這般玄妙?君不悔心里大半是不信的,不過這花能生長與岩漿,至少,這點,比之自己是要更強的,也許有什麼用處也說不定,然後未抬頭看花一眼,隨手將它收進了空間指環。
「不悔,你還氣不氣?」見君不悔收下地獄兩生花,偌湮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還抱著我做什麼,還想挨更多的拳頭?」
「把我黑綢拿來,我不想看見你!」
要不是此時身在岩漿,實在不是能好好算賬的地方,君不悔都要被氣得和他同歸于盡了。
然而,一瞬的冷靜之後,理智始終佔了上風,至少,他說的那地獄雙生果的功效,沒有對自己身體有害的地方。
再說,此時,自己情形不容樂觀,他不畏這岩漿,自己卻不能在這岩漿安然度過,還得由他泅過這岩漿河。君不悔覺得,此刻真是焦心得很。
既然不能出這赤紅之盾,至少,此刻不該再讓自己看著這張臉,以免自己止不住怒意又要一拳揮上去。
在雙眼看不見的漆黑環境里,有助于君不悔自己冷靜下來。
「那你再打好了,不悔,我不疼,你再怎麼打,只要你消氣就好,只是別說不想看見我。」
偌湮低著那張面目全非的臉,湊得更近,似乎讓君不悔打得省力些。
這哪是魔人,簡直是無賴!
「拿來」君不悔知道自己的黑綢是偌湮解下來的,此時必然在他手上,再多跟他多費唇舌,難免氣得是自己。
偌湮搖搖頭,卻在君不悔越釀越深的怒氣里,還是乖乖地將手指伸到了君不悔面前,黑綢纏繞在手指上,慢慢散開,偌湮極有技巧地一只手將黑綢圈在了君不悔的眼前,輕輕系了個結。
「好了」系好之後,偌湮才敢出聲,看不見君不悔的眼楮,偌湮不知道此刻不悔的情緒。
「什麼時候才能出去?這里可有出口?」在黑暗中的君不悔果然冷靜了下來,此時再多對他揮幾拳已是無用,此刻最先要考慮的是如何出這岩漿流,一直淌在這岩漿中不是辦法,總有哪里是有出口的。
「現在還不曾看見,我想沿著這岩漿河走下去,也許會看到什麼出口。」君不悔肯好好與自己說話,偌湮已覺得是天降的幸福了,這地底岩漿
中,別說出口,什麼都沒有,哪里都是滾滾的岩漿,不過這岩漿總有流出的地方,自己順著岩漿的流勢,一定能找到離開的地方。
順延岩漿走勢一路走下去?岩漿的終點會是哪里?
這條岩漿河本就古怪的緊,地獄深谷根本沒有火山爆發口,至少,對戰沙漠地龍的地方根本不是火山口,卻為何掉落下去,最深的下面會是滾滾無盡的岩漿?
與自己一行一同掉落下來的鋸齒冒險隊幾人勢必也落在這岩漿中了,此時,恐怕生的機會十分小,君不悔談不上有多可惜,來這地獄深谷,本就處處是危險,此刻自己的命運,還不知前路為何。
既然偌湮決定沿著岩漿河一直走下去,自己也想不出其它更有用的辦法,干脆安靜地不再說話,等他順著這岩漿一路遇見最後的答案。
不知過去多久,好似終于走到了岩漿河的盡頭,前面是岩壁,並非出口。
「不悔,我們去看看這岩壁是否可以打通。」偌湮抱著君不悔快要靠近這岩漿河盡頭赤色的岩壁,身後一股巨大的岩溶毫無預兆沖刷過來,將偌湮和君不悔沖進了岩溶底,沉在岩溶中,赤色的盾與周圍的赤紅融為一體,偌湮赤色的眸子顯得平靜,無法擺月兌這沖刷的力度,便只有緊緊擁住君不悔,不讓顛簸使得她難受。
沖擊並未持續多久,就在偌湮疑惑兩人這次被沖到什麼地方時,入目竟是一片清涼的湖水,岩漿的盡頭,竟是如此?
偌湮和君不悔被岩溶沖刷的大力掃進了不知什麼地方,一路徜徉,繼而匯入了一片湖水里,而沖刷二人的岩漿卻不曾隨著力道匯流而出,奇異得厲害。
澄淨的湖水,冰涼的湖水,完全不同于岩漿的灼熱溫度,清新地洗刷著二人周身的赤紅之盾,赤紅之盾並未立即散開,偌湮並沒有放開君不悔,而君不悔在斗篷之中,也根本不知道到了哪里,因為斗篷之下的溫度根本毫無變化。
可奇怪的是,在湖水里也如在在岩漿河中一般無二,腳底一直有股奇異的吸引力,使得自己無法騰空而起。
周圍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啃噬著赤紅之盾,偌湮仔細一看,赤紅之盾周圍一圈長著細長牙齒的生物正在拿赤紅之盾磨牙,這身子根本就是魚的樣子,卻何以長了如此巨齒?
無法騰身而起飛離湖面,偌湮裹著君不悔驅動赤紅之盾,在湖水中行走起來,長著可怖牙齒的魚群一直跟著這赤紅色的球體移動,不斷地用尖赤磨著赤紅之盾的外圈。
「什麼奇怪的聲音?」君不悔問道,听到了啃噬什麼東西的聲音。
「我們被沖進了一個湖里,還是無法御空,湖里有一群長著巨齒的魚正在咬著我施的盾,不過別擔心,它們噬咬不破,只是,我們要盡快上岸。」
偌湮看著越聚越多的魚群,幾乎要將面前的光線都給堵住,這麼一群東西圍在自己周圍,張著大口,露出鋒牙,可不是什麼好的風景,特別是,這群魚還隨時準備要將自己吞進肚子。
偌湮看準最近的湖岸,驅動赤紅之盾往那邊行去,在巨齒魚群將赤紅之盾全部圍起來之前,一腳跨了上去,魚群竟然也隨著赤紅之盾,從水面一躍而起,就要飛上岸邊,這是什麼古怪的魚?竟然能飛離水面。
偌湮在赤紅之盾中將君不悔包裹嚴實掩在斗篷之下,一瞬間撤下赤紅之盾,一陣罡風掃向飛來的魚群,魚群受到大力,被打回湖里。然而,魚群雖被掃回湖里,卻也未曾有什麼受傷的模樣,湖水還清晰透徹得很,一絲魚群被打傷的鮮血也沒有。
偌湮瞧著還未平靜的湖面,微微有些皺眉,又是一群皮質堅硬的生物,這地獄深谷中的魔獸真是皮厚如城牆,這般罡風,雖未用盡自己全力,力道卻也不小,竟沒什麼損傷,更別說被罡風擊碎身體。
一條體型比之之前見到的更大的魚又從水面一躍而起,額頂魔獸晶核赫然是聖獸八星,又是聖獸,莫不成,這湖里的魚都成了聖獸?
這次它卻沒有如之前緊追著赤紅之盾的魚群那般直接躍到岸上來,而是在湖水中不斷躍起呲著巨齒對著二人,後又沉下水面,再度呲著巨齒躍起,又再次沉下,不斷反復,仿佛是對偌湮重重的挑釁。
偌湮攏了眉角,不再看它,抱著君不悔,感受著周圍正常的溫度,還有一絲風吹來的涼爽,才放心地解下斗篷,放出君不悔裹在斗篷下的全身。君不悔得以感受到不一樣的溫度,不是接近岩漿時的炙熱,而是實實在在的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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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從偌湮懷中一躍而下,跳到旁邊,離了足有幾步之遠,偌湮看著空空的臂彎,有絲落寞,君不悔卻不再理會靜立不動的偌湮,開始放開精神力,感知周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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