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契約成立,天地規則降下,誰人都改變不了。舒愨鵡
確定了精神的聯系,君不悔停在半空,而被禁錮在樹干上的青曄,整個人如同死了,失去了生機,連之前調笑君不悔那份憤懣絕望病態的心思都沒有了,仿佛一片枯葉,墜落了它一生的千滋百味,唯有一片死寂。
卻在死寂之後,誰也無法預料的時刻,無可抵抗的天地規則之力,使得死亡聖樹的子樹對青曄的束縛,頓時失了效用。
在最強大的天地規則面前,修羅界的死亡聖樹,也無能為力。
不懼任何的聖樹枝條,竟松開了對青曄的層層綁縛,他整個人毫無預兆的掉落下來。
他,自己,沒有任何動作。
君不悔,也沒有任何動作。
任此般模樣的他,跌落在地,沉重一聲,響在空寂的無垠中。
君不悔這一刻想的卻是,青曄離開了這子樹,修羅王知曉了子樹不再束縛著這人,要如何收拾?
竟沒想到,天地規則,讓子樹對他的制約都消散了?禁錮都解除了?
自己所預想的,果然還是與實際有些距離啊。
然而,最重要的是,此刻該怎麼補救?
突然,靈光乍現,想到這人是本體,玄尊大陸之上還有一個完好的分身。
青曄說,分身術是他的長處,也是修羅王讓他來尋找暗夜之血的原因,既如此,想必,修羅王自己也是不會分身的,分身之術在修羅界也稀奇得緊。
那麼,分身與本體的差異,修羅王也許根本看不透,只是早便控制住他的本體,才信任放任他的分身,在外界活動。
只要青曄的分身,回到這里,再度被這子樹控制,有誰能發現?子樹之上的已經不是原本的本體而是分身了?
既是分身之術,那麼,一定是本體要重要許多的,分身,如果在不得以的時刻舍棄,應該不會使本體死亡才對。
想到此,君不悔下降身體,到達青曄落下的地方,手心一吸,將他吸在面前,聲音鎮定而冷冽︰
「如今,想必你清楚你逃月兌修羅王控制的機會來了,若你甘願再回到那子樹之上,我無話可說,若你還有一絲願意嘗試著有另一種可以有未來的生活的話,我便告訴你,此刻立即將自己的分身招來,讓他代替你,回到這子樹之上,在修羅王發現事情不對之前!
你听得懂我在說什麼!即便你再恨我對你做了如此之事,你也該考慮,此時,什麼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每個人的命都只在自己手里,你把握不住你自己的命,所以,之前攥在了修羅王手里,如今,攥在了我的手里,這是你懦弱的結局。
若此刻你再如此懦弱下去,不在乎任何,不在乎生或死,我便賞你一個死的機會,讓你求死而能!
如何,你是要生,還是死?」
君不悔說到做到,若他不合作,自是能命令他將分身招來,只不過,她討厭此人如今這般的樣子,比之從前見過的奸猾和剛才的孤寂痛苦絕望,更讓君不悔討厭。
生還是死?
他會如何選?
青曄不是听不到君不悔的話,只是,他已經有些不相信,自己還有生的可能,他甚至以為,選擇死都是不可能了。
賞我一個死的機會,哈哈!
也只有他君不悔,將死當做賞賜,也只有我,將此刻的死看做賞賜。
好一個君不悔,看透了我這般的可憐。
只是,我卻從來不想死,我要的只是生!
生,不管在修羅王手下,還是在你君不悔手里,我求的只是生!
青曄抬起頭,十幾年的禁錮使得他的本體受創無數,已盡枯竭,但此刻,他盈著詭譎的笑意,看著面前修羅王渴求的這人。
真是有趣,自己這生的機會,竟是要在這人手中找回,如此,他倒要看看,眼前這人是怎麼和修羅王斗下去的,結局又是如何,最後,是不是比之自己,還要慘烈?
&n
bsp;哈哈,青曄內心笑出聲來。
卻在想到君不悔死的一瞬,精神海一痛,該死的契約!
這人,竟能將自己契約!
青曄縱使憎恨君不悔所為,卻知道這是生的唯一機會,是,如今的自己,就是渴求這生的機會。
不再言語,悶聲坐下,暗施術法,招來自己的分身。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分身卻比這本體要精神得多。
青曄斜睨了一眼君不悔,離開子樹的範圍,讓分身靠近那子樹。
君不悔也後退,將自己周身的暗夜氣息,遠離這子樹,果然自己一退後,分身立即被子樹所禁錮,禁錮在原來青曄的位置,如出一轍。
如此,算是大功告成。
鎏傾和偌湮,心中疑問重重,俱都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看向君不悔。
君不悔只一句︰「先離開再說。」
她不願再在此處待下去,她要盡快出去,她沒忘,空間指環中還躺著兩個傷患。
「你現在是否還有力氣?我們要返回之前的血月森林,你應該知道血月森林的恐怖。」君不悔未回頭,蒼涼的聲音響起在青曄耳旁。
「沒有力氣又如何?我不會讓自己死在血月森林,走便是。」青曄輕哼一聲,怕自己拖幾人的後退麼,他青曄還未淪落到這般地步,才剛離開這惡心之地,絕不會讓自己這麼快就死了。
「如此最好不過。」君不悔聲音毫無溫度,以這人的聰明狡詐,也必然猜中,自己是不會讓他此刻就死的,而他自己也想月兌離修羅王的控制而活著,那麼就讓自己看看,他要怎麼好好活下去。
四人返回血月森林,自然受到樹木的瘋狂攻擊。
「偌湮,告訴我,那特定的空間臨界在哪兒。」君不悔靠近偌湮,偌湮清楚地知道那個位置,那便由君不悔來撕裂這空間找到出口,而鎏傾早在君不悔開口的時候,便主動當先抵擋那些樹木的攻擊了。
誰都不想與它們糾纏下去,不讓它們阻擋不悔接下來的動作,便是鎏傾的唯一目標。
很好,君不悔與偌湮當先走到進來的那處位置,根據偌湮的指點,很快便找到了那處臨界,先讓青曄過去之後,君不悔回頭︰「鎏傾,快過來!」
偌湮也相繼出去,只剩鎏傾和君不悔。
鎏傾纏住那些大叔的枝干,一瞬飛回君不悔的身邊,擁著君不悔的身體,躍了出去,隨後收回光鞭,時空閘門關閉。
四人得以成功離開修羅界那詭秘的空間。
「快離開這片樹林」君不悔不想在此處停留,之前便是不小心踩到了一處位置而陷進那個空間,誰知道此處還有什麼別的詭秘的空間,離開這古怪的地方要緊。
偌湮和鎏傾自是同意,這地方他們也一點不想久待,在這里丟了不悔,好不容易將人找回來,自是離得越遠越好。
幾人迅速離開這片樹林,月色當空,夜幕深沉。
「不悔,你今夜是如何控制體內的暗夜之血的?」偌湮疑惑出聲,他不知不悔此時是否有何不適,莫不是又將那地獄之火在全身燒了個遍,才如此清醒過來的?
「我以光元素不斷洗刷血脈來控制暗夜之氣的,光與暗並相克制,如此,我才能保持清醒。」其實君不悔也很不好受,要知道,要不斷運行光元素在體內游走,不能間斷,暗夜之血也並不是這麼好抑制的,只能說,君不悔還慶幸自己是一名光系元素師,且身體吸收元素的能力要比普通人強,否則,根本無法與暗夜之血的狂暴抗衡。
偌湮未想到,不悔竟是想出這個辦法來抑制光元素,可是,這樣的話,豈不是一整夜都要如此?不悔在如此情況下,還通過了血月森林,救下了西西里和汐,契約了這人?
不悔的元素能力和精神力,當真是太過驚人。
君不悔此時不想細說更多,她轉頭對青曄說道︰「此處還算安全,你暫且在一旁調息休憩吧。」她清楚這人的身體狀況不會太妙,這人雖是性格乖戾,卻也不是會呼天喊痛的主,此番從血月森林出來,一句話都未說,君不悔卻感覺他氣息沉得很。
&nbs
p;君不悔將西西里和汐放了出來,手輕撫在他們脖頸間,很好,還有呼吸,雖然微弱。
君不悔輕喚極淵的名字,出了那古怪空間,極淵听見了君不悔的呼喚︰「喚吾何事?」
他正奇怪,自己想出去一探今夜君不悔的情況,竟似乎有股力量阻隔了自己出來,此時君不悔喚自己,應是無礙了?君不悔剛才去了哪里?
「極淵,你出來片刻吧,西西里和汐受傷了,我要仔細看看情況。」是的,君不悔想仔細看看二人的狀況,到如今還未醒,不知那子樹吸食了他們多少血液,又有什麼更嚴重的後果?這里不能輸血,細細里和汐流失的血液只能自己慢慢恢復,這過程,君不悔覺得應該會有些漫長,她不太放心。
極淵沒再回答君不悔,听到西西里都受傷了,那麼,剛才不悔一定是去了什麼危險的地方,而這也許就是自己不能出來的原因。
極淵閃身而出,君不悔雙眸之上的黑綢被出來的極淵握在手中,君不悔閉上眼楮,幾息後,睜開,視力恢復正常。
一旁靜靜不曾言語的青曄,見君不悔第一次將那黑綢解了下來,底下的眼楮竟是這般模樣,哼,怪不得要系上黑綢,這雙眼楮,饒是再愚笨的人,也不會認為她是男人!
------題外話------
作者君賞了青曄生的機會,作者君不是大變態,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