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為何就吟了出來,而身邊的場景在慢慢變化,有了上次的經驗,我知道我又要去另一個地方了。
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他,總覺得他是信她的,可是既然信她為何不說?透過漸漸褪色的視野,他依舊站在那里,手心一抹驚鴻猝然落下,仿佛落在水面上竟然濺起了層層的波紋,一層疊過一層綿綿不斷。
只是瞬間,我的眼前已換了地方,這里是一座山,而我所在的位置正是山的山頂。看著眼下群山環繞,一片片如同棉花一樣的雲悄然無聲地從眼前飄過,茫茫天下也不過如此。
我靜待她與他再次登場,然而這一次直到最後她都未曾出現過,仿佛世上根本沒有她一樣。
他獨自從雲頭落下,落地時衣衫如雪紛揚起落,我竟覺得他身子搖晃了一下。我不由眨巴一下子眼楮,想要再看清楚,他已穩穩站好依舊身姿挺拔。
他一路從山腰的花叢穿過,步子沉穩有序,身上不沾惹一片花花草草。他似乎想要尋找什麼,但是偏偏又像什麼都沒在找。
直到他來到山頂在此處站定,我不懂得他走路為何都走的這般漂亮,好像渾然天成的氣度趨勢。即使在這種傷心絕望的時刻,他依舊形容完美無暇,舉止依舊優雅如初。
但是,我為什麼知道他傷心絕望?這麼一想,我確實不知道為何,就是覺得他傷心了絕望了,雖然他掩飾的極好。
他目光幽幽的看著遠方,仿佛目光可以透過亙古看到已逝的種種,只為追逐,只求解月兌。
自始至終他未言一字,我卻從他顫抖的手指偷窺到他內心的絕望,生命似乎不再有意義一樣的彷徨。
起起伏伏的流雲,如跌跌撞撞的一生,亦如不堪回首的往事如煙。
他流水一樣的長發及地,渾然天成沉墨般冷若冰霜的眼眸。原本就是不苟言笑的人,此時此刻更是說不出一字一句來。原本黑漆漆的眼楮里還燃燒著一抹冷焰,此時再看,已是塵埃落定的淒淒然。
我以為這是他的記憶,而我是無端的闖入者,然而直到我突然醒來,我才知道也許那是我的記憶。
「芙滄,你還記得我嗎?」
一把極其好听的聲音響起,我聞聲望去,只見一個白衣若水的贏弱女子正看著我。她的臉我無法看清,只知道她應該很美。她往前走了幾步,走路的姿勢也飄飄欲仙。
「你不記得我嗎?」
我忙道︰「你是?」
「堯然。你最好最好的朋友。」她似乎在笑,手抬起來捂著嘴巴,手指縴細如骨。
「堯然?」
我小聲喃喃,可是腦海里根本沒有這個人。
她一步步走來,在我眼前一步的地方停下來,我依舊看不清她的臉,只知道她在看我。
「芙滄你知道嗎?你死了,卻一直沒有投胎。」
「為什麼?」我下意識的問。
她似乎就是在等這一句話,于是不急不燥的回答我︰「因為因果循環,你沒能找到你的因。」
「何謂因?」
又何為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