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命兒嘴角含著笑容不時與晉以湘說一兩句話,晉以湘總是會挑起話來,而一個話題的結束往往都是薄命兒來結尾。這人就是個直來直去的家伙,就連一開始他問我的問題,明明看出我的臉色不好他也不懂委婉些。
「赤練擅長心陣,我先前與其較量過。她的陣中往往挑起人心中最脆弱的地方,我覺得你應該小心一點。」
晉以湘這時又挑起一個話題來,我都做好了這個話題迅速斷送的準備。
「那是你七情六欲未斷,想法不單純。」
「煜,我是提醒你,你娘是你的傷還是小心點的好。」
「她連拽我入陣的本事都沒有,何來小心一說。」
晉以湘突然臉色一變,他急忙對我說了什麼,可是我完全沒听到。他也迅速的從我面前消失了,我想我大概也入了陣中。
周圍一點點被白色吞噬,我抱著小狸找一個平坦的地方站穩當了。以防一會出現什麼狀況。然而懷里的小狸突然尖聲叫了一聲,喊道︰「芙滄,芙滄,看到什麼都是假的,記得嗎?」
我正準備低頭好好笑它,卻發現手中哪還有小狸的影子。我看著自己透明的手掌,默默的找了一朵小花,我伸出手手指從花瓣上穿透過去。我再麻木的繼續重復,依舊不停穿透過去,沒有觸感,沒辦法撲捉這個世上所有的一切。雖然知道這是陣法的作用,還是覺得心口一陣空虛
念魂
我不知道我是誰?又來自哪里,又該前往何處?只知道我有意識的時候眼前就是一片雪白,那種白色在普通人看來,也許美得就像一場夢。縱然這里冷得很,縱然有可能會無知無絕的死于這場夢中,還是會有很多人迷戀這雪白的美麗。而對于我來說所有的白色就像一個詛咒,我就是身陷于這個詛咒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這聲線輕輕緩緩地讓我不舍得不回答他。
「那你為什麼在這里?」
「不知道……」
「也許你是等人呢。」
「等誰?」我問。
我在等誰,等著誰?
他並沒有立刻回答我,但是我看不見他,只知道他應該在看我。
因為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像是一張網緊緊把我束縛著。他的目光應該是冷的,像一團燃燒的冷焰,火苗張著囂張的手朝著我慢慢伸來。
「等一個人,他很重要……非常重要。」
仿佛催眠一樣,他貼在我耳邊輕聲喃喃。
我內心因為這句話在澎湃,我是在等一個人,他很重要,非常重要。所以我在這里忍受著一千年之久的寂寞,忘卻一切前塵舊事只是為了等他……
「那麼他一定很特殊,所以你才會愛他,為了他無法離開人世間……」
我猛然搖頭,不是的!
原本空蕩蕩的腦海里面突然出現一幅幅畫面,他緊緊掐住我的脖子,涼薄的嘴唇一張一合,我努力瞪大眼楮只能看清他的口型,「償還?」
天空下著暴雨,烏壓壓的烏雲布滿天際,轟隆隆的雷聲炸響就像驚雷落在我身邊,我不停地打哆嗦,用目光求他求他不要殺我不能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