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人真好。」剛一進屋,林平之就湊過來說道,話里面滿含羨慕。「不像我媽,老是對我凶。」
方晨停下手中的動作,挑挑眉,眸子微閃,仰著頭,「那是。」在他心里,他媽媽待人是極好的,之于他,是她媽媽的心頭肉,而媽媽,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
林平之撇了撇嘴,「到底什麼事?」
方晨從抽屜里拿出兩樣東西來,將其中一個遞給林平之,另一個放在自己口袋里。
林平之模了模,將它放在口袋里,有著莫名的興奮,「干嘛?」他有些意外,難道又要做什麼懲奸除惡的事了?
「跟著我走。」方晨說著,就已邁開步子,往外走去。
林平之模了模鼻子,和他一起並肩離開。
驟雪初霽,冬日里的陽光似乎拉近了與人的距離,地面上的雪還未全化,更顯得格外清晰,格外耀眼。但陽光的溫度卻好似被冰雪冷卻過似的,怎麼也熱不起來,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寒風的吹襲下,草兒全部枯黃,殘剩的白雪貼心的為它鋪上了一層薄薄的棉被。有些樹枝上僅剩的樹葉,也都飄落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樹枝最頂端的開叉處,有不少鳥窩盤踞在那里,偶爾傳來一兩聲鳥叫,將這里襯托得更為空曠。
寒風拂過,樹枝上未落的雪「嘩嘩」的落下來,美麗素雅,正應了那句「忽如**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林平之的鼻頭凍得通紅,臉也是紅撲撲的,他縮了縮脖子,踢了踢地上的一團雪,樹林里本就很靜,雪的散落聲,此時听來尤為刺耳。他撞撞旁邊的少年,問道︰「來這兒干嘛?」他一說話,嘴中似升起了團團雲霧,他看了看,不由得笑開懷來。
方晨吸了吸鼻子,瞅了瞅周邊的環境,壓低聲音︰「等下就知道了。」見樹林那邊傳來動靜,他忙拉著他躲到一旁的土堆後面,笑了笑︰「來了。」
林平之跟在他的身後,降低了聲音,「誰來了?」眸子里寫滿了好奇。
方晨不說話,向他打了個手勢,弓著身子,眼楮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那邊。林平之會意,又將身子往下縮了縮。他長的高,蹲著不舒服,索性就坐在了地上。
幾個穿著綠色軍大衣的男人,自遠處向他們走來,身上背著幾個大的尼龍袋,邊走邊笑,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們。他們走了一會兒,又停了下來,繞著一棵樹轉了轉,指指點點。
「他們要干嘛?」林平之掩著嘴說道。
「捕鳥。」方晨扭過頭,沖他說道,表情嚴肅,有些緊張。
林平之不再說話,早听人說過,這一帶鳥類眾多,捕鳥也漸漸成了盈利的手段。初開始也只是少數人從事,慢慢的,掙了錢,嘗了甜頭,不少人紅了眼,于是,更多人就開始了以捕鳥為生,不僅賺得個盆滿缽滿,又能感受到不一樣的刺激。
這其中,有個人,也有團伙作案。鳥兒飛得快,一個人捕獵著實有些困難,漸漸地,捕鳥打獵就形成了團伙形勢,並有明顯擴大的趨勢。
眼前的這片林子以前是沒人敢來的,不僅離居民區遠,又植被密集,偏僻可怖,居民們都唯恐避之不及。也就是這樣的環境,使得許多鳥兒聚居于此,說不清種類,叫不上名字。直到後來,樹林旁邊開了條公路,路過的居民才發現了這樣一個好地方。
于是,利益蒙蔽了眼楮,大肆的屠戮開始出現。他們郁悶並且怨恨,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這個天堂一樣美的地方,而全然忘記了那時候對樹林的恐怖和崇敬心理。
也許,他們不知道,可怖的不是這塊土地,而是他們這些喪失良心的人類,至少在那些慘叫著的鳥兒眼里,是這樣的。
「老唐,我听說你今年可掙了不少。」一個瘦高的男人笑笑,詢問他道。一雙眼楮雖小,卻滴溜溜的轉著,頭發染成了黃色,有些亂,看起來將近三十歲。
「哪有,今年天冷,收成也不如往年嘍。」被喚老唐的矮胖男人謙虛的笑笑,又說道︰「往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我們不中用嘍。」
瘦高男人沒有說話,瞅了他一眼,仰頭看了看旁邊的大樹,數了數枝上的鳥窩,有些興奮︰「我看我們今天是走運了。」
老唐將尼龍袋放下,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可不是。」說著從里面掏出了些東西,張羅人過來拿。
每日更新,親們,收藏哦~~